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一章 撕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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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大家开音乐喔）
青衣男子微笑而缓慢的说道。
【我知道妳来此的目的……】
【我知道妳愿意付出任何事物……】
【但是我只要一样东西……那就是……】
【妳肚子里的孩子……】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了一个声音，那是热风吹过冰冷树枝的声音那是早晨的第一颗露珠消散的声音那是冰雪消融瑜地面的声音……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听到的声音……那是世界悄悄的破裂了的声音……
你‧说‧了‧什‧么……
我‧肚‧子‧里‧的‧什‧么……
无边的黑暗弥漫在整个空间，源头来自于房间正中站立的女子。
【这不是很好吗？我不要妳家人的性命、不要妳与家人永世不得相见、不要剥夺妳的能力，只要付出这个代价，妳就能回家了，妳想带任何能力财富回家都可以，这样不好吗？】张狂的笑声伴随着绝对零度的话语响起，残酷至极……
我‧笑‧了，微笑着……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残忍的微笑自脸上绽放，那是地狱黑色的毁灭之花。
我的手指凭空收紧，看到了青衣书生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
「真可惜，你还是个尚未修练成『实体』的鬼仙，你还是个没有『固定形状』的灵体，要不然我又怎能奈何的了你……」黑暗的微笑配上绝对残酷的话语，没有半点怜悯……
「哈哈哈哈哈！」伴随着我疯狂的笑声，五指收紧，将他的颈项扭断，将他的存在彻底无情的灰飞烟灭……
一道银色的光自房间正中央的太极发出，垄罩在我的身上……倒地……
库洛洛伸手想接住我倒下的身躯，却有一道帐壁将他隔离，只能看我毫无知觉的坐倒在地……
「雨……」他轻声呼唤着。
───────────────────太虚幻境─────────────────
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存在……这里是我的内心吗？
【妳来了……】一道似男非男、似女非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朝声源的方向看去，却只看到了一团白雾围绕着的模糊身影。
【妳为什么……为什么不肯放弃『孩子』……】他轻问道。
放弃……什么……
「呕恶恶恶恶……」激烈的呕吐感排山倒海而来，彷佛想将体内不应存在的事物吐出……
双手捂着嘴唇，压下强酸的胃液，身体不停的颤抖，为什么不放弃『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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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为什么有些女子即使出自非自愿、或是在错误的时间错误的地点错误的对象然后有了小孩，为什么不『拿掉』？」有一个少女这么问了。
她的母亲微微一愣，神情复杂的看向了她的女儿。
「因为，不是这么简单的事……不是这么简单的事……」缓缓说道。
「可是，比起日后母亲的痛苦、小孩本身的痛苦，两个人将面对的不幸……如果一开始就『不要』的话，会不会比较轻松？会不会没有那么多的伤痛？」疑惑的问道。
「不是那样的……不是只有那样的……」因为妳没有真正体会过，所以你不会了解……
「那是一块肉，随着妳一天一天成长的心头肉……」
「那是妳生命的延伸，出自于妳本能的天性……」
「那是一道无比强烈的羁绊……」
「那是妳希望的延续……」
「那是妳的幸福……」
「即使出自于不爱对方的情形下有了小孩，有些人仍无法抹杀他的存在……」
「因为爱……所以存在……」
看着仍然懵懵懂懂的女儿，母亲笑了。
「有一天，妳会明白……」
为什么妳不肯放弃孩子？
『因为那是随着妳一天一天成长的心头肉……』
为什么妳不肯不要孩子？
