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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番外 ...

  •   列车缓缓驶入站台,十二月的阿□□翁,尽管还是艳阳高照,空气中却少了几分暖意,多了几分寒冷。
      站台上到处都是迎接或送别的人们,鲁西永站在列车的尾端,双手插袋,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
      “贺央!”她跳起来,双手在空中挥舞着。
      人群之中,贺央带着一只银色的箱子,站在那里,笑笑地看着她。
      她冲过去,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结实的拥抱。
      “嚯嚯,”贺央被她抱得往后退了几步,“你这家伙是每天在种地吗,怎么力气变得这么大?”
      鲁西永抬头看着他,笑起来:“因为我胖了呢,足足有八斤!”
      他低下头看她的脸,果然圆了:“这是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她想了想,摇摇头,说:“但也没什么不好啊。”
      说完,两人相视而笑。
      西永忽然想起什么似地,回头搜寻了一番,然后挥挥手,贺央这才看到从不远处走过来的路魏明。
      “二哥。”她喊了他一声。
      什么“二哥”啊,贺央在心中吐槽,这个“假哥哥”总是被她“二哥、二哥”地叫,他这个真哥哥她却从来没喊过他一声!
      “你好。”路魏明伸出手,接过他的行李,露出一脸友善的微笑。
      笑得好假……贺央不禁在心里嘀咕。
      “我们走吧。”西永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那个“二哥”则默默地跟在他们身后。
      路魏明开车载着他们,沿盘山公路驶向红土城鲁西永。贺央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透过玻璃窗看着窗外的南法风光。这是他第一次来,以往他总是在电话里听西永说起这里的一切,今天终于能够亲眼看看这片土地。
      他回过头来,看着坐在副驾驶位上一路说个不停的西永,他们差不多有大半年没见面了,自从她决定只身离家,来到这千里之外的南法小城。
      “累吗?”她总是时不时回过头来跟他讲话,像是生怕他到了国外不适应似的。
      贺央笑着摇摇头:“不过这里比我预想的要冷一点。”
      “但总应该比上海暖和吧?”她皱起眉。
      “那倒是。”他耸肩。
      她又笑起来。
      一瞬间,他怀疑,她是不是很怕他不喜欢这个地方?
      其实,比起这鸟不拉屎的鬼地方……他更在意的是,坐在前面开车的这个男人,到底是个什么人!
      可一路上路魏明很少说话,只是安静专心地开着车。贺央有时会从后视镜里悄悄打量他,可是看来看去,他都没有太多表情,像是一个木头人。
      由此贺央得出结论:路魏明跟鲁西永的性格根本就是截然相反!

      车子驶进坐落在半山腰的庄园,贺央下了车,环顾四周,一下子就对这地方产生了好感。
      一对法国老夫妻热情地欢迎了他,他不停地重复他仅会的一句法文:“Merci!”
      趁着所有人都在忙的空档,贺央一把拉过西永,低声问:“你会法文吗?”
      “不太会。”
      “?”
      西永看到他诧异的眼神,笑了笑,温柔地说:“可是二哥会啊。”
      贺央在心里叹了口气,忍不住吐槽:“二哥、二哥……我才是你哥吧!”
      她愣了一下,然后笑嘻嘻地看着他:“哎呀,我叫习惯了嘛。”
      他瞪了她一眼,转身去找吃的。
      这天晚上他们围坐在餐厅里吃晚饭,那个叫作Marie的法国老太太本事真是大,轻轻松松弄出一大桌菜,搞得好像奥巴马要来似的。
      山里的空气实在很好,到了晚上,天空中繁星点点,就算什么也不做,躺在躺椅上抬头看着星空,也很能打发时间。
      “你们……”贺央一边嚼着面包,一边说,“每天在这里干嘛呢?”
      “种地啊。”西永说。
      “?”他一脸错愕。
      西永看到他的表情,哈哈大笑起来。她笑起来的样子很皮,让人忍不住想抽她,可她看了那个“二哥”一眼,那家伙却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我们现在,在整理我爸的画作,”路魏明一脸认真地说,“因为要出一本画册集,上面不止要登画,还有很多文字方面的介绍。这大半年以来,我们都在做这件事。”
      贺央看着他,说:“那这个画册出完了你打算做什么?我听西永说你以前是在教堂工作?”
