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Chapter 24 二十 ...
-
因为各种猜测，周日中午谷雨和伍清明见面时非常不自在。然而对面的伍清明却和往常一样，在等餐时说些无关痛痒的玩笑。在谷雨的强烈建议下，他们吃的是火山石火锅鱼，腾腾的热气随着空调的风向直往谷雨脸上飘，在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后，伍清明指了指他旁边的位置，“坐这里来。”
谷雨二话没说就移了过去。
伍清明被她的迫不及待惹笑，“刚让你挨着我坐，你还不乐意。”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儿，谷雨轻哼了一声，不打算接话。她哪能说赢他。
服务员把已经熟的鱼肉分装给他们后就走了，伍清明见她埋头小猫一样小心地挑着鱼刺，没来由地问出一句，“这周想我没？”
谷雨咽了口口水，“幸好您没在我吃的时候开口，不然我得命丧当场。”
什么破想法……伍清明笑了两声，“我还以为咱们能小别胜新婚。”
谷雨翻了个白眼，“你的有事就是这个？”
伍清明稍微正了神色，“不是，先吃东西吧。”
谷雨被他突然的正经扰乱了心绪，再想想自己想讲的事，本很美味的鱼失去了大半的吸引力。先填饱肚子后谷雨喝着水盘算着自己该如何开口，谁知伍清明见她收了筷子，也跟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说：“咱们认识快半年了吧？”
谷雨掐指一算，好像还真是。第一次见面时哪里想到他们今天会坐在一起吃饭呢。
似是知她所想，伍清明感叹了句神奇，接着说：“其实那次相亲，我也是被我姑妈逼迫的，之前我也有过相亲经历，我不排斥但一直也没找到合适的。你年龄太小，我更不会有什么想法，你大概也一样，只是来吃一顿不舒服的饭吧？”
谷雨连连点头，早知道日后有这么多牵扯，她必然不会去参加那次相亲，这样她的失误反悔都只是她一个人的事，不会伤害他人。
“你太年轻了。”伍清明继续强调这一点，“很有活力，虽然这对于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来说并不稀奇。”谷雨切了声，却也找不到反驳的词。
“也许你还在好奇我为什么要和你进一步发展，大概是第二次见面吧，我觉得像你这样年轻天真的女孩子也不错。”伍清明一步到位地总结，“大概是男人的劣根性，总喜欢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第二次见面？在伍阿姨家里那次？
谷雨隐隐意识到伍清明此刻说的事才是这顿饭的真正意义，纵使有千言万语，她也知趣地先压抑住了。但有些话还是得及时说清楚，她举起手抗议，“我只接受年轻这个形容词。”
伍清明不理她，“说出来你也许觉得我可笑。我在上一段感情里一直处于劣势，对方比我强大成熟，多年纠缠后分手理由只有幼稚两字，所以我再投入感情时就很慎重，潜意识希望自己是更有话语权的一方，甚至想过养成游戏之类的。”
谷雨几乎喷茶，养成游戏？不要告诉她是他的养成对象。而且……上一段感情是指齐佳悦？
“然而成年人几乎都有了成型的独立的性格，我渐渐也觉得不能改变你什么，但这不并影响我喜欢你。”
他如此自然平淡地说出喜欢，谷雨亦无波动，只是他许久没开口，她便用眼神询问他。只见伍清明喝了口水稳稳放下茶杯，轻了轻嗓子，倾身靠近了些，抓住了她的视线紧紧盯住，“我们结婚怎么样？”
这话题来得太陡，谷雨吓得往后一踉跄，亏得伍清明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腕。她没想过她人生中第一次被求婚竟然发生在一个火锅店的大堂里。她慌张地四处张望，中午店里生意不怎么样，方圆几桌都没有人。
随即她低下了头，视线放在了伍清明依旧握着她手腕的手上，即便如此她也能感觉到伍清明还在注视着她。他的目光也许不深情，但她依旧没有勇气直面。
“我才二十岁。”谷雨小声嘟囔找出了第一个理由。
“达到法定年龄了。”伍清明不急不缓地反驳。
“我还在上学。”
“大学生现在可以结婚了。”
“我……我……”谷雨一时短路想不出更多，偷偷抬眼观察，见伍清明神色并没有被拒绝的不悦，反而是有些狡猾的笑意。她更迷惑了。
伍清明轻叹一声，松开了她的手，“真正的原因你为什么说不出口？”
谷雨内心一震，是啊……他们两人不都心知肚明吗？
真正的原因是，她并不爱他。好感是有的，但不足以让她在如此年轻时就给出一辈子的承诺。
“我知道你喜欢着萧夏，可我也挺喜欢你，在感情里是没有让来让去这回事儿，而且我也有信心让你慢慢喜欢上我，我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人。”谷雨讪笑，伍清明继续道：“但最近和人说起了以前，我的想法又变了。”
