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chapter 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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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迹部和越前的比赛。
迹部帮晓夜简单处理了一下伤口，明知道她的伤并无大碍，但看到她身上的那些伤时，就是怎么也不忍心。
“要不然你去休息吧，这局比赛会赢的。”
晓夜静静地望着他，一想到这场在持久战里迹部坚持到站着失去意识，还输掉了比赛，心里就又酸又涩，刚刚听他说他会赢，她就更加的难过了起来，胸口疼得像是快喘不过气了一样。
她上前一步抱了抱他：“你应该看得出来，我这点伤真的没事，所以不用在意我。还有……景吾，这场比赛，我会一直好好看着你的。”
不管你打多久。
迹部张扬地轻笑了一声，摸了摸她的头发：“啊嗯，你就在那里好好地看着本大爷吧。”
迹部上了场，晓夜退到了忍足的旁边站好。
场外响起冰帝CALL，却被越前捷足先登地打了响指：“是我。”
然后两人互相挑衅了几句，笑得同调了，晓夜每次看到这里都很想笑。
“这场比赛会赢吗？”忍足突然问道。
“啊？”晓夜的笑容尴尬地挂在脸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刚才……问我什么？”
“你不是有预测未来的能力吗？”忍足偏头看她，冰冷的眸子像是要将她洞穿一般。
“忍足你……”她觉得她和忍足关系不错，可忍足又是怎么看待她的呢？
好像心脏被捅了一下，过了半晌，晓夜才释然地笑了笑。
“我不能告诉你。”他怎么看待她的并不重要。
比赛开始了。
迹部使用了冰之世界，很快占了上风。
“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哪场比赛会赢，哪场比赛会输？”忍足问道。
晓夜抿紧了嘴唇：“嗯……”
“看你的表情，这场比赛不会赢呢。”忍足说着，观察起晓夜的表情。
晓夜深深地低着头，沉默了片刻：“忍足，好好看比赛吧……这场比赛，我答应过要好好看着他。”
忍足一开始不明白晓夜的意思，直到比赛变成了持久战，进行到了日落，两个人都体力不支而摔倒在了地上，才终于懂了。
再偏头看晓夜，看到她双手捏紧了自己的双臂，指尖因过于用力而泛白，单薄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呼吸也十分紊乱，光是看她的表情都能看得出她心里有多痛苦。
她的精神力应该也到极限了吧……如果不是一开始就说好了会好好看着迹部，她应该早就坚持不下去而离场了。
迹部很快再次站了起来，但当越前击球过来时，他没有回击，而是站着失去了意识。
冰帝这边都沉浸在低气压中，青学那边则是欢呼着拥上了越前。
“很努力呢。”忍足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膀，沉声说道，随后跑去了迹部的身边。
晓夜终于再也坚持不住，双腿一软蹲在了地上。
没有什么不甘心的感觉，也没有比赛败北的失落感，她只是单纯地心疼迹部而已。心疼他为了自己肩上的责任而恢复意识重新站起来，却又再次地失去了意识。
迹部主动剃掉了鬓边的头发，走回场边擦了擦汗，将蹲在地上的晓夜轻轻地扶了起来。
晓夜昂起脸，淡淡地笑着，帮他担掉肩上的头发茬：“我一直都在好好地看着你，我棒不棒？快夸夸我。”
迹部捏了捏她的脸，他也在心疼她。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比赛的全过程，他根本无法想象她是怎样硬是坚持着将这场比赛看完的，
但话到了嘴边，他却又不会哄她：“不是应该的吗？啊嗯？”
然后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喂！”晓夜挣扎起来，“快放下我！你刚打了那么久比赛——”
“别乱动，你的话，本大爷还是能抱得动的。”
“你不是说我胖了吗？”
“啊嗯？这不还是很轻吗？”
此时场外还聚集着很多人，纷纷对这两位狂撒狗粮人士行注目礼。
晓夜满脸通红，把脸埋进他的脖颈，用胳膊用力环住他的脖子，好让他减轻一些负担。
他刚刚打球出了一身的汗，但他身上没什么汗臭味，反而香水味和洗发水的玫瑰味更重了。闻到他身上令她熟悉的味道，回想起刚才看比赛时的心情，她顿时鼻子一酸。
明知道一切都是既定好的情节，根本无法改变，却还是忍不住哽咽着说了一堆话出来。
“你太乱来了……”
