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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第五十三章 ...
在调查出了结果以后,德拉科花了点力气才悄悄地从格里莫广场离开。迄今为止魔法部都致力将德拉科的回归进行保密,想法很好,但是秘密如今已大白天下。
没过多久记者们就赶来了。
卢修斯的逃跑和德拉科恰逢其时的失踪仍然时不时地造成话题。“目击马尔福”的说法非常盛行,尤其是夏日人们去度假,在喝了太多午后鸡尾酒之后,他们会直白地发誓说自己看到了父亲、儿子抑或是在马略卡岛的沙滩上或者摩洛哥的集市上看到了父子两个。
哈利将这比喻为“目击猫王”,然后花了十分钟给多半没有兴趣的德拉科解释谁是艾尔维斯普莱斯利。(译注:猫王未死的传言一直广为流传,每年都有人说自己看到大明星了……)
德拉科随身没有带多少行李,哈利看了一眼德拉科带进屋子的一个寒碜的、进了沙子的、隐约有股骆驼尿味道的棉布袋一样的东西,命令他赶紧把这东西烧了埋了。
德拉科没花上很久就把自己那些寥寥无几的破烂东西扔进一个背包,然后和哈利一起下楼在这天早晨哈利离开上班之前吃最后一顿早饭。
很不幸,哈利对此坚决要求。
马尔福庄园离伦敦有一小时的扫帚飞行距离。潘西帕金森,现任的魔法部授权马尔福财产管理员现在就在那儿,哈利帮德拉科确认了这个信息。
这个被认为是“活下来的男孩”的男人偷偷看了眼格里莫大街十二号一楼客厅的厚重天鹅绒窗帘,立刻因为热情高涨的记者们手上不停闪动的照相机闪光灯的白光而眨了眨眼睛。
“他们出动得真早,”昏昏欲睡的哈利评论道:“从我第一次搬到这里来之后就没见过这场面了。”
德拉科兴致缺缺地套上自己刚缝补的靴子:“波特,不用担心你漂亮的黑脑袋,我会从后门出去。”
“如果我们有个后门那就行。”哈利有点过于欢乐地告诉德拉科。
德拉科站起来看着他:“你是在告诉我这幢老房子没后门?”
“我有打算装一个,”哈利说:“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用飞路?”
德拉科不想用飞路或者幻影移形回家是因为他只是不想突然“闯”进自己阔别五年的祖屋,仅仅是因为那太无礼了,他要走到前门,敲门进入。
“我说了不用担心,我一出去就能摆脱他们。”
哈利乐了:“你显然还没有见过预言家日报的新进记者。”
恼羞成怒的德拉科走到窗边,悄悄透过窗帘看了一眼,虽然公平地来说他不怎么像是“悄悄看上一眼”,他掀开帘子怒瞪着那些记者。
“那个站在前门的是谁?看上去有两个半科林克里维那么大……”
“那该是科林克里维,他已经出来工作了。”
科林,显然也是刚刚才发现窗边的德拉科,照相机闪光灯赶紧亮了起来。
“潘西知道你会去马尔福庄园吗?”哈利问。
“不。”
哈利没追问下去,德拉科对于哈利的许多比较私人的问题都是如此回答。哈利烦恼于自己说不上他和德拉科算不算朋友。朋友的话题会更为深入,更为切中要点,这也困扰金妮,她不断驱使着哈利让德拉科挤出点友情的表现来。(译者注:camaraderie除了友情还可以解释为同志爱,噗……)
她认为这是德拉科得以重新追求赫敏前的必要步骤。
哈利深爱金妮,但他认为她假设德拉科是那种等着“被允许”行动的人是有点天真了,更别说对象是赫敏。
马尔福随心所欲,这点没有改变。
你不可能分辨德拉科在想什么,如果说他在十几岁的时候就封闭了自己,那他现在的感知就完全是一个修行者。哈利认为在审查委员会洗清了他的所有嫌疑后他可能会高兴和释然,但是谁又该死地真的能说得准呢?
真正让哈利困惑的是德拉科似乎生活在剃刀边缘,即使在六个星期里有地方住、有东西吃、有衣服穿,在很多晚上可以和哈利无聊地谈上几个小时。
哈利发现德拉科身上有一种让人不安的警觉,这对哈利产生了很大的困扰,因为这种警觉被证明会蔓延,哈利不想在自己家体验这种感觉。
这不是妄想,考虑到德拉科最近的遭遇这种说法显然更令人能够理解。但是,这仅仅是德拉科的天性使然。
似乎有种不确定的可能,某些带着报仇欲望的伏地魔的狂热追随者就要突然闯入屋子,在睡梦中了结他们,但是这不能阻止德拉科自发自愿地承担了夜晚的保卫职责,他检查门窗和守卫咒语。当他们必须出现在魔法部的时候,哈利感觉到德拉科有一种他非常自我的个人的安全措施。
那么,他们现在算是朋友吗?
