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扣》江皖乔kay

11、爱情买卖

　　霖棱回到自己的府地，下了马，向他的密室飞奔而来，他知道那里有个冷艳的女人在等着他，而那人对他来说是很重要的，她关系到他的个人幸福，他不得不急切地向来人表现，他已将她吩咐的工作完成，来谋求他的幸福来的快些。
　　他到的时候，她还没来。他细仔地打量着这间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密室，黑漆漆地，没有一处是亮的，并且阴森森如同炼狱。突然他笑了，心里自嘲道：“这里只有鬼才来活动吧。”他在说自己，但他明白他不是鬼，而是被鬼操纵地活死人，所以他也要来这个鬼才来的地方来找鬼。这也曾经有过光明，但这光明似乎很短，随着他爱上了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他就和鬼做起出卖光明的事。想到这里他觉得有点冷，就把随身带着的竹火吹燃了，点上了墙壁边的蜡烛，整个闭空的地方才有了点光亮，但一阵寒风又将它熄灭了，接着一个黑影掠窗而入，一丝幽魂落在他面前，背对而立，霖棱知道那就是他要等的人。
　　娇如流水的声音问：“你办好了吗？”
　　霖棱声音恭敬回答：“好了。”
　　来人听见回答，冷冷地笑了几声，她又如幽魂般飘然而去，空中留下一句“等着娶她吧。”又是一阵诡异的笑，回声在整个密室中回荡。本来他应该高兴的等着娶他想保护的、梦里的、爱的那个人，但他现在感觉不到快乐，而在他心里围绕着一层恐慌，以他商人的敏感，知道他这次的交易是赔了，他根本就不该答应这场交易，他输就输在那个筹码，是他心里梦里都想得到的她——悦瑶的身上，他太在乎她了，他可以为她舍弃一切，同样他也可以为她做一切事，就算是罪恶也无所谓，但这对他来说是危险的，他很容易被一个同样爱悦瑶的女人所控制，做一些没有理智的事。而现在他终于醒过来了，他明白他做错了，他不该听从那个女人的话，她虽然是悦瑶的母亲，但她不是她，她不可以左右悦瑶的思想，他知道悦瑶爱墨珏，是以生命去爱的那种，如果知道伤害墨珏的帮兄是他，她一定不会原谅，那时即便他得到她的人，也无法得到她的心。所以他明白他做得的交易赔了。但做了的事怎么可以后悔，他永远无法忘却三年前的上元节，他与墨珏初为相识，感情深厚。两人便相约去上元灯会耍玩。灯会上各色名灯尽放异彩，让人留恋忘返。他和墨珏不只是为了观赏，而是为了猜灯谜。有许多买灯小贩为了吸引客人，在灯上精心描致灯谜，以招致客人在他的灯前逗留，来招揽生意，虽然这灯谜原为俗物，但有的小贩没有学问，便请邻里的读书人为他写些文雅不露俗套的灯谜，所以猜灯谜就变成那些有志的文人的一种高雅活动。墨珏和霖棱也热忠于这活动。灯会是一年之中全城最热闹的日子，也论男女老少皆出来娱乐，所以人数极多。不久墨珏与霖棱被人流挤散了，当霖棱再次看见墨珏的时候，他正在把玩一盏荷花小穗灯前面，冥思苦想。当霖棱想过去与他会合时，一个蒙着白色丝绢纱的女子，向他扑过来，与他口对口的接触在一起，虽然他们是隔着一层纱，但霖棱感觉很甜蜜，只是那女子的眼睛，让他有些不舒服，恶恨恨的盯着他的眼睛，仿佛要杀了他一般，他想一定会有个耳光赏下来吧，谁知她的视线一转移，便如春燕般轻逸而走。霖棱还在沉浸于那种美妙当中，虽然没有看清她的脸，他知道她一定是个美人，因为她的大而通透如水晶的眼睛，虽然看上去是可怕的，但他可以感觉到的情深，只是那个对象不是他。他的脸上有点发红，因为这是他有生以来唯一一次亲昵女子，有些羞。想着想着，他想找那个女子问问她的出身，跟她说他喜欢她，如果可以，他一定娶她回家，虽然有些唐突，但爱情应该就是在唐突中进行的吧。
