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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小公子落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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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山羊胡子的老头子满头大汗的跑过来,先给福王行了礼,这才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子,颤颤巍巍的给司徒非把脉。过了一会儿,在福王不耐烦的神态和小刘氏含着眼泪的担忧目光中,那太医缓了缓脸色道:“王爷,王妃不必担忧,小公子只是受了惊吓,没什么大伤,还是好生养几天就没事了,臣开一些压惊的药给小公子。”
小刘氏舒了一口气,用帕子擦了擦眼泪,满脸担忧过后的欣慰之情:“多谢太医了,小玉,蛐蛐十两银子给太医拿着。”
这老头躬着身子,急忙摆手道:“不敢不敢,此乃臣职责所在,万不敢受王妃娘娘的赏赐。”
福王皱着眉头:“王妃赏赐你就受着,日后小公子身体的调养你尽心尽意的便是了。”
“是是是,老臣自当竭尽全力。”
昭华郡主眼睛一转,看见了躺在一边,浑身湿透,一身狼狈的少年,顿时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她看了一眼小刘氏和围着司徒非转的丫鬟婆子,形成了如此鲜明的对比。
“老三,你没事吧?快让姐姐看看可伤到了哪里?”昭华抓着那少年的手,脸上堆满关切。
她这一声自然是把小刘氏和福王的注意力转移了过来,福王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无比可怜的少年,尴尬的咳嗽了一声道:“老三救了非儿有功了,快扶着老三回房,换换衣服。”
小刘氏瞅着昭华挑衅的样子,顿时哭的更是梨花带雨:“我苦命的非儿,这么大一点儿就要遭受如此磨难。奶娘,你这下贱奴婢,怎的不看好小主子?也不知是哪个没心肝的要害我的非儿。”
那奶娘性子木讷,哭丧着脸:“王妃娘娘饶命啊,小主子说要去湖边玩,奴婢一时尿急要出恭,回来就看见小主子掉进了湖里,三公子跳进湖里去救小主子。娘娘饶了奴婢吧。”
小刘氏一噎,暗恨这个福王亲自选的奶娘当真是个没眼力见的,她方才还说有人要害她的非儿,这奶娘若是个机灵的,定然会把老三害非儿的事情坐实了。虽然老三不过是个透明人般的庶子,只是庶妃生的,可是老三的生母傅氏可是大刘氏王妃生前的伺候丫鬟,是昭华那一脉的人。只要是昭华和大公子那边的人,她一向是不遗余力的打击的。
昭华娇笑了几声:“母妃可听见了?非儿自己调皮落进湖里,老三性情最是良善,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非儿,可见老三是个手足情深的。要依着女儿说,父王可得好好的赏赐老三才是。”
小刘氏被讲了一军,余光瞥见福王微微点头,显然是赞同昭华所说,顿时脸色白了一白,她话锋一转:“是了呢,老三这孩子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与非儿关系也说不上是亲近。今日却救了非儿,我这个母妃也得好好谢他一谢。”
小刘氏这话说的颇有深意,福王面无表情:“好生看着非儿,老三也累着了,来几个人,把三公子扶回去好生歇着。一会儿让太医也来给老三看看。”说完,对着老太妃就是一揖:“惊扰了母妃的寿宴,儿臣真是该罚。”
“我儿莫要愧疚,这非儿和老三没事就好。老三这孩子真是个好的,我儿可得好生的夸赞夸赞他才是。”
这一场风波就算是完了,婉容看着那王府三公子惨白的脸,心中唏嘘不已。同时王爷的儿子,只因为人家是嫡出,他是庶出,这待遇就是天差地别。再想想她唐婉容自己,不也是如此的处境?她的兄弟上进,却每每被赵夫人使手段拦着。李母纵然有些偏疼她,却也不过是表面功夫。这么想来,她和那三公子倒有些同命相连的感觉。
王府水深,昭华郡主和永宁郡主谁也不能得罪,她唐婉容一个小小庶女,想来也不是这些贵人们愿意屈尊结交的。婉容松了口气,打定主意绝不出风头。
老太妃的寿宴除了这一点小小的风波,也算的上是圆满了。用过午膳,自然是这帮贵女们在一块办什么牡丹诗会,司徒非的落水和那三公子的惨样,仿佛一点也没影响昭华郡主的好心情。
按规矩,须得没人做一首牡丹诗才行,婉容斟酌了几句,提笔写了几句普通诗词,隐去锋芒。安国公主拿起婉容的筏纸,看了一眼道:“这几句诗平淡无常,不过普通,不过这一手小楷写的倒是有些模样。昭华姐姐,你看看。”
昭华接过纸张,细细的看了一遍:“确实写的一手秀气的字,这是唐家的小妹写的?不错,小小年纪,字写得如此好,倒真是下了大工夫了。”
婉容讶异,谢过安国和昭华的夸赞,无视了唐婉慧的嫉恨目光。赵夫人乃是皇商之女,从来都信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赵夫人大字不识一个,教出来的唐婉慧虽然识字,可是于写诗作词书法一道却是一窍不通。又加上唐婉慧先前说错了话,得罪了永新县主,这安国和昭华自是对她没什么好态度的。
这回,婉容反倒获得了夸赞,唐婉慧如何能不愤恨呢?
回去伯爵府,除了李母满意不已,其他人都各有心思。唐婉慧恨恨的盯着婉容,开口骂道:“你真是个会讨好的,居然还能让公主夸赞于你,我平日倒还小瞧你了。”
婉容低下头,低声道:“姐姐误会了,若不是姐姐先前说错了话,又哪里能够轮得到我呢?再怎么说咱们家也是三等伯爵家,公主还是要卖个面子的。姐姐先前犯了错处,公主他们也只要夸赞妹妹。我不过是个庶女,想来公主也是不愿与我这样的人结交的。姐姐如今认识了京中的贵女们,以后交好的机会有的是。”
听了这一番话,唐婉慧心里才好受些:“记得你自己的身份就好,不用我多说你也清楚。老太太再怎么喜欢你。你也只是个庶出的,我才是嫡出的,是这三等伯爵府正正经经的小姐。”
婉容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妹妹自是记得的。”
“哼。”唐婉慧冷笑一声,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