他沉默了会儿，眼神不知飘去了哪里，“我也有过二十岁，二十岁比三十岁更容易说出一辈子。那时我们总觉得爱情很可贵，自由价更高，我们也还百分百相信着真爱和坚持的力量。所以哪怕受伤，我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爱。那时候的任何任性、冲动甚至是脑残，也有更可爱的理由。”
谷雨听着他的长篇大论，不断眨眼睛，他的意思是什么？
他笑了笑，手掌抚着她被空调吹得冰冷的却被火锅熏得通红的脸颊，温柔地说：“其实你和我那时候很像，一门心思只想谈一场纯粹的恋爱。好孩子，我放你走。冲动地先去爱一次吧。”
不知是他语气太温柔还是这话太动人，明白过来后谷雨竟瞬间流下眼泪。伍清明不慌不忙地拭去了她的泪水，神色认真，“我很喜欢你，但说爱有点牵强，所以我不可能做灯火阑珊处的等待者。不管你以后是幸福还是受伤，我都祝福你，但我不可能再出现在你身边安慰你了。懂吗？”
谷雨泪光闪闪地点头，本来在她眼里，伍清明就更多的是像一个哥哥，尤其此刻。眼看她有越哭越厉害的趋势，伍清明赶紧转移了话题，“你不是说也有事情要说，什么事？”
谷雨擦干眼泪，想了想措辞，“嗯……大概是殊途同归的事情。”
伍清明哈哈一笑，“看来我先下手为强了，以后也可以说是我甩了你。”
等谷雨整理好，伍清明便招来服务员结账，随后送她回了家。直到趴在了自己的床上，谷雨才迟钝地想起，伍清明和齐佳悦和好了吗？虽然只有短短几个月的相处，对他们的细节也不了解，但谷雨总觉得破镜已难圆，不由为伍清明叹息。不过他这样的绩优股，一定会遇到良人的吧。
谷雨第二天向父母报告了他们分手的消息，还引来一阵惋惜，曹佩兰直叹这么好的青年再上哪儿找去。谷雨心中暗自腹诽，你桃李满天下，学生里肯定青年才俊不少的啊。
再度成为单身让谷雨一身轻，萧夏每日的晚安短信却在周二时断了。谷雨躺在宿舍的床上，和她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手机一直握在手中，可直到大家都渐渐睡去，她也没能收到任何新信息。
她有些赌气地关了手机，将被子拉过头，闷闷地在狭窄的床上翻来覆去。她太不了解萧夏了，不知他这一冷一热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而这种不确定又是最磨人的。这几天她总是想直接问萧夏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但又怕自己自作多情，这介于自信、自恋和自卑间的情绪还真难把握。
睡眠质量不佳地度过一晚，早饭时谷雨开了手机，依然没有新信息，她闷哼了一声，引来何静好奇的眼神，“你怎么了？眼睛都是肿的。”
“真的？”谷雨又拿过手机当镜子看了一下，“昨晚上有蚊子一直咬我。”
“快十一月了还有蚊子？”何静不相信，催促她赶紧吃完，“今天张老师说不定要点名的，阿黄她们早就走了。”
谷雨啊了声，想起今天第一节是物理课。
她和何静几乎是踏着上课铃声进的教室，瞥见讲台上还没人，赶紧悉悉索索在后排找了个位置坐下。进入大三后，上课的人越来越少，天气转凉后早上的出勤率就更不好了，今天教室里人也不多，中间空着好多位置，黄欣在前排招手让她们上前，谷雨摆手拒绝了，她想补补觉。
刚摆好姿势，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教室里随即传来喧闹，旁边的何静也惊叫一声，猛戳谷雨的腰，谷雨猜想是张老师来了，就着趴睡的姿势露出一边眼睛看讲台。
讲台上那个人明显不姓张啊。
萧夏还有些喘，“不好意思同学们，张老师今早突然身体不舒服，我临时来代课，迟到了对不起。”
说着带着笑扫视全教室，看见在角落处的她时，和她对视了三秒才移开。
谷雨瞌睡全吓醒了，赶紧坐直，何静看她这转变，调笑道：“还是帅哥魅力大。”
“他还算不上帅哥，”谷雨目不斜视地答，“最多是颗赏心悦目的草。”
何静为她的比喻偷笑，谷雨躁动了一早上的心平静下来，用手撑着下巴心安理得地打量起萧夏来。天气已入秋，他里面穿着白色的T恤，外套是深蓝色的，挺普通的。细细地把一周没见的人打量了一番，想起上次见面他最后一句话问她是不是喜欢他很久了。
萧夏正在问前排的人张老师上次讲到了哪里，眼神往后排一飘就见谷雨颇为抱怨的眼神，但脸却红通通的，眼睛也肿得像兔子。他心念一动，咳了咳，大声说道：“后面的同学坐前面来。”
其他人都在动了，谷雨却一点也不想动，才不想靠他太近。
何静抱着书碰了碰她的手臂，谷雨抿了抿嘴巴还想坚持，眼看后面就只剩她们两人了，在谷雨妥协的前一秒，站在讲台上的人又开口了，“谷雨。”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Chapter 24 二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