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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第四章

      幼年流浪的时候路过一间私塾,夫子曰:忍无可忍毋需再忍。
      所以当我将巴豆放到一个受伤之人的药碗里时,我的心中是坦荡荡的,光明磊落得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昭日月。
      “罗爷,喝药了。”为了降低他的警惕,我笑得脸都快僵硬了。
      “端过来。”他已经完全脱离了病态,却端着大爷的派头对我颐指气使。
      哼,臭尸体,看我不拉死你。我强压下心中的兴奋,恭敬的将药碗端给他。
      “喂。”他抬抬眼。
      我……忍。
      如果刚开始他生活不能自理,我会觉得他是身负重伤,后来我才慢慢发现他根本就是生理和心理双重残废的纨绔子弟。
      喂进口时,我故作贴心的放在唇边吹了吹热气。
      谁料,他突然握住我的手,就势将那口药喂进我口中。
      我本能的想吐出来。
      “帮我偿下苦不苦。”他无辜的看着我。
      一口药应该不会有很大问题吧,我假装豪爽的吞咽下去。
      “用调羹太费事了,直接用碗吧。”他和气的笑笑。
      明明应该受宠若惊的,我却无端生出不好的预感。
      在他的示意下我先帮他偿温度,这次我留了心眼,闭住双唇狠狠地质药汤进入口中。
      “离欢。”他突然惊讶的唤了我一声。
      “啊?”下意识的回答,却突然觉得手中一重,他就着我的手将整碗药水灌入了我嘴里……

      好……痛苦……
      我拖着疲软无力的双腿,第N次从茅房走了出来,这几天我都快拉虚脱了。
      更郁闷的是,我买的巴豆过了期,吃了不但狂泻还吐个不止。
      几天下来我已不成人形了。
      “离欢,这几天你没事吧,怎么瘦得厉害?”始作俑者一脸关切的看着我,还煞有其事的摸了摸我直冒虚汗的额头。
      “没事。”我咬牙切齿。
      “没事?!呵呵!”他微微一笑,我突然生起不好的预感,“既然没事,就去把我的衣物浆洗了吧。”
      我当场崩溃……

      当我从巴豆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我对尸体的仇恨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他经常以练武为名,逼迫我去当他的梅花桩、马步墩、特别喜欢让我模拟他的对手,经常将我打得鼻青脸肿,我每天都磨刀霍霍,希望有朝一日能将他碎尸万断。

      一日,我从往日兄弟王麻子那里得到一支传说中可以迷倒十头野猪的迷香,一个伟大的计划在我心中诞生。
      又是一个风高月黑的杀人夜,我侍侯尸体上了床塌后,趴在他门外的草丛静候了两个时辰,终于觉得差不多了,就将那传说中的迷香凑到他房中,在静静等候的时间,我振奋得有些失去理性……
      按照王麻子事前的交代,我偷偷打开房门,潜入进去。
      来到尸体床头,发现他睡得很熟,嘿嘿,这里面我家迷香的功能实在是功不可没啊,我凑近他,对着他近距离的龇牙咧嘴,他完全没有反应。
      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绳子将他牢实的套了个遍,在他身上搭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破布烂衣,将他背了起来。
      奶奶的,好重,我几乎快被压扁了,想到很快就可以将这个罪恶的包袱抛弃掉,我咬了咬牙,踩着虚空的步子向外面走去。

      也不是没做个力气活,觉得猪都比他轻,自己的脚完全象是踩在棉花上,虚乏得直打颤。
      还好从小生活在盛京,抄了一条小路,再爬过一个出城门的狗洞,不过多时就到了郊外。
      好累,真想把他就扔下算了,可是怕扔得太近会被他找到回来的路,遭到恶意报复,我又咬了咬牙,几乎是连拖带拉的将他继续往更偏僻的荒郊野岭拉。
      人的意志果然是惊人的,我居然背着比猪还重的人到了一个我自己都快迷路的地方,实在是有够偏僻啊,灭哈哈哈,我满足的狂笑,正要把尸体抛下来,却觉得脖子一紧,本来应该是垂下的一双手居然亲热的圈住我的脖子。
      手的主人无疑就是那尸体。
      我猛的一惊,身子跟着一阵颤栗。
      “离欢好可爱,居然背着我来散步。”尸体赞许有加。
      呸,见过深夜散步的吗?不过还好他误会了,不然肯定会被他打死。
      “是……啊……”我累得直喘气,“罗……爷,我……放你下来欣赏风景吧。”
      “不要,在离欢的背上很舒服。”他居然拒绝了,还带着撒娇的语气。
      “要吧。”我都快哭了,妈的,比猪还重的人!
      “离欢,我在房间闻到一阵好好闻的熏香,是你特意熏的吧。”本来已经坚定无论如何都要踢他下来,却因为他的话而忍住了。
      “是啊。”几滴冷汗从我本来冒着热汗的额头滴下。
      “是这个味道吧。”背上的他突然将袖口放到我面前,我无意一吸,只觉得头脑晕涨得厉害,眼前一花,便失去了知觉。

      我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片荒地上,吹了一夜的寒风。
      “啊~~~~~”我惨叫一声,既生罗,何生离!
      事后,我因为受寒外加迷路,足足缠绵床塌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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