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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二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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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的北京冷的像冰窟,雪一天一天地下,常常一夜下来便像是为车子设了路障。而且,虽说怀孕的人体温总是较常人偏高,可是每到出门的时候,花沁还是不得不穿了他所有的毛衣,加个羽绒背心,再在外面套个羽绒服,只有在这个时候,花沁才会怀念天上那恒温的天气,以及自己以前的那副冷热不侵的身体,Aidan和Bason更是连空间都不敢带出去。
来到北京已经一个多星期了,花沁除了刚到北京的时候给Brian去了个电话,之后便一直忙着自己的那桩生意——买卖名贵中药材,以及自己的另外的私事。
花沁不是第一次做这个生意了,他去年去美国前为了凑足出国的费用,他曾卖了一只百年老参,价值200万人民币。这人参是在他空间里的,本就比外面所谓的百年老参来的好,再加上他用法力从地里挖出,那根须是一丝一毫的受损都没有,因此他的那根老山参要比那外界的多卖了几十万。当初,他就是靠着这笔钱,弄了北京的户口,弄了签证,买了机票,最后甚至在匹兹堡买了房子,租了店面开花店。
当然,这一回回国,说是钱不够用,确实有这一条原因,他的存款已经只剩下几万美元,他不得不未雨绸缪。但却还有另外一条,当初帮了他一切的那个人,目前性命垂危,正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昏迷不醒。他收到那人爱人的电话时,是他们已经到了穷途陌路的时候了。
这几天花沁一直忙着帮忙照顾那人,还为那人垫付了高昂的医药费,因此他不得不重新联系买家,再多卖一些药材。说实话,空间里那些实实在在百年以上的人参他动是都不敢动,他以前加上前几日卖的其实都是五六十年的,空间里因为各方面条件好,再加上怎么也算是带着仙气儿的土,五六十年的人参不管是外形上还是在功效上都是和外面百年的差不了多少。花沁的胆子其实不大,他现在只想规规矩矩做些不违规的事,盼望着与Brian天荒地老。
至于不与Brian联系,却不是仅仅因为太忙,而最大的原因还是来的那个晚上的性^事,成了他心里太大的障碍。已经一个多礼拜的时间,花沁还是不能够释怀,这在心理上是一个折磨,而那孕吐又折磨的他几乎不成人形。因此,花沁这段时间确实是不好过,不好过到他连联系Brian都不愿意想。
好不容易熬过了和买家谈话的一个小时,花沁赶紧走到茶室的洗手间里,好好吐了一番,将方才吃下去的茶点和白开水全都吐了出来。捂着抽疼的胃,花沁漱了漱口抬头看镜中的自己。面色苍白,失了血色,眉目间隐隐有些郁结,似是暗藏了说不尽的心事。
花沁突然想到刚才和他面对面的那位买家的话:小小年纪,做的是大生意,端得一份好气度,没得被那些小年轻的情情爱爱毁了身体。
对比那人的年纪,花沁在外貌上确实是小小年纪的小年轻。在那位老者的眼里,花沁是个事业有成,年薪怎么也得好几十万的药材中介,而且相貌好,人品好,素质也好,比这年代差不年纪的孩子,花沁简直是他心目中的模范。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能被那些个情情爱爱的东西给毁了呢?老者自然是不愿,这便出言提醒。
老者的话,对于花沁是醍醐灌顶的。虽然花沁活着的时间不知是老者几百倍,可是之于人情世故、人世阅历,他却仅仅是个雏鸟。虽在做生意的时候不至于被人忽悠了去,但碰到阅历相对丰富的人,花沁难免还是会吃点亏。其实花沁的第一份生意时,就那人参的成色,按着当时的市价完全可以卖到230万以上,加上那人又是急需,花沁只要再稍微做做姿态,250万也是可以卖到的,可是花沁那时不是太懂,200万的价钱对于他来说也不是不能接受,于是便成交了。
