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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7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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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唐,很荒唐,沈侨站在那听着老妇说话,可是越听越觉得事情荒唐的可以。
江家说起来也是名门望族,江洛宁也就是江玉的母亲前朝的功臣,因为内乱皇女差点无法继位,是江洛宁和几个老臣一力护主才保住了皇女的命,最后内乱的势力让皇女的亲兵一一诛灭,这帮护主的老臣当然被重用有嘉。
江洛宁是个没什么野心的人,暮年带家小告老还乡颐养天年,这个江玉是她老来得子所以虽然是儿子却分外得宠,而这个江玉曾经是京城里出了名的大家公子,一来因为她母亲是朝中的重臣,所以谁看见他都礼遇有加,二来他自己本身也是个玲珑聪明的人,三岁吟诗五岁作画,再加上他长的也确有几分姿色,十五岁及竿之年就已经有说媒的人把江家的门槛都踩平了,可是那些大家小姐书香世家却没一个能入江玉江公子的眼,所谓名门望族自然也有挑剔的理由,这样一来二去,等到了江洛宁告老还乡她也没能让儿子点头同意一门婚事。
眼看着男儿郎都已经是双十的年华,这岁月催人,江洛宁也开始着急起来,于是也就开始四下开始为自己这个一个宝贝儿子张罗着婚事,说了几家门当户对的亲事,江洛宁是看着都不错,可最后却都让自己儿子给退了。最后没办法她只能从了儿子的意,这妻主让他自己选。
这江玉别的倒没什么,可能是因为从小就琴棋书画的原因,成就的他有些心高气傲,平常那些显贵高调的小姐皇亲都让他觉得市侩虚假,这妻主挑来选去怎么都是觉得不称心。现在好了,母亲还乡,换了环境换了心境要想找个满意的妻主怕是更难了。左右为难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给他出了这么一个要鸿雁传情一“箭”倾心。
这主意不能说不离经叛道,可是江洛宁心疼儿子,也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于是也就答应了。
沈侨一直安静的站在原地听着,堂上的老妇已经有些双鬓斑白,这让她有些想起自己的父母,也就是因为这样她才没有转身就走,这么荒唐的事都能让她遇到,沈侨也不知道自己是运气太好还是运气太差。
侍候大家公子?前世她就是一个打杂的,前前后后就是侍候大家公子的命,这一世她可不想再和什么大家什么望族有一点点的关系,可是架不住人家软言细雨的,所以沈侨也只能微笑着听。
一旁的江玉原本就心里不痛快,父母对他的千依百顺,这婚事也是一挑再挑,可不管怎么看,那些媒人送来相看的女子就没一个让他觉得满意,最后在好友的提议他决定自己选一个中意的女子,以他的家世背景,只要俩人相互中意彼此日子一定会过的很好,可是看了又看,这“中意”二字,说来容易找起来却是难。
于是这酒肆之上搭了擂台,红箭为媒弄出了今天的这么一出。其实,江玉在这里设台选妻已经不是第一天了。三天为期,他已经足足在楼上看了两天,这两天不管是从台下无意经过的女子,还是刻意来只为想见他一面的女子,每日这里的人来人往都要热闹上一整天。
看了许久,江玉的心越看越冷,原本想着的是要给自己找一个情投意合的女子,以后的日子妇唱夫随不会俩看生厌,他也就知足了。可是说起来容易的事做起来却没那么容易,这些看在眼里女子不是为他江玉的样貌,就是为了他江家的家世,两天看下来他有些心寒,但话已经都说了出去,父母高堂也都陪坐在这里整整两天,总不能最后这选妻变成一场闹剧吧。今天好不容易江玉觉得自己找到了个有缘人,却没想到这人一上来就说还箭,这怎么能不让他生气。本以为自己看上的女子会有些特别,却没想到特别没发现却发现她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从小到大他何时受过这样的委屈,从来他江玉想要的东西,别人都是笑着送到他跟前,可是今天,就算他笑着把自己送给了别人,这人别人却还是一脸生疏的拒绝了。这口气他咽不下气。
那边,江洛宁把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后笑着问,“小姐,今年贵庚?家中可有夫郎?”
