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情深不负》莫非小妖

25、第二十五章

　　自从雷古勒斯清醒，小西弗就一下子安静下来了。邓布利多咳嗽了一下，说道：“你好，这里是霍格沃茨，我是这里的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我想，你身边的这个人需要医师的帮助。”

　　雷古勒斯闻言立刻念了咒语，用光系魔法检查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身体，发现西弗勒斯的身体虚弱到了极点。但也就是这样而已，他们因为小西弗缔结了灵魂契约，雷古勒斯一旦彻底清醒过来，西弗勒斯的灵魂就能够得到保全。

　　雷古勒斯不清楚现在的时局是怎么样的，但是既然邓布利多还好好地当着他的校长，而西弗勒斯成了霍格沃茨的教授，那就表明，无论如何凤凰社如今的地位还是稳固的。雷古勒斯刚刚能和西弗勒斯亲密接触，他不愿意去想些太过负责的问题，他只想任性地享受一下现在短暂的倍觉幸福的时光。于是，他动了动手指，门立刻就关上了，邓布利多和庞弗雷夫人都被关在了外面。然后他撕了一张魔法卷轴，将这间病房设了禁制。

　　房间中只剩下了他们两个，还有小西弗。雷古勒斯觉得自己的大脑还有些不够用，但是他既然能顺利从那片大陆上回来，这说明西弗勒斯还是在乎他的吧？否则，他们又如何去战胜午夜玫瑰的力量？他情不自禁地用自己苍白冰凉的嘴唇蹭了蹭西弗勒斯同样苍白冰凉的嘴唇。然后雷古勒斯只觉得自己的内心被一种奇异的满足感给充斥了。

　　轻轻的，轻轻的吻，只是嘴唇碰嘴唇而已，仿佛是在害怕，会惊动了空气，或者时光。

　　过了好一会儿，雷古勒斯才意犹未尽地停下自己的举动。他虽然没有西弗勒斯那样的魔药天赋，但是在那片大陆上却有着和魔药学极其相近的药剂学。雷古勒斯便一直有意识地去学习药剂学的知识，因为他总觉得即使自己能平安归来的机会十分渺茫，但是只要有一丝可能，他总要把这些西弗勒斯感兴趣的东西都统统带回来的。所以，雷古勒斯的空间戒指里也有一些好药。雷古勒斯算着西弗勒斯的身体承受度，打算给西弗勒斯喂几瓶治疗用的药剂。

　　和西弗勒斯制造的魔药不一样，雷古勒斯制造的药剂都有着很不错的口感。但是，无论口感如何，给一位谨慎的魔药大师喂药，那都是一件极其艰难的事情。即使因为身体虚弱而昏迷不醒，西弗勒斯也在拒绝任何东西入口。

　　雷古勒斯犹豫着是卸了西弗勒斯的下巴好，还是用自己的舌头顶开西弗勒斯的牙关好。

　　西弗勒斯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赤裸着上身用头发遮掩的少年拿着一瓶糖果色的药剂，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西弗勒斯只觉得自己的心一下子就满了，这是雷古勒斯，即使他有着全然不同的样貌，但这就是他所熟悉的雷古勒斯。西弗勒斯不明白雷古勒斯为什么会变了样子，他不明白雷古勒斯这些年为什么不回来——穿越时空这种事情的确不是教授能想到的——他更不知道雷古勒斯这些年遇到了什么人看过了什么风景成就了怎样的故事……这些或许很重要，可也一点都不重要，对于地窖蛇王而言，如今雷古勒斯既然入了他的小圈子，那么他总要得到他的。

　　精通大脑封闭术的西弗勒斯大概猜得到雷古勒斯在苦恼什么，他直接伸手接过雷古勒斯手里的瓶子，把里面亮黄色的液体都倒入了口中。作为一个魔药大师，不，作为一个稍有警戒心的成年巫师，他本应该清楚，别人手中的液体是不应该随随便便喝。雷古勒斯惊呆了，不知道是因为西弗勒斯的忽然转醒，还是因为他的一饮而尽。

