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同]不可思议的变态》花一又

14、【四】叛逆期的到来

　　那个事件之后，基裘原本担心银会受到一些影响。
　　因为她无论是在管家死的时候，还是在自己受伤后，都出现了一些很强烈的情绪，而且有段时间，她突然开始自以为很不明显地在躲着伊尔迷。
　　基裘以为银有可能会进入一种叛逆期，就像每个孩子都会突如其来开始一样，敏感、叛逆、反抗自己的监护人，银也差不多到了这样的年纪。
　　但是她伤好后，银又照常在枯枯戮满山乱跑，大部分时候都很算乖，带着一种富力士独有的，康复的很快的乐观。
　　反而是意料不到的人身上出现了状况。

　　基裘站在窗户口，和长发披下的伊尔迷，一起望着下面拿积木搭着奇怪建筑的少女。她在堆砌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建筑，很像天空竞技场，但却无法搭建得和天空竞技场一样稳固，第三次倒掉了，少女咬着下嘴唇，有些挫败。
　　基裘的手指挑着半边窗帘，轻声开口对自己的长子道：“什么都不解释的话，会被小孩子讨厌的喔。”
　　背叛者随时都可以抹杀，

　　伊尔迷早已经找到了那个背叛者，随时都可以抹杀他，伊尔迷愿意多观察一段时间绝对不是因为仁慈，而是想根除一切危险。
　　基裘也很意外他那个时候动手，那个时候不但会使得毫无城府的小女孩害怕他，也打乱了他潜伏了好几个月的计划。
　　他还是将银的性命放在了心上了吧，虽然他一直强调银的外姓，他依然还是下意识的避免穷途末路的管家，最终会杀掉挟持本没有关系的银.富力士，来缓解心中的仇恨。
　　“喔。”伊尔迷声音轻柔又嘲讽，依然高高在上的不在意。
　　银.富力士是寄居在揍敌客的客人，是他签署的被监护人，也是一单长期的任务。每年都有一大笔款项，从哥特拉斯汇到他的账户来，而这笔款项，只是为了让揍敌客照顾银到长大。
　　基裘的偏爱，是银能够来到揍敌客的原因。而伊尔迷成为监护人，基裘觉得大部分是因为那笔定期而来不菲的费用。那是要价很高的揍敌客，也会觉得很可观的一笔费用。它从不拖欠，准时准点甚至超额的从那边源源不断地打过来。
　　如果不是因为这点的话，银对于伊尔迷来说太麻烦了。
　　基裘知道伊尔迷本质上并不喜欢找存在感的孩子。
　　无论是银发的奇犽，还是黑发的银富力士，都太会找麻烦了。
　　他们也许并不需要一颗糖，但是他还是会哭闹着要一颗糖，然后到手了之后，又会不太珍惜的丢在一边。
　　他们红着眼眶说着对朋友的在意的时候，将某种信念握着拳头藏在心底的时候，在伊尔迷看来，和他们张开手要糖的时候，并没有区别。
　　只有基裘才会觉得这样是可爱，伊尔迷并不会欣赏这样的麻烦，还好她在某一些方面，有着让人羡慕的大条，和某种剔透聪明，这让伊尔迷有时候觉得，她还不是那么难带。
　　“她不需要安慰，因为她生活在揍敌客，如果连这都需要解释的话，她就不适合生活在这里了。”伊尔迷又难得的解释了一句，害怕自己的母亲过分的唠叨。
　　基裘偏过头看自己的长子。
　　青年的黑色的眼睛里写着的是一种漠不关心的冷漠，只有微微扬起的嘴角，暴露出了他还是有些许满意的。
　　能让伊尔迷偶尔满意的东西并不多——数量足够的戒尼，和不为他找麻烦的家人。
　　即使是揍敌客里，伊尔迷也和所有人都不太像，连基裘都不了解这个自己生下的孩子，更不用说他的弟弟妹妹们。
　　“大哥太可怕了……”连一向缩小自己的存在感，其实也很精明的糜稽都颤抖着这样说的话，看来大家是真的很怕伊尔迷呢。
　　因为他身上，与生俱来散发的一种冷漠到骄傲的气质，永远高高在上的，从不出差错的如同阴影般笼罩在别人之上。
