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初次出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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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若桃花身似柳，娇美怎掩半分勇？跨马扬鞭倚剑去，巾帼挽弓射天狼
圣帝国的男子多尚武，女子多尚文，但也不乏儒雅的男子和英勇的巾帼英雄。比如，现任丞相穆·帕米尔和碧军统帅米赫加尔·海因。
“碧军乃三皇子殿下苦心经营之果，注之以心血，竭之以精力，方得今日之军。望统帅举止谨慎，三思而后行，挂记将士之辛苦，切勿急功近利，毁军于一旦……”紫色长发的青年微笑着从一份奏折中抬起头来，深绿色的眼里是满满的戏谑，“撒加，你确定要派人把老太师替你拟的这份圣旨传到流月将军那里去？”
“把它给我吧！”撒加无奈地抽走那份厚的和砖头有一拼的奏折，顺手扔进了垃圾桶，“这老太师也真不知变通，我哪里是叫他拟这种圣旨？要真传到流月将军那儿去了，她不打败仗才怪！”
“流月将军压根不会去打仗。”紫发青年端起茶喝了一口，“等到圣旨读完，我估计她的腿都该废了。”
“行了，穆，别说风凉话了。”撒加丢给他一支笔，一张纸，“帮我替流月将军写一封信，就说边塞的事她怎么处理都行，只要打了胜仗就好，其他的事，我不管。”
“这么信任那位年轻的女将军？”穆挑眉，突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对了，撒加，你今年都二十八了，早该立后了！嗯，虽然流月将军远不及冰凌姐，但立做皇后的话也还是可以的。”
“你想哪儿去了，穆。”撒加无语地望着他，“他们八个统帅哪个不是这样过来的？米赫加尔·海因是个好姑娘，她应该有一个爱她的人来娶她。而且别动不动就扯上冰凌，她已经是艾俄的未婚妻了。”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紧张？”穆铺开信纸，“沙加跟我说过了，我看他早就想把冰凌姐打包嫁给大艾哥了。”穆用流畅的行楷飞快地写完了信，将纸笔交还给撒加，“今天我要早点回去了。大艾哥的新婚贺礼可是要好好准备一下的！”
撒加无奈地看着穆潇洒离去的背景，击掌唤人：“来人啊！把这封信传给奥路菲少司命，让他用‘飞信之术’传给流月将军！”
“将军，陛下有信传来。”
橘红色长发的女子急步走入将营，把一只纸折成的飞鸟递给正悉心察看地图的米赫加尔。“多谢了，魔铃。”米赫加尔接过信，“坐会儿吧，正好我也有事想请教你。”三五下拆开信读了一遍，米赫加尔不由地有些惊讶：“魔铃，这封信，真是陛下给我的？”
“有什么不对吗？”魔铃接过信扫了一眼，“看笔迹应该是穆丞相写的，但内容没什么不对呀！”
“军从将遣，听调不听宣，事无巨细皆由统帅做主。”曾经饱受长老会钳制的米赫加尔会深为撒加的信任而惊讶，“每支军队都是如此吗？”
魔铃微微一笑，“将军不必多虑，这是圣帝国军队一向的传统，象征着皇帝对每位统帅的绝对信任。陛下恐怕也知道你过去饱受压制，故特意传信告诉你，军从将遣，听调不听宣，让你放手出战。”
“是吗？”米赫加尔松了口气，“谢了，魔铃。”重新把注意力放回桌上的地图，米赫加尔认真地说：“魔铃，跟我说说这次入侵者的情况。”
“这次侵犯的帝国是南蛮国，是个好战勇猛的游牧民族。”魔铃说，“他们善骑射，以骑兵为全军主力，远程攻击用弓箭，近距离用长刀，对于以步兵为主的我军而言，硬拼毫无胜算。”
“这样吗？”米赫加尔沉吟“南蛮军，听起来似乎喜欢以蛮力致胜？”
“是的。”魔铃点点头，“而且棘手的是，南蛮族侵犯帝国不为争夺领土，只为抢夺财物，得手后立即撤退。若将物资分散，守卫势力便显得薄弱，难以抵御南蛮族骑兵，若将大堆物资堆积，我军人数过多，反而有难以组阵。”
“南蛮军的防御情况如何？”米赫加尔问道。
“南蛮军的最前列，是连人带马都包裹着铁甲的‘铁浮屠’，寻常刀剑伤不了他们半分。”魔铃说，“中后部的士兵们大都身披坚韧的皮甲，皮甲因涂过油而十分光滑，刀剑易因此而打滑。总之，防御力与实力成正比。”
米赫加尔曲起手指，轻叩着地图，半天才开口：“魔铃，我军的精钢大弩，射程是多少？”
“有效杀伤射程八百米左右，总射程莫约一千四百米。”
“如果把玄铁箭换成普通箭，绑上燃烧物，射程又怎样？”
魔铃诧异地望着米赫加尔：“将军是想用火攻吗？可这一带地势十分开阔，用火攻很容易误伤己军啊！”
米赫加尔点点头：“我想用火攻。这一带土地较软，可以让战士们挖出足够深和长的壕沟，一面敌军带火过来拼命。而且以精钢大弩的射程，能跑过来的不会有几个，可以让我军用连弩射杀。现在是秋季，牧草已枯，火势蔓延不开，不会误伤无辜。打扫战场时，正好可以用死者尸体填埋壕沟，免得瘟疫扩散。”
