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情深不负》莫非小妖

14、第十四章

　　西弗勒斯申请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原因并不是如一般人所猜测的那样，他对于黑魔法极度痴迷，而仅仅是因为他实在无法忍受那些小巨怪们毁掉魔药这门高雅的艺术了。这已经是他申请成为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第二年了，然后一如既往地被邓布利多校长拒绝了。

　　禁林的内围对于大多数学生来说是很危险的，但是对于斯内普教授这样强大的成年巫师来说，只要他不主动去招惹那些极度排外的禁林生物们，他走在禁林之中就好像走在自家的后花园里一样安全。事实上，他的确将禁林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他平均每一周都会有两到三个晚上来禁林采集魔药药材。

　　这天正是西弗勒斯来禁林采药的日子。他快速地走着，心情为了那朵只在月圆夜开放的月光花而有些迫切。忽然之间，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连虫子的夜啼声都在瞬间消失了。如果说，在这之前，警惕的西弗勒斯还会为这种情况而瞬间警戒起来，那么在相似的情况经历了六七次之后，西弗勒斯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轻声地嘟囔了一句：“又来了。”

　　一只小黑猫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开始绕着西弗勒斯转圈儿，那表情谄媚地就好像狗狗看到了骨头。西弗勒斯从怀里掏出一块三明治，递到了小黑猫面前。只见那小黑猫嗷呜一声，对着西弗勒斯的裤腿狠命地蹭了两下，然后迫不及待地抱着三明治开始啃起来。它应该很满意西弗勒斯给它带来的食物，因为它兴奋得连胡子都在抖动了。

　　这只小黑猫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魔法生物，它全身裹着黑色的毛，有着猫的外形，却比猫多了一双肉乎乎的小翅膀。它的眼珠也是黑色的，但是在黑色的瞳孔外圈了一圈金色的边，这让它看上去有些妖冶。西弗勒斯在神奇生物图鉴中并没有找到这种生物，然后他又查找了危险生物大全，还是没有。最后，他甚至去翻了千年灭绝生物物种概论，依然没有。

　　这只小黑猫——姑且这么叫着——是在某一天忽然出现在禁林之中的。那天，西弗勒斯作为一个强大的成年巫师，感受到了禁林方向发出的强烈的魔法波动。等他以及众多教授跟着邓布利多校长赶到那里的时候，只见地上一片狼藉，一窝共几百只八眼蜘蛛死的死伤的伤。众人面面相觑，在探查无果之后，便将这件事情归结于禁林生物的内斗。西弗勒斯对着一地的八眼蜘蛛咬牙切齿，这些都是极好却又很难弄到的魔药材料，这些尸体要是没有被破坏掉，那该多好啊。他挑挑拣拣了半天，最终还是一无所获。这使得西弗勒斯那天的心情很糟糕。

　　几天后的夜晚，西弗勒斯再入禁林，他在森林的一块空地上发现了一只已经死亡了的亚斯拉兽。这种生物的身形很像绵羊，但移动速度却比豹子还要快，虽然杀伤力小，却也很难被人捕获。西弗勒斯仔细检查了周围的环境，发现并无危险之后，开始在亚斯拉兽身上收集有用的部分。等他收集到一半，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事实上，夜晚的禁林本来就是安静的，但是这种安静太不同寻常了，连虫鸣声都消失得一干二净。西弗勒斯立刻给自己施了一个幻身咒，然后叠加一个盔甲护身。他紧紧地攥着自己的魔杖，却看见一只小黑猫从丛林中窜出来，围着地上的亚斯拉兽的尸体开始转圈。

　　自己的夜宵竟然少掉了很多部分，这是一件让一个吃货忍无可忍的事情。小黑猫动了动鼻子，猛然扑到了西弗勒斯身上——即使他已经给自己施了幻身咒和盔甲护身——小黑猫用自己的鼻子拱了拱西弗勒斯僵硬的身体，然后从他的口袋中叼出一小袋糖果，开始大吃特吃起来。西弗勒斯口袋中的糖果是前两天去马尔福庄园时，他的教子塞进去的，西弗勒斯自己不好甜食，一时之间就将糖果忘在了衣兜里。西弗勒斯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不能轻举妄动，在魔法界，很多事情是无法用常理来判断的。就像眼前的这只黑色生物，看上去只有一只小奶猫那么大，但它既然能发现自己的存在，就说明它实力很强大。理智告诉西弗勒斯，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多做点什么比较好，毕竟正在进食的生物都不怎么好惹。