　　太骄傲了不好哦，小伊。基裘在心里想着——
　　维持不住的骄傲，就会被人毁掉。

　　手指又偏差了一点，积木轻轻颤抖，然后整个建筑轰然倒塌。
　　银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撅着嘴巴，失去了搭积木的耐心，她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小游戏，噼里啪啦地打了一会儿又塞了回去，像个无所事事的网瘾少女。
　　她抬起头看二楼的方向，那里窗帘晃动，并没有人在，但花盆的倒影像是一顶帽子，倒像是基裘阿姨常常会站在那儿看着她们。
　　基裘阿姨让自己不要怪伊尔迷，可是银却觉得自己并没有理由指责他。
　　揍敌客家族里，老一辈已经很久不出山，连家主习巴都一年接不了几个单子，所有的任务，几乎是伊尔迷去做的，跟在他身后多月的银，完全知道他是如何不停歇地在工作。
　　在银的认知里，这样的大哥是顶梁柱。
　　他要保护所有的家人，虽然有的时候手段直接又强硬了一点，给人以压迫感。对弟弟妹妹们的要求也很高，经常会自己动手惩罚和训练他们，但是他对于自己，也是一样高标准的要求的。
　　戣说：“伊尔迷大哥可以让你不那么容易死掉。”
　　因为在家中一次次濒临死亡，所以在野外的时候，揍敌客的幼崽才更加强大。
　　在她看来，伊尔迷已经辛苦工作养活所有的揍敌客家人，还要负责教导弟弟妹妹，很多东西本来就不该他去承担了。
　　银经常觉得伊尔迷承受了他这个年纪所不应该承受的重担。
　　所以，他为人冷漠，不善言辞还面瘫什么的，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当基裘说出，他只是因为骄傲的时候，银趴在她腿上压在被子上闭着的眼睛里，却慢慢温热了起来。
　　银没有办法解释自己为什么有些难过，可她就是有点难过了。
　　其实，失去基裘一只眼睛的揍敌客家族里，还是发生了改变。
　　伊尔迷接了更多的单子，更加神出鬼没。基裘恢复健康之后，第一件事情竟然是将亚路加关了起来，奇犽进入了叛逆期，因为这件事情和父母彻底的决裂，很快开始策划起了一次次的离家出走。
　　积木既然又倒了，银干脆就把它们丢在了那里，去监控室找糜稽。
　　银推开大门的时候，就果然看到糜稽倒在一大堆电线包围的沙发上，咀嚼着大包没有营养且油腻的薯片。
　　“天真。”咬着薯片的糜稽看着滋滋作响的监视器，站在道德的顶端批判道。
　　“可爱。”银拖着腮，站在他旁边评价道。
　　糜稽惊恐地推远了座椅，惊恐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孩，声音变了调子：“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就在你在放下电子门，并且暗搓搓指挥管家团队拦下奇犽的时候。”银摸了摸下巴看着糜稽，露出了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容：“如果奇犽每一次跑到半路就会出现讨厌的障碍的始作俑者的话……”
　　虽然奇犽一次次跑出去的行为给揍敌客家带来了不少麻烦，然而她却觉得比起那个冷淡的奇犽来说，眼前这个会想要离家出走，会愤怒，会因为闯过一两个关卡而放声大笑的奇犽，要可爱多了。
　　所以这个故意把弟弟放出去，又抓回来，还设置了一道道关卡，又通风报信给管家的胖子糜稽，就恶趣味多了。
　　她是一个有正义感的人，不介意把胖子出卖给奇犽，让他知道自己明明很努力，却逃得很费力的原因，然后过来先干掉监视器前的糜稽，再畅通无阻的出逃。