　　当他找到那个女子时，却发现，她正在与三个身材轻灵、手法纯熟拿刀持剑的人混战呢。霖棱想去英雄救美，无奈人流太多，他一时难以到达，只得眼睁睁看着她在混战躲闪腾挪，他的心一直都在为她悬着，他多想早一分走到她身边去帮她，可惜他不能。看着，看着，他似乎觉得那些人的目标根本就不是她，虽然他们的招术处处要命的，但他们似乎在躲着她，间接去攻击他们真正的目标，但她似乎在保护她后面的目标人，一招招纠缠着那些人。那娇弱的无力的纤细的手正对着本应男子去面对的寒光阵阵的刀，他无法想象出一个男人对打三个纯熟杀手的情景，但她不是男子，几次进攻躲闪时她几乎要死掉，在人流的湍动后，他终于可以走近一步，他终于可以和她并肩战斗了，他很高兴。当他真的向她走去时，蒙在她脸上的白纱被刀尖甩掉了，轻飘飘向他飘来，他顾不得抓住，他已经看能清楚她的长相，如三月春花般娇艳的面容上嵌着一轮秋月的眼睛，鼻子挺挺的，还有他吻过的带有暗香余味的唇是那么的红润。就是她，她是他梦里常见的女子，和他在梦里经常幽会，可他问她叫什么的时候，他便醒了，原来她在这里，他恨不得马上去她身边。可他刚到那伙人就不见了，她也跟着不见了。正当四处寻找时，他终于知道，她要保护的人是墨珏，他正在快乐的微笑着享受着他冥思苦想的成果，现在的霖棱开始恨上墨珏，恨他的生存是对那个女子的伤害。
　　那次的场景被深深刻在霖棱脑中，直到有个机缘再次看见她，原来她就是那位不爱红装爱武装全国著名的悦瑶公主。为了看悦瑶，他曾经花了一大笔钱，贿赂宫里的待人，虽然他只可以偷偷躲在柱子后面看悦瑶，她的一颦一笑，一次皱眉，一次欢笑，他都认真的刻在脑子中，久久回味。也许太不小心，被萧淑妃插在悦瑶身边的眼线看见了，告知了萧淑妃，她把他请到她宫里。
　　萧淑妃端坐在正椅上，笑眯眯的看着他，对他说：“你我都以商人的方式来做一笔生意，你得你的，我得我的，如何？”
　　霖棱：“有什么吩咐，请说。”
　　萧淑妃拍手称快：“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到，一点就通，我没有什么要求只想悦瑶离开墨珏。”
　　霖棱听到萧淑妃要让悦瑶离墨珏，正是他梦寐以求的，但他要做生意，就不能让人看穿他的心思，那样他的本钱就降低了。所以他无表情地问道：“那我怎么做？”
　　萧淑妃：“自然有安排。”
　　霖棱：“那等着你安排，我先告退了。”
　　话完霖棱要退出去。还有出门，被萧淑妃叫住：“你就不想知道你的报酬是什么吗？”
　　霖棱转身回答：“想。但我知道在做时，你一定不会告诉我的。”
　　萧淑妃：“聪明人就聪明人，不说也好。”
　　这样霖棱和萧淑妃答成交易，一段时间内，萧淑妃并没有找霖棱。直到前两天，萧淑妃才派自己在亲信，通知他找个无人知道的地方，她要和他见面，他就把他家的密室做见面地点，萧淑妃真的在他说的时间地点来的，不过她没有穿那些云绣织锦的宫衣，而是一身浅灰的杂麻紧身衣，但她的气质还是那么高高在上，显出一种陌名的寒气，如同一丝怨气很深魂灵。她告诉他，要他在上祀将墨珏约回来，他们的交易就完成了。霖棱心里很高兴，事情很好办，便欣然答应了。说好后，他就去墨珏府了。和墨珏说好，他又回来和萧淑妃说。
　　直到现在他良心发现，萧淑妃根本不会那么简单的只是让悦瑶离开墨珏，她会杀墨珏，他真的变成杀朋友的不义之人。他反而又想，墨珏在宫里活了这么大，应该也是不容易死的吧。他自己安慰着说。反正他只替萧淑妃做一次，即便她再次以悦瑶为条件，他也再不做了。他觉得密室太过黑暗，即使燃上蜡，也不能保持光明，所以他离开这里。在他离开时，他用内力将这里封，在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