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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第四十八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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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是最可怕的,我在栾秀宫整日惶惶不安,萧尘每次来面上也很凝重,这已经不单纯是后宫的争斗了,一个不慎,那有可能就是一个朝代的替换。
赵郭远许了木婉心的孩子能做太子,木婉心原本在前朝是孤立无援的,好不容易赵郭远主动伸出了橄榄枝,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抓住,虽然她对萧尘是有情谊的,可是人都是自私的,何况还牵扯到她的孩子。
历经半月之久,提心吊胆的日子才算是结束了。
这日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夹着雪,虽然坐着步撵,可也是走了一段路,到了中宫鞋尖都已经湿透,好在内殿炭火旺盛,不一会儿便暖和了一些。
木婉心坐在椅子上,看着我笑道:“苏忆锦,你终于来了。”
我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
“知道本宫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我摇了摇头。
她惨然一笑,“你们都以为我是为了让我的孩子当上太子,最后当上皇帝。”
“可是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不过是得到他的爱。”她看着我,恨恨道:“都是因为你,苏忆锦你究竟是给皇上喝了什么迷魂汤,让他着了魔似的爱上你?”
我平静的回道:“我不过是做好我自己。”
她疯狂的摇头,“不可能,他是爱我的,以前在王府他差点在寒冬里冻死,是我,是我救了他,还有为了他,我听从太妃的命令下毒毒害了先皇,若不是我,他能做皇帝吗?……”她得意的看着我,好像在炫耀自己的丰功伟绩。
说完,她又像是想起什么,伤心的哭道:“可是我根本没有想过要加害他,我遣人送了有毒的参汤过去,最后我又后悔了,我跑过去准备阻止,没想到他看着我竟嫌恶的说道,你想像当年毒死父皇一样毒死朕吗?”
“他怎么能这么对我?”说到这里,她掩面抽泣起来。
我就像是一个看戏的,看着她如今人格分裂般的自演自说。
听她说完,我才问道:“你可曾想过就算你毒死了皇上,你的儿子当真能顺利做太子吗?赵郭远会让你的儿子做太子吗?他自始自终想的是他自己做皇帝……”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已经走错了,回不了头了。”说到这里,木婉心突然站起来向我走来。指着我鼻尖,怨道:“苏忆锦,你知道吗?我最后悔的就是当初没能害死你。不然我也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
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看着她,说道:“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我说:“你像一个疯子。”
“……”
“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上已经决定废后,而你将去陪伴你的妹妹。”
“不可能,我还有翼飞,我还有小皇子……”她一脸不可置信,或许她想着母凭子贵,萧尘还是会念着情份的,可他没有想到在他与赵郭远联手的那一刻,萧尘便已经对她心生芥蒂了。
我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回道:“皇上已经决定将小皇子交给我抚养。”
闻言,她跌坐在地上,摇头自言自语的说着“不可能”
我起身,俯身在她耳边轻声道:“我一定会好好对待小皇子。”说完,起身朝殿外走去。
走到殿外,听见内殿传来陶瓷摔碎的声音混合这木婉心的哀哭嚎叫声,香梅撑开油纸伞,走到我身边小心的遮住雨雪。
望着远处朦胧的城楼,我叹了口气,属于木婉心的这场戏终是谢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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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郭远一党在萧尘的精密部署下被一网打尽,这些是前朝的事情与后宫无关,木婉心被废后,后宫后位悬空,一波刚平一波又起。
萧尘将萧翼飞交给我代为抚养,因此陆妆云与我的盟友战线彻底决裂,在她看来一切妨碍她和她儿子上位的都是障碍,而我现在和木婉心的孩子便是她最大的竞争对手。
看着襁褓中熟睡的小肉团子说部心软是假,虽然和她娘有仇但不及幼儿。
日子一天天过去,小肉团子长得飞快,刚会爬的时候牙牙学语,看见什么东西都很稀奇,听见人讲话也咿呀咿呀的跟着附和,我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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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翼飞已经扶着东西走路的时候,整个寝殿的太监侍女都被他折腾了一遍,所经过之处无不像鬼子进村一般,我害怕他受伤于是吩咐了香梅将殿中有菱角的桌子用厚布包起来,这样他就算磕到也不会疼。
萧尘每次来都会带些花样逗弄他半天,搞的这小子见到萧尘比见到我这个天天照顾他的保姆都开心,张嘴露出几个小门牙笑得合不拢嘴。
这日想着阳光明媚,天气正好,便想着带他出去走走。
到了御花园,这小子更是撒了欢的站在草地上晃晃悠悠的走来走去,跌倒了还傻笑,香梅把他扶起来他又继续走。
“皇贵妃吉祥!”
我扭头,见陆妆云身边的苏嬷嬷抱着萧鸿飞。
我笑道:“陆美人既带了大皇子来御花园便让他与翼飞一起玩耍一阵吧!”
苏嬷嬷见陆妆云没有异议,便想着放下萧鸿飞,没想到刚落地萧鸿飞便大哭起来,不愿意下地。
苏嬷嬷没法又得抱起来,轻轻哄他。
“他估计有些怕生,过些日子臣妾再带他出来与小皇子一起玩耍。”陆妆云解释道。
说完,又看了不远处像脱了缰的野马正在“狂奔”的萧翼飞,笑道:“看来皇贵妃将小皇子照顾得很好,怕是不说都以为小皇子是皇贵妃亲生的呢!”旋即又意有所指加了句:“就是苦了皇后娘娘!”
我面色一沉:“……”
她见目的已经达到,满意的说道:“臣妾告退!”
望着陆妆云远去的背影,我能想象在她眼中我现在是借着萧翼飞与她争夺后位还有太子之位,想到以前好得跟亲姐妹般,现如今……
这宫中确实没有永远的朋友,人都是自私的,只要关系到自身的利益,朋友亦可以成为敌人,敌人亦可以成为朋友。
香梅抱着玩累了已经睡着的萧翼飞,我瞧这小子今天是玩够了,便叫香梅抱了他去奶娘那里睡会儿。
回了宫,见萧尘已经等候多时了。
见我额间有汗珠,他伸手拂了去,问道:“去哪儿了?”
“带着翼飞去御花园玩了会儿。”
“嗯。”
我喝了口茶,又说道:“你是不知道,这小子太能折腾人了,与鸿飞的性子截然不同。”
“你见到鸿飞了?”
我点了点头:“陆美人带着他,原本想着让他们两兄弟玩会儿,没想到鸿飞死活不愿意下地。”
萧尘点了点头:“确是性子不一样,翼飞性子闹腾,鸿飞性子内敛些。”
闻言,我护犊子的替翼飞辩护道:“那不叫内敛那叫自闭,在我们那个年代这种叫自闭症儿童,翼飞的性子虽然闹腾但是小孩子的童年本就该如此才是。”
他哑然失笑,“好了,好了,你说的都对。”
萧尘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突然问道:“钰儿,若是立你为后,你……”
没等他说完,我摇了摇头,“我说过那个位置不是我想要的,坐上去了,就面临着我将不能再任性,不能再单纯的过日子,以后会经历很多阴谋和陷阱。”
“我很笨,我不想动脑子去提防别人来害我,也不想去害别人。”我很清楚,后位从来都是祸事的源头。
“那此事以后再议。”他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