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斗士）塔罗祭》风萦若

58、§5．12 教宗 THE HIEROPHANT

　　佩里低声道：“人贵在精，不能多。地下不方便骑士进驻，我手下也无太过精英的普通步兵或者骑兵，他是光明骑士中的一员，无论陆战还是马战都是精英，更重要的是，他符合死士的标准。”

　　卡妙明白佩里的意思。佩里等人无论身处何时，皆必须保证身旁有能主动献出生命来保护他们的人。佩里相信十字军会在危机时候也会为卡妙献出生命，但是死士的标准是在危机的那一刹那甚至没有任何思考，甚至是本能地上去为主人挡下危险。十字军对于佩里可以做到这点，但是无法对陌生的卡妙本能地献出生命。

　　所以在米罗缺席的情况下，佩里叫来了艾尔扎克。后者也果然不负他望十分急切地表示要来。

　　卡妙扶额：“艾尔，下面很危险，我不希望你出事……”

　　“就是因为危险，我才要跟殿下下去的！”艾尔扎克急切道：“殿下，我不会拖您后腿的！”

　　还未等卡妙说什么，佩里道：“此行下去，人不能多，但希望你们四人紧跟卡妙，切勿为他添麻烦，且关键时刻，不惜一切代价保护他！”

　　四人皆郑重道：“必遵指令。”

　　佩里又带着卡妙来到了方才第一列士兵放下的所有东西前。他道：“这些是十字军储存的最为上等的军备。这些我不大懂，是参谋长挑的，让他跟你说。”

　　参谋长接过话来，首先拿起第一个士兵所捧的剑。参谋长抚摸着剑身，低语道：“我方才看到殿下身上没有佩剑，就知道殿下应该没有一柄趁手的兵器。”

　　卡妙想起来，上一柄剑仿佛是在丢弃在梅里那边了。参谋长道：“此剑无名，也是我军在机缘巧合下得到。”他执起剑道：“但这柄剑的韧度非同一般。”他将剑递给凯特：“弯曲它。”

　　凯特不明所以，但还是按照他所说，用力掰弯剑。剑已成一个圆弧状，但仍没有断裂。参谋长接过剑，递给卡妙：“这柄剑是我们现在能找到的最好的兵器，殿下请不要嫌弃。”

　　卡妙接过，感觉剑身轻盈，竟至于无甚重量，但是却十分地合手，内心不由暗叹参谋长的细心：“多谢。”

　　参谋长递过一个小卷轴道：“这是防护卷轴。”他道：“是大魔法。大魔法卷轴十分稀有，我们也只有一张，本来是给陛下防身用。殿下，这个卷轴一定要随身带着。”

　　他指向其他的：“那些都是魔法卷轴。我全部拿过来，你们挑些防身。”

　　卡妙道：“用不了这么多。最好轻装上阵。”

　　参谋长点了点头道：“说的是，但是至少每个人都拿一两个吧。”

　　到此时，一行五人随意挑了一两个卷轴。佩里看着他们的眼神里充满惋惜，仿佛想让他们每人抗个大袋子把所有的卷轴都装走才安全。因为时间紧迫，众人就不再多说什么，径自由魔法师领到了禁殿入口。

　　四个角楼的幽暗火光一瞬间大盛，照的每一片土地皆闪烁着幽蓝幽蓝的光芒。

　　在魔法师的吟哦中，青铜大门慢慢打开。五人慢慢地走进去，只觉得黑暗慢慢地从视觉过度到了感觉。

　　魔法师在外面向他们鞠了一个躬，慢慢阖上大门。卡妙看着外面的光明慢慢减少，然后，在大门阖上的瞬间，一个黑影突然冲了进来——

　　啪！

　　大门沉重的完全关紧。众人只感觉到所有的光芒都被拒之门外，此时他们正要面对的是一个不归之途。

　　非紧张道：“大家小心！刚才有人混了进来，也许要对我们不利——”

　　只有卡妙最后看清楚那个黑影是谁。他无奈道：“你来做什么？”

　　微的一声，一个人举起了一只蜡烛。在蜡烛微弱的火光中，米罗英俊的面庞上明显挂着闲闲的笑容：“天气冷，给你送披风啊！”说罢竟然还装作非常惊讶的看了看门讶然道：“诶？门怎么关上了。”说罢，还用非常遗憾的语气与非常高兴的笑容道：“哎，我出不去了。”

　　你送披风还特意带了蜡烛的么？卡妙上下打量了米罗，凉凉问道：“披风呢？”

　　米罗丝毫不以为耻地道：“啊，忘记带了。”

　　众人默然。卡妙叹了一声：“罢了，一起走吧。”

