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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第六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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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玮琛未言语,倒是清淡笑了一下,随即在沙发上坐下。
林昊的视线随之而动,眼底有一丝讶异滑过,他原以为许玮琛听了刚才那句话会一声不吭走开。
“你判断一个人好似判断一条尸那样。”许玮琛缓缓说,嘴角略微带着笑意。
“什么意思?”林昊冷淡问。
“我的意思就是……一样那么准确。”许玮琛微笑答。
林昊唇角微微动了一下,仿佛也是一抹浅淡的笑容。
“我的确不是一个喜欢探寻别人隐私的人,听到有人聊一些无关紧要的闲话,也不会去凑热闹。”许玮琛说话看了林昊一眼,语气跟着发生转折,“不过,假如对方是自己的朋友,看样子遇到了某些问题,我会尽力帮忙,可以说是变得很爱管闲事,也可以说是关心朋友,看你怎么理解了。”
“我一直以为我们不是朋友。”林昊平淡说,语气少了几分冷漠。
许玮琛静默几秒,“我的感觉正好相反。”
“为什么?”
“那些帮助过我的人,在我心里都是朋友。”
林昊听了这话,扯动唇角怪笑一下,又下意识拿起酒杯。
许玮琛及时伸手过去挡住,“很多时候,喝酒解决不了问题,醉了醒来同样要面对。”
“我的大脑很清醒,理智告诉过我同样的话,但我的心很烦躁,它需要酒精来麻醉。”林昊侧目望着许玮琛,眼中浮着几缕红丝,“我该听谁的?”
许玮琛从他看似冷傲的面容里觉出几分伤感,几分寂寥,不由想到昨天在街上见到的那一幕,便劝慰说,“一段感情过去了,不见得是件坏事,酒精也只能暂时麻痹情绪,过后可能会更痛。”
“你以为我是为了所谓的爱情买醉?”
“不是?”许玮琛打量他,眼里有些许疑惑。
“一个女人,一份恋情,失去了也就失去了,多验几条尸会渐渐淡忘,但生命里最重要亲人、亲情一旦失去,再也回不来了,只是变成你心中的隐痛,永远存在无法淡忘。我一直自认为是个孝子……”说到这里,林昊脸上的冷傲崩不住了,伤感突破而出,止不住的蔓延流淌,他苦笑一下,“实际上我很自私……没有时间陪他们,就想用物质做弥补……我出钱让他们去旅行,向自己证明自己有多孝顺,想心安理得……他们一去不回,再也回不来了,是我……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的自私害了他们。”
“你说的那种感受我了解,我也曾经面对这样的失去彷徨无措,当时我还是个小孩子,你比我幸福多了。”许玮琛低沉说。忆起以往种种,父母在自己面前死去,不禁感伤,心中有一股隐隐的哀痛在那徘徊。
两人都陷入了沉默,各自静静抚平心中的那抹痛楚,一会儿林昊淡然说,“我知道你是孤儿,你的事我也有耳闻,包括那位大名鼎鼎的乔小姐。”
“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我不太与人交流,语言表达能力可能欠缺,但听觉绝对没问题。”林昊轻轻扫他一眼,“你不喜欢探讨别人的隐私,但还有很多人喜欢。”
许玮琛没说话,脸上流露一个无所谓的表情。
“对了,昨天我见到的那个就是传说中的乔小姐吧,我想她大概跟你说了,我就是那个被她撞坏车头的苦主。”
“没错,她也认出你来了。”
“那天还有一个凶巴巴的丫头,估计也和你脱不了关系吧?”
“她是我表妹。”
“你这个表妹还真是够泼辣。”
许玮琛无奈笑,“她就这样,得理不饶人,无理赖三分。”
“很贴切。”
正说着,爆呔打来电话。
“头,上面情况怎么样?”
“曹学敏在包房和朋友唱歌,暂时没其他动静。”
“你那里没动静,我这里动静就大了。芷若头先吐了一地,跟着又跑了几趟厕所,现在整个人都软了,站都站不起来。”
“我马上下来。”
许玮琛赶紧收了线,转头对林昊说,“有事做,走先。”
“好,不耽误你。”
许玮琛站起身走到门口,想了想又回过头说,“一个人喝闷酒不如早点回家。”
“不喝酒也可以坐一坐,反正我回去也是一个人。”
许玮琛微笑一下转身离开,走出楼宇快步朝他们的车子去。
爆呔正要去拦的士,见到他迎上几步,“头,我去叫车。”
“怎么不早点让她去医院?”
“那也要她肯去才行啊,她好像有医院恐惧症,死活不肯去,我搞不定了,你去劝她吧,她听你的。”
许玮琛走到车旁,拉开后座门,眼见周芷若脸色苍白躺在沙发上。
“芷若,芷若。”许玮琛探身进车里拍了拍她的肩膀。
周芷若缓缓睁开眼睛,极细微的叫了一声头,又吐又拉让她软如一滩泥,就连说话仿佛都使不上一丝力气。
“来,去医院。”许玮琛一面说,一面扶周芷若半坐起来,正想拦腰横抱,霎那间本能意识到这怀抱是专属乔子琳的,于是果断抽身转过背来,拉着周芷若的手,让她趴到背上去。
不远处,爆呔已经截到的士,在向他们这边招手。
许玮琛背着周芷若走过去,小心翼翼将她放到车里,嘴上交代说,“爆呔,你送她去再回来。”
话音未落,大半个身子刚探出车外,忽然间被周芷若抓住了手。
许玮琛扭头回看,只见周芷若直愣愣望着他,青白的脸上神色萎靡无助。他想了一下,探头出车外,低声对爆呔说,“我送她去,你在这里盯着,我马上回来。”
一路上周芷若都是细声哼哼,好在医院不远,过了几个红绿灯路口便到了。许玮琛背着她匆忙进了急诊,经当值医生诊断后被推入病房。在病房里逗留了一小会,接到爆呔的电话才走出来。
“头,芷若怎么样?”
“病毒性肠胃炎,要留院观察。”
“这丫头就是死扛着。”
“我再过十分钟回去,你看着点。”
“一点动静没有,看来要在里面唱到两三点,估计今晚食白果了。”
“预料到了,但是不管怎么样都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