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拾玖、试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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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皆川空和太阴是真的陷入了苦战。
太阴是神将不能伤人，所以放出风刃的时候也有些留手，而皆川空学的强大的术法大都是针对妖魔的，面对同为人类的鬼族，只能勉强给予一点伤害。
说到底都是晴明的错！她不过学了三个月阴阳术而已，而且顶着一副六岁小孩的柔弱身体，他也好意思让她出来参加守城战！
皆川空一脚狠狠踹开冲到她面前来的鬼族，有些恼火了。
伸出食指和中指，左手在上右手在下，皆川空闭眼凝神飞快地念着咒语。
“谨此奉请!来吧!劈开黑暗的光之刃!”
随着咒语的念出，有红色的光芒自她身上生成，而后慢慢升起。
“将四方映染成银白色的雷之剑!电灼光华!”
皆川空猛地睁开眼，眼底闪过一抹狠厉，在她的头顶形成了巨大的漩涡，里面隐隐有雷光闪现。
“急急如律令!”
咒语声刚一落下，皆川空猛地挥下高举着的手，一直环绕着手指的白色光球立刻向四周散射，与此同时，一道金色的落雷从漩涡中心劈向皆川空手所指之处。。
当下惨叫声四起。
以皆川空现在的灵力，还不足以造成大范围的致命攻击，这也是她敢安心用出雷神召唤术的原因。而且眼看交战中心鬼族倒了一片，安倍晴明他们也能更快赶过来了。
“风刃！”
随着太阴的清喝，皆川空在一下耗费近乎九成灵力有些虚脱的状态下没有注意到的突然袭来的鬼族被掀翻飞出去。
“哈…哈——”
皆川空和太阴都是喘气不止，这时突然雷声轰鸣，皆川空猛抬头，看见一张电光流转的紫黑色电网坠落下来，道道雷电都有碗口大。
“嗡克里克里洒洒杂物挡！”
皆川空条件反射地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双手交叉挡在身前，双手发出红光的同时一道半弧形结界挡在了她和太阴头顶，那边太阴也丢出数道风刃企图将电网割碎，但都是徒劳。
“空！”
“哇——！”
结界破碎的瞬间皆川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然后太阴按住她的脑袋将她扑倒在地，眼看电网就要压下来。
太阴首先一声惨叫。
“嗡克里克里洒洒杂物挡！”
“刺啦——”
熟悉的声音终于降临，那张顷刻粉碎了皆川空的结界的电网便被挡在了结界外面，电光与之相碰撞，发出刺耳的“刺啦”的声音。
皆川空略微睁大了眼睛，满是惊讶，随即目光微敛。
果然不愧是安倍晴明！
“天后。（注释）”安倍晴明也不回头，抬手抽出一张符纸，“必神火帝!万魔共伏!”
话音刚落，从安倍晴明手中的符纸上生成了发着红光的四张，疾速向四面八方分散飞出去。皆川空看着他笔挺的背影，忽然有种安倍晴明好像生气了的感觉。
灰绿色中长发的神将天后无声地显形。
安倍晴明这才回过头，以往一直温和带着笑的脸这时严肃了起来：“将太阴和小空带到安全的地方。”
“是。”天后一手抱起背后焦黑一大片的太阴，一手抓紧了皆川空的手腕，朝一片狼藉的后方快速移动。
晴明还真是杀进了敌军来救她和太阴啊…
皆川空看着四下躺倒的鬼族默默地想。
***
“哗…咕咚——啪。”
清澈的水流从竹水管落下，进入水钵。水钵渐渐不能承受水的重量，猛地扎进水池，发出爽朗的声音。失去负担的水钵瞬间反弹，清脆地打在石盘上。
皆川空坐在廊下，望着水池微微出了神。
庭院里很是安静，清爽的水声衬得这样的环境更加静谧。
忽然……有点想家。
皆川空垂下目光，从怀里掏出那个苗疆风情的布袋。
自从一不小心来到了平安时代，她就一直将这个东西随身携带。
祈送她的蝴蝶发饰已经放进了布袋里，毕竟皆川空是以男孩子的身份在晴明门下学习的，男孩子总不可能戴发饰这种东西。不过托它的福皆川空总算是弄明白这个布袋的作用了。
这个看起来容量不大的布袋其实像个无底洞一般，皆川空甚至连那套在这个时代的人的眼里伤风败俗的制服和书包都塞了进去。而且它似乎只对她一人有反应，上次皆川空发现它的作用之后兴冲冲地去告诉了安倍晴明，不过安倍晴明的回答和日暮戈薇一样，都认为里面是空的。
不过她可算是得到好东西了，看来那个地摊老板还是很有良心的。
如此说来……不知道那个香囊是不是也有神奇的作用？
如果有的话可以让她回到二十一世纪也说不定啊！
