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二曲 年末的商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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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隔日，城户佐佑理恭恭敬敬地将彭格列十代目的家庭教师请到了自己的别墅中。她不假佣人之手，亲自磨了上好的咖啡豆，煮上一壶香浓的哥伦比亚咖啡端进隔音效果极佳的书房。
动作娴熟地取走滤纸，将泛着热气的棕色液体倒入上好的白瓷杯中，她安静地将其中一杯放在站立在沙发上的彩虹之子面前，自己端起另外一杯坐在了他的对面位置上。啜饮一口后，佐佑理轻声开口，“今日请Rebornさん过来，是有一个请求。”
“这还真是难得。”Reborn的声音还是一贯的糯软，但是佐佑理听出几分兴味，“你不去和蠢纲说，反而来找我，为什么？要知道，他虽然还嫩着，到底是彭格列的十代目。”
“虽说旁人听到彭格列不会联想到黑手党，但是耳聪目明的人总归心里透亮。而我想要保住的人脉偏偏就是后一种，所以不能透过纲。”城户佐佑理语气淡淡的，手指摩挲着杯子光滑的外壁。
Reborn没有马上接口，而佐佑理也陷入了自己的思绪之中。
城户财阀的处境比彭格列好很多，毕竟遍布各地的生意不会因为杰索家族的崛起而全部受到影响。目前对于杰索家族的目的不明了，但合作的可能已经不存在，因为刚刚掌握了白兰·杰索针对在美国丧命的三名继承人候选的大致行动。再加上彭格列初代与城户家的过往，意大利，尤其是西西里岛的事务是绝对不可能和彭格列分道扬镳的。
而她目前所掌控的则是欧洲事务中的德国、瑞士、奥地利和意大利部分。东欧市场一直处于暂定状态，北欧方面进展缓慢，因此最为占大头的还是西欧、中欧以及南欧。南欧方面最受重视的则是她手头的意大利市场，中欧的大头德国与瑞士也在自己的控制之下。
问题在于西欧市场。核心的英法方面被堂哥城户俊平把持了快十年。
而放眼欧洲其他有一定规模的市场，希腊、西班牙与葡萄牙则由暂时排名第六、第八和第九的三名继承人候选掌握，比利时、卢森堡、荷兰与波兰在远矢姐弟手中，第五、第七和第十的候选苦哈哈地分别管理着捷克、罗马尼亚和保加利亚三个市场。
“你手头到底有多少？希望门外顾问做什么？”Reborn直直地盯住有点神飞天外的城户佐佑理，不加掩饰地这么问道。
佐佑理沉吟片刻，一字一句说得掷地有声，“我要保住现在拥有的欧洲市场的份额，最起码德国、瑞士和意大利三块。另外，澳大利亚、新加坡、尼泊尔和缅甸也不能丢。北美和北欧方面的话，在一切平息后，相信彭格列会很乐意拓宽市场的。俄罗斯，不需要我来出力才对。”
彭格列十代目的家庭教师笑得别有深意，“你的情报还真不错，不过居然没有西欧市场的份额……不过刚刚那些倒也足够。那么，说说看你的打算吧。”
没有明说答应或者拒绝。
城户佐佑理的眼神暗了暗，但还是斟酌着道出自己的大略计划，“希望门外顾问能够帮助我以私人的名义注册一家公司，目前我所掌控的资金和人脉逐渐转移到那家公司名下。”
“……你看得足够远，也足够透彻。蠢纲怕是根本没有料想到这一步。”Reborn慢慢地享用着咖啡，漆黑的眼睛盯住佐佑理的一举一动，“你要怎么说服这些原本为城户财阀旗下企业工作的人到你自己的公司里呢？”
“有野心，想要开创一片天地注定要面临危机和挑战。附属城户财阀之下，有些人永远无法实现他们的梦想，而我却能够提供这样的机会。况且，如此运作之后，他们也不必担忧和黑手党有直接牵连。”她扬起自信的笑容，神情坚定。
就算最大股东和彭格列有所牵扯，但是谁规定黑手党不能投资正经生意？况且股东大会、董事会不是摆设。她预想中的可是国际公司，离开了意大利的范畴，没有几个人会随随便便扯上黑手党说事情。
她必须在脱离了城户财阀的情况下也能拥有属于自己的势力。而避开长老会的最佳方案，目前只能借助彭格列的门外顾问。
而云雀恭弥创立的风纪委员财团更不在她的担忧范围之内，那位拉下脸的时候可是谁的面子都不看的狠角色。
Reborn慢条斯理地搁下咖啡杯，“阴差阳错，家光不知道会不会这么想。”
城户佐佑理闻言眼皮不由一跳，“Rebornさん……”
“哼，蠢纲还是这么嫩。你能想到的都是身为男友的他最需要考虑的东西，竟然到现在还没觉察。”这位彩虹之子对于自己教出的二徒弟毫不客气，但看向佐佑理的目光却柔和不少，“不过，正如国三时候我对你说过的，彭格列欢迎你，这个活我就代门外顾问接下了。”
“非常感谢。”佐佑理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也总算放下了心头一块石头。
但是，Reborn下面的话语让她的神经再一次绷紧，“时限……就是你拿到两边学位文凭的时候，对吧？慕尼黑大学和博科尼大学的文凭也是相当惹眼的招牌和保证，不过，蠢纲能否理解你如此经营的苦心我就不知道了。”
佐佑理不禁苦笑起来，“也对。我目前无法对纲开诚布公到那个程度呢。”
她对这些弯弯绕绕可比男友熟悉得多，但也明白对于十四岁才接触到黑手党世界的彭格列十代目而言，算计和阴私从来不被列在最先考虑的选项之中。这是两人理念间最大的矛盾，也是她最大的担忧之一。
“不过现在首要的问题反而不是这个。”佐佑理叹了口气，不再掩饰自己的疲倦，“这次的新年例行聚会，长老肯定会拿圣诞晚会女伴这点来说事。我可指望着城户财阀和彭格列双方压着学校，保证我日后可以待在意大利修读慕尼黑大学的课程啊。”