“啊嗯。”
“你要再继续加强体力，不能再失去意识了。”
“啊嗯。”
“景吾……我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本大爷也是一样。”
“……觉得累的时候，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他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滴了几滴热泪，轻哼了一声：“那就别哭了，本大爷可不要依靠一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晓夜沉默了半晌：“……要不然你让伊丽莎白每天撵着你跑吧。”
“？？？”
“等你什么时候能把伊丽莎白跑趴下，你就能得到我的认可了。”
“？？？？？”
——————
晓夜和迹部约好全国大赛总决赛的那一天再见面。
总决赛的前一晚，晓夜例行和佐为下了一盘围棋。
今天晓夜输得目数要比以前少上很多，佐为弯起嘴角：“晓夜进步了很多呢。”
晓夜又仔细看了一遍棋局，收拾起棋子，叹了口气：“但是和你比还是差太远了。”
“说不定时间一久，晓夜就会变得和我一样厉害哦。”
晓夜连忙摇头：“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有的时候，人在可以承认自己是一个普通人时，就说明这个人已经不普通了。”
佐为说得很有道理，但晓夜还是无法接受，因为她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普通人啊。
晓夜打了个哈欠：“明天再复盘吧，我好困。”
“好的~”
晓夜眯着眼睛，将黑白色棋子分装好，收好棋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脸上笑眯眯的：“我觉得再过几年，被选中和AI对战的人一定是我们。如果佐为能在那之前足够厉害，说不定会赢的。”
佐为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晓夜最近的状态看起来很好。”
“是吗？可能是终于和景吾在一起了，每天都很开心吧。”
“嗯，和一开始我遇到的你，完全不一样了。”
晓夜走去洗漱，挤着牙膏不假思索道：“但不管到什么时候，佐为都是我最重要的人啊。”
“迹部君……应该可以代替我保护好你吧？”
晓夜闻言，牙刷失手掉落在了地上，她惊恐地转身冲到佐为的面前：“你要离开我吗？”
“不是。”佐为摇摇头，“我只是觉得，有迹部君在的话，就算哪天我突然消失了，也能对你放心了。”
“……不行。”晓夜怔忪地边摇头边后退，“你不能走……”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尽可能地想呆在晓夜身边呀。”佐为还是一贯温和地笑着。
“是不是你觉得我最近……”晓夜咬着下唇思考着词汇，“冷落你了？”
“没有，你怎么会这样想呢？晓夜每天陪我下棋，带我下棋，我开心还来不及。”
晓夜仔细地观察着佐为的表情，努力地在他的脸上找到一丝端倪，生怕他这是在对她做最后的告别，然而她找到最后只找到了满满的温柔。
佐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会温柔地安慰她，还像是一个非常温柔的长辈，会教导她什么时候该怎样做。
他曾陪伴她度过了那么黑暗的时刻……她怎么可能接受他的消失？
“那……我们说好了，一辈子都在一起。我不管，就算你想要成佛或者轮回，也要等我死了再说。”晓夜递出自己的小拇指，佐为也递出了自己的，两个人用小拇指在空中拉了一个无法触碰到的钩。
洗漱完后，晓夜终于恢复了冷静，关了灯躺到床上，看着漆黑的天花板，轻声唤道：“佐为……”
“我在。”
“如果哪天你想离开我了，或是感觉到自己快消失了，一定要提前和我说，我一点也不喜欢不告而别。”
佐为沉默了片刻，明明她刚刚还在说狠话不允许他成佛轮回呢。
“……我会的。”
晓夜做了一次深呼吸，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困意也随之渐渐袭来。
“晚安，佐为。”
“嗯，晓夜晚安。”
然而当晓夜一觉醒来，却不见佐为的身影。
“佐为？”晓夜揉了揉惺忪的眼睛，下床到处找了找，又在整栋房子里找了一圈，最后站在别墅的大门口，看着空旷的街道，浑身冰冷。
现在回想起来，昨天晚上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都是满满的FLAG……
