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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换了 ...

  •   翌日得胜军归朝,许昌城内万民欢腾,锣鼓喧天。

      在经过慎重的思考与权衡之后,汉献帝刘协终于“做出”御驾亲迎的“决定”,不知道是不是“圣明天子”真就得天之幸,淋漓了一天两夜的小雨,在御制皇榜贴上墙头不到半个时辰,戛然而止,继而又是半个时辰,夜风吹散了乌云,皓月当空,群星环绕。

      安盈在雨停的时候醒过来,自己都觉得很奇怪。

      下雨的时候醒,是吵的,那雨停的时候醒呢?安盈想了一圈,最后想到铁路边人家的故事。

      帐外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是红鸾和牛闲,一个压低着嗓子问可以见夫人吗?一个说你有病吧这都什么点了。

      安盈自己也忍不住的好笑,红鸾是真彪悍不解释,脑海中补出红鸾柳眉一竖,蛮腰一叉,牛闲在她面前瞬间矮了半截的模样,乐不可支。所谓醒得早不如赶得巧,可不就这么回事。

      “都别争了,”安盈扬声,“牛闲有事?”

      红鸾不知道又说了什么,牛闲一叠声的给她陪不是,片刻后红鸾掀开帐帘,自己进了来。

      “牛闲呢?”

      红鸾先点了烛火,看了安盈一眼,小姑娘也是在梦里被叫起来的,头发披散着,与安盈想象里的彪悍风马牛不相及,倒是平添了几许白日里不见的柔媚风情,安盈瞬间悟了,自己现在“衣冠不整”呢。

      红鸾帮着穿衣,之后又简单的梳头,安盈打断她要盘发的架势,自己拢了个马尾叫安盈帮扎起来,瞧着从头到脚都正常了,红鸾才朝外道,“你进来吧。”

      牛闲目光下垂,进门先请罪:无论如何,半夜把自己的顶头上司从床上挖起来,总是很理亏。
      安盈叫起,牛闲从来不是莽撞的性子,会这么不顾时间的纠缠,必然是有事。

      于是,果然是有事的。

      事情要从傍晚安盈去见曹操说起,关于自己的身世,安盈并没有提,曹青的威胁让安盈想起了很多事,过去一些自以为掩饰过去的,其实一直就在别人的掌握之中,颜禧班,赵家村,曹操既然从没提,并且主动提出赵统赵广随她的姓,那就已经是默认她的身份了,曹青的智商不够用,不代表曹操也是那个档次,安盈过去是没往这上面想,现在既然想了,很容易就能弄清这一点。

      安盈和曹操说的事,直接起始在丞相府的下人勒索她一事上,勒索的情由彼此都心知肚明,曹操表现的很气愤,却识趣的没问理由,安盈更加在心底肯定自己的底牌早就被人掀翻的事实,于是转而顺势说起金贵赌坊。

      勾着禁赌的丞相家人去赌要还不算是大事,那么勾着全许昌各世家府里说得上话的管事去赌,那就不是小事了,曹操是越听越心惊,刘虎的信息收集很仓促不假,但架不住这事太上纲上线了,五千年的历史在十年里造就了五十万部古装电视剧,从历史向到武侠向,安盈没穿前再不是电视迷,也架不住这种先套钱,再套人的案例比比皆是,安盈连脑子都不用动,就能把类似的故事讲出百八十个的给曹操听,由不得他不心惊。

      心惊的曹操脸上血色全消,望之如地狱里冒出来的索魂鬼怪,无数幽深寒冷的气息顺着他的身体如有实质的散发出来,安盈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

      只听曹操冷笑道,“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装神弄鬼,找死——来人啊!”

      安盈忙把他的愤怒再按喜爱去,“丞相息怒,息怒!”

      安盈道,“一个赌坊,聚集了这么大的人脉关系网,如何运作,有哪些人在参与,丞相难道不想知道吗?”更兼朱雀大街寸土寸金,能在朱雀大街拥有店铺的人家,非富即贵都不成,必须得是既贵且富,金贵赌坊走得谁的门路拿下店面,这都值得深究。

      曹操脸上的血色渐渐回笼,目视安盈道,“劳夫人费心了。”

      安盈当时笑了下,“为丞相分忧!”她终于学会说官话了。

      分忧不是靠嘴巴说说就可以的,就像她跟曹操说的,这玩意需要查,店铺是走得谁的门路开起来的,这个可以去许昌府衙市坊司去查,但是金贵赌坊都把哪些人拉进套子里,这个真的需要彻查。

      牛闲就是奉命去查的人。金贵赌坊既然对整个许昌的达官显贵一网打尽,安盈觉得自己应该也是名单上的一员,虽然自己这一员上不了台面,但实权摆在那里,不应该被疏忽,会一直相安无事,是因为自己这个府里管事的压根没有,只有一个牛闲官阶最高,却是被曹操的军法看得紧紧严严,根本就不往边缘趣味里钻。

      按照想法,牛闲起码得输上三五天,输光他这些年的军饷积蓄,金贵赌坊才会开始“借钱给你赌”——“继续输”——“再借”——“再输”的经典套路……最后终于因还不起账走上只能出卖主子的路线,怎么金贵赌坊不按套路,第一天就把牛闲套牢了吗?

