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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09 ...

  •   等到苏拉出去时,陈琴已经把人压倒在地上打,嘴里还狠狠骂着:“不知道哪里来的疯婆子,自己嫁不出去还不让自己弟弟结婚,想让你弟弟给你养老送终吗?真不知道存的是什么心思!”
      苏拉跑出去,本想着要帮陈琴一把,不管别人说的怎么难听,总是她阿姨,就是看在她爸的份上,也得拉人一把,谁知道,这一幕,到是让她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陈琴彪悍地将人压倒在地,扯着身下女人的头发,那吵上门来的人居然就是刘姐。
      她怎么想想不到刘胜的姐姐就是刘姐,让她脑筋一下子没转过弯,愣愣地看着刘姐被陈琴打的极狼狈,就是头发也跟着扯下好几绺,陈琴这个人不矮,起码有一米七十,又长肉型,比起刘姐那干巴巴的瘦小样子,自然高下立见分明。
      “苏拉,你要是个不想领两个月的工资了,就给我试试看!”
      刘姐最近觉得弟弟有点不对劲,想当年,她自己早早地辍学,就为了给弟弟念书,谁知道这个弟弟是个不争气的东西,书没有念成,连跟着别人当学徒都不乐意,现在到是拿着她的钱,去补贴个半老徐娘,简直是气死她了!
      今天刘胜还跟她说要结婚什么的,让她把房子过户给他,要不是这个不要脸的老女人吹了床边风,哪里会让他弟弟做出这么过分的事来,在她的眼里,弟弟学坏了,全是别人的错,而现在自然就是陈琴错了,于是就骂上门来,想让陈琴丢丢脸!
      没想到,她上门来没占到一点便宜,还被陈琴打得没有还手之力,头皮更疼,看着被陈琴丢弃在地的头发,刚好看见从屋里走出来的苏拉,那怨气已经窜得比天还要高,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冲着苏拉大吼。
      苏拉那是吓了一跳,不管刘姐与陈琴有什么恩怨,她都不管,反正现在是陈琴占了上风,更不需要她去帮忙,挤出尴尬的笑脸,“刘姐,这是我阿姨,不好意思,我反正就是几天的事,那么大的公司也不是你说没得领就没得领了。”
      刘姐一听,差点气得眼睛翻白了,“原来是陈琴这老表……”
      “啪啪——”
      清脆的声音,那是陈琴打下去,冲着刘姐的脸,巴掌那是刮得挺起劲,“好歹也是我名义上的女儿,你再给我骂,再给我骂,我算是明白了,原来苏拉没有了工作,都是你见不得我们母女好,看来不打你清醒一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论凶狠,刘姐还真比不上陈琴,陈琴年轻时就是个泼辣,就是眼光高,横竖人都入不了她眼,这一拖,就把年纪拖大了,后来嫁给苏轼,算是高嫁,没享受几年,苏轼就倒了,她心里窝着心酸,好不容易找个了个头盼头,让人骂上门来,哪里还顾得这人可能会是自己将来的大姑子,打骂了顺心才是道理。
      眼见着刘姐被陈琴打得没有半点力气,苏拉到不是同情,就是不想惹事,赶紧上前,试图将陈琴拉起来,“阿姨,咱们别打了,这打了也没意思,要是把人打出个万一,刘叔那边……”
      她小心地提醒着陈琴,别再打下去,要是真有嫁给刘胜的打算,刘姐总归是人家亲姐姐,总不能把人打伤了,那样也太不好了。
      陈琴一听,就住手了,看着被她压在身下打的刘姐,脸上有点掩饰不住的尴尬,当时就是太气人,她性格就是个泼辣的,哪里能容得了别人一句“老表子”“老贱人”的话,现在脑袋清明了,算是刚回过神来,悻悻然地站起身。
      “也真是的,有话就好好说嘛,干吗动手动脚,像我这种斯文人,平时都是性子好,要不是你骂的太难听了……”陈琴得了便宜还卖乖,一手拢着散落下来的波浪卷长发到耳后夹着,还做出姿态要扶刘姐起来。
      刘姐被打的全身都疼,几乎站不起来,还是苏拉上前去扶,才把她扶起来,就把苏拉一把推开,那手就指着苏拉,“你们等着,看我不报警,让这里的人都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她走得很吃力,扶着楼道的墙壁下去,心里更恨苏拉了,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跟什么样的人在一起,陈琴是老表子,她就是个千人骑万人压的小表子,还好意思装出清白无辜样,也许是存了勾引李助理的心,才让李助理开除了!
