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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三十八、内外交困境 悲痛中了事 ...


  •   公公的病情越来越激化。单鸣娟心急如焚,一心扑在公公的治疗护理上。
      在着急中,婆婆也苍老了许多了。只能在家稍微打理一下,两个孩子的接送成了问题。
      单鸣娟义不容辞地揽了过来。
      不巧的是,吴小莉的老公要出国考察。吴小莉想想不放心,也要随他去。
      孔兵想想也确实要她协助。可是,在这关键时辰,又不好意思地向单鸣娟提了出来。
      单鸣娟忍住心中的痛苦,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并递上一笔钱,作为心意,好让他们在外多花费些。
      门市的生意自然冷落下来,韩鑫不时也过来凑个热闹。一脸勤恳的样子,想帮帮忙。
      虽说,单鸣娟满肚子不开心,但想想还是没吭声。就随他来去,懒得管他。
      突然有一天,有人闯进病房来找单鸣娟。说韩鑫欠债不还,非要带单鸣娟走。
      正在喂公公喝汤的单鸣娟,还没搞清咋回事儿。就被揪了汤碗,被他们拉推着往外走。
      公公不知内情,看这架势知道不妙,内心很焦急。无奈,又动不了身,喊又没人听。一急,便晕了过去。
      再说,单鸣娟被推搡到门外,死活也不肯走。在旁边人的帮忙下,经过一番争辩后,劝他们去找韩鑫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那些人看看她也怪可怜的,加上旁边人越围越多,都在指责他们。就顺水推舟地放了她,说这就去找韩鑫。
      单鸣娟忙回病房,一见公公不行了,忙着呼喊医生、护士。
      经过一段时间的抢救,公公算是醒来了。
      但是,公公虚弱的表情,单鸣娟看了非常非常的心疼。
      望着公公期待的目光,单鸣娟断断续续地向公公诉说了事情的真相,公公气得咳嗽不止。
      这时,婆婆硬撑着过来了。她在家总是心神不定,像要出事。便担心着奔了过来。
      在门外,婆婆听了此事后,也很难过。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哭了起来。
      正当单鸣娟安慰两老时,韩鑫打来电话,急乎乎地说人家在抢东西。说是要用店里的东西抵债,催她快来。
      单鸣娟急得眼泪直往外流,狠狠地摔了手机。
      婆婆拾了手机,颠倒地听了一会儿。只听见韩鑫嘶声疾厉地,正喊叫着单鸣娟,让她快去门市部。
      婆婆失态地喊道:“鸣娟,你快去呀!韩鑫要出事了,出事了……!”
      单鸣娟留恋地看了一眼公公。
      公公动了动嘴唇,意思快去。
      单鸣娟忙示意婆婆要照顾好,便接过手机奔了过去。
      韩鑫颓然地蹲在门口。里边一片狼藉,该翻的都翻了,该拿了被拿了。
      单鸣娟流着眼泪,狠狠地掴了韩鑫几个耳光,“你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悲痛的绝望声音中,透露出单鸣娟无助的呻吟。
      原来,单鸣娟随孔兵出去以后,韩鑫就想打小莉的注意。还恬不知耻地说:“相互交换吗?”
      哪知道,小莉不是好惹的货。骂的韩鑫狗血喷头,追着要打。
      韩鑫一气之下,就找了几个哥儿们喝闷酒,然后去潇洒。各人包了两个小妞,尽兴地玩耍。不料,其中一个土匪,揍了他后,要他赔偿女友的损失。
      为了自己脱身,也为了吓唬吓唬小莉。韩鑫就把门市部的事情说了,还写了五万元欠条。
      所以,等到单鸣娟回来时,事情已经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单鸣娟心灰意冷地跑回家。两个孩子已经自个儿跑回来了,正干巴巴地等着她们,回去煮饭呢。
      单鸣娟鼻子一酸,搂着两个孩子又痛哭了一场。
      虎子懂事地取来毛巾,替单鸣娟擦了擦。胆怯怯地说:“别哭了,哭多了会老的……。”
      女儿也在旁哭喊着:“妈妈,别哭,妈妈,别哭了……!”