      “对,”他的笑总是淡淡的,“我之前的工作是为教堂的建筑师团队做模拟用的模型,但我已经辞职了。”
      “……”贺央看着他,只觉得他这个人虽然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眼里却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自信。
      “我估计这本画册再做三个月,也就彻底完成了……”说到这里,二哥转过头看着西永,“到了那个时候,我们会好好谈谈,看看将来要怎么打算——不过其实我们最近已经在讨论这件事了。”
      贺央点点头,看着对面墙壁中央的老式的壁炉,那是一个真正的用碳来生火的壁炉。屋里的空气是温暖的,就跟他眼前的这对男女的眼神一样。

      第二天就是平安夜,贺央早上起来后,西永告诉他Marie夫妇会休两周的假,直到元旦过后的周末才回来,所以这两个星期,他们得自己动作做饭、洗衣、打扫。
      “你会做饭?”贺央咋舌,“你煮的泡面我都未必敢吃!”
      听到他这样说,西永非但没有像以前那样瞪大眼睛跟他生气,反而微微一笑,说:“二哥会啊。”
      好吧……又是二哥!
      这二哥什么都会,他简直是能够拯救全人类的超人!
      不过当这天中午,贺央吃过了二哥做的西班牙海鲜饭后,他不得不承认:这家伙……还行吧!
      吃过午饭,西永说带贺央出去转转,二哥则留在家里洗碗加打扫房间,顺便再做个晚饭。
      走在山路上,冷风阵阵,贺央不禁缩了缩脖子,问走在前面的西永:
      “你们怎么样?”
      “很好啊。”她笑着说。
      “那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转过身,面对着他,倒退着往山下走:“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不是?来监视我们。”
      贺央摸了摸鼻子:“我只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
      “我很好!”她脸上的笑容,实在像是冬日的一抹阳光,“我很开心。”
      看到这样的她,贺央也不禁笑起来,走上去,扳过她的肩膀,搂着她往前走:“知道知道,你看那家伙的眼神,简直腻死了。真让人受不了!”
      “……”
      “不过你那个‘二哥’是面瘫还是怎样,怎么都没什么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
      “他只是跟你不熟,他跟不熟的人都不会多说一句话……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什么事都放在脸上吗?”她白了他一眼。
      贺央扯了扯嘴角,一副要揍人的表情:“呀,你这家伙这么快就胳膊肘往外拐了。”
      “我只是就事论事嘛。”她一脸无辜。
      贺央不信地冷笑一声,忽然问:“你们会结婚吗?”
      鲁西永这家伙像是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似的,被他一问,才皱起眉头想了想,答道:“应该会吧……我没想过要跟他分开呢。”
      贺央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觉得这丫头不管到了几岁,脑袋还是一样的简单。
      兄妹俩嘻嘻哈哈地一路往山下走,此时正午当头,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整个身子都暖了起来。

      平安夜的晚餐竟然是一桌江浙本帮菜,这又让贺央大跌眼镜。等到红烧狮子头送进嘴里之后,他简直忍不住要对路魏明喊:我也想跟你结婚!
      这顿饭吃得实在热闹又高兴,西永说起他们这半年来随着路天光画中的轨迹,走遍了南法的各个角落,其中不乏许多奇闻轶事。西永讲话的时候表情很丰富,明明是一件很平凡的事往往也能被她说得很有趣。至于路魏明,也许就像西永下午说的,他只是跟他不熟,一旦熟一些,这扑克脸偶尔也会说些冷笑话,让人哭笑不得。
      这天晚上他们一直聊到十二点才睡觉。睡之前,贺央似乎听到了远处修道院里的钟声,他闭上眼睛,忽然觉得这次真是没白来,回去他会跟老爸说,西永这家伙好得很,不用担心……
      可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气氛却忽然变了!
      早餐依旧是路魏明做的,不过西式早餐只是切片面包加咖啡,但……餐桌上这两个人的脸,怎么看都是吵过架的脸!
      贺央满怀疑惑坐下来,二哥客气地招呼他吃东西,西永却垂着眼睛,只管自己吃。两人之间,根本没有一点互动。
      气氛实在太尴尬,气压实在太低,嚼了好一会儿面包后,贺央决定打破僵局:
      “今天什么安排?”
      西永看了窗外一眼,说:“下雨,在家睡觉吧。”
      “……”
      “要不然,等下我开车带你去附近的山头转转,”二哥说,“从这里开去Gordes差不多四十五分钟,说不定等下雨就停了……”
      西永听他这么说,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而是喝完杯子里最后一滴咖啡,站起身,自顾自去厨房清洗起来。
      贺央看了看她的背影,又看看路魏明。后者似乎很尴尬,只勉强给了他一个微笑。
      “好啊,”贺央说,“你开车带我去转转。”

      雨一直在下,车厢里的气氛有点沉闷,雨刮器在党风玻璃上摇摇摆摆,也许是因为这车已经不新了的原因,所以每摆一下都会发出摩擦的声响。
      贺央不是一个拐弯抹角的人,所以他看着二哥的侧脸,很直接地问:
      “你们吵架了吗?”
