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第六十八话 温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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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与阳光一样又高又远，一阵接着一阵，刺激着地上人疲惫松散的神经。
“哥哥，”阿尔冯斯张了张嘴，眼睛还是盯着正前方的枝叶，“你想到答案了吗？”
“……还没有。”爱德华的声音闷闷地从手臂底下传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无法集中精神。”说完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自己先沉默下来。
“我也是，总感觉突然多了大把的休息时间反而不习惯了呢！”他转过头来朝旁边的人笑了一下，见对方根本没有要理会自己的意思，不满地鼓了鼓腮帮子又自讨没趣地转回去。
视线所触及的云棉花糖一般白白软软的，似乎渐渐幻化成了女孩熟悉的模样。
“空……现在在干什么呢……”
被念叨的那个人毫无征兆地打了一个喷嚏，不过她完全没有在意这种小事，脸上的笑意收都收不住。皆川空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发自内心地感到高兴了，在木叶被软禁了那么久，她的感情说不定都有些麻木了。
女孩的黑发被迎面夹杂着潮湿水汽的风吹得向脑后飘起，她看着一点点接近的陆地与城市，忍不住笑得眼睛都眯起来。
撑船的梅森冷不丁打了个寒颤，他搓了搓乍起鸡皮疙瘩的手臂，小心地看了一眼女孩过分上扬的嘴角，甩了甩脑袋收回视线重新注视前方。
这孩子笑得这么奸诈是想干什么……？
皆川空浑然不知依旧一脸笑意。
根据街上人的穿着以及建筑的风格来看，这里大概是像十八十九世纪的欧洲那样的世界，科技并不发达，但相对的存在炼金术这种不科学的东西，大概是哪个平行世界吧。
梅森在这里的人缘很不错，下船之后一路上时不时有人向他打招呼，也有注意到跟在他身边的女孩而上前搭话的人，皆川空一律装成语言不通的外国人，微笑着多来几遍“Pardon？”那人就会知趣地离开了。
达普利斯是个很平和的小城市。
“就是这里。”
梅森的声音把皆川空神游的心思一下子唤了回来，她眨了眨眼下意识地抬起头，然后愣了一下。
CURTIS\' MEAT……？
“席古先生！我带了个客人回来！伊兹米小姐在吗？”梅森已经叫嚷着进去了。
回答他的是一个特别浑厚的男声:“她在里面休息。”
“这样！”梅森的声音渐渐小下去，大概是进去找那个“伊兹米小姐”了。皆川空在肉店门口僵硬了一会，终于提起脚步踏了进去。
“咿——！”一进门就被矗在柜台后面人高马大凶神恶煞的男人吓了一跳。她后退了一步刚想直接进到里室去，背后突然传来了年轻女人耳熟的声音。
“你就是空吗？”
皆川空再次被吓了一跳，她上前几步才猛地回过身去，看见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气势凌人地俯视着她。然后才想起来回答:“是……是的！”
这个人应该就是伊兹米小姐了。
伊兹米探究地盯了她一会:“你对炼金术很感兴趣？”
“是的！”
“是吗……我听梅森说，你是清国人？”
她飞快地瞪了角落里努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梅森一眼，又立刻回复低眉顺目的乖巧样子:“是的。”
“那——”伊兹米稍稍拖长了尾调，对上女孩略微疑惑抬起的眼睛，“清国不是有炼丹术吗？为什么还要特意独自一人跑到亚美斯特里斯来？”
……炼丹术？该死那是什么鬼东西！原来国家之间的炼金术都不一样的吗？！
皆川空稳了稳内心的吐槽:“我找不到炼丹术的师傅……”结果说出了连自己都不会相信的理由。
伊兹米又看了她几眼，终于还是软下语气:“那么，你学会了炼金术之后想做什么？”
“回家！”女孩脱口而出，伊兹米愣了一下，接着便看见同样一愣的女孩试图解释圆回自己的说法，“那个……我是说……唔……啊出门前我的父母说这次要是再学不会炼金术就不要回家了！所以我才……”
