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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妈妈我预见了变态 ...

  •   多年以后——
      她似乎已经熟悉了酷酷戮山的天气,
      枯枯戮山的冬天总是冷的可怕,生活在这里的人却从来不注意保暖。
      管家有序排列,身着单薄的衬衫和西装外套,有条不紊地修剪着草坪。
      一阵凉风吹进窗户,床上的少女瑟缩了一下,迅速清醒过来,她飞快地跳跃了下来,从门窗中跳跃了下去,轻薄的睡裙在凉风中掀起,但她毫不在意,甚至来不及取挂在椅子上的外套,就跟见了鬼一样,跌爬滚打地冲出窗户,落到了一楼的黑衣管家面前。
      然后,她例行公事地和那群面无表情的黑衣管家们对视了起来。
      “银小姐,早。”
      “银小姐,早。”
      “银小姐,早。”
      银:“……”
      为首的管家梧桐表情冷硬,语气体贴地道:“天气渐渐凉了,您最好穿上衣服再跳楼。”
      银:“……”
      冬天开放的拉波尔飞絮飘荡起伏,在铲草机狰狞的收割节奏之下飘荡的更加厉害,后面的见习管家们完全没有看道她一般井然有序的继续着除草工作,银在漫天的飞絮中,和年近中年的梧桐对视着,场面说不出来的尴尬。
      然后她打了个巨大的喷嚏,并且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呕。”
      梧桐熟练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每个揍敌客管家都会携带的口罩,“大少爷早就强调过了,这个时候请您一定要随身携带。”
      银从梧桐平板无波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责备、
      她没有接过,只是捏着鼻子后退了几步,内心复杂。
      总觉得在这些永远没有表情的管家严肃的表情底下,藏着些许对她的嘲讽。
      冬天开放的拉波尔飞絮花是整个枯枯戮山最美的风景,然而银从来没有心情欣赏,多年前,在一次事故之后,她失去很多珍惜的东西,获得了一个不太健康的呼吸系统。
      从此,她不能吸入太大的粉尘颗粒,PM2.5超标的环境对于她来说是致命的。
      枯枯戮山环境很好,对于银有威胁的,只有每年绽放的拉波尔飞絮。
      可能在强大的揍敌客家族,会因为小小的草屑而窒息死亡的,也就只有她一个了,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指出管家团队过分的行为:“为什么每年都要在这个时候剪??”
      在肺痨患者窗户前修剪草皮,根本就是明晃晃地谋杀吧。
      梧桐只能抱歉地道,“这是家族的日程安排。”
      说是家族的安排,但按照现在管理者的顺序和职能,大概率就是伊尔迷的安排。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家里面多出了这样的一个行程,每到拉波尔飞絮快要绽放前的一个周期,酷酷戮山所有的植被都会迎来一次修剪。
      正对着草坪的是戣和银的居所,梧桐抬起头看了眼独栋小楼的窗户,其中靠右边的那扇总是习惯性的敞开,和大多数揍敌客家人的生活习惯都不太一样。
      “天气也凉了,您这几天最好关上窗户,不要出门。”

      银就知道这群管家不会停。
      揍敌客的管家永远只听揍敌客家族中实际掌权人的,而现在,年轻、强大、说一不二的大家长,不是有着标志性白发的下一任继承人,而是那个名字——
      揍敌客的长兄伊尔迷。
      虽然明知道跳下来蹦跶也大概率没有什么用,但是银还是忍不住跳下来蹦跶。
      她仰起头,顺着梧桐的目光一起抬头往上看,于是便看到了自己那扇因为常年被自己硬生生推开,导致已经摇摇欲坠的窗户。
      窗栓已经又坏了,连墙面都不太稳固,好似马上就要整块剥落。
      “还需要为您修理吗?”梧桐问道。

      尽管管家的态度职业又恭敬。
      但银却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过分的敏感。
      她总觉得管家的目光里,饱含着一种名为怜悯的情绪。
      这种情绪在大家看着糜稽的时候也时常出现,糜稽因为太胖,经常引起家人的担心,在完美的揍敌客家族里,他是个公认的死宅加残废。
      很显然,梧桐认为她,也有某方面令人遗憾的缺陷。
      银完美的接收到了这位腹黑管家的腹诽。
      你才睡觉不关窗户你全家睡觉不管窗户!
      你才暴露狂你全家暴露狂!
      你才喜欢跳楼你全家都喜欢跳楼!
      身体的残缺果然很容易引起情绪上的敏感,管家团队眼睁睁地看着银不知道从哪里跳下来又不知道怎么弹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当着梧桐和诸多其它管家的面,黑着脸“嘣”的一声关上,在里面用橱柜堵上了摇摇欲坠的窗户。
      管家们成功感受到了这位小姐的愤恨之情,他们相视了一眼,将除草剂推到最大档位,继续工作。