      牛闲摇了摇头,自怀中掏出一个鹅蛋大金光闪闪的东西。

      红鸾倒抽了一口凉气,连安盈也瞪大了眼睛。

      金身弥勒佛。

      “这是哪来的?!”为了让安盈看清,牛闲是用两根手指夹住弥勒佛的脖子扬给安盈看的,安盈马上抢过来,以手掌心托着。

      牛闲和红鸾面面相觑,安盈的语气,这么恭敬干嘛?还有托举的动作,连神色都这么拘谨。

      牛闲道,“我在赌坊里赌钱,差不多子末丑初,不少赌客忽然离开,我觉得奇怪,如果是输光了要回家,不应该这么整齐的退场,便偷偷跟着他们一起,才发现他们根本不是离开,而是从厢房鬼鬼祟祟去了后宅,后宅中并无女眷,几个小厮引着这群人,进了一间房,房下有密室,里面香火缭绕,供得就是它!”

      牛闲神色郑重至极,黄巾军起义烟硝初散,张角就是在招收学生、培养弟子、吸收徒众的基础上,创立了太平道,掀起神州烽火之始,如今镇压黄巾军起义的诸公尚在,许昌城中就出现另一种精神崇拜,这是一件很大很严重的事。

      安盈道,“回报丞相了?”

      牛闲点头,“着刘虎去了!”

      安盈点头,而百思不解,弥勒菩萨是佛教八大菩萨之一,跟本土老子,道教并非一路,他在大乘佛教经典中又常被称为阿逸多菩萨,是释迦牟尼佛的继任者,绝对不是本土老子道教一流,更重要的是佛教教义严谨赌博,金贵赌坊却是专引着赌徒去拜他,这是何道理,安盈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用了!

      又过一会,刘虎回来,带来曹操一句话,“听夫人的!”

      安盈瞬间头大如斗,看向牛闲道,“现在怎办?”

      牛闲愕然。

      安盈扬一扬手中金佛坐像,道,“你打草惊蛇了,叫我怎么办?”

      牛闲会意过来,忙道,“夫人要是今夜不准备行动,末将马上将它送回赌坊后宅。”

      “这样也行?!”

      “金贵赌坊的后宅守卫并不严谨,这等牛鬼蛇神亦不过是宵小之辈造出来蒙骗世人,如何会大肆恭敬?不过是在祭拜时做做样子……”

      安盈摇头,“弥勒佛不是牛鬼神蛇……”旋意识到自己跑题,道,“那就赶紧送回去吧,别叫他们察觉了,后面不好办。”然而仍然放心不下,叮嘱牛闲道,“恭敬点,别掐脖子……”

      以前安盈对神鬼的观念就是不信亦敬,混穿之后再见佛家菩萨,这种心态就更加清楚了,因果,轮回,冥冥中总有些值得人去尊重并敬畏的理由。

      牛闲一头雾水的执行去了,刘虎亦匆匆忙忙跟上去。

      红鸾看看安盈,又看看帐外,主子的事情她不懂也没资格询问,然而:“夫人,离天亮还早着呢,您再休息会吧。”

      安盈看着红鸾想笑又想哭,人呐,十岁的时候都觉得自己应该是太阳,二十岁的时候终于明白世界不是以我为中心,有句名言说得好啊,地球离了谁都转,咋一朝穿越,这定律就变了呢?

      当然,安盈没那么厚的脸皮觉得自己就是地球的中心宇宙的起↑点,可是鸡毛蒜皮一拔带出这么大一颗萝卜,老娘Hold不住啊。

      次日,大清早雾气还没散尽,就有无数百姓涌出家门,十里长街人头攒动;宫门处亦有无数禁军披铠执枪,列队昂扬,他们要保卫皇帝陛下,并维持秩序,避免狂热的粉丝冲撞了陛下。

      安盈掩嘴打了个呵欠,在红鸾的搀扶下亦汇入沸腾的海洋。

      整个后半夜,安盈的大脑都在高速运转中,弥勒佛与赌馆,这是拿绳子捆,都捆不到一块去的两件事情,现在发生了,安盈再怎么赶鸭子上架,也得去把它弄清楚了。

      “夫人,到了。”红鸾把窗子推开一条缝,顿时沸腾喧嚣的欢呼声冲进了包厢,相比朱雀大街的人山人海,安悦楼的四楼真不是什么好地方,再过一会,出行的皇帝陛下是要从朱雀大街上经过的,这个时候站这么高,又是挨着路边,等于是踩在皇帝陛下的脑袋上了,这样真的好吗?