　　糜稽的身手也不弱，性格也恶劣，听到威胁果然眯起了眼睛，第一反应露出了危险的表情。
　　银并不害怕他，但也不想找麻烦，于是还是决定不要弄僵关系的，声音甜美的叫了一声：“糜稽哥。”
　　“……”糜稽被叫得抖了一抖，本来想着怎么弄死她的气焰都冷却了一点，化成了满胳膊的鸡皮疙瘩：“求你以后不要跟妈妈一起看偶像剧，没有前途的。”
　　“你不喜欢么？”银觉得意外，明明糜稽也经常偷基裘阿姨的“天使之吻”来看，对着甜美的女主角笑的极其开心和猥琐，为什么到她的时候就不管用了……
　　“一点都不喜欢……”只有纯真善良，高腿大胸的女主角这样叫才萌。这个又怪异又怪力，贫乳短腿，性格还恶劣的小鬼叫起来，糜稽只觉得呕心。
　　银不信邪，思考了下，又换了个语种道：“糜稽欧巴。”
　　糜稽抖动更厉害了。
　　他颤颤地抬起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没有力气地投降：“你到底想干嘛？不要这样恶心我！！”
　　“什么条件都可以？”银一秒钟恢复了正常，变成了和戣特别像的，仰着脖子的那种高傲和打劫的意味。
　　“只要我能做到。。”糜稽的手十分肥硕，却灵巧的在键盘上点着，虽然他看上去很蠢笨，却是揍敌客家族这群电器杀手里稀有地计算机高手，真是人不可貌相。
　　他的帮助在揍敌客家族也是很珍贵的，有的时候连伊尔迷都少不了他。
　　所以银虽然和糜稽关系不好，但是总有不得已落到他手上的时候。
　　毕竟如果没有糜稽的话，揍敌客到现在可能都没有网络，据说家里的都非常厌恶新事物，包括伊尔迷，其实都不是很愿意用手机。
　　没有高科技可怎么活，非常依赖网络的网生代在心理默默地想。
　　“成交。”讹诈成功的银立刻收起了甜腻的表情，“你记得欠我一个帮助，我走了。”
　　“监控的事，也不要告诉奇犽。”糜稽想了想，还是对银提出要求，他并不是害怕奇犽，只是奇犽疯起来的时候不管不顾，连亲大哥都照打不误，他又是继承人，自己也不能对他下狠手，总之打起来的话，条件是不太公平的。
　　他一直性格恶劣，喜欢找别人麻烦，却不喜欢别人找他的麻烦，总潜藏在屏幕背后暗搓搓的行动，和这个趁火打劫的小鬼其实还有点像。
　　银又坏笑了下，点点头道：“噢好，一个条件。”
　　“我不是已经答应帮你一次了么！？”
　　银指正他：“那是一个，现在是两个。”
　　“……”
　　“我也是上过揍敌客预备班的，不要欺负我数学学得不好。”
　　“……”
　　自从银.富力士住过来之后，他常常觉得家里养了猫、巨型犬之外，还养了一种叫做硕鼠的东西。
　　有奇犽在家里翻天覆地的闹腾，这个太过于巨大的枯枯戮山，总算没有那么死气沉沉了。
　　奇犽爆发的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基裘阿姨将亚路加关进了层层防御的地下室内。
　　银见过亚路加，她应该是揍敌客家的第一个女孩子，在她和戣之前。基裘阿姨很喜欢女孩子的，对她和戣都比对男孩子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她非常讨厌亚路加。
　　讨厌到，甚至她不允许亚路加长时间出现在别人面前。
　　戣很听话，她不常去找亚路加，柯特也不会主动去找一个不熟悉的姐姐，也只有奇犽这种天生叛逆的银发男孩，父母越是阻拦他干什么，他越是要干什么。
　　他和亚路加的关系特别好，好到有一段时间，银甚至见不到他，只知道他成天成夜的和亚路加在一起。
　　银只见过亚路加一次，就是误闯入后山的草坪上。
　　奇犽果然和传说中一样与亚路加特别亲近，亚路加在草坪上玩，他就站在那静静地看着，脸上充满了和平时不一样的温和笑容。