      二哥应该是早就料到他会问起,所以只是苦笑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
      如果是第一次见面的话,贺央也许会觉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在耍酷。可是他认识他也有一段时间了,更何况平时总是从西永口中听到二哥长、二哥短,再加上这几天的朝夕相处,他开始慢慢认为,这家伙的沉默并不是因为傲慢,而是……只是不知道要怎么答。
      车厢中又是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直到二哥开口说:
      “我想跟她去上海,而她想陪我回巴塞罗那。”
      “……”贺央错愕地转过头来看了看他,嫌恶地扯了扯嘴角。
      好幼稚!没事玩什么“麦琪的礼物”……无聊!
      “那你觉得你们自己能解决这个问题吗?”他问,“要不要我……?”
      二哥笑着摆了摆手,他笑起来的样子,很温柔:“不用了。我能解决。这是我们之间的问题……”
      贺央识相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又说,这一次,他的口吻很诚恳,“你脾气真的太好了。”
      “?”
      “你太宠她了。”他一针见血。
      “……”
      “女人不能宠啊,”他以一副历尽千帆的口吻说,“一旦让她们爬到你头上来,她们会越来越放肆,简直不把你放在眼里。”
      二哥先是一言不发,然后慢慢笑起来,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你不是她哥哥吗,你不是应该向着她吗?”
      贺央也笑了:“话是这么说,但……偶尔也要给她点教训。”
      车子过了一个U型弯后,是一段上坡路。二哥踩着油门冲了上去,然后,在到达顶端的一霎那,贺央看到了不远处山坡上的那座白色山城。
      回去的路上,雨渐渐停了,贺央靠在椅背上,望着车窗外的景象。其实在他心底,他一直对这里,对鲁西永这座山城,怀着一种复杂的心情。因为很多年前,他那个从来没犯过错的老爸,差一点就抛下他和老妈,要跟另一个女人来这里生活……
      如果当初他没有选择留下,如果当初他真的走了……现在又会是怎样呢?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幸好那没有发生。

      这天晚上是圣诞夜,依旧是二哥当厨师。昨天西永还忙前忙后地帮他打下手,今天大约是吵架了,所以那家伙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贺央回房间洗了个澡,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就看到二哥围着围裙在厨房埋头苦干。他看着他那忙碌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等开饭了,路魏明竟然又一脸为难地看着他,想让他去叫西永下来吃饭。
      “你自己去啊。”他瞪他。
      二哥只好悻悻地上去。
      没一会儿,西永就下来了,走路生风,乒乒乓乓地,可两人还是没有和好的迹象。
      这顿饭的气氛稍微好了一点,没有早上那么难受,至少西永跟他还嘻嘻哈哈的,只是从头到尾,二哥都安静地坐在那里,一边吃着盘里的东西一边听他们讲话。
      吃过饭,贺央提议让做饭的人休息一下,他跟西永来洗碗。后者撇了撇嘴,很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收拾了饭桌,就在厨房的水槽前一起洗碗,二哥则坐在餐桌旁看杂志。
      “喂,”贺央用腰撞了一下西永,“你们就算吵架他也一直这么闷吗?”
      她瞪了他一眼,像是在说:别多管闲事!
      “他就没跟你发过脾气吗?”
      她想了想,然后摇头:“好像没有印象……他思想比较成熟,对什么都很豁达,不太会发火。”
      贺央无奈地一边摇头一边翻白眼。
      “不过……”他看着她,忽然想到什么似地说,“有一种情况下,他应该会发火。”
      “?”西永挑了挑眉,一脸怀疑地看着他。
      他笑起来,忽然伸手把肥皂泡点在她鼻子上。
      “?”她错愕地看了他几秒钟,不明白他在干什么。
      他又把泡沫抹在她头顶,还一脸很皮的样子。
      “贺央!”鲁西永瞪大眼睛,“你要死啊!”
      说完,她也把手上的泡沫抹在他脸上。
      两人开始闹起来,就像小时候一样。闹到最后,他从后面一把抱住她,抓住她的双手,使劲把她按在自己怀里。
      但是鲁西永也不是省油的灯啊——从小就不是!她见挣扎不了,反脚就要踢他的重要部位……
      操!这是能随便乱踢的吗?!
      贺央连忙用一只手抓住她双手的手腕,另一只手以豹的速度接住了她的脚,紧紧扣住她脚腕,这下她就像是一只被捆住的牛蛙,再也动弹不得。
      “鲁西永,你的怎么用来用去就这两招——打不过就攻我下盘!”