      安盈用力甩了一下头,年纪大了不顶事,半夜不睡人就打摆子了,凑到床前呼吸了一口清晨凉冽的空气,这才觉得脑袋清醒了一点。

      红鸾直接把凳子搬到窗边来,安盈扶着她的手,坐了下去。

      脑袋可以因为心事而亢奋,但是身体不行,安盈从早上自床上下地就一直头重脚轻,她没有和红鸾说,总有个声音在脑海里跟她说这个早上很重要,耽搁不起,想想趁热打铁的道理,安盈就强撑着来了。

      窗子外面就是金贵赌坊,三层的建筑,跟后面的院子一起连成一个正长方体的建筑群,左右有厢房,背后有两节套院,从安悦楼的这个位置,套院正院分明,一览无遗。

      红鸾站在安盈身后,对楼下的院落也能看得见,两人看了一会,安盈是在等待行动开始的时间而消磨时间,红鸾却发出咦的一声。

      安盈问,“怎么了?”

      红鸾疑惑道,“他们不去迎接陛下,这是干什么呢?”赌坊的后院很忙,不断有人从三层赌坊正房店面的后门出来,分成三叉戟进入左右厢房以及大后方的院落,停留一会后出来再从后门离开。红鸾的眼力很好,清楚看到这些人从赌坊后门出来,身上都无一例外的夹着包袱,或背或抱,看着就沉甸甸的,而到从后院的厢房或后宅出来,这些包袱就消失不见了。另外这些人带着包袱的时候个个行色匆匆,甚至还有点鬼头鬼脑东张西望的意思,但等他们空着手从个个房间出来,走路的速度和平日的风度就全部体现出来了,变得从容了不少。

      来自朱雀街的欢呼声突然变大了,山崩地裂一样,红鸾着急的道,“来了,来了,夫人,快关窗!”

      开着窗子被人看见你站在皇帝陛下的脑袋上,那可实在好说不好听,安盈让红鸾关了窗,来自大街上的呼叫声顿时小了不少,无事可做,安盈皱着眉头,屈起手指开始有意无意的敲窗棱。

      红鸾不敢作声,自家夫人半夜没睡,容色憔悴,现在这样子一看就是在动脑筋的时候,更不敢多嘴,只能在心里心疼不已。只能觑着空挡,插空般的说,“夫人,我们回去吧。”

      安盈迷迷糊糊的摇了下头,把手指伸进嘴里。

      红鸾???

      安盈把沾了口水的手指伸向窗户……

      红鸾???

      安盈第一捅,没捅出窟窿,再用力,咦,还是没反应?

      红鸾:“夫人,你要做什么啊?”

      安盈用手摸了摸,靠,不是纸糊的窗纸,是布做的!!!

      红鸾想笑不敢笑,扬手亮出腕间的一只锥刀,两指一搭一推一旋,安悦楼特质的纱窗就被掏出一个手腕粗的空洞。

      安盈……

      “你太狠了。安盈道。”

      红鸾……无辜地望着天花板。

      安盈凑过去观察楼下的金贵赌坊,红鸾不明所以,看了一眼往外偷看的得不亦乐乎的夫人,没忍住好奇心,在窗上又开了一个洞。

      楼外赌坊,皇帝御驾刚过,百姓山呼万岁声正癫狂,数名挑担的脚夫无声无息的穿过人群,这种人在平时的许昌非常常见,从城外挑脚来城内行商,或者帮人送货,赚一口吃食,然而此刻,这列挑夫的目的地却是金贵赌坊。挑夫进去,再出来,出来时一身轻松,沉重的挑担留在了赌坊里。

      安盈松了口气,牛闲他们的使命完成了,说,“我们走。”

      红鸾得到命令,马上把安盈扶起来。所有人都去欢迎得胜军以及围观皇帝陛下去了,正街以外的地方,处处透着安静祥和,红鸾把安盈扶上早就等在安悦楼后门的马车,以眼色命令车夫快快驾车。

      当天中午,军队入城,许昌百姓万人空巷,刘协左手贾诩右手典韦,亲切的与二人同乘,盛大的欢迎宴会在皇宫内院举行。过年似的欢庆气氛将一直持续三天,安盈回到家倒头就睡。直到宴会最后一天的傍晚,还有一个时辰散席的时候,自皇城内传出一条消息,石破天惊,直接将许昌百姓炸了个人仰马翻——皇家内库被盗,三万两底座上打着卯金刀字样的皇家金锭,被盗贼洗劫一空!