      要是苏拉知道刘姐脑袋瓜子想的是什么,准会觉得这刘姐脑补的太厉害,不过她没有那个心思去猜别人在想什么,走入屋里,自己铺了“床”,就准备睡觉。
      陈琴也跟着睡觉,只是她刚打了人,全身都还激动,没办法一会就睡,躺在床里,心里那甜滋滋的味道,刘胜肯定是跟她姐说了他们结婚的事,也不管是她今年多大年纪了,捂着嘴巴在那里偷偷乐。
      “扣扣——”
      有人在敲门,都深更半夜了,还有人来敲门。
      苏拉在里面待了许久,早就让残酷的现实养成睡不熟的习惯,被人一敲门,眼睛就睁开了,抬起上半身望向床里的陈琴,见她睡得可熟了,就拿起T恤与裤子换上就起来去开门。
      一开门,她到是愣住,外面是身着警报的民警,上头墙头的路灯光刚好落在她这里,将两个民警严肃的脸清楚地映入她眼里,这让她一下子想刘姐走之前的话,脸色一下子苍白了。
      她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就是警察,路上看到警察都恨不得能躲远点,现在民警上门,她的手扳住门板的边缘,指节泛白都没有发现,“你、你们要、要干嘛?”
      “这里有没有叫陈琴的人?”民警仔细地打量一下面前的女人,看上去估计是近三十,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死寂眼神,“还是你就是陈琴?”
      “吵吵,吵什么,大晚上的吵什么!”陈琴被吵醒了,愣谁被吵醒,都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她也一样,也不顾自己就一身睡衣,丰腴的身段,那睡衣都遮不住什么,几乎挡不住她身上多少肉,“苏拉,跟谁在说鬼话?”
      “是陈琴吗?”
      民警听见里面的声音,觉得里面那个人跟报案人形容的才像,不由提高声音问道。
      陈琴一把将门口堵着的苏拉拉开,自己一手支着门口,半边身子露出门外,没有什么好脸色地对上两个民警,看到两民警都是男的,让她赶紧往门里退,心里生恼地瞪着门口的两个民警,“你们想干嘛呀?”
      民警还是小年轻,亲眼看到里面的陈琴出现,那丰腴的身段,让他们连忙移开视线。
      “是陈琴吗,请你换一下衣服,跟我们去所里一次,有事主到派出所报案,说是你打了她,请跟我们去一趟所里!”
      两个民警互看一眼,还是在门外说出来意。
      “砰!”
      回应他们话的是重重的关门声,把他们隔绝在门外。
      “苏拉,你说怎么办怎么办,那个女人报案了,说我打了她,你快帮帮我,帮帮我,你快帮帮我,说是你打的……”陈琴乱了芳寸,关上门的手都是抖的,一转身抓住苏拉的胳膊,想让苏拉帮她认下来。
      苏拉一滞,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子,胳膊让陈琴拉的极疼,疼得她快要说不出话来,望着陈琴的表情,更是说不出来的失望。
      她从来没有想到,陈琴会让她认下这个事,面对陈琴慌乱的惨白面容,想起爸爸残留在自己脑海里的脸,终是咬牙点头下来。
      陈琴一见她点头,心里跟着放松下来,“我去换衣服,你先跟他们走,我待会就来看你。”这话一说完,她就往隔开来的卫生间进去,不想见到苏拉被民警带走的情景。
      “不是陈琴打的,是我打的,是我苏拉打的,都是刘美丽污辱我阿姨,我忍受不了才打的人,别带我阿姨走,是我打的。”苏拉心一狠,反正那地方不是没待过,大不了再待上些时间,她受得了,把双手递到两民警面前,“把我带走吧,是我打的人,刚才天太黑,刘美丽没有看清楚!”
      两民警面对这种自己认罪的情况,还真是有点无语,刚才里面的声音,要是没有听见,他们就是聋子了,分明打人的就是里面的陈琴,哪里是眼前的女人。
      “是叫苏拉是吧,当我们没有听见你们在里面说什么了,还顶包,别乱来!”民警警告她,将她拉开,重重地敲门,“陈琴,快出来,在里面做什么,还不快出来跟我们去派出所,事主报案说的就是你,不是别人!”
      一听外面的民警多事的不依不饶,让里面的陈琴哪里还躲得住,这火一窜起来都几乎有三尺高,一把拉开门,那胸前的肉都跟着她的动作晃荡,一手就指到说话的民警鼻子前,气势十足开骂了:“你想怎么着呀,就盯着老娘了?都说是她打的了,你们想干嘛呀,想把脏水泼到老娘身上了,老娘告诉你们,老娘不是被吓大的!”
      一口一个“老娘”,说话有够粗俗,让两个民警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这可真是个“刺头”,咋就让他们两上碰上了?
      还没等他们有所回应,陈琴一把抓住苏拉,推到他们面前,“老娘说是她打的就是她打的,还不快把人带走,还说是人民的公仆,都是些没长眼睛的家伙,看着老娘好欺负是吧?”
