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Act.35 两个人的岔路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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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ct.35 两人的岔路口
恐怕佐助自己也没有想到，就算到了第二辈子自己还是要走上灭世的道路。
在不远的未来，鼬也没有想到，那个她善良的弟弟竟然能残忍到那种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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鼬在树林中穿行着，她脱去了护甲一类的衣物，只穿一件单薄的黑灰衣衫。雨滴落在她身上打湿了衣服，她毫不在意，继续前进。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是茫然地前进着，仿佛这样就会忘记痛苦。
她前进着，直到身穿火云黑袍的男人拦住了她，不待她有任何反应时便抱住她落在了地面上。鼬沉默着望着来人，没有任何反抗。
“小心感冒。”阿飞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鼬觉得有点可笑。忍者的世界里谁会关心感冒这种无关痛痒的东西，再说了这个带着怎么看都很古怪的漩涡面具的家伙怎么可能会关心他。
“快把你的表情收回去，好难看。”阿飞嫌弃地用手在鼬姑娘面前扇了扇，不摘下面具鼬也知道他的五官一定皱成了一团。
“……”好想打他啊。
阿飞挠了挠他的被雨水打湿有点蔫蔫的卷毛，“说起来呐鼬，你有没有决定好接下来去干什么呢？”
鼬抬起了头，眸子里血红色的三刀万花已经消失变回无机质的黑，她一瞬间走神不过很快回来——要去哪里，说起来她记得在此之前就决定好了什么事情，不过现在她太恍惚了什么也想不起来。
“和我来吧，来晓。”
鼬清醒了。
她在团藏那里听说过这个名字——那是S级叛忍的组织，木叶对他们的情报很少，对其中的成员实力并不清楚。团藏希望她能在灭族事件后加入该组织为木叶收集情报——这大概是木叶对她下达的最后一个任务吧，估计也不怎么期待她完成，只是随口打发来的。
鼬思考后还是决定接下来，毕竟灭族后她也不知道何去何从。多亏了阿飞的提醒她记起来自己的决定……等等，阿飞的提醒？
“你知道？”鼬的嗓子有点沙哑，没说清楚到底是直到什么，但她想阿飞一定能明白她要说什么。
阿飞耸了耸肩，知道鼬所指的是木业高层让鼬去晓当卧底一事，“我当然知道。你的一切我都有掌握。”
鼬一阵恶寒，强迫自己不去想阿飞这跟踪狂变态一般的发言。因为长时间地淋雨她不自觉的瑟缩着，阿飞当然注意到鼬颤抖地肩膀，他伸出手——似乎是要搂住她一样，最后还是收了回去。
阿飞从自己宽大的袍子里拿出了叠起来的另一件袍子——黑底火云的长袍递给了鼬，“晓组织统一的服装，不满意的话你可以自己改改。”
虽然鼬是个姑娘但她当然懒得做改衣服这种事情。
她一点都不惊讶阿飞和晓组织的联系，乖乖接过衣服后思索一秒将身上木叶统一的护甲脱下，将袍子套在身上。
“我带你去佩恩那——”
话还没有说完便卡了壳，黑发的少女沉默着将头靠在了他身上，阿飞觉得胸腔里要说的话都被鼬压住怎么也出不来，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轻抚她柔顺的黑发。
“阿飞。”
“恩。”
“你可不可以摘下面具。”
“……”
“我不会抬头看的。”
“……”
“阿飞。”
“恩。”
“我以后不会在暗部了，我也不需要再戴面具了。”
“恩。”
是的，离开了暗部，摘掉了面具。
可是你的一生都将戴着无形的面具，你活着就是为了完成自己的谎言。
“阿飞。”
没有回答，阿飞——或者是止水再也忍不住，他毫不犹豫抬手摘下了橙黄色漩涡状的面具，再也没有犹豫地伸出双臂将瘦弱的鼬抱住。
他感受到她没有任何体温的身体陷在他黑色的袍子中，止水不知道自己究竟花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低下头看着鼬。
“阿飞，”鼬埋在黑色的袍子中埋在阿飞的怀里，闷闷地说，“我一定认识你，我一定见过你没有戴面具的样子。”
阿飞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地抱住她，用着再也不会放开的力道，然后低下了他一向高昂这的头颅在鼬的额头轻轻地吻着。
鼬的眼前一阵眩晕，她终于支撑不住，浑身发软，睫毛轻颤终于阖上了眼帘。浑身的重量都瘫软在了阿飞身上。
阿飞只是顿了一顿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松开手，低下头，蹭了蹭少女几乎没有了血色的唇，努力让自己波澜起伏地内心平静下来。
确认鼬已经晕了过去——她能支撑这么久出乎他的意料。经历了灭族事件和长时间的淋雨她还有意识这简直是奇迹。
止水伸出手让面具重新覆盖在他的脸上，再次带上面具后他睁开了血红的眼，毫不犹豫地发动了神威。