　　银在这一点上和奇犽不谋而合，越是被冷遇的人，越是被排斥的人，她越是想靠近她，可能是因为这个家里每个人都对亚路加特别冷漠，所以奇犽对她就特别温柔。
　　她也会对亚路加有些好奇，没有理会拽她袖子离开的戣，还是探出了个脑袋悄悄看着。
　　亚路加坐在草坪上，被哥哥奇犽看着，天真无邪地玩着手上的玩具，她被亲身父母，以及几乎所有的兄弟姐妹有意识的忽视和遗忘，可是她的脸上看不出难过，只有一种一无所知地快乐。
　　银也并不是一个很成熟的孩子，但是那一瞬间，她并没有觉得有亲切感，而是有一种淡淡的怪异的感觉。她承认自己有点幼稚，但是和亚路加脸上真正意义上一无所知的稚嫩比起来，自己的个性就堪称成熟稳重了！
　　因为太过极端，太过纯粹了，反而像是假的，像是深深的漩涡，会把人吸入到永不翻身的黑暗中去。
　　银被亚路加发现了，她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看向了草坪旁边的银，张开嘴微笑。
　　“来。”她朝银笑了笑，伸出手。
　　银迟疑了一下，有点不敢靠近，不知道是不是她打扰了兄妹两个的时光，奇犽的表情特别地臭。
　　戣却突然在后面推了她一下，示意她过去。
　　银朝亚路加走过去：“你好，我是银。”
　　她挠了挠头，和亚路加打了个招呼 ：“你还记得我么，我们只在第一天见过。”
　　后来亚路加就被藏得很好，几乎不出现在揍敌客的餐桌上。
　　“银。”看到了陌生人，亚路加笑的很开心，指向了银裙子边的一个兔子形状的扣子，向她索要，“那个，给我。”
　　“……要兔子？”虽然一见面就被索要了东西，银也很喜欢基裘阿姨给她做的这个兔子纽扣，但是这是和亚路加的第一次正式见面，于是她也大方的摘了下来递给她道，“送给你。”
　　“发圈，给我……”但是亚路加刚刚接过兔子，就扔到了一边，手指指向了银头顶的方向。
　　“……”她一定是因为没礼貌的天天和别人要东西，才被基裘阿姨讨厌，不许出来的吧？
　　这是戣送给她的发圈，只带了一次，还是因为今天是戣的生日，银才特意戴出来的，结果竟然被亚路加索要了，银并不是很想给她，刚想拒绝，戣却在后面推了她一下，用目光示意摘下来给她。
　　“……”好吧，银决定不跟这个似乎有些幼稚的姐姐计较，一把把发圈撸了下来，任凭满头的黑发落在了肩头，随意甩了甩，潇洒地把发圈递给了她。
　　她接过发圈，扔在了地上，黑色的眼睛重新凝视着银，似乎仍在寻找她身上值钱的东西……
　　“……”银突然有些恐慌。
　　“手帕，给我。”
　　“……”
　　银的胸口藏着一块手帕。
　　一块鼓鼓囊囊的，她一直带在身上的手帕。
　　连戣都不知道这块手帕是从哪里来的，她也一直贴身放得很好，结果亚路加仿佛长着第三张眼睛一样，立刻找到了这个她最不想叫出来的东西。
　　银捂住了胸口，悲愤地准备义正言辞地拒绝她，窥视别人胸口的东西是不对的，她绝对不会同意的！戣却突然在她身后轻声地说：“不要拒绝。”
　　“诶？”
　　“不可以，拒绝她。”
　　“为什么？”银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了听戣的话，将胸口那张手帕，递到了亚路加的面前。
　　她朝银微笑了笑，将手帕也放在了草地上，开始重新玩她的那些玩具，甚至不在理睬她和戣两个人。
　　这是银对亚路加唯一的印象，突兀的索要，以及戣的那句——不可以拒绝。
　　她不知道揍敌客家为什么会出现这样一个亚路加，家人全部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但却将她关了起来。
　　如同看管最邪恶的潘多拉魔盒一样，揍敌客家族从此将亚路加的存在完全抹杀，好像根本不存在这个孩子一样。
