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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注定强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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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圩和季邙认识的时候还在各自娘的肚子里,两家住对门,各自娘好的跟什么似的,自然也巴望着孩子们能好的跟什么似的。
两孩子不负所望,果真好的什么似的,季邙从小就是个算计性子,逮谁算计谁,有时候连自己爸妈都算计,大概唯一不被他算计的就是非圩了,因为他太傻了,根本用不着算计,他属于逮谁被谁算计的类型。
长大以后,非圩问当时还是高中生就已经有了三万存款的季邙,“你怎么这么能算计啊?”
季邙反问他,“你怎么这么能被算计?”
非圩无话!
从幼儿园开始,两人就搬着小板凳头挨头坐在一起,老师安排他们分开坐,非圩摸着眼泪可怜巴巴的搬板凳,季邙板着小脸死扣着非圩的板凳不松手,眼睛溜溜的直往老师身上瞅,老师看着这两个小孩,又是可气又是可怜,最终还是同意了他们坐在一起。
第三天,老师的自行车漏气了,放学的路上,非圩和季邙手拉手哼着《上学歌》走在回家的路上,看到老师在小摊上修车,紧张的问:“是不是你干的?”
季邙哼了一声,他早就想干了,为了不让老师怀疑他,才生生忍了三天。
非圩更加紧张,“他都同意我们坐一起了。”
季邙扭头把他鼓成包子的脸拍回去,不屑的说:“就是同意了我才没拆车子。”
非圩无话!
在季邙的算计下,非圩和季邙做了十几年的同桌,连高考结束后非圩都在季邙不善的眼神下报了同一所学校,那时候他们已经十八岁。
上了大学,季邙读经济,他的银行的存款已经达到十万,从没跟家里要过一分钱,非圩汗颜的羡慕着,乖乖读他的师范。
大学宿舍管的严,季邙算计了很久也没和非圩换到一个宿舍,只好继续当非圩的同桌,不管他有课没课,只要非圩有课,季邙就会准时出现,久而久之,老师们一直以为这个同学是班里的学生,这在某种程度上方便了想逃课的其他同学,多出一个人来,自然可以少一个人,尤其是上大课的时候,只要抢在第一个跟季邙说了,再给他十块钱就算成交了。
非圩对季邙的作法很不苟同,季邙才不在乎他苟同不苟同,下了课用这十块钱给非圩买个冰激凌,非圩马上就忘了这钱的来源,也许是爱吃甜食的关系,他的脸颊到现在还有点鼓鼓的,生气的时候更鼓。
季邙喜欢逗他生气,把他气的鼓鼓的,再拍回去,像拍气球一样,非圩在季邙面前很真性情,一逗就气,一气就鼓,季邙在非圩面前也很真性情,一鼓就拍。
快乐单纯的日子过的流水一样,转眼就快毕业了,非圩被学校保研,季邙早就搭好路子和人合伙开了个小公司,毕业前最后一次聚餐,季邙作为这个班的编外人员也来了,席间觥筹交错,非圩这才发现,季邙已经隐隐有了一个成功人士的雏形,他迷茫着双眼,突然觉得季邙有些陌生,这种感觉才上来没多久,就被前来敬酒的同学乱了视线。
非圩理所当然的喝多了,学生崽子喝的都是啤酒,肚子里有点装不下,就去厕所解决,稀里糊涂的解决了个人问题,头脑清明了很多,听到外面进来一个人,他正打算出去的时候又进来一个。
“季邙,你在等非圩啊,你们关系真铁,要不是你两都是男的,我还以为你们在谈恋爱呢。”这是同学甲。
季邙有一阵没说话,过了一会儿低低的说:“哪能啊!”声音有点哑,好像喝醉了。
非圩放在门板上的手松了紧,紧了又松,最后,闭上眼睛低低叹了一声,只有自己能听见。
有些事,注定是强求……
回去以后,非圩的眼神和平时一样,连季邙都没发现他眼中沉淀了一些东西,非圩仍然给酒就喝,越喝眼睛越明亮,季邙开始帮他挡酒,他也微笑着让季邙挡,一切和以前一样。
过了毕业酒会,很快就拿到学位证和毕业证,季邙走的时候,非圩正好换宿舍楼,没有去送他,只发了条短信,季邙没有回,非圩知道他太忙了。
暑假里,非圩只回家住了二十天就关掉手机,一个人带着几千块钱流浪了二十天,回来的时候,原本白白净净的脸被晒成了小麦色。
非圩站在家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对面的门就被人很快推开,又很快关上,他被季邙扯着领子拉上顶楼。
“你去哪了?”
“去了很多地方,丽江、北京、新疆……”非圩认真的数着。
“为什么关机?”
“不想被打扰。”
季邙漠然的看了他一眼,突然两只手齐上,夹住他的脸颊用力按,“你的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