      梧桐也垂下了眼睛,看着满天飞舞的拉波尔飞絮,总觉得自己和大少爷都被误会了。
      也许银小姐觉得伊尔迷并没有注意到她不喜欢除草这个互动,却不知道在她来之前,从来没有人管过山头的这片拉波尔飞絮。
      拉波尔是一种杀不死的植物,唯一缩短它花期的方法,只有将在它开放的刹那将它剪除,它的种子飘到哪里就能长到哪里,在它未成熟之前的植被里,蕴藏着千万颗活性更强的细碎种子。
      长痛不如短痛,是那位主人一贯的做法。
      梧桐也回忆起了,这个初来乍到健康活泼的少女,是如何变成现在这幅肺患者的模样的。

      作为一个年轻有活力的少女,银本来不应该有着被切掉半个肺部的经历,不应该有如此怪异的睡觉癖好。
      是,她现在睡觉不能关窗户,还会经常在半夜如同梦游般穿着睡衣惊恐的跳下楼,揍敌客的管家门平均半个月就要在荒山里捡到瑟瑟发抖的她一次,但这些,并不是梧桐能够用眼神嘲讽她的理由。
      作为一个少女,她也是有自尊心的。
      而这些灾难,来自六岁时再次去天空竞技场后的一段故事。
      那时候银已经被不负责的父母丢在揍敌客家族三年,在基裘阿姨的照顾下,长成了一个非常合格的淑女。
      也许内心还有着来自父亲金的狂野,但是表面上看来,已经完全察觉不出了。基裘很喜欢这个不拒绝她任何吃穿要求的孩子,这让连生了五个孩子的她,第一次有了作为女儿母亲的成就感。
      更何况,那是她的女儿。
      每次基裘看着银的时候,目光里都写满了溺爱。
      她甚至过分的纵容着银,纵容到大家都觉得诡异,她从来不会把自己偏执的习惯用在银的身上,银偶尔也有不喜欢穿某件衣服的时候,基裘就会同意,如果换成是糜稽他们的话,基裘只会胖揍他们。
      银也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揍敌客家的三个哥哥,为什么每次看到这么多漂亮的小衣服,都会露出难看的神色。后来糜稽长胖了,衣服穿不下,奇犽有了徒手撕衣服的力量,柯特倒是认命了,彻彻底底地成了一个女装癖。
      银一直怀疑糜稽是故意长胖的,因为这样他就不用也无法哭着勒上束腰裙了。

      来到揍敌客家的前几年,银一直跟戣一起训练,戣.揍敌客是家主席巴妹妹的孩子,母亲在意外中生亡,后来被送到枯枯戮山,由席巴收养,排行第六。
      银并没有和母亲相处很长时间,但依然能想象到失去母亲的那种尖锐的疼痛感,所以,她常常会摸着戣的胸口问:“还痛么?”
      “你在摸哪里?”戣.揍敌客挑着一双漂亮的猫眼,淡淡地问她。
      “喔,不好意思。”银状似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收回了手。
      戣没办法和她计较时不时就无意识伸过来的咸猪手,她思考着银刚刚那个无聊的问题。
      痛么?
      是因为太年幼么?还是天生没有那么激烈的情绪,想起母亲,戣并没有觉得如同银形容的那样,心口缺失了什么,她形容这件事情的时候,轻描淡写,甚至还能平静地阐述:“我还有一个父亲。”
      “我好像也有一个父亲。”
      “唔,似乎不太负责任。”不然不会常年不见,以致没有印象。
      银骄傲地攀比道:“我的爸爸绝对全世界第一不负责任!”
      “嗯……”对于攀比谁父亲更不负责这件事,戣似乎并不感兴趣,她瞥了银一眼,淡淡地哼了一声。
      “你要去找你爸爸么?”好像是找到了什么共通点,银突然很激动地问戣。
      “不去。”
      “为什么,你对他不好奇么?”她以为戣会和自己一样,得知父亲的存在之后,就去疯狂地找存在感,直到他完全消失没了讯息。
      但相反的是,戣没有丝毫寻找亲生父亲的想法。
      “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戣把小石头扔进了水里,站了起来,“大概就是,如果遇到,要礼貌地打个招呼的存在。”
      虽然不知道父亲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良好的揍敌客家教还是让戣明白,见到父亲,还是要打个招呼的。
      这个形容对银来说有些奇怪。
      她仔细思考了下,很快就想明白了,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对她来说,父亲大概就是如果遇到,一定要礼貌地打一顿的存在。
      这么一想来,她们果然还是有很多共同点的好朋友。