　　银看过他们铸造亚路加住所的时候，那是用比保险箱更坚固的材料，铸造了厚达一米的墙体，一层层地将亚路加关进了地下室内，基裘阿姨捂住黑洞洞的眼眶，站在监视器之前，看着亚路加被茫然地抛在了里面。
　　她一直在哭，却只是在哭，那哭声中没有伤悲，只有非常尖锐的情绪，如同恶意般蔓延开来，慢慢她的连眼眶都变得黑漆漆的没有半点神采，直视着监视器的方向，哭到仿佛在笑。
　　银恐慌的抓住了身侧伊尔迷的衣摆，抬起头对上他同样黑且深邃的目光，心中却陡然安静了下来。
　　基裘其实也是个非常慈祥的人，虽然有的时候很严厉，可是那一次，她冷静地看着自己的孩子被关了起来，眼睛里失去了作为母亲的光彩。
　　“人都是自私残忍的，对么，小银？”那是她为亚路加所说出口的最后一句感慨，从此以后，她仿佛失去了亚路加这个孩子。
　　“母亲，该走了。”伊尔迷揽住银，并对自己母亲冷静地道。
　　基裘叹了口气，按上了安全门的按钮。
　　从此以后，银再也没有见过亚路加，而这个家中除了奇犽变的叛逆无比外，所有人都没有了任何的变化。
　　她的爸爸，那个野生猎人曾经告诉过她，会改变的才是活物，一旦不会改变了，那就是死掉了。
　　银遵循着猎人的本能，观察着那些动着的东西。
　　奇犽从改造滑板开始，一次次地实施着自己离家出走的计划，失败了之后再接再厉，尝试了不下数百次，渐渐地连银都快被他感动了。
　　然后奇犽开始炸房子了。
　　他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配方，研制出了高浓度地活性剂，炸掉了枯枯戮山的半个山头。
　　这次再不成功，连老天都要觉得没有道理了，可是奇犽还是太年轻，他突兀的实验终于引起了目前的当家之主——伊尔迷的注意。
　　“很开心？”
　　“……”
　　“很高兴？”
　　“……”
　　“炸得尽兴么？”
　　“……”
　　奇犽也有害怕的人和事情，在伊尔迷面前，骄傲如奇犽也被训成了一团，看着面色灰白的奇犽，银总结出了这样一个道理，千不该万不该，不应该去炸伊尔迷亲手挣下来的家当。
　　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他这样豪炸几十个亿的行为，确实纨绔了一点。
　　奇犽被关进了刑讯室，安分了好几天，但银并不知道，伊尔迷这几天没有去完成任务，而是在枯枯戮山中，盯上了到处乱晃的自己。
　　他在惩罚了奇犽之后，顺手拽住了偷窥完之后准备逃跑的，银的衣领。
　　“很无聊？”他把女孩提了起来，和自己对视着。
　　银有些尴尬的扭过头去道：“还……还好啦。”
　　“你想念戣了么？”
　　这是一个很正常的问题，平时银也会很诚实的点头，或者不好意思地笑一笑，她当然无时无刻不想念着被西索带走的戣，也会在内心深处自责。
　　可当伊尔迷盯着她的眼睛，手指尖划过一抹细微的银色，黑色的念力从身上散发出来后，银的目光慢慢失焦，脑袋低低垂下，落在了伊尔迷的手掌心。
　　他第一次对银用这样压迫性的方法，他常常对别的幼崽用这样的方法，以迅速达到自己的目的，以前没有对银使用是因为第一次他发现对银不是很奏效，而这一次，也并不怎么管用。
　　目光失焦了的银.富力士，看上去无精打采，不再反抗，可也并不服从。
　　于是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少女从梦魇中惊醒，惶恐地摇着脑袋，直到看到眼前的人是伊尔迷而不是西索的时候，才停止了喘息：“我……”
　　“我们聊一聊。”伊尔迷环着手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