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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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不算开始的开始
“他缺乏技巧，”碎发的男人语不带感情，“精神力也还差的远，这样的选手根本不可能在U-17走多远。”
“是么？”越前龙马拉拉帽檐，不甚在意地反问道，他望了眼天边的落日，光芒刺眼。
技巧从来都不是赢球的必要手段，没有人能比远山金太郎在网球上走得更远－－没有人。越前抿了抿唇，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坚持从何而来。远山金太郎从来都不是个可以用常理推测的人，比如说，现在：
越前抬起头看着坐在树上让身体自然后仰至头朝下的金太，浅色的眼睛明亮扎眼。
“你在干什么？”
“……找你。”
金太注视着他，忽然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
“要吃饭了。”越前耸了下肩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眼眸忽又深邃起来。“那走吧。”
2.长大的梦想
在不经意间，谁会成长为流光溢彩的，璀璨夺目的－－你？
随处都能听见细碎的，甚至是无心的，关于远山金太郎和越前龙马的比较的议论。而结论无一例外是那个红发的孩子简直像一个强大又美好的复制品－－仅仅是复制品。
流言的力量有多强大？越前有些头疼的扶额，隐隐约约想到以前为了应付古文考试熬夜背诵的句子：既生瑜何生亮？只是眼前这情况不应当是那个笨蛋来感叹么？
这一边越前龙马头疼不已，另一边远山金太郎无知无畏。其实越前多想一点便知这才是理所当然的结果，金太的脑子里从来没有装过任何竞争意识。他的网球理念就是把球回到别人接不到的地方－－
虽然很多时候别人接到了他会更开心，但总体上来说他并不是一个求胜欲旺盛的人，只是单纯地享受打球的过程。只是这个世界沾染了太多物质与利益，人们都或多或少会难以避免地用势利的眼光去衡量他人。
越前能够很清楚地看到鼓动在金太的生命中的东西：a big dream。这是他从老头子那里继承的最重要的东西，但金太与生俱来就拥有。
这个梦想会支撑他走到最后。至少，他不会因为对未来的选择而无所适从，也不会因为流言诽语而郁结难解。
但这些都是越前龙马一度难以逾越的深谷。
越前深吸了一口气，所以他想了这么多就是为了证明远山金太郎有可能超越他？让这天真的想法见鬼去吧，那个白痴还madamadadane。
眼见着对手兼队友把盘子里的水果切地面目全非满目疮痍，金太叹出了今天的第三十二口气：“我说怪物，你对西瓜有意见？”不带这么糟蹋粮食的。
没，只是对你有意见。越前斜挑了他一眼，鼻腔里挤出来一个字算是回复了。
“哼！”
一室静默。
“……喂你什么态度啊！要打一场么死怪物？”金太抓狂
。越前当即放下堪比车祸现场的西瓜泥，红色球拍上手，帽檐拉低准备离开。远山金太郎却忽然垮下肩膀，他一脸哭丧地望着兴致勃勃的越前，“不行，晚饭前完不成这个是会被毒手解决掉的，我不去了。”
看吧，欠抽的到底是谁啊！？越前龙马一口气差点把自己给憋死了。
3开不败的
远山金太郎第一次和德川在正式的练习赛中遇到，是U-17合宿进行到大半的时候－－两个人都不怎么对盘，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组合－－双打。
对手是越前龙马－－和越前龙雅。
有关无关的人脸都绿了，监控室里的心理教练勾起唇角。
【果然这种事靠抽签真是太不靠谱了……不过球场上本来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虽然很想和怪物对决但是不是用这种方法啊！！”金太几欲抓狂，飞向对面球场的眼神怎么看都只有纠结不见兴奋。
“……”越前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金太手中的球，抿了抿唇，他看向搭档：“等下你不要出手。”
“哦？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无所谓，大不了我不出手。”
龙雅黑线，所以说这小子无论过了多长时间都还是那么不招人喜欢。