哈利倾向于否定,朋友信任彼此,德拉科不信任何人。
哈利猜这星球上只有一个人能够通过既有通道进入德拉科可能复杂无比的内心世界。但此时此刻这个人唯一想要做的事情显然就是不想和德拉科一起做任何事情。赫敏每次都非常明白地在提及德拉科的话题的时候印证了这个事实。
德拉科的警惕从不放松,即使在格里莫广场这样相对安全和私人的场所。这并非德拉科蓄意为之,哈利明白。哈利想到,这更像是经年奔波生活的产物,精神上不得不精疲力尽,从来感觉不到足够的安全感或者归属感以至于可以放松哪怕一分钟。
哈利在让德拉科感到真正的安全感这件事上无能为力,但是他至少可以帮助“归属感”这方面。(译者:home我译成归属感)回家原该是件私事,但是英国巫师媒体几乎倾尽全力穷追猛打德拉科回到马尔福庄园这件事就有些棘手了。
直到德拉科在楼梯上慢吞吞地对他说话,哈利才意识到自己一直专注地盯着他看。
“你对我的裤子突然产生兴趣真让人担心,波特,说话。”
“呃,”这就是哈利所说的,带着同样的担心:“再说一遍你穿什么尺寸?”
科林克里维过了糟糕的一天,他和他那镇定自若的下级助理,杰西卡,迄今为止都在格里莫广场的前门致力于搜集这栋砖砌建筑的专题照片集,大量的一楼窗户的照片,还有几张是有人把鼻尖捅在窗帘布料上的特写。
没人会为一堆鼻尖照片买单。
关于他们的既定对象德拉科马尔福,目前毫无斩获,此人现在必定是要离开哈利波特的监控,因为官方已经洗清了他的嫌疑。
科林在魔法交通司的线人今早已经确认格里莫广场没有飞路传输,马尔福很聪明,飞路会被追踪,扫帚不会。
好吧,除非你已经准备好去追赶了,他们大多数人当然准备好了。
甚至没人知道哈利这天早上是不是待在家里,但马尔福肯定在,他们刚才看见了。
三个小时冒着严寒的等待终于得到德拉科的行动,渴望晋升的杰西卡第一个注意到了。
“他在那儿!”她的尖叫声刺破了寒冷的空气。
悲惨的记者们已经摒弃了关于竞争的一切想法,挤在一起取暖。他们没有怎么马上行动起来,也不算磨磨蹭蹭。
巫师周刊的某个人呻@吟着说他又能感觉到自己的脚真是太好了。
那是马尔福,他们都认出了他刚才站在窗边时穿着的那条褪色的棕色裤子和厚厚的黑羊毛夹克。他拉起了夹克的兜帽,裹着的围巾盖住了半张脸。
有一道简短的目光直接看向他们——科林可以简单地辨认出那是不屑,那必须是不屑。然后马尔福骑上扫帚,用让人炫目的速度冲上天空。
是时候赚点房租钱了,科林决定了,一边和助理骑上了扫帚。
德拉科等着商量好的二十分钟过去,然后从格里莫广场不被人发现地走出,视线里已经一个记者都不剩了。
波特是个杰出的飞行员,德拉科不得不承认,比他们还是孩子的时候更优秀很多。
波特也碰巧错了。
他们的尺寸也不尽相同,因为波特的飞行袍子有点短了。
德拉科想回家的感觉不该如此,尤其是回他的家。梅林,他真的紧张。
他盘旋了一会儿,活动了一下戴着手套的手,德拉科已经记不起上一次他汗湿手心的样子了,而且周围还都是冷冽冰寒的乡间空气。他降低高度飞过顶针溪,低空穿过朦胧的霜冻和迷雾,惊讶地发现原来丁点的人口如今看起来涨了十倍。
随着卢修斯的离开,这片土地得以重新使用魔法,而居民们又能过活了。老居民们一定是回来了,或许还有新的魔法族群选择定居此处。
这里有了个全新的村落广场,几所商业住房,德拉科可以辨认出郊区的几栋新造的小屋。每一处他看见的地方,都有人们开始一天的工作。
