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初空》摇芙

24、-[024]-

　　大约每一个少女都做过很多很多不切实际的梦，身为一个普通的高中少女，我自然也在此之列，但是我从未想过这些梦有一天会实现。

　　就像我从未想过，有一天我喜欢的那个人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漫天的烟火好像都沦为了背景，只有他的笑颜在不断地放大，直到充斥了我的整个视网膜，充斥了我的整个胸膛——直到我只能听到心脏为他而跳动的声音，眼睛里只能看见他温柔的笑容。

　　我才终于意识到，我所纠结的一切，都敌不过他的一句话。

　　“……征十郎，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喃喃地问着他，看着他朝着我走过来，牵起了我放在身侧的手。

　　明明之前还拒绝过另外一个人，此刻面对着他，我却仿佛失去了推开他的勇气，没有任何阻挡就和他牵在了一起。掌心相触的时候，是彼此熟悉的温度，但是却仿佛经历了千年一般，那种感觉让我又忍不住想哭了。

　　“是新年啊，”他抬头看着绚烂夜空里的烟火，“而且，我知道阿绫也会来的，不是吗？”

　　因为知道你也在这里，所以一定会来的。

　　之前还曾经偷偷地幻想过和赤司一起在新年之夜来祭拜的场景，想象着我们都穿着和服，一起笑着拍照留念，一起去买好吃的零食，一起逛路边的小店。那时候的我，虽然自己有这样默默幻想，却从未对任何人说起过这件事，就连赤司也不例外。

　　我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以这种方式来实现它。

　　虽然并不是我所想象的心境，也没有任何相机来留下这一刻的时光。但是我们穿着和服的样子，牵着手的样子，看烟花的样子，都会永远地留存在我的记忆里，永远也无法抹去。

　　“……征十郎。”

　　“嗯？”

　　“就算以后……没、没有办法和征十郎在一起，我想我也会永远记得今天的。”

　　“……”

　　我鼓起勇气说出自己此刻的心声，然后转过身面对着他，即使如此，他牵着我的手也仍未曾放开，这种时候我或许应该高兴，但我知道，如果不把此刻的话说出口，我一定没有一直和他走下去的信心。

　　“一直以来好像都没有说过，其实很想谢谢你，因、因为如果不是征十郎，我大概永远也不会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感觉，也不会明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的幸福和开心。……即使我知道，或许对于我来说，可能离征十郎的差、差距还，还有很多……”

　　“你真的开心吗？”

　　话说到一半，却忽然被征十郎打断了。

　　“诶？”

　　我茫然地抬头，却刚好看见对方那双异色的眸子直直地盯着我，那视线不知道为何让我有种想要逃避的感觉，总感觉仿佛心底的想法也被一层一层剥开来，看得干干净净。

　　“我是说，阿绫你真的开心吗？”赤司又问了一遍，“处处以我为优先，一切都考虑我，却从来没有想过你自己，对吧？这样的你，真的觉得开心吗？”

　　“……不，不是的啊……”我虚弱地反驳起来，“只要征十郎开心的话……我也会开心的啊……”

　　“最初是这样没错的，但是后来呢？”赤司接着我的话说了下去，不同于我的犹犹豫豫，他一直显得非常坚定，“后来的阿绫，就已经感觉不到快乐了吧？因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只在意我一个人的话，那就不叫恋爱了吧？”

　　“……”

　　面对这样的赤司，我完完全全一个字也说不出话来。无论是面对他的

　　“之前答应和阿绫在一起的时候，我从未想过这些事情，只是觉得在一起应该不错，就这样直接答应了，以为这件事也不过和打篮球一样是信手拈来的事情。直到阿绫问我为什么喜欢你——”

　　说到这里赤司停顿了几秒，才轻轻放缓了声音继续说道。

　　“那个时候的我，并不知道所谓的理由，因此也就如实地回答了不知道。我以为，诚实才是最重要的事，但是当我做出了这个回答之后看到阿绫的表情，我才知道有时候诚实也会是伤害人的利器。”

　　“……不仅伤害了你，也伤害了我自己。”

　　“虽然还不知道到底喜欢着阿绫什么、也无法做出问题的解答，但是我已经清楚地知道一点——就是我想要和阿绫在一起的心情，应该是完全一样的。只有这件事，是无论发生什么也绝不可能改变的事实，所以，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我想要用正确的恋爱的方法来和你恋爱，想要让你感觉到真正的快乐和幸福，这样的要求，可以答应我吗？”

　　我愣愣地看着面前的赤司，完全无法想象这样的话是从他口中说出的。但是事实又是如此明显地摆在我的眼前——在我决心要放弃、甚至于已经做好了放手的准备的时候，他却想要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听到这样的话我一定会立刻答应他。但是现在，新年的第一天，我却实实在在地犹豫了。