『因为那出自于妳本能的天性……』
为什么妳不肯抛弃孩子？
『因为那是妳的幸福……因为爱……所以存在……』
为什么即使出自于错误的对象、不爱对方的情形下也要留下孩子？
因为他不是错误的对象……因为她不是……
『因为她并非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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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抓着地面，双手紧握直至出血……
「为什么……为什么……」我不断的问自己……
「我到现在仍然可以毫不犹豫的说，我最重要的是家人……我依然可以为了他们放弃一切……」
「孩子我可以放弃……」
即使那是道无比强烈的羁绊……
「西索也可以忘记……」
爱情并非我生命的重心，我可以在爱人和家人两难全时毫不犹豫的救助家人，只会是家人，因为失去爱人的痛、我独自背负……却更加无法忍受失去家人……
「但为何……为何……一加一不等于二……」
『两个可以抛弃的事物为何相加在一起时，我的心却迟疑了……』
那身影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手指轻划过浓雾……出现了一幕景象……我无比熟悉的……
有一道黯淡的流星划过天际，有一名在阳台上晒衣服的妇人看到了。
我打死也不会认错，这肯定是白天忘了晒衣服而使衣服在洗衣机里发臭，然后再洗一次而在晚上晒衣服的笨蛋老妈……
注：【】为女主内心话。
「咦？有流星！来许个愿好了，许什么愿好呢？」
【连开场白都如此的……不予置评……】
「好！那就帮我的女儿找个好男人吧！」
【什么？什么？妳许了什么？】
「虽然她总是一副只要有小说漫画陪她度过终生就好的样子，但是我知道她还是想谈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是没错，但是……】
「还有，虽然她总是说男生要长的安全些才可靠……但是我知道她还是个重外表的人，所以请赐给她一个帅哥吧！」
【是这样子的吗？我有这样子吗？】
「对了，还有她其实很善变，是个太理智而善变的笨女儿，每次看到她喜欢的东西而想存钱偷偷买给她的时候，她过了一阵子又会说她已经不喜欢那样东西了，虽然这样替我省了很多钱，但是我还是希望她能有长久喜欢的东西，所以她喜欢的人一定要比她更善变，才能吸引住她……」
【话不是这样说的，笨蛋！】
「很重要的一点，善变不代表花心喔！她喜欢的人一定要非常非常固执的去爱她，绝对不能让她伤心！」
【那是偏执狂吧！老妈……】
「还有，她的手艺真的很差，为了不要把她自己毒死，所以她的男人一定要非常会做菜，才不会让她煮的那锅『杀人粥』再度降临于世啊……」
【X！那明明是个意外，妳一定要一提再提我我那个终生耻辱吗？】
「最后一点，我家女儿其实很讨厌小鬼，但是她小时候真是个令人又爱又恨的死小鬼，所以你一定要让她生一堆死小鬼烦死她，而且她的男人一定要很热心和耐性去教小孩……」
【他的爱好是培养小果实吧！这个愿望是不是变质了……】
「总之，请给她一个又帅又善变，只爱她又会做菜，爱好教育小孩的男人给她吧！真是太黯然、太销魂的极品男子了！」
【妈，妳忘记加上一点了，『不要变态』……】
「呜~实在是太糟踏那个级品男了……」
【妳是在贬低自己生的女儿……】
我的嘴角好像上扬了起来，可是为什么我什么都看不清了……全部雾成一片……
「骗人骗人骗人！」我大声呼喊着。
「我也许了愿的、我也许了愿的，为什么没有实现！」我疯狂的大喊……
「我明明许了愿的……我的愿望是……」我已泣不成声……
『我希望我的母亲能幸福。』为什么，没有实现……
非男非女的声音再次响起。
【因为，妳母亲的愿望是……简单的来说是……】
『我女儿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撕心裂肺────────────────
我听到了什么？我无法思考，手脚冰冷、四肢麻木，连一根手指也无法移动……
『我女儿的幸福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我的心被活生生的撕裂了，痛的无以复加……
只有泪水，像是从心间流出的血，潺潺而下……
果然是骗人的，我自己……
说什么和母亲一样的爱她……
根本就……做不到……
我是在母亲很小心很小心的呵护下成长的……
每天灌牛奶豆浆为了生出个白白胖胖的小孩的……
吃遍美食胖的一圈只想给宝宝最好的……