还有孩子们,德拉科几乎不记得上一次在顶针溪看到孩子。他飞翔着,觉得自己像个闯入者,而且是属于这块领地黑暗压抑的过去。
这让人几乎觉得回来是错的。
有一刻,一些生涩与恐惧闪过他心头,几乎让他掉头折返,但是他无路可退。
接着,越过树林他看见了马尔福庄园,轻易就被古老的渴望征服,他完全静默地降落在那扇巨大的铁门下,就这么凝视着。
即使在冬天,庄园依然绿意盎然。树都光秃秃的,但是通向庄园门前阶的长径边两排修建整齐的树篱显得生机盎然、健康活力。德拉科享受着这景象,因为他已在贫瘠荒凉的沙漠里待了太久。
潘西把房子照看得很好。
他拿出魔杖触了触大门,大门平滑安静地打开。灰尘和锈蚀现在不过是一段近来的历史,德拉科把扫帚扛在肩上开始走路,靴子下的碎石发出尖锐的嘎吱响声。
庄园本身已经重新粉刷,德拉科情不自禁地愉悦起来,即使工业力量带来的粉饰也不能削弱这地方哥特式的阴沉压迫感。这房子依然有自己独特的性格,屋顶和窗框都已修补,彩色玻璃镶嵌的窗户纤尘不染。
当他到达了两侧是厚重白色立柱的主要入口,德拉科可以看到大理石被打磨光亮、修补完整,而前门上巨大的铜质龙门环正在闪亮。
似曾相识的感觉强劲而猛烈,他记起上一次他站在同样的门阶处,感受到的是一种全然不同的不安,因为他即将要告知自己的父亲关于他和赫敏那段注定倒霉的婚姻。
赫敏站在他身边,害怕而又勇敢,披头散发又令人迷醉。脸上带着对他们当前困境的纠结,又天真地相信德拉科一人出现就能在各式各样的邪恶,卢修斯马尔福或者其它什么面前保证自己的安全。
他真的应该在那时握住她的手。
德拉科敲了敲门环然后等着,他没等多久。门后传来断续的脚步声,然后门被打开。潘西站在那儿,干净体面地穿着深紫色的袍子。
她在看到他站在那儿时全然没有惊讶。
“总算来了。”潘西说着扑入了德拉科怀里。
“呃哼。”
德拉科越过潘西的发顶,看到一个削瘦的黑发年轻男人正在楼梯底下怒视着他们。他正挥动着一根鸡毛掸子,尽管从目前的情势来看,鸡毛掸子也可能变作一把大砍刀。
抽泣着的潘西从德拉科轻柔的怀抱中脱离出来,用湿润的蓝眼睛定定看着他。
接着她狠狠锤了下他的手臂。
“你让人这么担心,我该宰了你!”
“等一下,”德拉科嘟囔着摸摸自己的胳膊:“那是谁?”他朝那个仍然在怒目而视的年轻人努努下巴,他似乎致力于见证潘西这一刻私人化的情绪。
“哦,”潘西红着脸顺了顺自己已经很柔顺的头发:“德拉科,这是鲍里斯,我的男仆。”
鲍里斯立正击踵作为欢迎,鸡毛掸子垂了下来,但怒视依旧。
介绍的形式应该更进一步,但此刻,德拉科完全被潘西为了复兴庄园所做的努力吸引了。
这地方充斥着鲜活光亮的洛可可式的繁茂,纳西莎曾搜罗的大多数高雅华丽的装饰从庄园的储藏室里重新回收利用、打磨得光彩照人,并投入到有效的使用中。
“潘西,你在这地方干得太棒了。”德拉科真切地被打动了。
潘西小巧的脸蛋因为这赞美而充满愉悦。
“记住,我是为此而生的,德拉科。”
他对着她倾低脑袋:“所以你得继续告诉我,”他细语道:“我不认为我已经对你维持这个地方所做出的工作表达了全部的谢意。”
潘西冷静了一些:“你的母亲做得很出色,希望她可以安息。我只是尽我所能修补。”她挽起他的手臂:“快来,在我审问你之前我要带你转一圈。鲍里斯,你能给我们在客厅上点茶水吗?”