　　西弗勒斯也有些尴尬，他本应该有很多话要说，但是无论是对不起，谢谢你，还是想念你，他一句话都说不出口。按照西弗勒斯的身体状况，他本没有这么容易醒过来，更何况邓布利多的一个睡眠咒还击中了他。但也许灵魂契约的签订使得很多东西都不一样了，而有关这一块的知识恰好是西弗勒斯所欠缺的，总之他现在的确清醒了。

　　药剂在西弗勒斯的身体里发挥了作用，西弗勒斯觉得自己慢慢恢复了力气。他掀开被子想要从床上下来，却被雷古勒斯手忙脚乱地按住了。西弗勒斯这才注意到，雷古勒斯不光上半身赤裸着，也许他下半身也什么都没有穿。这样的认知让西弗勒斯的大脑迅速兴奋起来。

　　西弗勒斯默默地解开自己的外袍，这衣服原本被黑湖水浸湿了，但霍琦夫人在把西弗勒斯送来校医院的时候，往他身上甩了几个快干咒。用过快干咒的衣服没有原本那么松软，但至少聊胜于无。西弗勒斯把外袍递给雷古勒斯，然后转过身去。后者这才掀开被子，用袍子把自己裹起来——其实雷古勒斯的空间戒指中有不少换洗的衣服啊！

　　西弗勒斯知道这就是雷古勒斯。雷古勒斯知道西弗勒斯认出自己是雷古勒斯了。

　　雷古勒斯知道西弗勒斯定然察觉了自己的心意。西弗勒斯知道雷古勒斯已经知道自己知晓了他的心意。

　　灵魂的契约让他们两个即使什么都不说，也极为有默契。

　　而他们就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深怕一开口就破坏了气氛。

　　小西弗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等雷古勒斯穿好了衣服，它才跳到雷古勒斯的肩膀上蹲好，像一只守护神。听见身后没有动静了，西弗勒斯沉默着转过身来，弯下腰把雷古勒斯拦腰抱起来。雷古勒斯全然没想过西弗勒斯会这么做，他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西弗勒斯拍了拍雷古勒斯的后背，温柔但强势地将雷古勒斯的脑袋压在自己的肩膀上，哑着嗓子说道：“别闹，我不喜欢校医院的味道，你也一样，所以我们先回去。”

　　打开病房的门，邓布利多校长和庞弗雷夫人还在外面，见着西弗勒斯抱着人走出来了，两人都吃了一惊。西弗勒斯的外袍穿在雷古勒斯身上略有些大，自然能把雷古勒斯捂严实了，但那银色的长发和精致的脚踝却依然露在了外面。

　　庞弗雷夫人立刻凑上去，一边瞧着西弗勒斯的脸色，一边佯装漫不经心地笑着问道：“这是你的小爱人吗，西弗勒斯？是哪个学院的？当然，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请你允许我帮你检查一下身体。”

　　即使自己已经成长为教授了，在这位同样毕业于斯莱特林的女士面前，西弗勒斯依然没什么底气，毕竟在他的求学时期，即使他再怎么固执己见，这位强悍的女士依然能给他灌下无数的药剂。西弗勒斯皱了皱眉头，邓布利多显然也很好奇，在一边眨巴着眼睛。西弗勒斯将雷古勒斯搂得更紧了些，干巴巴地说道：“波比，我想我需要休息。”

　　“没错，是的是的……”波比恍然大悟，谁能告诉我她到底想明白了什么，“你们是需要休息，没什么比恋人在一起更能治愈人心的了。”

　　西弗勒斯抱着雷古勒斯直接从二人之中绕过去了。

　　“邓布利多校长，西弗勒斯到底怎么了……哦，西弗勒斯，原来你已经没事了？我听说你……额……这位是？”这是莉莉·波特的声音。西弗勒斯瞧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童年好友，她的呼吸有些急促，一定是因为担心他，而匆忙跑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莉莉其实一点都没有变，尤其是她的性格，她依然那么热心，那么为朋友着想。

