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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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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糊中,蔚然听到哗啦的水声,努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伸展了一下,惊讶地发现自己在床上。她整个人弹了起来,不自觉地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像一只受到威胁的猫般,仔细地打量着周围,头上的吊灯散发出淡淡的暖光,深蓝色的墙纸显得整个房间宽敞优雅。
这时,从房间的右上方传来开门的声音,只见陈卓应围着白色的浴巾进来,还滴着水的头发在光线的折射下,犹如挂着一颗颗珍珠般。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的?”蔚然想起来了后来陈卓应灌了他酒,但是就算她晕了,陈卓应也是知道她家的地址的,没必要把她带到这里来。
陈卓应顺手地从衣柜里抽出一条毛巾,把头发弄干,“这就是我灌酒你的原因。”
蔚然突然有点懵了,“所以,你把我来到这里来的目的是什么?”
陈卓应擦头发的动作使浴巾摆动,中间露出结实的肌肉,在白色浴巾的衬托下,更显有力,蔚然的脸不禁红了,视线不敢直视。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真正的想法。”陈卓应停止了手中的动作,缓缓地抬起了头,望着蔚然,“我不喜欢看着机会溜走。”
“那你快说完,你说完,我就走了。”蔚然转过头,与陈卓应对视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读懂了他眼眸里的语言,他在难过。
他把毛巾扔在旁边,在床沿边上背对着蔚然坐下,“5年前那天,我缺席领奖的那天,我的父亲遇车祸离世了。”
蔚然依旧记得那天,她和他的作品都获得了市的一等奖,约定了要一起去领奖,那天她出于小女生的心思特别穿了一条新买的碎花长裙,结果在烈日下等了1个多小时都没有等到陈卓应,最后是霍燕把她拽过去领奖现场的。
而就从那一天起,陈卓应这个人就像是消失了在这个世界上一般,蔚然像一个疯子一样每天打他的手机上百遍,尽管一直表示关机状态,找遍了他和她一起呆过的所有地方,去教务处把老师都问了一遍,都只是知道陈卓应已经转移了学籍,但是到底去了哪里,没有人能告诉她答案。
刚开始所有人都以为只是一个玩笑,但是当时间都消失在生活里,才后知后觉,这就是现实,没有人在开愚人节玩笑。
也许是喝过酒,在这样的时刻,更加容易动容,蔚然不受控制地哭咽着,“那当时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在现在我已经能够放下你了,你却又回来招惹我,为什么?!”她不断地捶打着陈卓应的后背,她不知道他痛不痛,她只是想发泄。
“我的父亲是在美国发生车祸的,我离开的时候除了几件衣服什么都没有带。”他把手伸到背后,握住了蔚然的手,“蔚然,有时候有些你平时想都没有想过的时候发生后,你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所以,我现在只是想要去珍惜,包括你。”
陈卓应转过了头,用另外一只手擦着蔚然脸上的泪珠。
“可是,陈卓应,我还是没有办法和你在一起。”蔚然躲开了他的手,“这样对谁都不公平,对不起。”
“难道你觉得你现在对我念念不忘,然后又和袁牧交往,又对你自己,对我公平吗?我从来没有相信你把我真正忘记了,你的眼睛我读懂了。”这些话很有力,但是陈卓应只是用叙述的语气说着,试图在说服着蔚然。
“陈卓应,我不知道。”蔚然站了起来,拿起旁边沙发的手提包,“你放过我吧。不管我到底是不是还对你念念不忘,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她不知道他说出这些话时陈卓应的表情,因为她已经不敢回头,她怕她一回头她就后悔了,只是一直走出睡房,走出客厅,打开大门,离开这个也许永远都不会再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