压低帽檐，球场仿佛忽然安静下来。越前没有看金太，只是紧紧盯着跃动的球，呼吸的频率都是清晰可感的。
发球，没有任何花样，单纯靠速度和力道取胜的直线球－－
上网，完全不顾所谓的“双打”规则－－
德川还真拉不下脸在大庭广众之下和一个初中生争对决权，更何况龙雅已经摆出了很明显的打酱油的姿态。
尽管不是第一次这样比赛，但是隐隐约约却有什么不同。金太蹙眉，小小的球从脚边飞过。
“我是不会等你的。”
记分板停在3-0的字样上，鲜红的颜色在金色的阳光下格外刺目。呼吸已经有些紊乱，但是阻碍身体行动的却不是这些。金太咬住下唇，脸色很难看。七月的风轻轻地吹着，带着盛夏炙热的气息和被烤熟的大地的焦灼。晃动的绿影里传来一两声寂寥的蝉鸣，时光都窒重起来。
金太的眸里映出自己的球拍，握着球拍的手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你还要被他甩出多远才会甘心呢？
“少自大了，混蛋！”
流动的一如既往的直线，在球拍前几厘米的地方坠地，弹起，黏稠的时间忽然恢复正常。无比熟悉的小球就以绝对陌生的姿态撞上了水泥墙壁。
金太挥动球拍直指越前，他微扬起下巴，阳光在他的瞳孔中熠熠生辉：“赢得一定是我啦。”
越前微微勾起唇角，这才是远山金太郎——强大的，耀眼的……还差得远的。
“办得到的话就试试看啊！”越前轻哼一声，眼睛里是明亮的笑意，棋逢对手的快意。
3-2，6-6，然后是漫长的抢七决胜局，再然后是差劲比赛的奖励：
五十组腹背力量训练。神采奕奕近距离旁观了的全场的两个高中生很快搞定，而体力耗尽倍受期待的新人几乎要瘫在训练室了。
“红头发的小子，很有趣。”离开之前，龙雅别有深意地看着自家弟弟，不出意外收到后者的白眼。他对此毫无顾忌：“你最好别是认真的。”
越前瞪着他不说话。
龙雅耸肩：“别这么看着我，他能接受吗？”
“不关你的事。”龙马从地上坐起来，开始落实自己的惩罚训练。
龙雅见状只是转身，他轻轻叹了口气。
在纵横的时间里，只有爱是开不败的，只有爱是无法收敛的。
可是，那样稚嫩的肩膀真的能负担起同样年轻的灵魂么？是不是相遇太早？
4.与君安
所有的问题到最后都只是时间问题。
一段感情的生长，繁盛，衰落，消失。很多年后，你甚至会忘记那个曾经占据你全部生命的人是什么模样。
当越前赢下他的第二十一场比赛时，场边并没有多少人。而在场的也不过是讨论刚刚的比赛，几乎没有人留意他的去向。
想来也是，现在这个鬼地方，除了比赛训练，已经没有其它的东西了。
“越前君不会在意吗？他们对你漠不关心的态度。”
越前淡淡地望了刚刚的对手一眼，唇边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我更喜欢看被关注的败军之将。”
不等那人再说话，越前自然地转过身离开。他的背影越来越淡，似乎要融化在桔红的光芒里。
“啊怪物～我刚刚看了你的比赛！虽然很厉害，但是，我是不会输给你的！”忽然从旁边蹿出的人影停在少年身旁，逆着光，侧面的轮廓清晰如塑。笔尖上的汗水，以及，眼睛里张扬肆虐的无法无天的光芒，比日光还要亮。
越前微微一愣，下意识地甩下一句“Madamadadane”作为回应，然后反应过来，这是他今天收到的第一份祝贺。
“总是这一句，你就不能来点别的么？”金太叹气，糖果红的发色在西下的夕光中更加温暖。他偏着头，尖尖的下巴没入清凉的手掌。
“怎么回事？”
“你说这个啊……”金太望了他一眼，解救下巴的第N个计划失败后索性不再管他，任由越前研究。“今天的对手用球砸的，他球品真差。”
虽然崇尚以牙还牙，但故意打出触身球这种事，金太无论怎么勉强自己也是做不来的。
“结果呢？”挑眉。
“我赢了！”骄傲。
“那人是谁？”不动声色。
“不记得，我只记得他是7号。”疑惑。
哦，真走运，他明天的对手就是7号。
越前研究够了，做出无伤大雅不会有后遗症的结论，便让金太的下巴解脱。“回去上点药吧……”
每间宿舍里都有一个紧急备用药箱，里面装着许多化淤消炎的常用药。
“先不说这个啦怪物！”金太兴致勃勃，可惜听者无心。急匆匆到了宿舍就被迎面甩了条冰毛巾给他敷下巴，而扔毛巾的人正拿着各种药的说明书查看配伍禁忌的注意事项。
很多年后，远山金太郎还能回忆起那个画面：
墨绿发的少年坐在不大的床边，他低着头认真地看着手上的页子。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日光用魔法勾勒的轮廓给人温柔的错觉，一室闷热里却无端多了两分暖到心尖的东西。这种感觉，并不讨厌。