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扭曲的空间没有给这静谧的森林任何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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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叶】
距离宇智波家族被灭族已有5天了。
没人听到那天晚上宇智波家族里的任何惨叫声，只有第二天满院子的尸体告诉他们这个古老而强大的家族在一夜之间覆灭。有人说是因为他们家族地处偏僻，也有人说是那个‘宇智波鼬’的实力太过恐怖。
当卡卡西得知宇智波鼬独自一人血洗全族叛村逃跑的时候，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依旧是不可能，第三反应是——卧槽你们绝对在逗我。
在白底黑字的布告贴出来的时候卡卡西依旧觉得迷茫，他去过宇智波家的大宅，院子里满地的血迹已经干涸，尸体不知道被拖去了那里——作为对木叶黑暗处稍有耳闻的暗部忍者，他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尸体的去向。
他还记得烟火大会前和鼬的那次简短的、并不愉快的会面，他没想到那是和鼬的最后一次见面。他知道鼬这几天整个人都恍惚得厉害——可他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是这种结局。那个隐忍的、善良而强大的女孩子，独自一人灭掉了整个宇智波？
等到接受了这个事实的时候，卡卡西只觉得浑身发冷，他知道鼬很强，但是……没想到强到这种地步。他也知道鼬对达到目的的固执，但是没想到会残忍到这种地步。
一向性格直率的红豆是最后接受这个事实的人——她大声嘶吼着，她说你们都不懂鼬有多么爱这个村子，她说你们不知道鼬是多么善良的人。卡卡西拦住要冲进火影办公处的御手洗红豆，他说我懂我们都知道，可他不知道怎么安慰红豆，只能不断重复着。
暗部的其他成员默默地站着，一言不发。
鼬是暗部的分队长，也是暗部最小的成员。
没有人能一下子接受这个消息。
然而时间流逝，人们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
流言是可怕的。
忍者中逐渐流传起了宇智波鼬残忍地杀害别村忍者、残忍的刑讯手段——编造的故事被人们一传再传。
他们说宇智波家的人都是残忍的，他们的血液没有一点温度，从宇智波斑那时候就是了。
流言传到佐助那里的时候，后者没有任何反应，他没有拒绝任何人的探望，不管是想目睹宇智波遗孤的人、想来看笑话的人、想打探消息的人……或者是为数不多的真正关心他的人，他都没有拒绝。
他受的伤不重，鼬只是打断了他的胳膊，真正致命的是天照——也是他最疑惑的。天照是不到杀死目标就不会熄灭的火焰，在他这里却消失了。
救了自己的应该是那个红发的女人。他不知道那是谁，但他想他一定会找到她的。
宇智波佐助已经走过了一世，这是他的第二世。他不明白这是怎么发生的，只是在冰冷的战场合上眼后再次睁开便发现了自己回到了幼时——几乎要发狂的他毫无理智的使用了写轮眼，结果是让他只剩下了比上一世要少了近乎三分之二的查克拉和虚弱的幼时身体。
再后悔没有什么用——何况他已经后悔了太多次。宇智波佐助和他的哥哥不一样，他是个自私的人，过了这么久，家族已不再是他在乎的东西了。所以他任由宇智波家族被毁灭，任由亲人被杀死——任由这些害了鼬的人去死。
——他在乎的从头到尾只有鼬。
佐助靠在白色的枕头上，纯黑的眸子望着窗外湛蓝的天，那蓝色竟一点都倒映不进去。
死过了一次他已经没有那么容易失控了，他已经很好的学会了如何隐藏起自己的感情。
上一世的鼬他不允许任何人玷污。
而这一世——那黑发的女子已然不是曾经的鼬。眉眼也的确相似，他的哥哥本就长着一张清秀的脸庞，换成女子几乎没有任何区别——正是这样，他更加憎恨这个名叫‘宇智波鼬’的女子。她想要杀了他，她想取代真正的宇智波鼬杀了他。那不详的黑色火焰就是证明。她知道那黑色的火焰是绝对会杀死一个年仅8岁的孩子，可她还是那么做了。
这个女子所做的一切都是在玷污他的鼬。
这已经不是他原来的世界了，他宇智波佐助再也没有那个温柔的哥哥了，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那个温柔的可怕的宇智波鼬了，不会有对他来说本是亲人如同朋友胜似爱人一般的存在了。
他一生都在追逐的光，没有了。
比上一世倒在鸣人身旁还要无底无垠的绝望啃噬着他。
他的世界已经全部被毁了个光，上一世是被他自己，这一世是被顶着宇智波鼬名字的女子。
他发誓要让她不得好死。
他在这个世界的目的，只有一个了——让那女人遭受比鼬千百倍的痛苦，让她怀着莫大的痛苦死去，让她明白她究竟玷污了什么样的人——她玷污了宇智波佐助内心中绝对不可触碰的圣地。
阵痛袭上，宇智波佐助闭住眼睛，咬紧牙关。
他将头埋在洁白的被子中，他以为他要大声哭泣或者是嘶吼什么的，然而——他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安静得让他自己都觉得陌生。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Act.35 两个人的岔路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