      “就是我打的,你们带我走吧。”
      苏拉跟着说,没有丝毫的退意。
      民警没有办法,把两个人都带回去,等着报案人说明情况再说。
      派出所,灯火通明,这区安静得很,原来都没有什么大事,因有个报案人一直不肯离开,在那里又哭又闹,让派出所的人都不好早早回家。
      苏拉不是第一次来,这让她有点畏首畏尾,没有刚才认下打人之事的勇敢,走在民警身后,脚步很慢,大老远地就听到派出所里传出来的声音,跟鬼哭狼嚎似的,分明是那个刘姐,这让她的脚步更慢了点。
      “还愣着干什么?”陈琴一见她脚步慢下来,还以为她打退堂鼓了,心里一个“咯噔”,总归不是自己亲女儿,“还不快上去,你都是有经验的,别走得这么慢,堵在我前头。”
      有经验!
      这三个字,仿佛刺疼了苏拉,她也不想有经验,那种经验一次都不想有,即使是再困难,都不想有这种经验,不得已地迈入派出所大门,脚步沉重地跟灌了铅般。
      不管苏拉有多么不愿意踏入派出所,还是让民警把她跟陈琴带到刘姐的面前,还没等民警说话,正嚎哭的刘姐一下子蹦跳起来老高,冲到陈琴面前,“你这个老贱人……”
      她不止骂人,还想打人,全让民警拦住,明明一直在嚎哭,眼里一点泪意都没有,嘴上到是一点不放心,“民警同志,就是这个老贱人打的我,她们母女一起打的我,把我打成这个样子,我的个老天哟,她们母女欺负我一个人,民警同志,快给我做主!……”
      她一拍大腿,哭嚎起来,那声音,听上去跟嚎丧差不多,让派出所里的民警都是受不了,真想找东西把她的嘴巴给捂起来。
      苏拉看着刘姐那样子,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嘴巴里挺苦,说不出来的苦味,人不敢上前,站在后边,整个人都感觉冰冰冷冷,怎么都暖不了。
      刘姐那么一嚎,陈琴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人,跟着撒起泼来,指着刘姐大骂,“你这个老货,不让我跟阿胜结婚,还跑到我家里来打我……”
      “你们要再敢乱嚎,都通通去拘留所待几天!”
      派出所老所长实在受不了两个女人嚎哭的声音,简直就是二重奏,重重将手里的大理石镇纸拍在桌面,办公桌上的玻璃台板瞬间就裂开了!
      就是这么一个动作,到是让两个女人都止住哭嚎,愣愣地看着他。
      老所长一指两边,“一边一个地做笔录,好好做,好好交待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别给我乱嚎,乱嚎都去拘留所冷静冷静!”
      他说的是威胁的话,陈琴与刘姐一下子安静下来,谁都不想去拘留所待着,都信了老所长的话,安安静静地跟着民警坐好。
      “苏拉,你跟我来。”
      末了,老所长一叫苏拉,口气严厉,甚至近乎于不尽人情。
      苏拉一抬眼,黑色的眼睛藏着胆怯,脚步慢慢地跟着老所长走到他的办公室,双手局促地交织在身前,就是呼吸声都不敢太大声,盯着自己的脚尖,脚上的鞋子是地难上买的,就花了三十块。
      “苏拉,你这都是怎么回事,怎么跟陈琴闹到一起去了?”老所长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口茶润润嗓子,看着面前的旧友之女,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洪叔……”苏拉一开口,眼泪就跟着掉下来,看着父亲旧友,也只有他将她从那里接出来,“刘姐真是我打的,是我打的她。”
      洪所长一听,那眼神难辨,看着她好一会儿,终是叹息了,拍拍她细弱的肩膀,“就你这个小身板还想把人打成那样子,别给你洪叔我说笑了,陈琴,你也别管了,我会看着处理的,总不能叫她跟吸血换一样把你的血都吸干了……”
      “洪叔,没事的,真没事,真是我把人给打了。”苏拉执着,没更改一回自己的说法。
      洪所长摇摇头,这是个傻孩子,人家对她好过了,就记着一辈子了,“听说熊伍佰回本市了,你见过他没有?”
      苏拉摇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没、没,洪叔,我不见他,我再不见他了,洪叔……”她说这话时,已经泪成满面,双手使劲地抹去眼泪,怎么都抹不完。
      “真是个傻孩子,今晚跟我回家吧,你婶子可是惦记着你。”洪所长把自家老伴搬出来。
      “不、不了……”她慌张地拒绝,“洪叔,我不能麻烦你们,不能的……”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洪所长一把打断,“你要是不去,以后也不叫我洪叔了!”他板着脸,还真有那么几分威严,叫人不敢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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