潘西大概是庄园里最能干的女性,但是她的仆人却不是顺从的家养小精灵,在他刻板阴沉的脸上有微妙的反抗表情。
“请你干活吧?”潘西尖锐地补充道,对着鲍里斯眯起了眼睛。
鲍里斯语无伦次地嘟囔了句什么然后离开了,他的脚步对于一个这么瘦削的人来说奇妙地颇为笨重。
德拉科对此挑了挑眉,而潘西则转了转眼珠:“别担心,我走的时候会带走他的。”
参观从图书馆开始,那里因为崭新巨大的波斯地毯和重新堆砌的壁炉而增色。德拉科认得壁炉上方那面硕大的镀金镜子,从前陈列在某间客房里。桃心木的书架之间有带框的不列颠群岛的古董地图,当然是带着魔法的。偶尔一艘小小的墨水帆船会从南部海岸线出发,径直开向法国。
接着他们参观了卧室,那里大多没有动过,除了德拉科的旧卧室被重新粉刷,新挂的床幔是深褐色和金色的缎子所做。德拉科沉思地说,差不多是格兰芬多的颜色。
他母亲从前的卧室摆放着新鲜的花朵,德拉科注意到潘西换上了先前卢修斯为纳西莎所做的几张肖像画。他停在唯一一张全家福面前——他和他的父母。这是纳西莎离开庄园之前,他们最后一次为了画像而坐在一起。
潘西走过来站在他身边,封闭的空间使得她的香水味变得浓烈:“我一直很喜欢这画,”她说:“你几岁?”
“十二岁。”德拉科回答,声音很悠远。
这画几乎来自一段不同的人生,他见到十二岁的自己,有点遗憾自己因为挑衅而高抬的下巴和母亲让他穿上的花边领圈的愚蠢袍子。画里他一直在拉扯袍子,并且断然拒绝了和衣服同款的帽子。纳西莎坐在一张椅子里,她苍白优雅的双手端庄地交叠在膝盖上,她没怎么动,只是缓慢地眨眼,好像她还坐在那里被画像。
没有笑容,纳西莎从不在画像里微笑因为她说这会过时。德拉科不明白这意思,笑容是永恒的。
卢修斯随意地站在纳西莎身后,一只手臂覆在椅背上,穿着长靴的两脚交叉。这自然是在他定罪之前,在被夺去魔杖四年以前。他的表情里毫无挫败,英俊的脸映射出对面前的一切的控制欲,甚至包括看着画像的人。
潘西住在东翼的客房里,毫不意外都是粉色。但真正引起德拉科注意的,却是床。或者说,丝绸被单上是一堆挤占了所有空间的毛绒玩具大象。
这是一群整齐排列的不同尺寸的毛绒大象,德拉科确定比以前要多。在大象中间,德拉科发现了最古老的那只——一只巨大的黄色毛皮大象,耳朵看上去缝补过。
他转身怀疑地看着潘西,而她正忙着解释床幔是用什么做的。
德拉科几乎脱口而出。
他可能做了一个高度错误的假设,但他仍然怀疑。
接着他们参观了他父亲的书房,或者说他们在门前停下来。他们就站在当日他们去见卢修斯时,他几乎亲吻了赫敏的地方。
潘西误解了他的迟疑:“你想一个人待会儿?”
他想了一个合适的回答:“不,它没问题。我觉得我们应该跳过这个房间,以后有足够的时候重新认识。”
她点点头,牵起他的手,来到就近的客厅。
“总之那儿没多少可做的,在你父亲离开后托利让书房一直一尘不染,她说这就是他想要的样子。”
“顺便问一下托利在哪儿?你还没有让她退休对吗?”
“那个小精灵?”潘西笑道:“我可没有这个运气让她退休,还不如让我去勾引哈利波特呢,她现在在村子里跑腿。”
“说起顶针溪,那里的变化真是非凡。”德拉科注意到。
潘西露齿而笑:“对吧?这都是因为角树,我让村民们种植这植物。光靠魔法部划拨给我的一点点钱是不可能维持这个地方的,所以我必须得找到生财之道。你领地的土地显然是这片地方最好的,我们花了一段时间去研究怎么种树,但一旦我们成功了,我们就把木材直接卖给魔杖制造商和一些药剂师。村庄从中得利,就是你现在看到的样子。”
他们走进客厅面对面在壁炉边的条纹缎子沙发上坐下,潘西在德拉科脱了手套放进夹克后燃起了火。
“手套很棒。”潘西说道,赞赏地看着羊绒皮革手套。显然手套很贵,却不搭德拉科身上其余可疑的穿着,潘西喜爱观察细节。
“手套是波特的,还有这会儿我身上穿着的所有东西。”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承认:“如果我不把手套还回去,波特就威胁要宰了我。”
潘西抚平裙子,然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她的眼中满是惊异:“我还是不能相信你现在真的坐在我面前。”
德拉科温柔地看着她:“我有那么老吗?”