“民女二十有二,家中……”沈侨大致的想了想,说有不合适,这事瞒不过人,说没有也不合适,万一要是她硬要她娶她儿子可怎么办,“家中虽还没有夫郎,可是民女却已有了中意之人,打算过些日子家境好些就上门提亲。”
沈侨想起青歌,她来到这个世界认识的第一个人就是青歌,而且他的确也是她喜欢的类型。要是没什么意外俩人发展下去,她娶青歌也就是早晚的事,这么说总没错。
“及没夫郎就是还未成亲,这小姐未婚,我儿未嫁,”江家主母抿了一口茶,笑着道,“这也算是天作之合吧。”在官场上混迹了那么多年,她不是听不出沈侨的意思,可是谁让自己儿子喜欢,难得这么多年,可以找到一个儿子喜欢的女子,这事怎么也要办成了才好。
“这……”沈侨一愣,没想到这家人能护短成这样,“不瞒夫人,在下……”犹豫了一下沈侨还是硬着头皮将话都说了,“在下之前的名声实在不堪,江夫人刚来,怕是还不知道,虽然现在小女失忆,不记得以往的劣迹,可是做过的事就是做过,不能当没有发生过,以小女的出身实在是配不上公子的人品。依小女看此事还是算了吧,今日之事小女也断然不会外传,这对江公子的声誉也没有什么损失,就此告辞!”
江洛宁耐着性子把话都说了,可是沈侨还是执意要走,她也不能说硬要留,这一念之间脸色已然不怎么好看,只是碍于长辈的面子不能发作,于是只能隐忍不言。
一听沈侨说要走,还说这事就这么算了,江玉的脸又黑了几分,她当他是什么人?!竟然连正眼都不看一眼就这么想走,这么想着声音也不自觉的沉了,“你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沈侨一听反倒气乐了,转身看着江玉问道, “那依公子的意思?”她什么时候想来了?
“你!”又不能说让她一定要娶的话,江玉的一张俊脸因为生气而满脸通红,这个女子怎么这么气人,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姻缘怎么让她避之唯恐不及。
“公子真是高看了沈某,在下不过是个小混混,现在虽然有份安稳工作却也是朝不保夕,在下实在没有能力,也没有信心给公子想要的幸福,所以……还是请公子忘了今天的事吧。”
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可谓不算愉快,沈侨赶着下了楼出了酒楼,这里的感觉让她很压抑,还是快点走吧。
出门向左,刚才熙攘的空场现在又空了,想来那些人都以为她一朝升天了吧,不知道羡慕多一点还是嫉妒多一点。
沿着大路一直走,沈侨才慢慢放松下来,早知道是这样就不该来凑这热闹,现在平白的招人记恨真是……再一想她的恶名早就在外了,记恨她的人恐怕也少不,这么想想也就不担心了。
走着走着纯粹的闲晃,突然她在街边的一个转角看见一家铁匠铺,一个粗壮的女人半露着上身正在火炉边烧铁。一个女人半~~裸的干粗活,这样的视觉冲击让沈侨了愣许久,不适应,还是不适应啊。
她找了半矮的石墩坐下然后看人打铁,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看,就是觉得这打铁的和她想的事估计能有点牵扯。坐了有一会,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都觉的稀奇,平日里的小霸王今天怎么老老实实坐这看人打铁啊,别是又在打什么歪主意吧,时间久了,那边铁匠铺里的人也受不了,这个小祖宗老是坐这个看什么呀?她们铺子里除了铁还有什么呀。
“这位小姐,您这是有什么要打的器皿不是?”久了,铁匠铺的老板受不了,干脆走过来问了一句。这个沈侨虽然以前从来没来铁匠铺闹过事,最近也听说她失忆了,可是谁能保的准今天她没打歪主意。
“老板客气,”人家都过来了,沈侨自然也就不好意再依着,只能站起来略略行了礼,“我到真是想打点东西,只是,这东西的样子……我还没想好。”
老板一听脸色就不甚好看,想打东西,可什么样还没想好,这不是找麻烦是什么?
话一出口沈侨就知道自己好像说错话了,赶忙道,“您别误会,我不是要找麻烦,实在是有些事还没想通,所以……”
听沈侨这么说,老板的脸色也缓和了许多,她看了一眼沈侨,问道,“你是想派什么用处的?说来听听。”
沈侨想了想,大致描述了一下用途,不过她没说是要干什么用,只说是想蘸着墨汁可以持续的不断在纸上写字,可是又不能像笔那么软,要有硬度的。
俩人一处说了几句,铁匠铺的老板是为了挣生意,沈侨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问题,这一来一往俩人谈的还算投机,铁匠铺的老板还想着,这混混没有传说中的那么浑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