很久以后金太问越前是不是从那个时候就开始暗恋他，彼时已被社会打磨成精英人士的昔日小武士斜了他一眼，淡定地欺上去用行动回答。
因为年少，因为干净，因为是你，所以才让人对放弃无能为力。
5.洪荒中的你我
台风席卷了大半个关东平原，暴风雨来势汹汹。
夏日闷热的午后，天空不知怎就黯淡下来，暗橙色的苍穹给人世界末日的错觉，紫色的闪电撕裂了天空，树木在风中摇晃，随时可能被折断。
雨来的太快，不少在外场训练的人都听到了紧急广播，比赛不得不终止，所有人都分别到最近的避雨地方去。
一阵闹腾之后，点名确认所有人的安全。
漫长而无趣的互动在念到“远山金太郎”时停止，相熟的人这才发现最不让人省心的孩子不在那个拽拽的小王子后面。
室内遍寻无果，白石不由担心起来，他只好先代为回答：“抱歉小金不在，我去找找看好了。”
“你留在这里。”教练皱了皱眉，“这种事有我们……”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门就忽然打开，一抹绝对不算陌生的人影一闪而出。后面还有大石的惊呼：“越前，你做什么？！很危险快回来——”
可惜跑出去的人充耳不闻。
雨点连成线下坠，才出来几分钟不到，越前就已经湿透了。
风很大，几乎寸步难行。
他四下看了看，雨势太大，天空暗地像夜晚，根本难以看清什么，就算远山金太郎就站在几米外，越前也不一定能看见。
只是他记得今天远山金太郎训练的地方在宿舍后面——越前转身跑向树林，这是到达那里最近的路。
“远山！”
最原始的找人方法，越前发誓他这辈子都没有发出过这么响亮的声音，只是哗啦啦的雨水声让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时响起的惊雷让人心惊肉跳，越往前一步，他就越是不安。
但是，我们一开始就知道，远山金太郎从来都不是个可以用常理推测的人。
“啊越前~”
某次疾呼之后，越前听到了回答，就在面前。
金太从树上下来，他对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反应：“今天的天好奇怪啊，越前。”
越前沉默，远山金太郎满身都是乌黑的树木渣痕，就连制服也被划破了，让他连开口骂人都办不到。
“回去吧。”
“好~”金太眯起眼睛笑了，他虽然要扶着树才能勉强站住，但他的眼中写满愉悦，完全不见害怕之类的情感。他跟着面色不善的越前艰难地前行，寸步不离。
来时一个人的旅程充满未知，回时也是如此。然而心里的不安却没有扩散，而是慢慢收敛。
两个人安然无恙地回到集合室，自然免不了一番训诫。
金太很不以为意，但在越前要吃人的视线下也只好保持沉默，一番狂轰滥炸之后，金太的耳朵终于被宣判了解放。两人无精打采的回到宿舍，洗澡换衣服，然后在宿舍大眼瞪小眼。
“今天你在做什么？”“把小鸟送回树上。”
“你是白痴么？！”
“什么啊你才是！”
越前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转过去就不说话了。金太忽然想起对方冒雨前来，是为了自己。他趴在床上，越前的侧面冷静如初，只是刘海上还有几滴水珠，滑下来就消失在枕头里。金太莫名觉得鼻子有些酸。
“其实……”
“……”越前看向他，安静地等他说完。
金太把脸扔进枕头里，闷闷的鼻音传出：“其实，我很害怕啊，天空一转眼就变成那个样子了。所以，你来找我，我很开心……”
6.最好是相爱
青春是一场荒芜人生里的流光溢彩。
所谓年少轻狂不过是给所有看似荒诞的行为找一个借口。
而我却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绝对不仅仅是一时冲动或心血来潮，我用心地对待你，也是在认真的对待自己的感情，和未来。
没有你的未来，我无法接受。
金太或许单纯，遵从本能行动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他潜意识里认为目前的舍友是个很好的对手与朋友，所以他不会逃避旁人看来也许过于亲密的行径。
因为喜欢，所以不自觉地依赖。
餐厅里有人开玩笑：“远山你不会想永远靠喜欢打网球吧，没有规划吗？”
“不行么？”
“有些问题只靠喜欢是不能解决的。”财前光拉回自家学校的惹事大王。
“喜欢不能解决的问题，让爱来解决。”
如果我喜欢你还不足以让我们在一起，那么我爱你。
——FIN.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