小时候不懂事让她哭泣的……
所有的悲伤都可以向她倾吐
她会无条件接受……
她的『心头肉』
所以，说什么像她爱我一样爱她
全部都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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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要的究竟是什么？】那声音再次说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无论如何选择，我的心都会被撕裂……
无论如何决定，我都会死去一半……
快动啊！我的嘴！快说我要回家，这不是我『最重要的事』吗？可以放弃所有的事吗？努力了这么久，只想达成的目标……
但为何……双唇颤动却说不出任何一个字……只有泪水滑落了下来……只有泪水落下来……
那人影专注的看着我，接下了我的泪……
【我给妳时间……让妳思考的时间……】人影说道。
你说了什么？
【彼岸的时间和猎人世界为一比十，这里的十年为妳世界的一年，你可以在这长长的时间中好好思考，当妳想要回家时妳的岁数会和家人同步，但时间无法再回到妳离开时的那一刻……】他淡淡的说。
一道银色的光芒在我左手臂上烙下印记。那是真理之门的眼睛。
【在这段时间中，彼岸之门随时会为妳开启……但是，只有妳，只有一次开启的机会，只有再开启一次的机会。】语毕，光芒慢慢笼罩了我，我即将自这空间中消失。
「等一下！拜托你，将我所有的金子，所有的财物通通都给他们……拜托……」连忙开口。
「还有这三个结……用我念力编织的结给他们……代替我……保护他们……」
「告诉他们……对不起，还有……我爱他们……」
彷佛要将此生的泪水流尽，我只能如此恳求……
围绕那道身影的浓雾散开，『他』向我微笑着，用嘴型说……
『妳一定要幸福。』
「你难道是……你的影子是……」母亲提到过的『牠』。
我的灵魂慢慢的在这个空间消失了，只剩下『他』。
【她真的是妳的女儿呢！妳们的泪水都一样的滚烫……】『他』朝空间的某个人说道。
「当然，她本来就是我的笨蛋女儿啊！」她很愉快的说道。
【不会后悔吗？】『他』问道。
「雄鹰总是要展翅高飞的……」她微笑道。
【如果这是妳的幸福……妳该回去了。】『他』这么说。
「谢谢你……小猫。」她只是这么说……
【不会，只要妳别再哭了……】我从来都无法招架妳的泪……
【以上对话，请见番外：关于那一颗流星。】
──────────────────归来────────────────
银光消失后，无形的帐壁消失了，库洛洛上前观看她的状况，却看见……
没有光线的漆黑双眼、没有焦距的幽暗眼睛、没有表情的脸孔，只有……两滴泪水缓缓的自眼脚流下……他看过这表情……
飞坦一直认为泪水是弱者无能为力的表征，但是她……没有任何杂乱的呼吸、没有任何松懈的防备、没有任何可看透的表情……飞坦毫不怀疑，只要他一有异动这女子就会马上做出反击将他格杀，只有泪水，彷佛控制了身体所有的一切却控制不住满溢的眼泪，溢了出来……
「你们要的东西，就在那道门之后，彼岸之门的所有秘宝……」我用袖子将眼角的泪水擦掉。
「要我跟进去可以、不进去也无所谓，等你们将珍宝拿完之后再叫我，我送你们出去，只是，先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我的心好累，到底什么是我的幸福……
站在墙边，我静静的看着团长他们将满室的中国文物珍宝用凸眼鱼收起，但是我没有任何回应。直到库洛洛走到了我的面前，我将大家传送到了彼岸之门外。
「尧雨小姐，我想邀请你道幻影旅团作客。」库洛洛绅士的邀请。
「很谢谢你的邀请，但是我现在有一定要去做的事，一定要去揍的一个人……所以很抱歉。」我微笑道。
「你难道不担心我们找你最喜欢的东西麻烦吗？」你还记得我们的对话啊。
「我想，他一定会很高兴的……」慢慢的说道，身影开始模糊，『交换』我自己到别的地方。
库洛洛静静的看着逐渐消失的身影，没有任何回应。
『我知道妳正如同妳知道我』
为了什么而放弃比生命更重要的事……
为了什么抛弃了最重要的事物……
为了什么而留下……
这不是爱情、不是占有欲，而是……
他瞇起了黑色的眼睛，说。
「找到她……」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十一章 撕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