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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 ...


  •   2010年10月12日的清晨,G市下起了大雪。
      今天的冬天来的格外得早啊。许暖秋是这样想的。
      他裹了张毛毯窝在柔软的沙发之中,怀里抱着他的黑猫。一只叫安阳的黑猫,至少名字很独特。
      今天是周六,他把儿子许念安送去了妈妈那里。念安很久没见到奶奶了,昨晚一放学就嚷嚷着要去奶奶家。
      他在家里做了个大扫除,把一些无用的物件全都放进储物箱里。
      现在大约是上午九点,他把安阳交给了对门的女人照顾。女人很年轻,笑起来像一只猫。
      许暖秋看着茶几上的信封,有些愣神。信封是浅褐色的牛皮纸制成的,上面落了厚厚的一层灰。信封上面清秀的自己毫无疑问是他自己的。
      他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
      坐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有人来敲门。
      许暖秋慌张的将信封收好,郑重地放进念安的床头柜里。
      他有些怅然所失。
      等到转过身来,却又带上了淡淡的笑容,不急不缓地去开了门。
      门外站了两个警察。
      “是许暖秋先生吗?”个子略高的警察问了句,表情有些严肃。
      “嗯。”
      “有些事情想询问您,请您跟我们走一趟。”
      许暖秋没有丝毫的惊讶,淡然的表情仿佛早就知晓会有警察来找他一般。
      他轻轻地笑了笑,“我能打个电话吗?”
      “抱歉。”
      许暖秋并没有生气,他将门锁好,走到邻居家敲开了门,“安阳就拜托你照顾了。”他指了指两位警察,“我有些事情。”
      女人点了点头,有些紧张地盯着两位警察。
      在她印象中,许暖秋是一个温暖的人,脸上总是有着淡淡的笑容,眉目温润。是不应该和犯罪之类的有牵扯。
      等到和许暖秋一同坐在车上,两位警察还有些难以置信,他们其实H市的警察,一个月前得到消息,来G市逮捕逃跑了6年的杀人犯——许暖秋。
      他们以为许暖秋会有些反抗的。
      警车行驶过平缓的公路,走上了偏远的小路段。G市和H市相隔很远,有2座城市3个乡村的距离。警车颠颠簸簸,许暖秋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即使窗外的风景并不算美。而坐在他身旁的警察更是死死地盯着他,深怕他耍什么花样或是从车上跳下去逃跑。毕竟他是个杀人犯。
      许暖秋感觉眼眶有些湿润,他想起了一些事情,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他心有些疼。
      那些曾经他以为深埋在心底的回忆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双手狠狠地捂住了脸。终究,还是哭了出来。
      许暖秋身边的警察有些不知所措,这是他成为警察的第二年,还没有经验应付一个压抑的氛围。只能面露难色地看着许暖秋。伸出手僵硬地拍打着许暖秋的后背。
      许暖秋瘦的过分。身上尽是骨头,一点肉都没有。
      年轻警察在心中叹气,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
      就这样过了很久,许暖秋哑哑的声音在车内回响,“抱歉,我……已经五年没有哭过了。”
      在他这六年的逃亡岁月里,他哭了整整的第一年,其余五年的重心全部放在儿子许念安身上。他开了一家蛋糕店,每天拼命工作,闲暇时间就逗弄黑猫安阳,为的就是极其疲惫换来一夜安睡。如今无所事事地坐在车上,只有痛苦的回忆与他做伴。
      他突然很想,把这么多年的心酸,统统倒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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