而且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好像听见了佐为和她说了一句什么，好像是说让她好好地活着……她还以为是在做梦。
没想到……
佐为，你真的消失了吗？
没了佐为的保护，身边的鬼魂渐渐因她的低沉情绪而肆无忌惮地聚集过来。晓夜完全没感到害怕，反而非常烦躁。
“滚！都给我滚！”晓夜回头冲着那些鬼魂怒吼了一声，鬼魂好像被她的怒气震慑住，向后退了一些，但依旧紧跟在她的身后。
不行，她一定要找到佐为，一定要把他找回来，明明两个人都说好了的。
就算他真的要消失，至少也要好好地道别，明明他都答应了她的。
直到过了很多很多年晓夜才意识到，她的这种情绪类似于无法接受最重要的人的死亡。只是大家从小就知道人死不能复生，生命一旦失去就没有任何挽回的可能，所以顶多只会抵触否定悲伤接受事实，唯独不会徒劳地想将已死之人找回来。
但佐为不一样。
他早就一千多年以前就死在了一条冰冷的河里。
晓夜拿起电话，想拨给迹部让他帮忙，但刚拨出去她就立刻挂断了。
今天是全国大赛的总决赛，他今天会很忙，还是不要打扰他了。
于是她发了一个言简意赅地短讯：突然有事，改天一定。
回到房间快速地洗漱穿衣收拾行李，她也和进藤光一样，开始寻找起了佐为。
她没有去进藤光当时去过的地方，而是去了佐为自杀的地方——京都。
坐在通往京都的车上，她望着窗外，难得的空闲时间让她想清楚了很多事情。
一开始她来到这个世界，阴阳眼使她身体非常差，运势也不好，但并不会非常倒霉，更不会影响到身边的人。
是什么时候开始会影响身边人的运势的呢？
“如果哪一天发现自己的运势又有些走低，那也许是你依靠的人出了问题。”
那个和尚当时说这句话时特意看了一眼佐为，而佐为在那之前就好像总是担心自己会消失，这很可能说明，她的运势变差与佐为就快要消失了有关。仔细想想，或许从她下错的那步棋开始，佐为就已经快消失了。
那为什么立海大和晓曦始终没受到她的影响呢？
这可能是因为她很少与立海大的人深交，而且他们聚集在一起时杀气足以克制她的体质，晓曦则是女主光环过于强大，区区一个阴阳眼体质，对她来说不痛不痒。
只是，当时的迹部并没有强大到不被她影响的地步，所以才会遇到那些危险。
后来当她从韩国回来，变强后的迹部可以克制她的体质了，两个人才终于能够在一起。
但现在，一直保护着她的佐为消失了，仅是迹部一个人的力量，还足以克制她的体质吗？
晓夜长叹了一口气，不安地捏紧了手指。
现在想来，晓夜的父母很少与她见面，恐怕也是怕被她的体质影响到吧……
她完全不担心以后无法继续与迹部在一起，因为他以后还会变得更强，但是佐为……佐为你到底去哪了？
到了京都，晓夜买了一张地图，圈出了地图上所有的河流，打算每个地方都去一遍。
虽然她也不知道过了千年后，佐为自杀的那条河是否还存在。
迹部给她送的佛珠起到了很大的作用，在她意志消沉的时候总会派上用场，帮她赶走鬼魂。但一路上遇到的鬼魂实在太多，佛光也渐渐变得淡了起来。此时身上拥有红光杀气的人，也都基本聚集在全国总决赛的会场，她此时独自行动非常危险，赶在今天去找佐为，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晓夜明白这个道理，但不知为什么，就是按捺不下自己急迫焦急的情绪。
她选了一条离自己最近的河，沿着河流走啊走啊，一群鬼魂依旧锲而不舍地跟着她。
晓夜觉得他们又可怕又可悲，她死后会不会也变成他们那样？
人死后，会怎么样呢？
“佐为你知道吗？”晓夜习惯性地说着，说完后才恍惚意识到佐为早就不在她的身旁了。
晓夜咬了咬下唇，继续说下去：“我跟你讲哦，从前有个人叫莎士比亚，他写了一个作品叫哈姆雷特，里面有一句话我很喜欢，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当我们摆脱朽腐的皮囊，在那死亡的睡眠里，究竟会梦到什么？你觉得这句话写得怎么样呀？”
晓夜越说声音越哽咽，终于流下泪来：“我好希望这十年能快点过去啊，真想知道你和AI一起下棋谁会赢。你说十年以后，我会在做什么呢？我会不会变得比现在厉害很多啊？还会和景吾在一起吗？我们才上初三，现在就承诺要一辈子都在一起，是不是太早了啊？这个年纪，想要恋情有个结果什么的，也太困难了吧。”
回答她的只有风声吹过树林的沙沙声，还有潺潺的流水声。
把脸上的泪水擦去，她张望了一下四周，又低头看了一眼地图。
她这是走到哪里了？
“晓夜。”
佐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作者有话说第54章 chapter 5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