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长安》悔焰

78、水深火热二

　　长春宫内夜夜笙歌,大殿内歌姬、舞姬来往如织，好不热闹，短短几日、夜夜如此。李世民的眼底映着酒。色，有些发红，挽着那舞姬如水蛇般纤细柔软的腰，就那么来回上下蹂躏着，力道不小，惹得那舞姬不由娇嗔，面色绯红。
　　丝竹荼蘼夜未央，段志玄与柴绍在大殿一侧坐着，面色上透着无可奈何，觥筹交错之后二人窃窃私语着。
　　“可足足半旬有余，柴兄，这长春宫的将士指不定怎样非议！”段志玄一杯黄汤落肚，斜眼望向尊位上的李世民，哀叹着。
　　“柴兄言之有理，嗣昌更是担心，这样的情景，传回长安，只怕招来的不只是非议。”柴绍眼色如墨，与段志玄举杯共饮。这样的沉醉于酒色的李世民，谁又不是第一次得见呢？

　　夜夜笙歌燕舞，这样的形容倒好生贴切，也只有段志玄、柴绍能这样诟病他吧。长孙清音听着小兰的传话，娥眉微微擎着，轻抚着那有些酸疼腰部，不理会小兰眼中的妒忌之色，她反而真的希望，李世民能钟情于那江南舞姬，想着头两夜里的折腾，长孙清音仍旧的一阵生疼，那样的没有怜惜没有一丝情爱，自己与那XIE欲的舞姬又有合不同。
　　长孙清音回想着往日里的不堪，额头不由地冒着些许冷汗，更是希冀着李世民今夜不会召唤。小兰一脸的妒色，有的没的抱怨着，眼瞅着长孙清音并未真正搭理自己，便提高声调道：“王妃，可知今夜的舞姬模样生的像谁？”
　　“像谁？！呵呵，也就是像着窈淑居那位吧！”长孙清音自嘲着摇摇头，怎样的模样能蛊惑的李世民心猿意马，除了那杨晞又会是谁呢？
　　“小兰，伺候盥洗吧！”
　　长春宫夜未央，灯烛火红的映着，床榻上的女子一席纱衣在雪白的肩头若有似无的晃着，李世民看的真切，这面孔当真是有三分相似。只不过这样如茜草一般攀附着自己，又哪里有半分她的风骨，挣脱那女子的手，冷冷地道：“即刻滚出去！”没有一丝情绪，却惊得那原本面色如桃的舞姬瞬间血色尽失去，冲冲整理衣衫而去。
　　杨晞！杨晞……一张张卷帛，挥毫泼墨，这样地深入骨髓，这样地难以忘却，奋力将那狼毫远远地掷出，李世民大声唤着李立。耳语着吩咐着什么。
　　“大王！李立定然将王妃安然护送至长春宫！”李世民扬手不再言语，只是希望一切仍来得及。
　　长安城，秦。王府。
　　华灯初上着，影影绰绰，明月在天宫悬挂，格外的清冷，阿宓在榻上蜷着，透过窗棂看着那明月，内心格外的孤寂与冰凉，往日里喧闹的王府，一下子就安静了，好似没有任何动静，就只剩自己，被他遗弃在这四方天内。阿宓的面上带着苦笑，遗弃，一个多么可悲的词，也许对于他，自己还是在意的吧，阿宓轻抚着肚子，感受着孩儿轻微的胎动，这孩儿这两日倒是安静了不少。
　　“公主，喝些粥吧！今日厨房这南瓜粥倒是不错的样子！”毓淑伺候着阿宓用餐，看着那削瘦的面庞不由地心疼。
　　“嗯！色泽不错，味道也还行，只不过，味里好似不只有南瓜”阿宓用汤匙轻轻拌着。
　　“听厨子说仿佛是萃了些新鲜的红枣汁在里面。”毓淑看着阿宓喜欢这味道，也顺势布了不少小菜，这样吃着也总比前几日茶饭不思的好。
　　“哦，红枣汁！”阿宓重复着，总觉得哪里不对，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李世民离开的这半旬日子，大兴宫派来的医官陈祈倒是一刻也不敢懈怠，日日来请脉，这日日的问询也到没有什么，阿宓只是觉得这苦药难喝的紧，发愣的盯着那玉碗乘着的苦药，缕缕热气冒着，怎么也喝不下去。
　　轻抚着肚子，感受着肚里孩儿轻缓的胎动：“孩儿，你这几日是怎的呢？倒是安静不少！”自言自语地对着肚子说着，阿宓的面色清冷，眉头微皱着，那从腹部隐隐传来的疼痛忽然而至，愈发明显，额头浸出不少细汗，阿宓一手死死抓着椅子，一手扶着仿若在不停下坠的肚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呼唤着：
　　“毓淑！？”
　　李立一路从长春宫赶来，马不停蹄，赶到秦.王府已快夜半，一路到窈淑居格外的安静甚至是冷清，直到瞧见那窈淑居外堵得水泄不通的众人，方才慌了神，随便抓了个女婢问着：“何事在此喧嚣？”
　　那女婢忽地看见原本应该在长春宫的总管，自是惊了魂，断断续续的说着：“王……妃，王……妃，好似……生产了……”女婢长吁口气，轻拂掉额头吓出的冷汗即刻脱离人群离开。
　　“生产！”李立不相信自己听见的，原本还想问个仔细，却瞧见那女婢早已退下，只得令众人退下，径直走到窈淑居的花苑，与匆匆而来的毓淑撞了个满怀，只见得毓淑面上的泪痕清晰可见，双手也沾着些许血污，神情慌乱又不知所措。死死抓住她的胳膊，大声唤着：“毓淑！”
　　看着李立，毓淑方才回了神，长吸口气说道：“李立，快去找大夫！公主快不行了……”李立怔了怔神，来不及询问究竟，便掉头往外奔去。
　　孙邈半夜让人从被窝里叫出来，自然是没有好脸色，冷冷地瞧着李立嘟哝道：“多半又是这李世民作了啥孽！”
　　“孙军医，赶紧的，王妃娘娘危在旦夕！”李立的言语紧促，面色更是难堪。孙邈听着这话，也是咯噔一下，草草系好衣衫，提拉着药箱便于李立快马赶往秦.王府。
　　王妃娘娘，想着往昔在河东，这前朝公主的模样，孙邈不由地面色发烫，那原本平淡的心情也忽而紧张起来，“危在旦夕”这李世民万般呵护的女子究竟又是遭了何罪。
　　走进窈淑居的内室，一股血腥之气袭来，稳婆、婢子跪了一地，不知所措。毓淑将阿宓抱在怀里，一口一口喂着吊命的参汤，满脸泪痕。孙邈询问着那早已跪在地上发抖的稳婆。
　　“王妃……早产，胎儿也已娩出”稳婆指了指那搁置在提篮里，虽是包裹完好，但却早已没有气息，远远看着面色发紫的婴孩。
　　“可王妃仍是腹胀如铁，且血流不止！”稳婆一口气将自己所知的讲完，感到如释重负。
　　“贱婢接生二十年也未曾遇到这种情况，又没有医官……”稳婆抹了抹脸上的细汗与血污，孙邈大致知道是何种状况，扬手说道：“安排婢子下去再烧些热水，准备干净的剪子！你随我来！”

作者有话说

　　渣作者明天考驾照科目三，今天更新，你们要祝福我过哟，过了年前再更新一章，哈哈哈。再三呼吁，亲们看文要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