这是花沁的第三次生意,花沁卖的依旧是人参,仙境里头别的东西没有,就是这些个值钱玩意儿药材倒都是一把一把的。原本是想这回换个灵芝的,可是一般灵芝的价钱实在比不上一般的人参,而那些千年灵芝,花沁自然亦是不敢拿出来的。不过,好在卖一颗人参的价钱足以让他支撑这一段日子。
心里头胡思乱想着,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花沁重新打开水龙头,接了冷水又扑了扑面,拿了湿巾擦干,总算是好受了一点。而后回了空间,给Aidan和Bason喂了奶,换了尿布,拿上四合院小厨房里一直炖着的鸡汤,花沁闪身消失在了空间里。
等花沁拿着鸡汤和晚餐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多的时间。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一个纤细瘦弱的男子正坐在那里,视线一直锁在重症监护室那昏迷不醒的施淮林身上。
“关亦,吃晚饭了,我还带了点鸡汤。”关亦就是坐在长椅上的瘦弱男子。
关亦点点头,对花沁道了谢,便拿过花沁带过来的晚饭吃了起来。
花沁摇摇头在关亦身边坐下,看着关亦几乎面无表情的、以机械式的动作吃着晚饭,心里不由一阵心酸。关亦和施淮林的事情他是知道一些的,关亦是家里最受宠爱的幺子,当初为了和施淮林在一起,他已经是和家里绝了关系。而施淮林是孤儿,凭着自己的本事,在北京市政府里占了一席之地,虽然官不大,但是总的来说还是能说上一些话的。两人一直如胶似膝,没想到却来了这么一场事故。
施淮林现在的状况是当初一场车祸造成的,脑部淤血造成脑部回路血管堵塞,在脑部形成血栓,且受伤的位置极其不好,手术难度十分的大,一不小心就会造成永久性的全身瘫痪外加失明(此处纯属胡扯,作者毫无医学理念,见谅)。在中国,至少在现在,在最厉害的医生和最先进的医院科技支撑下,还是没有人有把握做到手术后仍能让施淮林恢复。因此,现在施淮林躺在病床上,手术做不得,人又醒不过来,只能靠着最好的药物维持着生命,每天的医药费都是五位数以上。
况且,虽说施淮林不大不小也是个官儿,但就那医保政策来说,也不是全部都由保险公司给付和国家补贴,尤其是施淮林现在这么个状况,摆明了就要是个废人了,再加上施淮林也不是什么有靠山的人,于是,再大的困难大概也便只能自己的解决了。
花沁看着病床上的施淮林心里叹气,他是有一些这世上最珍贵的药材,可是他不懂医理,施淮林又喝不进去,实在是难办!
这头花沁思绪万千,那边关亦已经迅速吃好了饭,估摸着是见花沁看着病房里的施淮林发愁,这便说道:“你垫付的医药费,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不用了,你们当初帮我这么多,这是我应该做的。”这话是花沁的肺腑之言,当初要不是无意间认识了他们,他到现在都会是个黑户,永远也不能跨出国门,见到他的Brian,更不可能拥有Aidan和Bason这两个小宝贝,恩,还有肚子里的第三个孩子。
只是,关亦是个骄傲的人,即便是知道花沁是真心想要帮助他们,但他依旧只重复了一遍他原先的话:“我会想办法尽快还给你的。”
花沁也不勉强,顺势便点了点头。其实花沁和关亦在某种程度上是很像的,他们一样的骄傲,一样的喜欢自己承担一切,虽然在外形上关亦明显要比花沁弱很多,但强势起来,也许花沁不一定能比的上关亦,这一回要不是真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关亦也是不会联系花沁的。
于是,两人便坐在长椅上相对语言,直到花沁被一阵油腻的味道,熏得胃里一阵抽筋,一股酸涩腐败的味道从食管里一冲而出,花沁赶紧压住,跑到附近洗手间吐了。
好不容易好受些了,花沁便听见身后那担忧的话语:“师父,你没事吧,是不是胃不舒服啊,现在正好在医院,我带你顺便去看看吧!”
紧接着便是一只宽大的咸猪手轻柔地拍上他的背,花沁只觉得胃抽筋的更厉害了,抽搐的痛感以常人十倍之力袭像花沁的四肢,一个不慎,花沁便跌入了身后的怀抱。
身后那人笑了,笑得猥琐极了:小美人儿,你早说嘛,我难道还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