最强的彩虹之子用手|枪顶起帽檐，露出兴味十足的笑，“啊，这个事情的话，交给蠢纲好了。反正他新年也要回并盛町，为女友解决烦恼是男人的职责所在。”
瞅见Reborn别有深意的样子，城户佐佑理不由地心头战栗，顺便暗自为可能遭遇新一轮斯巴达教育的男友默哀一番。不过求情什么，她实在是没这等精力去折腾。相信从十四岁起就生活在晴之彩虹之子的教导之下的纲一定可以挺过去的。
应该吧……
瞄到这位身材迷你的家庭教师嘴角掠过的狰狞弧度，佐佑理心虚地低头，专心研究手中杯子里的咖啡。
于是，年末前三天，城户佐佑理和沢田纲吉乘上由意大利米兰飞往日本大阪的航班，回到了远东之地。同行的还有雨守的山本武、岚守的狱寺隼人、雷守的蓝波与岚之彩虹之子的徒弟一平，至于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云守云雀恭弥据说早就在圣诞节当晚搭乘他一手打造的风纪委员财团的座机回到了日本。
坐在舒适的一等舱里，佐佑理看着男友的脸色在听到自家云守行动后由红转青，再变回平日的温和的全过程，笑得眼睛快眯成一条缝。有个性有能力的部下是好，可几乎爬到首领脑门上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孤傲的浮云啊，名副其实。”她摇头晃脑地嘟囔，然后对无奈看过来的沢田纲吉做个鬼脸，“不用担心，初代也面临同样的问题，相信纲一定能够秉承良好传统解决的。”
彭格列的十代目满眼宠溺地摇摇头，“云雀前辈向来是有主意的，我对他的信赖从来不少。”
城户佐佑理侧着身子把脑袋搁在男友的肩头，敛起眼底的冷光，“是、是。”
否则彩虹之子的Reborn也不可能容得下他三番五次的挑衅行为。
那位曾经最强的杀手看人的眼光可不是一般的毒辣，而一旦认准的目标没有什么可以阻挡他采取所有可能的手段完成。既然成为彭格列的一员，Reborn就竭尽所能地铲除不安分因素，要不是纲迅速的成长和他的性格为人让云雀恭弥从未违背，这位云守可没这么逍遥的日子可过。
风纪委员财团？建立初期如果彭格列和城户财阀没有暗处帮衬，怎么可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
纲作为首领的独特气质确实出色，不过不代表能够让所有人臣服。也难怪Reborn对于自己暗着算计并不十分介意，反而有点乐见其成的味道在里面。
想到这里，佐佑理不安地收紧双手。她悄悄抬眼望去，将沢田纲吉因为合眼小憩而显得线条格外柔和的侧脸收入眼底。
算了，笨蛋就一直这么下去也不错。
她撇撇嘴，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头枕着男友的肩膀，陷入浅眠之中。
……谁能来告诉她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城户佐佑理强迫自己不露出目瞪口呆这种傻表情，死命低头站在正在欢天喜地和父母叙旧的沢田纲吉身后。而和两人同行的几个人，蓝波与一平也亲热地围着笑眯眯的沢田奈奈叫着“妈妈”，山本武和狱寺隼人一个笑哈哈，一脸满脸不耐烦地待在彭格列十代目的左右。
这些倒还好，一身邋遢的沢田家光手里举着的“祝贺儿子追到未来儿媳”的标语是她眼花了吗？
没等佐佑理发问，沢田奈奈笑盈盈地拉住了她的双手，“我们家阿纲君就拜托你了哟，佐佑理ちゃん~~”
“哈？！”被这没头没尾的一句弄得只能发出单音节的语气词的佐佑理很快就发觉自己的段数似乎太低了。
“啊呀，当时还开玩笑，说你如果是我们家女儿就好了，没想到阿纲君这么快就让妈妈的梦想实现了~~你们两个准备什么时候正式定下来？”满脸梦幻气息的沢田奈奈没有给佐佑理时间回答就转向傻呵呵笑着的丈夫，“阿娜答，你说在什么地方办好？哎呀，我会不会显老，要不要重新购置衣服？”
“怎么可能显老！奈奈永远是年轻漂亮的！”不见在彭格列的精明，沢田家光一把搂住老婆满脸傻笑。
“没错，妈妈一点都没有变！”蓝波频频点头，一平也在旁边帮腔。
山本武拍拍沢田纲吉的肩膀，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等你的好消息哟，纲！”
“不要随便碰十代目，你这个棒球笨蛋！”狱寺隼人当即炸毛。
喂，她的意见不用听吗？有人留意到她的存在吗？
未来儿媳是什么？
正式定下来又是谁说的？
不要这么自说自话啊！
等城户佐佑理彻底回过神来，她已经坐在了并盛町沢田家的客厅沙发上，手里端着暖暖的热可可。沢田奈奈哼着歌在厨房里忙进忙出，沢田家光拉着儿子在一边商量着什么，一平和蓝波欢呼雀跃地给一家之母打下手。
她该庆幸天然黑和忠犬君不在这里吗？
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热饮，佐佑理终于明白了自家男友的温吞性子的根源。
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她灌下一口可可，为自己未来可能需要面对的鸡飞狗跳而默默抹了一把辛酸泪。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二曲 年末的商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