　　“我的……爱人。”说到最后这一词的时候，西弗勒斯微不可见地翘了翘嘴唇。在莉莉面前，西弗勒斯已经习惯性会给她更多的宽容，当然，也只是这样而已。

　　“爱、爱人？我是说，我的意思是，我觉得，咳咳，当然，我的意思是，恭喜。”莉莉显然万分惊讶。她虽然是个格兰芬多，却在相当一程度上了解西弗勒斯，既然西弗勒斯这么说了，那么即使在这之前从未听过相关的流言，他所说的也是真实的。莉莉下意识地打量西弗勒斯怀中的人，那人被裹在黑色的外袍中，其实什么都看不清楚。

　　西弗勒斯朝莉莉点点头，抱着雷古勒斯稳步朝地窖走去，一路上碰到好些小巨怪们，各个都睁大了眼睛仿佛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坦白地说，西弗勒斯虽然毒舌阴沉，但是如今他形象正面，年轻有为，其实在高年级的学生中还是很有市场的。可是没有人能破了西弗勒斯心里的坚冰，他仿佛天生就缺了这么一根弦似的。

　　一切来历不明的信件都直接被西弗勒斯用魔法烧了——寄情书此路不通。

　　一切在西弗勒斯面前刻意打转的漂亮女生都被西弗勒斯以妨碍走廊秩序的名义关禁闭了——投怀送抱此路不通。

　　一切以请教课业为理由接近西弗勒斯的学生都被他的毒舌骂得抬不起头，因此要么你好好研究魔药争取能提出一些有价值的的问题来（这会占据你大把的时间和精力，而且前提是你还有相应的智商），要么就继续用“草履虫都能想明白”的问题去打扰教授，从此在他心里留下一个白痴的印象——日久深情此路不通。

　　更别说什么迷情剂、夺魂咒的了，作为魔药和黑魔法防御两项大师，西弗勒斯并非是能如那些毛头小子一样被轻易拿下的。

　　而现在，那个阴沉的不解风情的男人正温柔地抱着另一个人，更遑论那人的身上还裹着斯内普教授的外袍……所有看到这一幕的小巨怪们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西弗勒斯才不会去管他人会怎么想，他抱着失而复得的雷古勒斯，大脑明明是理智的，却又夹杂着某种不可思议。当他抱着雷古勒斯到了地窖的时候，他才意识到，现在地窖还是一塌糊涂根本不能住人的。西弗勒斯只犹豫了一下下，就通过壁炉回到了自己位于蜘蛛尾巷的家。

　　蜘蛛尾巷一点都没有变，即使西弗勒斯现在有了足够的金钱和威望，但是这里却和雷古勒斯记忆中一样衰败，布满灰尘。雷古勒斯四下看了看，没有看到另一个人生活的痕迹，他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也许西弗勒斯并没有结婚呢。毕竟，他们的灵魂在某一时刻有一种玄妙的接触，即使是雷古勒斯再如何不自信，他也能从西弗勒斯那里感受到爱意。

　　西弗勒斯拎起小西弗的尾巴，不顾它在半空中挣扎，抓了一把飞路粉就丢进了壁炉中，然后替它喊了一声马尔福庄园。等小西弗在壁炉中消失之后，西弗勒斯立刻就封闭了家中的壁炉。他这才转身向雷古勒斯解释：“它很熟悉那里，德拉科，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儿子，我的教子，很喜欢它。你放心，马尔福一家会把它照顾得好好的。”

　　他们明明分开了那么久，这样说话的时候，却又像是从未分开。

　　雷古勒斯低着头，轻轻地笑出声来。

　　好一会儿，雷古勒斯才抬起头，直视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说：“我爱你。”

　　“我知道。”西弗勒斯走过去，蹲下身，让自己的视线和坐在沙发上的雷古勒斯齐平，“我很抱歉……但我一直、一直比我想象中要更爱你。如果可以，我是说，我的意思是……”这种时候，西弗勒斯竟然意外地笨嘴拙舌。

　　“我都知道，我原谅你了。”雷古勒斯说着，鼓起勇气凑上去轻了轻西弗勒斯的唇角。

　　像是有个开关被打开了一样，西弗勒斯按住雷古勒斯的脑袋，禁止了他的逃离，然后加深了这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