      “你放开我!”她单脚落地,只能跳着挣扎。
      “你想得美。”
      “贺央!……”
      “放开你也行。不过……”他忽然说。
      “?”
      他坏笑着挑了挑眉,放开她的手和脚,一把掐在她腰上。
      “啊!”她尖叫起来。
      没错,这家伙从小到大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痒!
      两人正闹得欢,忽然贺央就感到背后有一股低气压靠了过来。他一回头,发现二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
      “你们在干什么?”
      两人头上、脸上、身上都是泡沫,西永转过身,脸红扑扑的,眼里还有刹不住的笑意。
      二哥看着她,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颚骨动了动,那基本上……是一个男人发火的前兆。
      他垂下眼睛,看着被贺央抓在手里的西永的手,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夺过来,还顺带不着痕迹地把贺央推开。
      然后看着西永:“我有话跟你说。“
      “?”
      他不等她有任何反应,径直拉着她上楼去了。
      贺央在原地望着他们的背影,轻轻地吹了一声口哨,然后转身继续欢快地洗起碗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贺央发现二哥跟西永又恢复了刚开始的样子,只不过二哥看他的眼神跟以前有点不同,好像……充满了警惕。
      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看来好人还是难当啊……
      元旦的前一天,贺央启程回国。西永噘着嘴说他来的时间太短,他却笑着摇了摇头:
      “不短啊。我已经知道你住在哪里,跟谁在一起,每天做些什么……我既然已经完成了此行的目的,就是时候回去啦。”
      依旧是二哥开车,三人从鲁西永出发去阿□□翁的高铁站。
      车子开过小镇门前的时候,贺央转头深深地看了这座红土城一眼。
      从图龙开往戴高乐机场的列车缓缓驶进站台,贺央回头看着西永,说:“我走了。”
      西永也看着他,眼里有一种很少见的哀伤。她以前从来不是这样的,她一直是一个爽快又不会留恋的人。可是现在,他在她的眼里,也看到了牵挂和思念。
      这是不是说明……她长大了?
      列车停下来,二哥一言不发地帮他把行李搬上去,他也跟了上去,在行李架旁,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会跟她结婚吗?”
      二哥也许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所以有那么一瞬,眼里闪过一丝惊诧。
      可他很快又恢复了原先的淡然,诚实地回答:“我不知道……”
      “……”贺央皱了皱眉头。
      “但是……”
      “?”
      “我没想过跟她分开。”
      贺央愣了一下,然后想起西永也说过同样的话,于是不禁咧开嘴笑起来。
      “新年快乐用法文怎么说?”他问。
      “ Bonne année ...”
      “ Bonne année !”他对他伸出手。
      路魏明迟疑了一下,还是用力跟他握了握手。
      列车启动。贺央坐在靠窗的位置,朝站台上的西永和路魏明挥了挥手,直到再也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窗外飞速滑过的,是南法特有的景致,花田、橄榄树、红瓦房……今天又是一个大晴天,太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他身上,让人觉得惬意。
      他忽然觉得,这里就算是冬天,也是温暖的。
      贺央把头靠在玻璃窗上,耳边忽然响起了老妈在病床上的那句话:我告诉你,只是想告诉你这个真相,不是叫你去恨他们,毕竟你爸最后选择的还是我们……
      一想到等下还要坐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回去,他就觉得头疼。可是,想到家里还有个人在等他回去吃饭,想到不管他回去多晚,桌上总是有一碗温热的汤,这十几个小时的困顿,好像……也就不算什么了。

      (完)

  • 作者有话要说:  老读者应该都知道我去年夏天有一场为时不短的欧洲之旅,这个故事,就是那段旅行的产物。南法是第一站,跟之后的旅程相比,也是很赶的一站,记得到达阿□□翁的第二天,我们就开着车一连去了三个小镇:泉溪镇Fountain、白城Gordes、以及红土城Roussillon(中文叫做“鲁西永”)。那真是非常赶的一天,记得从鲁西永回阿□□翁的路上,忽然下起了暴雨,南法的山路有些地方非常窄,路上也没什么人,看着打落在车窗玻璃上的雨水,整个人忽然就很平静。在那段回程的路上,我就想写一个关于鲁西永的故事。不过事实是,我想写关于这座山城的故事,不是因为她有多美,她没有Gordes美,但她翻译过来的中文名字“鲁西永”我觉得好美~~所以我们的女主角鲁西永就诞生了!