      城门紧闭,全城戒严,逐屋查找,挖地三尺!

      曹青被捆成了一枚粽子,鼻青脸肿的扔在角落里,许褚把一壶茶喝成了满汉全席,时不时的剜一眼过去,曹青就像挨了一刀似的瑟缩一下。

      他被打得看不出人形,嘴里喃喃的不断念着什么东西,不断有血沫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把声音泡成含糊的一团,谁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

      许褚把最后一盏茶一口气喝干,目光看向桌上一尊纯金佛像。

      后宅里,卞明倩口中呜呜,侍女把铜盆端过来,卞明倩小嘴一张,呸——吐净了漱口水,另一侍女马上双手捧着毛巾呈上来,卞明倩慢条斯理的擦嘴。曹青媳妇满脸涕泪横流,磕头如捣蒜,额上血滴飞溅。

      卞明倩道,“他触了丞相的逆鳞,我救不了他。”

      曹真媳妇瞬间瘫到地上,卞明倩不耐烦的摆摆手,粗壮婆子领命上前来抓,曹真媳妇蓦地反应过来,跳起挣扎,一边喊道,“我家曹青对丞相忠心耿耿,他绝无二心,绝无二心啊!”

      卞明倩柳眉倒竖,婆子察言观色,一块抹布堵了嘴,曹真媳妇破头散发,呜呜叫着被拖走了。

      丞相府,书房旁的一个跨院,安盈在这里临时办公。不断有隶属曹操的或者她自己的亲兵在跨院里出出进进。

      失金找回五十两……

      失金找回一百两……

      失金找回百两,一千两,五千两……

      到了第二天午后,九千九百五十两……

      “夫人,齐了。”牛闲最后一个进来,五十两大锭的黄金在他手里一上一下的抛着耍,安盈抬起头,一溜金光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叮的一声,落进房内堆满黄金的箱子里。随同牛闲一同进来的小吏将一张写满人名,房主,以及所起获赃款数额的花名单呈上来给安盈,安盈终于有了松一口气的感觉,借皇帝的钱办事,到底叫人提心,现在终于可以物归原主了,安盈把名单转手又还给牛闲,道,“给丞相送去吧,怎么处理,叫丞相看着办。”

      牛闲领命出去,红鸾走过来道,“夫人,卞夫人遣人来,请你去后宅一起用饭。”

      那一天,许昌城数位高官落马,十几个世家遭清,更有无数百姓失去平民的身份,沦为奴役。

      十天后,许昌城外,风和日丽的晨间。

      安盈道,“送君千里。”

      曹操道,“终须一别。”

      安盈笑,背后红鸾,夏侯渊,牛闲,刘虎,以及夏侯渊的亲兵牛闲的手下,面前曹操,贾诩,以及其他送行的人一齐笑。

      安盈道,“看不到甄夫人的凌波微步,有点遗憾,还望丞相照顾好我那两个小鬼,长这么大,从没离开过我身边呢。”

      这一句话前言不搭后语,但后一句曹操太明白了,马上笑着接到,“那亦是我的义子,照顾好他们分属应当,夫人千万不要挂心,我在许昌等你的好消息!”

      都不是黏糊的人,至少安盈不是,当即一笑,打马道,“如此,我就放心了,兄弟们,咱们走!”

      一行上百骑,都是经过数次实战演习挑选出来的精英,管道上腾起一片烟尘,安盈一行人绝尘而去。

      继续手捋颌下短须,目视安盈一行拐了个弯,消失在官道尽头,随扈们离得不近,不虞两人的对话被人听到,贾诩道,“夫人为何提到甄家小姐?”

      曹操这阵子一直在纠结,可巧这第一谋士主动问起,当即将甄宓到许昌,安盈的那句七上八下的点评讲了出来,当提到“遇武三代而亡”的故事,青天白日的,曹操硬是出了一身冷汗。

      贾诩默默听着,待到曹操说完,笑了,道,“可巧,昨日我路过丞相府中那班小戏们在排练……”这话题起的驴唇不对马嘴,曹操有点不悦,却听贾诩道,“据说是安夫人听说丞相的千寿到了,未免到时来不及赶回,提前让小戏班主预备的,我瞧着是安夫人的手笔,一时好奇,不免多看了一会,戏中有一女子,与丈夫失和,被丈夫的小妾偷偷阴杀,那小妾怕这女子去阴司告状,便命下手之人将那女子下葬的尸身以发覆面……以糠塞口……一代佳人啊……哎,丞相,你怎么了?来人啊,丞相坠马了!”

      贵!不可言!!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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