      那一天有着如往常一样的谈话,但银和戣回去的时候,却揍敌客家主习巴叔叔拦下了。
      他说:“戣也到了必须去天空竞技场历练的时候了。”
      “是。”戣站直了身体,表情立刻严肃了起来。
      “伊尔迷送你去天空竞技场,要自己照顾好自己。”
      “是。”
      “是!”旁边突然冒出了一个脑袋,是兴奋得脸色红润的银。
      “你……是什么?”席巴每次看到这个孩子,就觉得头痛了几分,下意识地拧紧了眉头。
      “去天空竞技场呀!”
      银不是没听出来,席巴刚开始的语境并没有带上自己。
      但机会都是留给自己准备好的人的,如果被丢在家里,她就只能跟柯特或者糜稽玩了。想象了一下场景,银觉得自己也已经做好了训练的准备了。
      “可这不是出门玩。”
      戣也无法自己做主,像往常一样带上银,因为这是训练,而训练在揍敌客家,是除了生活以外最严肃的事情。
      于是她也只能用眼神看了眼做决定的席巴。
      席巴摇了摇头,“这决定戣的成绩。”
      并不是没有困难,也没有代价的游玩,而是只要出了一点差错,就会接受惩罚的残酷家训,他并没有准备让戣带上银。
      不过目光下的银转了转眼珠子,大概是准备冲出去找基裘了。
      她还没来得及发挥让基裘失去原则,一回过头,便看到门口站着的一个沉默不语的青年。
      他倚靠在墙边,垂着细软的黑色发丝,盯着这边乱糟糟的场景。

      她的监护人站在门口。
      双手插在一起,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景。
      “我带她们去。”伊尔迷从墙上直起身子道。
      “两个?”席巴希望自己听到的,并没有“们”这个字,他了解自己的长子,伊尔迷讨厌麻烦,也讨厌没有回报的事情。
      而银几乎可以和得不偿失的麻烦画上等号。
      虽然他是银名义上的监护人,但他对待银的方式几乎让所有人都忘记了他们之间还有一纸协议。
      伊尔迷不会给银做单独的训练,也很少有训导和谈话,没有带她进行过外出训练。
      他对她就好像对待每一个弟弟妹妹们一样,甚至要求还更低一点。
      没有人能想象伊尔迷如果做家长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家长。从银来看,虽然意外的并不是那么严厉的家长,可很显然也不热情。
      因此这个时候他愿意主动带上银就很古怪。
      “如果你确定,那我没什么好反对的。”
      席巴并不是那种计较得很细碎的父亲,何况面对的是最为独立的长子,于是他点了点头就默认了,就当监护人终于想起了要履行点自己的指责。
      倚靠在门上的伊尔迷顿了顿,补充道:“所以,给我准备两份那个东西。”

      银和戣一直都没有明白伊尔迷要的那个是什么。
      她们两合计了半天,最后得出的结果大概是差旅费。
      “大哥很在意差旅费吗?”
      那个时候银才开始在断断续续的讨论中了解伊尔迷。
      “不知道,但是看起来。”戣判断道,“大哥最喜欢的东西就是戒尼了。”
      毕竟面对别的东西,他从来都不计较,也不发一言,从外表看起来,唯一能够引起他情绪波动的东西就只有戒尼了。
      “……”就是从前被她当做小石子乱扔的东西吗。
      突然意识到自己从前可能有点浪费的银,也从这一刻起反省了一下,初步开始了解起了戒尼的重要性。

      伊尔迷带着两个孩子准备出发了。
      他将手撑在两个妹妹的头上,戣笔直地挺着脖子没有动弹,银则是缩了缩,然后小心地转了转脑袋。
      发璇和手掌接触的感觉挺奇怪的,头发被顶住,似乎在往头皮里面扎。
      青年的手很凉,隔着厚厚的头发,也有冰凉地触感传来,银本来十分激动,却在伊尔迷没有温度的手下,热情渐渐冷却。
      于是,她也选择闭上了嘴巴,和戣一样望着前方。
      她不知道,此时的伊尔迷也正在觉得诧异,他抬起了自己的手,又垂下头去看那顶黑色的,发质坚硬的头顶。
      然后,他收回了夹在袖口的两根银色钉子。
      这不是他的钉子第一次失效了,而且对象是同一个人。
      不过此时他并没有把这当成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飞艇即将起飞,席巴故意恐吓道:“失败是有惩罚的。”
      “……”戣瞥了一眼身旁杀鸡吓猴被吓到的富力士.猴,果然她变老实了一点,眼神可怜地看过来,写满了:我不会拖累你的!
      我尽量!
      ——这个尽量就很魔性很富力士。
      戣在心里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我明白。”