    然后是大家都很关心的“二哥”(其实你们根本没想要听我鬼扯什么女主角吧,也没心思看我的旅行感想是不是!)。“二哥”的灵感来自于从尼斯飞往巴塞罗那的那段旅程,因为亚洲面孔实在很少,所以在候机大堂偶尔看到一个我就忍不住打量起来。其实那位仁兄的长相我已经完全记不得了,只记得他身材很好,皮肤黝黑,手里捧着一本西文书,脚边有一个不大不小的行李袋。后来下机后,正当我们狼狈地拖着行李箱找大巴士的时候,那位仁兄却潇洒地背着行李袋一手拿书一手戴上墨镜信步走出大厅……当时我就想,男主角就是他了。
    当然,在这个故事的创作过程中,“二哥”在我心中的形象肯定已不是那位我想不起长什么样的老兄——也不是我喜欢的“二哥”王力宏。但我不想透露是谁,正所谓“一百个人心中有一百个哈姆雷特”,如果我说了我心中的那个人,可能会有好多人按赞,但也一定会有一部分人会感到失望。我不想破坏“二哥”在你们心中的形象,因为在你们心里的那个“二哥”,他既不属于鲁西永,也不属于我,而是属于你们自己。
    回到故事本身。我似乎越来越不安于写都市童话了,儿女情长固然好看,可是叫我每天都读这些东西,也会厌倦。我最近又恢复了睡前读一小时书的习惯,什么书都看,时事的、散文的、悬疑的、晋江上连载的,不要以为我只看正经书,其实有些晋江上连载的“脑残爱情剧”我有时也会看得津津有味。就好比看惯了英美剧,空档期间看看韩剧什么的,也有滋有味(只是韩剧的故事情节之拖沓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有些人青春年少的时候喜欢尝试很多不同的新鲜事物,到了一定年纪就不愿再尝试,喜欢过安静的生活;另一些人年少时就墨守成规,到了年纪大一点才乐于发掘生活趣味……我感觉我就是后一种人。所以这个故事的主题准确地来说也不是爱情,西永跟二哥的感情只是一种点缀。其实这个故事,是关于一个女孩的成长。
    成长最明显的标志就是,能接受的人或事变得越来越多,说难听一点就是,底线越来越低。说到这里,可能有一部分人会觉得底线低根本就是一件坏事啊,不过我想应该还有另外一部分人会跟我有一样的想法:这不能说是一件好事或是坏事,它就是这样,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就是如此。人到了一定的年纪,有了一定的阅历,就会发现原本有一根非常清楚的底线,随着时间推移,这根底线会越来越模糊。以前无法接受的事,渐渐就变得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我觉得这不是说人的水准降低了,或是对生活妥协了,而是说,心更加宽阔了。
    关于西永父母的设定,关于婚外情、出轨、第三者,我肯定是反对的。就算底线再怎么低,我还是认为人本身的正直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可是关于背叛,不管是故事里或是生活中我想都是屡见不鲜的,不认同并不代表不会发生这样的事,而不同的人对此会有不同的反应。孰是孰非,我一向不做评价,就像我不会告诉你们我心中的“二哥”是谁一样,我只是讲一个故事,一个我编造的但也有可能真的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故事。
    这个故事从酝酿到诞生再到结束,几乎也用了一年的时间。今天写这个后记的时候,自己也不禁感慨万分。很多人说,二哥对于这段感情似乎没有什么努力,也许是我的设定和表达有些问题,给你们这样的印象。可是在我心里对这个人物的设定,其实要超出我写出来的东西。我常常说,很多时候是故事中的人物带着我继续写下去,当我创造了这个人物,渐渐地,他/她就变得有血有肉,变得有自己的性格、思想、灵魂。其实在我的心目中,“二哥”这个人物最大的魅力在于,他是一个矛盾体,他本身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但他却给别人以安全感,光是这一点,我就觉得他很值得爱~~至于西永,我想她的魅力则在于那种勇往直前的坚定。但是任何人,有优点也一定有缺点,看一个人不能光看他的优点或缺点,还是要看他的人格。我始终觉得,如果我是西永,即便二哥没有回去上海找“我”,他还是一个值得爱的男人,我不会因为他对这段感情付出了多少去衡量自己是不是爱他,是不是要跟他在一起,爱一个人,不会计较这么多。
    最后,谢谢那些一直追文的朋友,因为这不止是“追文”,也是一种“陪伴”。陪我度过了写文的时光,然后还要时不时把之前的内容翻出来温习一下,这真的是很有耐心又很有爱心的人才能做到的事。谢谢!
    希望你们在下一个故事里,能够继续陪伴我。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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