她笑了,和学校里一样,带着些许傲慢的少女的笑:“亲爱的德拉科,就算你冒险剪了这么个发型,到你一百零八岁的时候你还是那么迷人。”她严肃起来:“但报告上的事情真的那么可怕吗?他们说你在非洲待了一段时间,真的吗?”
“我在埃及结束了旅程,”德拉科确认道:“在这之前我在欧洲待了两年。”
“埃及发生了什么?”
有那么一刻,德拉科似乎不打算详细叙述,但接着他说:“我跟踪贝拉特里克斯到了开罗,然后她逃往了肯尼亚。我在内罗毕最终抓到了她,回来前带她折回了开罗,这就是概况。”
“是的,”潘西发着抖睁大眼睛:“我打赌其间所有的细节都会让我晚上做恶梦。告诉我点什么?如果你回来告诉魔法部他们追踪贝拉特里克斯所需要的信息,他们抓得到她吗?”
委员会当然也从各个角度探讨了这个问题,他告诉了潘西相同的答案。
“可能,”德拉科认同了:“但我认为只有我能做到是因为我让自己陷入她的行为习惯,可以这么说。我花了很长时间才能在不被她察觉的情况下接近,我没法形容在一切完结的时候她有多么偏执疯狂。”
“我有充分的理由可以想象得出来。”潘西猜测。
德拉科的回答是讽刺的冷笑。
“你还对格兰杰有感觉吗?”潘西用一种几乎是残忍的冷淡问道:“只是因为你待在这儿超过一个小时了,却一次也没提起过她的名字,一个人几乎是不会忘却自己抛下的烂摊子的。”潘西指出:“或者我推测你就是为了这事回来的。”
“我对此事的感觉并未改变。”德拉科语意平平。
“你很难让她再信任你,即使你把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带回来作为道歉礼物,就算是我也永不会原谅你的。”
“谢了,潘西。”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抱歉:“对不起我那么悲观,四个月前,奥古斯特温思罗普在德文郡一个村庄出任务的时候被杀,那时他和米丽森才结婚两周。”
“该死,”德拉科嘶声道:“出了什么事?”
“说来也怪,有人声称在那里见到了你。魔法部派了两个人去核实,每次有人目击马尔福他们都是那么做的,不论看到的是你还是你父亲。没人想到他们恰恰误入了食死徒巢穴,他们不是魔法部奥罗。看在梅林的份上,温思罗普只是个行政人员。自那之后米丽森完全是悲痛欲绝,德拉科,爱是可怕的负担。”潘西的言辞有些过于激烈已经不仅限于个人意见:“它能让你轻易受到各种各样的伤痛,但我确认你已经都知道了。”
“所以你理所当然愉快单身了?”德拉科紧紧地看着她。
她因为话题的转变眨眨眼:“是呀,就是这样。”
德拉科将手臂挂在沙发靠枕上,朝门廊伸了伸脖子:“你的鲍里斯好像泡茶花了挺久。”
好像是为了紧随德拉科的话,厨房传来昂贵的器皿被砸碎的声音,然后碗柜的门被重重地不悦地关上了。
潘西看上去被吓到了,但很快又把笑容挂回去:“厨房有点远。”
德拉科藏起笑意:“是的,我记得。”
潘西的笑容僵了下,站了起来:“我去看看是什么耽搁了他,行吗?”
考虑了一下,德拉科从夹克里拿出哈利那副珍贵的手套,故意把它们扔在一边的椅子上。
他待了三个小时,至少潘西泡茶比波特好喝得多。她决定两星期之内举办一个社交晚会,正式宣布庄园再次对外开放以及欢迎它的合法拥有者归来。德拉科知道自己不能拒绝,这是潘西的告别方式,他不能吝啬。
德拉科坚持她得继续监督她和顶针溪居民一起运营的显然很成功的角树事业,但她保证已经在村庄里培训了一个有能力的替换经理。他们花了点时间讨论,但是她最终透露她将移居到意大利南部,在她购买的已经快翻修完毕的气候适宜的乡间屋子住下。
鲍里斯,潘西说他实际上不会被庄园继续雇佣,将不得不陪伴她。
她说这是出于同情。
潘西有很多特质,但德拉科从来不知道她会心软。
德拉科会住在村里的旅馆直到两周内官方的移交手续完成,即使潘西强烈反对要求他立即搬进他从前的卧室。但在和波特生活了六周后,德拉科需要点喘息的空间。
他正走在庄园前方锻铁大门的半路上,然后气喘吁吁的鲍里斯追上了他。
“马尔福先生,你忘了这些!”他喊着举起哈利的手套。
德拉科不耐烦地转身抓过手套:“梅林的胸部,高尔,你够了,如果还要我走得再慢点,那我还不如站着不动。”
高尔的嘴巴合不上了,整整半分钟就像条张嘴金鱼:“什么……你……你知道了!”