　　等小黑猫啃完了糖果，它开始围着西弗勒斯转圈，用它的脸颊蹭着西弗勒斯的裤腿。西弗勒斯整个人僵硬地站在那里，好一会儿他才弄明白，这只类猫生物是在对自己撒娇。

　　等西弗勒斯下一次再去禁林的时候，这只猫似乎已经等他很久了，它将一只比它自身大十倍左右的成年托斯牙兽丢在西弗勒斯面前，然后主动跳到了西弗勒斯身上，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脑袋都塞到西弗勒斯巫师袍的袋子中去。西弗勒斯忍无可忍地捏着小黑猫的脖颈，将它从自己身上“撕”下来。又是花了很长一段时间，从来没养过宠物的西弗勒斯才弄明白，眼前的这只小黑猫是想给自己交易，它将自己的猎物送给西弗勒斯，然后让西弗勒斯给它人类的食物。

　　好吧，小黑猫赢了，从这一天起，西弗勒斯每次去禁林的时候都会带上食物。这不仅仅是因为小黑猫能给他带来他所需要的魔药材料，更重要的是，西弗勒斯·毒舌·斯内普对于一只听不懂他讽刺并且卖萌无底线的吃货实在是没有招架之力啊！

　　西弗勒斯笑纳了小黑猫这次带给他的独角兽毛，等他采集好了月光花，他开始走回城堡中去。小黑猫一直静静地跟在他的身边，见他要走了，它也开始跟着走。一直跟到了禁林的边缘，已经能看见霍格沃茨城堡了，西弗勒斯停下脚步，回过头盯着那只黑猫。

　　小黑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看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嘴角抽搐了一下，回过头来，继续往前走。

　　小黑猫继续跟着。

　　西弗勒斯又停下步子，看向小黑猫。

　　小黑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看西弗勒斯。

　　“不，不准再跟着我了。”西弗勒斯说，“假装听不懂是没有用的，耍赖也是没有用的，我并没有养一只宠物的打算。”尤其这只生物还不知道危不危险，会不会伤到那些小巨怪们。

　　小黑猫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就是不看西弗勒斯。

　　“你是一只强大的生物，你属于禁林。”西弗勒斯又说，“如果你还保留一点点自你祖辈传承给你的自尊的话，你就该明白，人类的食物会磨灭你的斗志，你不应该被豢养。所以，你可以止步了。够了够了，别用这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看着我，你又不是猫！”

　　“喵？”小黑猫歪着头，唤了一声。

　　“好吧，你赢了。”西弗勒斯走上前，粗鲁地将小黑猫塞进了自己的衣袋中。

　　等西弗勒斯走到城堡时，他在走廊上遇见了他的童年好友，莉莉，额，是莉莉·波特。这位英雄的母亲在圣戈芒休养了两年，魔力只恢复了三成。作为无法进入波特庄园的波特夫人，她的处境并不安全，流窜的食死徒都想要她和她儿子的命。所以，在离开圣戈芒以后，邓布利多雇佣了莉莉·波特作为霍格沃茨的麻瓜研究学教授，这座古老的城堡会庇护她。

　　“西弗勒斯，没想到会在这见到你，”莉莉笑着说，她是今晚的巡夜教授，“我的意思是，这么晚了……”

　　察觉到莉莉一说话，口袋中的小黑猫就有些不安分，西弗勒斯一面将手伸进衣袋中警告它要保持安静，一面对莉莉说：“我去了禁林，如你所见，月圆夜是月光花的成熟之夜。”

　　“哦，你对于魔药总是富有不同一般的耐心。如果你可以将这份耐心稍稍放在人际交往上，相信我，一定会有无数姑娘为你着迷的。”莉莉开玩笑说，“对了，忘了恭喜你了，要不是今天早上的预言家日报上刊登了这个，我还不知道你又发明了一项伟大的魔药。”

　　灵魂药剂1号成品，服用者可以克服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夺魂咒的控制，药效可持续一个月。这其实是西弗勒斯研究灵魂魔法的副产品，他的初衷是用死亡圣器来找到雷古勒斯的灵魂——无论他的□□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亡了。那些在颂扬斯内普先生的人，他们一定想象不到，西弗勒斯很多造福于人的研究，他的出发点就是这么自私。

　　“圣诞节要来吗，你知道的，哈利很想念你。”莉莉见西弗勒斯眸色空洞，似乎已经开始走神了，便叹了一口气，又问。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你不应该邀请我的，莉莉，对我而言，任何和那条疯狗见面的场景都会是一场灾难。”

　　“我以为，你们可以为了我坐下来好好谈一谈。詹姆斯已经去世了，你和莱姆斯都能勉强地和平相处，为什么你不能原谅西里斯呢？我承认他们很过分，但那毕竟是少年时代的……”

　　西弗勒斯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莉莉的话：“不，我绝不原谅他。”似乎察觉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生硬了些，西弗勒斯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稍稍软了声音，说：“对不起，莉莉。我有些累了，那么，晚安。”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若不是他的背离，雷古勒斯原本不用承受那些不属于他的责任。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若不是他的叛逆，布莱克家族不用承担来自黑魔王的怒火。

　　我绝对不会原谅他，正如，我从未原谅过自己。

　　对不起，雷古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