伊兹米又是一愣，随即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她摸了摸女孩的脑袋，蹲下|身与她视线平齐:“收你为徒也可以，”她轻轻揉了揉女孩的黑发，看见女孩瞬间迸发出强烈光彩的眼睛，心里一软却沉下脸来，“但是，小孩子撒谎可是不好的。”
女孩的眼眶忽然一红，咬紧了下嘴唇倔强地不让眼泪掉下来。
果然还是个孩子啊……伊兹米叹了口气，温柔地将她搂进怀里，女孩的身体明显一僵，好一会儿才软化下来，抬手回抱住她的背。伊兹米感受到女孩肩膀轻微的颤抖，伴随着压抑的呜咽闷闷地响起来。
“妈妈……”声音微微颤抖，敲打着在场三个大人的心弦，泛起的酸楚几乎满溢出来。
伊兹米轻柔地拍着她的后背，可以放轻的声音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可以把实话告诉我吗？空？”
皆川空松开了被揪皱的布料，擦干眼泪从怀抱里抬起头，她露出一个与往日并无差别的灿烂笑容，若不是还红肿的眼睛，梅森几乎要怀疑她刚才的痛苦是装出来的。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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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小刀在树干上刻下第三十道刻痕，今天就是约定一个月的最后一天了，一想到再过不了多久就可以离开这个无人岛、吃到调味过的肉、正式开始炼金术的修行，艾尔利克兄弟就感到内心前所未有的一阵激动。
这一个月以来，虽然师傅——他们已经自认弟子了——派来训练他们的两个人都或许凶残，他们还是坚强地活了下来，并且领悟到了师傅安排这次测试的意义:“一即是全，全即是一”。
船桨划水的声音越来越近，驶来的木船以及船上的人影都渐渐清晰起来。看到船上男人和女孩的身影，两兄弟不由自主地抖了三抖。
“师傅！”看到伊兹米简直喜极而泣。
伊兹米对两兄弟的理解十分满意，爱德华·艾尔利克以及阿尔冯斯·艾尔利克正式拜伊兹米·卡迪斯为师，学习炼金术及格斗术相关的知识。
听说皆川空与他们同门这件事之后，艾尔利克兄弟对此的反应是:“诶？！空也是师傅的徒弟吗？！”夸张地惊讶。
皆川空抽了抽嘴角，随即露出更加灿烂仿佛能沁出阳光的笑容:“是噢！我可是比你们早拜师的师姐！来！叫声师姐听听！小~师~弟~”
爱德华炸毛:“你说谁是豆丁一样的小矮子啊？！”
阿尔冯斯怨念地包子脸:“师傅不是说不收徒弟吗？让我们经过那么难的考验，却一下子就接受了空，好偏心！”
正在逗弄炸毛小豆丁的皆川空闻言抽空回头看他一眼，呲牙笑:“因为我比你们讨人喜欢！”
下一秒师傅的熊孩子必杀拳就在三人头上一人落了一个。
三个熊孩子忍痛抱头。
“说起来……空，你要出远门吗？”阿尔冯斯的目光落在女孩背后的大背包。
他这么一提爱德华也下意识地望过去，皆川空顿了一下，漫不经心的样子点点头:“嗯，我要去中央市。”
伊兹米和梅森瞥了她一眼。
阿尔冯斯愣了一下:“不和我们一起学习吗？”
女孩笑着摇了摇头，没说话。
爱德华用眼角的余光不在意地瞥她一眼:“你去那里做什么？”
皆川空沉默地看他一眼，突然笑开了揽过他的肩膀语调奇怪地来了一句:“这是……秘～密～”还没说完就被打开了手。她幽怨地盯了爱德华一阵子，接着再次扬起灿烂的笑容扑到阿尔冯斯身上:
“阿尔要好好陪着师傅噢～伊兹米小姐可是很怕寂寞的人……啊疼疼！”熊孩子杀必死拳这次只轮到了她一个人脑袋上。
皆川空捂头痛呼，惹得其他四个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上岸之后席古已经等在那里，一行人并没有急着往家赶，而是绕路去了火车站把皆川空送走。
皆川空没有说太多直接踏上蒸汽机车，她朝伊兹米深深地行了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然后转身走进车厢，并没有回头。
朝她挥手的只有阿尔冯斯一个人，那个时候他不会想到上车的人已经做好了回不来的准备，他旁边的爱德华若有所思，或许明白了，又或许没明白。
他们站在月台上看着火车徐徐驶动，浓烟在空中划过长长的轨迹，呛人眼泪。
作者有话说
第71章 第六十八话 温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