魔铃仔细想了想，点头：“这办法确实可行。不过，将军，正如你所说，现在牧草已枯，无物可燃，要怎样让火在南蛮军中蔓延？”
“用火油。”米赫加尔黑色的眼睛里泛起了一丝冷光，“将火油倾倒在草地上，撒上些草木屑，牛羊马粪便可。只需战斗时用火引燃，火攻必成。”
“恐怕也需要士兵来保护□□手吧？”魔铃建议，“不如再在□□手旁加一位持火把和盾的的士兵，□□手射箭前将箭点燃，持盾士兵既负责保护弓箭手，也可随时注意灭火。”
“嗯，很有道理。”米赫加尔点点头，“魔铃，你觉得这一仗宜用多少士兵？”
“四万足矣。”魔铃说，“一万人正面用火攻，另三万任乘胜从后方包抄。挖壕沟撒油制箭这类事，就交给余下的六万人吧。对了将军，我觉得那一万士兵只许留两千人在正面，另八千人分布在阵翼。毕竟精钢大弩数量有限，只能装备两千人，另八千人就装备连弩吧？”
米赫加尔向椅背上一靠，微笑：“我总算明白为什么撒加陛下会这样放心地将这次任务交给我了。有你这样谨慎的副将，我想败都难啊！”
“将军过誉了。”魔铃有些不好意思，“倒是我之前一直是艾欧里亚的副将，因为他总是冒冒失失的，所以我比较啰嗦，希望你不要嫌弃。”
“哪里，你是个很好的副将呢！”米赫加尔笑道，“艾欧里亚将军能被誉为‘战场上的雄狮’，除了他本身英勇善战，也同你的悉心辅佐分不开吧！”说到这里，米赫加尔的眼里闪过一丝戏谑，让这位最年轻的统帅焕发出普通女子的明快与活泼：“难怪出征前他那样焦急的托我好好待你！”
魔铃目瞪口呆：“艾欧他……”
“呵呵……艾欧里亚将军很挂心你呢！”米赫加尔笑道，“虽然有些舍不得，但这一仗打完后，你还是回紫军去吧。添上了双翼的狮子，才能成为真正的闪电吧！”
“流月将军，我……”
米赫加尔举起一只手，制止了魔铃的话：“魔铃，比起我，我想艾欧里亚将军更需要你。原碧军统帅阿布罗狄殿下既然身体不好，必然会对副将有所栽培。我相信碧军中一定有人能胜任此职。”
魔铃无奈的看着米赫加尔，最终叹了口气：“愿听吩咐。”
三日后……
“将军，一切皆已准备就绪。”一身战甲的魔铃低声对正闭目休憩的米赫加尔说，“请将军上马。”
米赫加尔睁开眼，微微点了点头。珍珠般灵动的眼睛是一片看不到底的漆黑，让人想起正孕育着风暴的深海。肃穆的表情让她年轻的面庞显出与年龄不符的老成，成熟的让魔铃有些陌生。
身着银色铠甲的米赫加尔飞身上马。望着黑压压的四万大军，她清朗的声音因内力传遍全军：
“碧军的诸位战士，我相信你们都是圣帝国最忠诚的子民，相信生长在圣帝国的你们，一定都深深的爱着她！”米赫加尔扬手，蛇一般灵活的软剑直指南方，“现在，南蛮国正在侵犯着帝国的领土，践踏着帝国的尊严！无数和你们一样优秀的年轻人为保卫家乡而死，他们年迈的双亲和年幼的孩子，正在南蛮国的欺凌下痛哭！今日，你们可愿意，为了那些同你们一样的百姓，为了帝国的尊严而战？”
“愿意！”四万士兵齐声高呼道。
“那么，今日，一万士卒随魔铃伏击，三万随我奇袭！”米赫加尔指挥着众军，“天佑吾国！”
“天佑吾国！”
魔铃惊讶地望着马上的米赫加尔。她那头为了征战而被剪短的金发远没有沙加那样飘逸优雅，卷起的发梢此时也无法为她带去半点柔情，倒是同银色的铠甲一样，衬得她更加英气逼人。能这样娴熟地鼓起士气，她毫无疑问，早已身经百战！
有计谋，有经验，能征战，有情义，还长相端正，举止优雅……魔铃无奈的发现，同时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沉稳的米赫加尔似乎比大大咧咧的艾欧里亚更像个统帅。
这一仗打下来，流月将军米赫加尔必定会奠定自己在军队中的统帅地位！
初冬的第一场雪很快便到了。伴随着柳絮般轻盈的雪花，流月将军大胜南蛮军的消息很快传遍了整个国家。连因伊典公主的婚事而暗中恼火的皇族们也一扫往日的阴沉，心情大好。
“‘飞信之术’是通讯类法术中较常用的一种，相对而言也不是很难。”冰凌拿着一只纸质飞鸟，向伊典示范，“但飞信之术最大的缺点就是必须要知晓守信者的具体方位才能使用。比如，若要传信给流月将军，就必须要知道，她在东南方向，距帝都三千三百公里外的玉门关。”
伊典认真地点点头：“明白了。那么，它能传递多远呢？”
“只要注入足够的灵力，它可以飞到任何地方。”冰凌说，“但是，若你想传递一些私密信件，那我不建议使用飞信之术，因为它很容易被高灵力的人截获。私密消息的传递，多用高级法术‘鹤冲天’和‘凤逐凰’。这两种法术都要用到式神，‘凤逐凰’更是要求使用者拥有赋予死物生命气息的‘化物’之能。以你现在的灵力，还远远达不到施展‘凤逐凰’的境界，‘鹤冲天’也很勉强，所以，还是从普通的飞信之术连起吧。
“嗯。”伊典接过纸鸟，闭上双目，开始按冰凌所说的凝聚灵力。而冰凌，却微微撇过头，危险地眯起双眼。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初次出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