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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这一定是幻觉 ...

  •   ——这一定是幻觉。
      “抱歉,浅井同学,我是绿间。”
      ——这一定是幻觉。
      “请问,能……帮我联系一下赤司……吗?”
      ——这一定是幻觉啊!!!

      这个世界怎么了。
      我的脑子里只留下这么一个念头。
      原谅我现在完全说不出一句话。
      眼前,一只横看竖看斜着看倒着看都是青蛙的生物,居然张开口说出了日语。啊,这已经不是重点,重点是它说它是我同班的某位男生。
      一定是我没睡醒。
      我盯着那只青蛙,看着它的腮帮逐渐鼓起,我狠下心来,用力地、在手臂上掐了一下。
      ——啊,好痛。
      这不是梦,也不是幻觉。
      从皮肤上传来的疼痛触感告诉我这么一个残酷的事实,我开始怀疑我是否误入了童话世界?
      好吧,这比之前的猜想更不可取。

      “浅井……同学?”
      啊,那只青蛙再一次说话了。
      “那个……青蛙君,你,刚才说什么?”
      天呐,我也一定是疯了,周围的人也一定认为我是疯了,我、我、我居然会尝试着对一只青蛙说话。
      “呃……我说,请问,能帮我联系一下隔壁班的赤司吗?”
      看不出对方的表情——呃,能从青蛙的脸上看出人类的表情才叫奇怪吧?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对于对方口中所说到的赤司,我猜想大概是篮球部的队长赤司同学,尽管此人在学校很有名没错,但是作为帝光中学普通学生的我——根、本、不、认、识、他、啊!
      “那什么……”
      话说到一半,对方极力睁大着眼睛望着我,貌似无辜的模样——当然也可能是因为青蛙的眼睛本来就大得惊人。
      完了,完全无法说出只言片语。
      望着原本以“严肃正经”的优等生形象存在于我的认知中的同学,居然有朝一日变成了青蛙这副滑稽的模样,这令我……
      ——等等!难道我已经接受了“绿间君变成青蛙”这种荒唐的事情吗!?
      “咳咳,抱歉,如果这有点麻烦的话,能不能先带我去学校?”
      “不……这更麻烦。”

      先不说带一个宠物(咦?)青蛙去学校是一件多么荒唐而不可行的事情,就算把青蛙放进书包里勉强过关,但这一个看似简单的动作对于有着“动物接触恐惧症”的我来说,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啊!
      是的,动物接触恐惧症。
      我并不知道这个莫名其妙的症状的学名是甚。
      这个症状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不知道了,小时候去动物园看海狮表演,我幸运地——不,某种程度上来说应该是不幸地被抽上舞台,得到与海狮牵手合照的机会。妈妈在台下拿着照相机,对我笑着一脸灿烂。
      但是她无法获知我面对海狮的心情。
      随着距离越发减短,那名为“恐惧”的心情不断涌上来,最后我闭起眼睛,如同赴死一般用两指轻轻地夹住海狮的前肢,那种不可言喻的感觉——恶心、恶心、恶心……
      自那之后但凡与人类之外的动物接触,我都会无法控制地颤栗,并从心里感到恶心……我完全不知道症结在哪里,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但是——
      望着眼前自称“绿间君”的青蛙,我……犹豫了。
      建立在“青蛙君等同于绿间君的情况下”,出于同学之谊,如果直接把他抛在这里会不会太不人道?
      在那一刹那间,我想到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绿间君……具体情况等会儿慢慢解释,你在这儿等我一下。”
      没有等青蛙绿间君做出反应,我便用我最快的速度奔向记忆中那个上学路上的宠物店。

      既然无法直接接触,那么用其它介质把青蛙绿间君带去学校不就行了。
      接过宠物店老板递过来的小型铁笼,以及我递出去的等同于我一个星期零用钱面值的樋口婆婆……我听见了心碎的声音。
      随后我再次用我最快的速度朝着青蛙绿间君所在的地方跑过去。
      ——啊,还在。
      青蛙绿间君依旧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和我手上的铁笼。
      “啊,以绿间君的聪明一定猜出我想说什么了吧。”
      “……”
      沉默。
      沉默。
      沉默。
      对方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死死地盯住那个铁笼,我猜想或许他的内心在抽搐,如果不是条件所限,他可能会将这个行动付诸于嘴角。
      “已经没有时间了!绿间君,上学快迟到了啊。”
      “……”
      “请尽快决定吧!绿间君!”
      “……”
      “尊严与生存谁更重要?”自古便是一个争论的重点。有人说失去了尊严的人,就算活着,也是苟且偷生。那么保全了尊严却死了的人呢?“活着”才是一切的基础,失去了的尊严,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够回来的。
      人嘛,就是要能屈能伸,适应环境。
      所以——
      青蛙绿间君的表情微妙地悲愤——大概是我的错觉,青蛙怎么可能有表情……半晌,他走进了那个铁笼。
      明目张胆地拎着装有青蛙的铁笼走进校园是不可能完成的课题。于是我在距离校门口不远的地方,把铁笼放了下来。
      “那个……绿间君,我的书包很大,氧气大概也很足……”
      “……”
      “所以……能不能请你……”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这一定是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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