就在皆川空因为自己的发现激动起来的时候，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她向后仰头，看见倒着的安倍晴明的脸。
“晴明。”皆川空轻轻出声。
“怎么了？”安倍晴明拍拍皆川空的头，踱步到她身边坐下来，转头看她，“小空…...想家了？”
皆川空顿了一下，将到嘴边的“没事”咽了回去，鬼使神差般点了点头。
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沉默。
“太阴……她的伤没事吧？”结果还是皆川空先打破了沉默。
“嗯，只要多休息几天就好了。”安倍晴明稍微停顿了一下，接着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忍俊不禁，“她醒来之后趴在榻上一直喊痛，又不敢动，又死活不肯让天一给她治疗。”
皆川空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也禁不住笑出声来：“不过我要是知道治疗会让天一受伤，也宁愿喊痛被人笑话。”
“抱歉小空，”皆川空愣了一下，转头看向安倍晴明，他一向淡雅柔和的脸今天第三次严肃了起来，“是我让太阴把你带到鬼族聚集的地方的。”
皆川空又是一愣，随即回过神来。
她说太阴操纵了这么久的风，晴明他们“乘坐”了这么多次的旋风快车，都没有出现失误，怎么一轮到她就出现了几乎致命的错误了。
晴明也太狠了点吧！
虽然皆川空知道他一开始就并不信任她，收她为学生还供她吃穿只不过是为了监督，以防她做出什么危害京城的事。不过这个检验也太危险了吧，如果当时晴明再晚来一步，不仅是皆川空，就来太阴也会跟她一起去见马克思。
从小到大皆川空还从来没被这么防着过，心里难免不爽。于是她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盯着晴明的眼睛。
大概是被皆川空盯得有些发毛，安倍晴明干笑了几声：“不过我真没想到太阴会带你到鬼族那么聚集的地方。”
“……”
“嘛，不要这样沉默嘛小空，师傅都决定将毕生绝学教给你了。”
“……”
咦？！
皆川空突然反应过来，诧异地看着安倍晴明：“这是…...算我过关了？”
安倍晴明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反而转过头去遥望远方，眼里有着皆川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她也并不着急，安静地等着他继续。
“今晚是上弦月呢。”
听见安倍晴明清淡的声音，皆川空追随他的目光所指看过去。现在已过寅时（注释：凌晨3点到6点之间，这里指三点），夜空中星光黯淡，众星捧着的是一轮残缺的月亮。
“人是善变的，怀疑与信任不过是一念之间。人与人相处不会有绝对的信任，但是最初选择的信任也不是那么容易就崩磨灭的。第一次见到小空的时候我确实满心怀疑，毕竟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来历不明还拥有如此高的灵力。不过我相信自己的判断。”
安倍晴明收回目光看着皆川空，棕红色的眼睛在黑夜里闪闪发亮。
“所以小空不要辜负我的信任与期待哦。”
皆川空沉默了一下，心里有些微热。然后扬起笑容：
“好眼光！”
这样说着，她双手向后一撑反身站起来。
“怎么？准备去休息了？”
皆川空摇摇头，指了指对面安倍晴明的屋子：
“我要借几本书，可以随便拿吗？”
安倍晴明似是惊讶地挑了挑眉，眼里满是笑意：
“当然可以。徒弟要发奋学习师傅怎么会不支持。”
皆川空迈步准备离开的姿势微微一顿，回过头来笑得春风得意，不春暖花开：
“是嘛，那等弟子学业有成之时一定会让师傅多多指教的！”
说完踏着“咚咚咚”步伐跑开。
看着皆川空显然是故意重重踏步的背影，安倍晴明无奈一笑。
小空真是太记仇了。
灰蓝色头发的神将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感觉到来人的气息，安倍晴明并不回头：
“青龙啊，怎么了？”
“那样放任真的好吗？不管怎样她都是来历不明。”
“嘛有什么关系，我都相信她了。再说，”安倍晴明笑着摆了摆手，忽然语气一顿，睁开的眼睛里清明的光芒一闪而过，“天性单纯的太阴可不会去亲近保护心有城府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拾玖、试探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