　　——不是已经说好了要坦然地面对、去放手了吗？

　　或许是我迟疑和犹豫的神情已经清楚地显露在了面容上，我看见赤司露出让我看不懂的神色来——但很显然，那绝不是高兴或者开心之类的情感。

　　……他，并不为我的答案而感到解脱。

　　我茫然地看着面前的赤司，好半天才感觉心脏又有种绞痛的感觉，我不想要看见赤司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像我不希望他有任何的不开心一样。我所理解的、期待的他，应该是永远都带着温柔和自信的微笑，怀着旁人所没有的气势，站在人群之巅的。

　　“征十郎……”

　　我犹疑着开了口，却立刻被赤司打断了下去，“对不起，是我有点急躁了。你先不用答复，慢慢想好再告诉我，好吗？”

　　虽然说着问句，但是他一定知道我完全没有办法拒绝。但比起这样的赤司，我想更卑鄙的人一定是我自己吧？就算已经说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话语，但是只要这个人站在我的面前，我就还是会一边偷偷对着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一边忍不住牵着对方的手，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往前走去。

　　就好像，我们还是曾经的那对无忧无虑的恋人。

　　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就当做是我和赤司的回忆好了。过了今天晚上，我就和他彻底没有关系了，我也不再会阻挡赤司的脚步了。

　　——赤司征十郎的身边，根本就不需要我这样的存在来阻碍他啊。

　　可怜这件事情，我竟然直到现在才弄清楚。

　　随着最后一束烟花在空中散尽，人群不知不觉也开始往外走了，大家都忙着准备回家，不少人都在急匆匆地打电话给走散的家人和朋友，我也赶紧拿出手机来联系了爸爸妈妈，表示和朋友一起回家不必担心。然后才犹豫着给惠子发了一条邮件。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就这样接受上野。我先回家了。]

　　“我送你回家吧。”

　　仿佛是为了迎合我手中的邮件，赤司在我的耳边对着我这样说道。天是纯净的深蓝的天空，月是纯白的皎洁的月亮，天与地的交错中，我们周围的人一个一个的离开，最终只留下了我和他，在夜色弥漫的街头，朝着尽头不断地走下去。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这路没有尽头。

　　“征十郎，又是新的一年了啊。”我轻轻地哈口气，看着白色的雾气在空气中一点一点消散开来，才继续说道，“有什么计划或者想法吗？”

　　赤司在我身边温和地回答，“很多吧应该……篮球队不能松懈，学习也要保持住……要说计划应该也没有什么新的，只是在原有的基础上继续来吧。”

　　“是吗？”我轻轻笑了一下，忍不住低下头，“我也什么计划也没有呢。”

　　“……”

　　“学习也就那样，虽然加入了排球队，但是好像也仅此而已，除此之外的生活也和任何人没什么不同……说起来，我或许也就是只是在平淡地渡过每一天的日常吧。”

　　“……”

　　“这样的我的话，和征十郎完完全全就是不同的两种人吧？”我努力保持着脸上的微笑，目光直视着远方的街道，用最平稳的声音说道，“这样的我，也能和征十郎一起在一起吗？”

　　我没等赤司有任何的反应就迅速地接着说了下去，“我在神社里只许了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征十郎能找到更适合自己的人，幸福地生活下去。现在，或许就是我为了这个愿望而做出的选择的时刻了吧。”

　　就在这个深冬的街道，就在空旷无人的这里，我听见那把温柔的声音从我的头顶传了过来，却仿佛世间却温暖的火焰，刹那间让我再也无法感觉到丝毫的寒冷。

　　“我以前从来不相信这种所谓的愿望，以为也不过是自己美好的祝愿罢了。但是就在刚刚，我想我应该相信。”

　　“……因为，我在神社里只许下了一个愿望，那就是希望阿绫能给我再一次的机会。既然神可以眷顾人类，使得人类幸福，实现人的愿望。那么就证明，答应我才是让我和阿绫的愿望都实现的办法吧？”

　　我茫然地看着赤司冷静的语言，看着他异色的双眸里透出的无法反驳，终于清晰地认识到一个事实——

　　从来没有人能让他接受他不愿意的东西，就像没有人能让他放弃他所想要的。

　　无论是当初、现在，还是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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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天哪我不知道原来JJ昨晚抽了！以为伪更的大家对不起，趁着补全就一、一起看了吧（喂
从霓虹回来了=。=
去了京都，但是没吃到汤豆腐，去了神社，但是错过了烟火大会……
嘤嘤嘤，深深意识到和男朋友一起穿着和服走在日本的街道是多么美丽的事情！用我的眼睛亲眼见证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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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很感谢大家热情的留言=3=竟然还有长评，我真的超感动的泪目QAQ会认真回复的，所以可能有点慢，大家不要介意
更新恢复，本周有榜，未来几天更新会很密集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