“是,我知道了,”德拉科厉声说道:“如果你在大厅时候那种源于占有欲的夸张表演还没有使我确信,那么潘西床上五彩缤纷的大象群就已经揭露这个把戏了。”
张开的嘴巴合上了:“是的,她喜欢大象。”高尔喃喃自语。
“所以我知道了,”德拉科叹息:“你该死的为什么在这里?如果他们抓到你,你余生就会关进阿兹卡班!更不要说他们还会对潘西采取行动!”
“他们不会抓到我。我是鲍里斯,记得吗?”
“这就是我要问的,真正的鲍里斯在哪儿?”德拉科眯起眼睛:“或者我不会想知道?”
“他在蒙古乌兰巴托做办事员,除了这个别无线索,我们碰巧取得了他足够多的头发可以制成再多一年份的复方汤剂……是的,你不会想知道。”
德拉科皱眉:“好吧,你们最好希望没人会去那边度假,质疑他们为什么在海外才见过的某个外国乡村办事员,却在威尔特郡给潘西帕金森擦洗装饰品。”
“谁该死地会去蒙古乌兰巴托度假?”
德拉科思考了一下:“说得对。”他让步了。
高尔拖着脚步大胆地对他笑:“还有很高兴见到你,即使你看起来像地狱。”
德拉科不确定地想自己是不是注定要听到关于自己已经不再的曾经光鲜的外表:“你扮作男仆鲍里斯多久了?”
“两年。”
德拉科又愤怒了:“该死的,高尔!我早该想到你们两个随便什么草率计划都能付之行动!”
“是啊,在不得不做那些事后能平静地生活在这里真好……我想,你都知道的。她能把我带回来是个奇迹,你不能因为我们想要一点稳定的生活而责备我们。”
“你应该告诉我!你和潘西谁都不认为我可信让我感觉被侮辱了。”
“马尔福,恕我直言,我们发现你回来还不足两个月。我们不知道该怎么想直到我们再次见到你。我们所知道的,就是你可能为了远离食死徒而来追捕我。”
“那你现在怎么想?”
高尔考虑了下这个问题:“我想你和我回来的原因一样,还有我认为有些事潘西忽略了没和你提……”
德拉科好奇地看着他:“是吗?”
高尔还在犹豫:“好吧,我只是猜潘西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是因为你这会儿看起来并不想杀人……”
“我了解斯内普,”德拉科打断他:“只要我拿回我的身份,我就能够做点什么了。”
高尔很快点头:“斯内普发生的事情当然让人没法接受,他释放了卢修斯,但是接着在霍格沃兹最后一夜审问潘西的时候,他对她非法使用了吐真剂。潘西甚至写了封信说明自己不在意,但无济于事。邓布利多使出了浑身解数想把他弄出监狱,但是斯内普素行不良。”
“如果不是关于斯内普,那还有什么潘西该告诉我的?”
高尔此时看上去异常不安:“尼古拉斯温特,”他急匆匆地说:“他出身麻瓜,在格兰杰的部门工作。奥古斯特温思罗普和温特是好朋友,潘西曾让奥古斯特和米丽森一直来吃晚饭而且……我听到不少,这是我作为一个在大宅到处干活的男仆的本份。”
“尼古拉斯温特?”德拉科沉下脸。
“他是格兰杰的老板,好吧也不算是老板,更像是上级,也许也不是。我想他可能只是个同事,我也可能搞错了。奥古斯特一直说尼克是怎么实际运作整个部门的。”
德拉科不耐烦地举起手:“格雷格,他妈的到底谁是尼古拉斯温特,为什么我突然对你之前的话感到一种想要杀人的愤怒。”
高尔同情地看着自己的老朋友:“他是格兰杰的男朋友。”
记得吗,潘西的那只大象是高尔送的~
这章依然很多,结果大部分的亮点都在最后一句话,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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