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已老》白雪de飘零

8、越前龙雅

　　〔８〕
　　【越前龙雅】
　　越前龙雅想或许是自己小时候受的磨难已经足够多了，所以反而现在日子倒是过得一帆风顺了？然后他便被自己的想法惹得咯咯大笑起来。
　　——或许他是当年那些少年们中现在唯一一个能笑得如此畅快的人了。
　　越前龙雅凭着自己真真正正的网球实力，摸爬滚打着慢慢地也有了名气。独自一人参加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网球赛、得到了不少奖杯奖牌后也加入了一个网球俱乐部，部里的人待他很好，不用担心温饱问题，生活自在无忧无虑。他很懒散没有太大追求，大满贯什么的他并不想要，所以空有一身实力却不会出现在什么国际赛事上，俱乐部的人也不会过分要求他什么，于是他便只安于现状，从不想去登得更高。
　　越前龙雅想他也许有巨大的梦想，也许没有——或许他现在的生活便是他的梦想，或许他还没找到自己所想的梦想。所以他也不曾后悔于什么懊恼于什么。
　　现在他手持网球拍，面对着下一场比赛。队友们拍着他的肩膀说加油，一片喧闹。而对方那边却静谧无比，只看见经纪人对他们队之中一个人说了什么，然后那个人轻轻点头，用左手拿起了网球拍。他没在意这些细节，径直走到网子前，向对方挥了挥球拍说加油啊。对方垂着头嗯了一声没做任何多余的表示。他撇嘴，不屑于对方的冷淡，退回原地。
　　然后他看到对方为发球而抬起头，一对熟悉的金眸露了出来——顿时时光倒退回不知多久以前，他抛着橘子身后跟着比他矮许多的弟弟，他们说着一定要找到巨大的梦想啊。一切突然到使他失声：“小不点？”
　　黄色的小球失手，在地上弹跳着。
　　后来越前龙雅想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能使全世界六十亿人中的两人能相遇于同一地方。
　　那场比赛如他看清对方是何人后所想的那样，打得很痛快。他的小不点还是和记忆里一样冷淡别扭看到他时明明那样惊讶却也只是淡淡地应声，亦和记忆里一样强大。最后比分渐渐地从持平变为了他落后于比他小两岁的弟弟，对方的赛末点终将来到，且还是他的发球局。越前龙雅紧紧盯着越前龙马，心里一边揣摩着越前龙马的心思想他接下来会如何发球他该如何抵挡，又在暗暗说不出是叹息还是庆幸地想还好小不点还是和当年一样啊。
　　他看到越前龙马高高举起黄色的网球，向上抛起，接着挥舞起拍子。他本以为越前龙马会打出强劲有力的发球，然而他却只听到小球落地的声音，却没有听到拍子与球接触撞击而生的声音。
　　“小不点——？”
　　越前龙雅反应过来便看到越前龙马已经把网球拍扛在了肩上，淡淡地对裁判说我弃权。他急了，不顾裁判说着什么，越过网子，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依然比他矮着半个头的越前龙马抬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唇，发出了一个音节，“ma——”，似乎是想说起当年那句效仿他的口头禅“你还差得远呢”，却是再没有接下去，似乎早已无法回到当年的年少轻狂的高傲，只是抿着唇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网球场。
　　那时他才发现他先前的“小不点还是和以前一样啊”的想法实在是错得太离谱了。
　　一个晃神之间越前龙马已然收拾好东西，背上了大大的网球拍袋，欲走向他们所处的体育馆的大门。
　　越前龙雅觉得不能就这么放任越前龙马离开——
　　他要追上他，拉住他，问他你还记得当年巨大的梦想么？
　　——曾经的年少曾经的青春曾经的汗水曾经的阳光，曾经远大的梦想，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如此轻易就说出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