      席巴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针对银,因为严格来说,银并不算在揍敌客家严酷的家族培训里,尽管伊尔迷也拿了一张她的“成绩单”。
      但是基裘能对她毫无顾忌的溺爱,就是源于她始终不姓揍敌客。
      姓氏和姓氏之间,拥有着很大的意义,揍敌客更是世界上最特殊的符号之一,因此这意味着,银一辈子不用承担,也无法触及某些属于揍敌客的东西。
      所以她还是无法明白和切身体会这场考试对于揍敌客的意义。

      银不知道这次行程会给她的未来带来多么巨大的心理阴影。
      席巴的担心也并非没有理由。
      因为银只怀揣着一种盲目的、乐观的激情,把它看做是一场修行旅行,并且永远也不会想明白,为什么这场旅行在脑海里,最后会在脑海里留下非常残暴的记忆。

      在飞往天空竞技场的飞艇上,银抬起头。
      伊尔迷很冷漠,不常说话,但是银觉得,伊尔迷是一个不错的人。
      虽然对监护人的影响非常淡,但她还能记得伊尔迷说带上自己时候的表情。
      细长的眉下有一双典型的揍敌客的猫眼,只是比任何一个揍敌客都深不见底,即使黑色在揍敌客意味着不被重视,银色才是正统。但银还是觉得,那样纯粹的黑色,真的太罕见了。
      罕见到,即使全家只有奇犽继承了揍敌客的银色,银还是会觉得最特别的其实是伊尔迷。
      银只是随意的看了他一眼,但依然被伊尔迷敏锐地捕捉,本来一直盯着看的富力士,被捕捉到了目光后反而有种难得的不自在。
      她近乎有些心虚的把眼睛移开了。
      但又觉得自己这样有些奇怪,于是又看了过来。
      然后伊尔迷就看到了这样看过来又移开又看过来的,一双非常灵活的眼睛。
      就在银不知道到底是看好还是不看好的时候,最终有人替她做了决定,伊尔迷的手伸了过来,遮住了头顶有些亮的阅读灯,也遮住了她不知道安放在哪里的眼球。
      “休息一下吧。”她听到青年没有什么温度的声音,却说着非常兄长的嘱咐,“到了我叫你。”

      “好~”银乖乖回答了一句,她觉得揍敌客的气场真的很奇怪,有的时候淡得几乎感觉不到,就像身旁已经休息了的戣,连呼吸声都听不到。
      有的时候又非常强烈,就像此时明明她的眼睛被伊尔迷遮住,看不见任何东西,她仍然能强烈的感觉到他在看自己——
      本来她觉得自己会有些睡不着,不过很快,她还是熟悉了这样的感觉。
      伊尔迷看着两个睡成了一团的女孩,将银从被压得皱了眉头的戣身上分开了点,披上了两张毛毯。
      一直到飞机停下之前,伊尔迷都没有动,也没有闭眼,只维持着一个动作,一直到广播响起。
      “天空竞技场到了,请旅客们准备好下飞艇,天空竞技场到了,请旅客准备好下飞艇……”
      “您好,欢迎来到天空竞技场,这里是最具有知名度的竞技地点,每年都有无数高手来到这里,为天空竞技场的高楼增添新的战绩……”
      银揉了揉眼睛,身上的毯子掉落了下来。
      “戣……”
      “我们到了。”戣已经在飞机落地之前就坐了起来,看着上飞艇之前精神亢奋,结果飞艇降落都没有感觉的银,表情无可奈何。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们已经回到了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天空竞技场。
      还是熟悉的金属色,还是奇形怪状临立着的高楼大厦,三年前的记忆清晰可回忆,银忍不住抬起头,打量着这座城市最高的建筑。
      矮小的她要踮起脚尖,才勉强看到了竞技场的最顶端。
      她并不知道,那个顶端有什么东西在等着自己。
      在这个神奇的城里,藏着足以让人做半生的噩梦,红色的眼睛,瞳孔转动,无人可以猜测的小丑演说家。
      那是个暴露狂,色,情狂加变态狂。
      在那200层的地方,总穿着怪异的小丑装的男人,也举着透明的酒杯,视线随意落在了一艘刚刚降落的飞艇之上。
      他觉得无聊,他不知道那个仰着脖子的黑发少女,因为没有闻到好吃东西的味道,也正觉得无聊。
      而很多不幸的发生,都是从无聊开始的,银遇到的第一个在猎人世界可以被称作变态的人,也是从这里开始的。
      从这之后,银才察觉到,能一口气推开六扇黄泉大门的自己,还远远称不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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