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谁是谁的谁（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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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凌少阳夜不成寐，开着窗，在纷飞的雨丝里，站在窗前良久。
饕餮揉着惺忪的睡眼从虚空里出现，爬到桌子上找水喝未遂。冷风灌进来，饕餮咧开嘴狠狠地打了一个喷嚏。
那一个扭曲的喷嚏在沉浸在一片自己制造的粉红的凌少阳眼中，也如同猫咪讨巧的鬼脸。
凌少阳转过身，倚在窗框上，柔声问：“怎么了？冷？”
饕餮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青白色的毛一根根站起，又一根根落下。接着转过头去，开始干呕。
“你那是什么表情？”凌少阳看不下去了：“吞苍蝇了么？”
“你觉得这家里……还有苍蝇让我吞？”饕餮干巴巴地说。
凌少阳不理，叹口气转头过去不看它。
“你到底怎么了？”饕餮皱着眉。
“你不懂……”凌少阳靠在窗框上，忧郁地像是高丽泡菜连续剧里没事找事的男主角：“少男情怀总是诗，你不懂……”
“切……”饕餮不屑。
接着又问：“是什么？”
凌少阳脚下一个趔趄。
“不知道算了。”饕餮愤愤转头。
“爱情！爱情你懂么？”凌少阳彻底投降。
“有那么重要么？”饕餮愈发不屑
“当然了”凌少阳准备换条腿倚着，不想腿麻了，顺势坐下，慢慢地说：“那可是我的初恋。”
第一次见面好像也是这样，校园花坛边，那女孩子摘了一把月季花，甜甜地笑着，比月季花还要鲜艳百倍。
之后自己也是这样，在雨夜久久徘徊，最后筋疲力尽地坐在路边，就是忘不了那个影子。
饕餮也跳下来盘坐在凌少阳身边。
“她人长得漂亮，又聪明，所以……怎么说呢，挺傲的。所以我追了两年半，她一直没什么反应。”
“你当道士怎么从来没这么执着过。”饕餮撇撇嘴。
“那能一样么？”徐韵清娇俏的面庞和娇柔的身影在眼前划过，凌少阳充满力量反击道：“这样坚持我睁开眼睛就有美人，闭上眼睛能抱着美人。道士当到现在，除了女鬼女怪女妖精我还见过什么？这些东西能娶么？”
饕餮张张嘴，无力回天。
凌少阳继续回忆着：“最后我用六盒费列罗的代价买通了她舍友。得到线报，有一个周末她去孤儿院做志愿者。然后我就买了她喜欢的零食，还过去陪着她出了一下午的力。”
饕餮聚精会神。
“直到最后，她终于问了我一句‘我要回去了，你呢？’”
一堆躺着鼻涕的孩子挂在自己身上，回忆里，二十一岁的凌少阳就在那一片麻雀般欢欣的喧闹中，对着那苦苦爱慕了将近一千天的女孩儿大声喊着：“啊？啊！我这边走不开啊，你先回去吧！”
“然后呢？”饕餮问道
“然后？”凌少阳苦笑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为什么？”饕餮依旧处在单项的思维直线中。
凌少阳同情地看看他，又一次45度淡淡忧伤。
饕餮干咳一声，意欲挽回形象：“你想过没有，这么多年，她突然又出现，还这么热情，不觉得很可疑么？”
“那是小爷我现在有魅力了！”凌少阳毫不在乎
饕餮一爪子就挥了过去。
于是当一声吱呀，夜央推开大门走进来时，便看见凌少阳抓着毛乎乎的爪子与饕餮纠缠在一块。
而堂堂神兽所在位置:凌少阳怀里。
夜央一愣，接着眼中微微促狭。那边一人一兽看看现状，触电般弹开。
“回来早了。”夜央抬抬眉毛：“我该再散散步。”
饕餮恼羞成怒，一声大吼，房梁震了三震。
夜央丝毫不为所动，微微笑，抬脚上楼。
凌少阳干干开口：“我的盐呢”
上楼梯的脚步一停：
“我好像是下班前拜托谁买盐回来做菜用吧？”然后晚饭没有盐，也没有夜央
凌少阳的声音依旧干巴巴的：“我想想，那时候好像才四点吧？”
老式挂钟应景地响起，钟摆尽职尽责地响了十二下。
“你不是说超市在东面么？”黑暗中夜央声音压抑地飘来。
“家东面一百米。”凌少阳热心解释。
一阵静默，上楼的脚步格外急促。
脚步声停止，凌少阳扬扬下巴，睥睨饕餮：“看见没，这才有用。”
“哼。”饕餮相当不领情：“保佑你见了那女人也能这样。”
凌少阳一愣。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谁是谁的谁（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