　　******

　　当长老回到东方商馆的时候，时已至半夜。众人窸窸窣窣地卸下货物装备，多多少少都带了一些伤。

　　明珠听到声音，随意拉了一件披风便出来，扑到长老怀里，带着哭腔诉说了商馆门口发生的祸乱。说道穆带来的那一群羊的时候，竟然说着说着还笑了出来。

　　长老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明珠的头发：“我知道，我知道，孩子，辛苦你们了。”

　　明珠看了看周围：“父亲，你们怎么带伤了……”

　　长老沉默了一会儿，淡然道：“有军队伪装成贼寇，袭击了我们。”

　　明珠惊讶地捂住了唇，最后道：“是谁？”

　　长老有些疲惫：“还能是谁。”

　　明珠道：“……他们太过分了。还好父亲你们都安全回来了，伤亡严重么？”

　　长老慈爱地摸了摸明珠的头发，点了点头：“他们想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但是……”想起方才那一场恶战，长老现在心有余悸：“后来尊上来了。”

　　明珠欢呼一声：“我就知道。尊上最厉害了！”说着就跑出去见找尊上。长老低下头，无奈地摇了摇头：“明珠你慢点，尊上还没有回来！”

　　明珠欢快的声音道：“我去等尊上！”

　　裴清琅刚从东方回来，还未越过天堑，便受到了东方商队的求助。待御剑赶去驱逐尽那些装扮为贼寇的光明骑士、星银法师团后，他吩咐余下的东方商队先走，他便留下来救治重伤的人。等到众人都安排妥当，他到达东方商馆时，已至深夜。

　　在东方商馆门口，有一个女子左顾右盼，手中拿着一件外衫。看到他，欢快地叫了一声：“尊上！”

　　裴清琅向她轻轻颔首：“明珠。”

　　明珠将他的外衫递给他，裴清琅淡淡道：“多谢。很晚了，你也早些休息罢。”

　　明珠嘟了嘟嘴道：“人家在等你。尊上真是的。”她眨了眨眼睛：“尊上你回东方了么？下次带我一起吧？我是东方人，长这么大还没有去过东方呢！”

　　裴清琅微微一笑：“近来天堑附近较乱，待在东方商馆会较为安全。”

　　明珠道：“尊上你老是把我当小孩子，我不小了，我……”她红了脸，想说什么：“尊上，尊上……”

　　却看到裴清琅清淡的眼神看着她：“有何事？”

　　那清淡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柔和，在内里却如外边一样清淡平和，没有任何感情的波澜。

　　仙人淡漠，圣者无情。

　　明珠无可奈何，自己念叨：“没有事……尊上，尊上……我，我父亲找你有事……”

　　裴清琅向她轻轻颔首：“明白了。”之后便离开了。明珠气的一跺脚：“尊上，尊上……裴，裴哥哥……”

　　说到最后，自己怔住，自己笑了笑：“裴哥哥……”

　　笑着笑着，笑容却慢慢生涩，她低声道：“裴哥哥……”

　　在内室中，长老向裴清琅行了一礼：“见过尊上。”

　　裴清琅道：“不必多礼。不知胡先生找我何事？”

　　长老道：“不知尊上知否，萨坦族人现于世，并且已解开封印。”

　　裴清琅一怔：“萨坦族人？”他微微蹙眉：“即刻遣送回去。”

　　长老摇摇头：“恐怕不会这么容易。他此行来是为了寻人。”说罢，长老起身拿来一幅画，平摊在桌面上。那人，那莲，如同墨色一般袅袅山水，赫然便在裴清琅眼前展开：“这便是他所寻之人。不知尊上有否见过？”

　　裴清琅仔细看了看画，断然道：“此画非人。”

　　长老一惊，就听裴清琅道：“应是用莲所拟之人。他所造之人，竟脱离了他的掌控？”

　　长老慢慢道：“尊上的意思是……”

　　裴清琅轻轻叹息：“萨坦一族，一念为佛，一念成魔。如此，我会为他留意画上之人。”

　　长老道：“尊上，我……也许曾见过这个人。”

　　裴清琅道：“在何处？”

　　“光明骑士军团，教皇身旁。”

　　裴清琅沉吟片刻：“明白了。”他道：“为何光明骑士团与星银法师团要袭击东方商馆？难见他们竟放下身段如此作为。”

　　长老叹了一声：“许是为了这批战略物资吧。”长老轻轻地扣了扣桌面：“又或许是我的迟迟不表态让他们着急了。”

　　裴清琅淡淡地恩了一声。他从不过问东方商馆的事务。看了看天色，他起身，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神蓦地柔和：“如此，我便不打扰了。胡先生早些休息罢。”

　　长老在他身后轻轻道：“冒昧地请问一句……尊上，是要去寻安小姐么？”

　　裴清琅轻轻恩了一声。便听得长老道：“不知尊上有否听到一个消息，也是我们的人最近才打探出来的……”

　　裴清琅道：“是何事？”

　　长老轻声道：“新晋的皇后，与安小姐长得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