      这时,电话响了。
      单鸣娟止住了哭声,擦了擦嘴。走过去,一接听,是杨烛打来的。
      杨烛一听到单鸣娟的声音,忙问家中情况和生意情况,言语中表达了强烈的思念之情。
      单鸣娟就像失散多年的孩子,心中的苦水一下子倾诉出来。
      她边哭,边叙述了最近家中发生的情况。
      杨烛听了也很焦急,他一边安慰她想开点,一边保证想办法帮她。
      第二天,杨烛的一万元汇款,如期到达单鸣娟的帐号。
      公安部门,也介入调查韩鑫的事情。
      公公的病情虽在稳定中,但是,身体却很脆弱。
      婆婆的高血压发作了,也很严重。单鸣娟让她陪公公住在医院,也好为她治病。
      单鸣娟发现忙不过来了,干脆请老娘过来,在家烧煮。自个儿送孩子,照顾公婆。
      门市上真的顾及不过来了。杨烛劝她转让。
      单鸣娟想了想,感到也该转让给他人啦。这样能凑了点钱出来,好为公公治病。
      很快,韩鑫的事儿查出来了。他赌博欠了人家一笔债,便请了一个很要好的女服务员,想让她去作陪,好栽赃给对方,为他抵债。
      谁知,女服务员被对方出高价收买,与他上床时作了手脚。反而让人冒充成老公,逮了个正着,逼迫写了欠条。以致于新、老旧帐一起被算,加上他开宾馆摆阔□□,有人举报,被公安机关逮住罚款。前后结欠外边十万元人民币。
      为堵塞这个漏洞,韩鑫从门市上领出货物后,低价脱手换钱。还了五、六万元,尚欠四万元。
      单鸣娟一听到是这种情况后,肺都要气炸了。
      她想摆脱现状,不假思索地就同意了杨烛的说法。而且,转店的心理上非常迫切,人家一来谈就轻易地成功了。
      一气之下,转让店后的单鸣娟,虽说亏了点,但是心里感觉好过多了。最起码,手头上一下子有了五六万元,可以为公婆好好看一下病了。
      然而,韩鑫却不甘心,死皮赖脸要钱。
      经过司法部门的协调后,单鸣娟含泪替韩鑫还了四万元“阴”债;并与他离了婚,结束了这场喜悲忧愁交加的白日梦。
      公公努力地听了些大概,内心很难过,满脸的愧疚。
      单鸣娟无论怎么劝说、安慰,公公就是不能原谅自己。
      公公不断地谴责自己,折磨自己。直到拒绝医疗,体质越来越差,血压不断升高,……。在一天夜里,终于,公公含着泪,遗憾地走了。
      婆婆急得发了晕,在医生挂水打针抢救下,落下了半身不遂症。
      单鸣娟哭得死去活来,把心中的苦水、忧愁尽情地发泄出来。
      幸好,杨烛有事回来,他连忙替单鸣娟处理好各种事宜。
      单鸣娟把剩下的一万元全部花光了,呆在家里发愣。
      直到医保站打来电话,让去领取已经报支好了的医药费。单鸣娟才回过神来,公公是退休干部,应当享受医保待遇。
      此事好亏杨烛在旁帮忙。单鸣娟的内心更加感激不已。
      婆婆听说了此事后,也很感谢。总是吩咐单鸣娟,要好好谢谢人家。
      单鸣娟有心要见杨烛一面,便借婆婆之托,邀请杨烛去某饭店,吃了一顿便饭。
      两人没有太多地说亲热的话,而是相互安慰鼓励。
      饭后,杨烛过意不去,折意要拎点礼品去见见婆婆。
      正当杨烛与婆媳在病床边谈话,比较开心之时。突然,闯进一个人,一个女人,指着单鸣娟就骂。
      杨烛闻声转过去,是自己老婆,便气愤地来阻止。谁知,反而激化了杨烛老婆的情绪。
      她揪住单鸣娟头发,就撕打起来。
      杨烛忙上前隔挡,杨烛老婆一边拍打,一边追赶着单鸣娟。
      婆婆想伸手阻止,却无法动身。一时气急,想喊又喊不出来。
      在杨烛的责令和推拉下,杨烛老婆走出了病房。留下了一长串粗言恶语,恐吓之词。
      杨烛尴尬地与单鸣娟道别。
      没缓过神来的婆婆,眼角流出了留恋的泪,无奈的泪,痛苦的泪。
      没过两天,在高血压等综合症状中,婆婆安然地走了。
      单鸣娟的整个人垮了,哭得昏天黑地,欲死不能。
      医院里所有的人都感动了,许多人陪她掉泪,甚至哭出声来。一部分要强的男医生也同情地摇了摇头,擦了擦眼角。
      是呀,一个历经崎岖不平、坑坑洼洼之路走过来的女人,一下子失去了两个心爱的老人。她要有多少话要说,有多少苦要诉,有多少泪要流呀……。
      前一天已去北京的杨烛,根本不知道事情会发展的这么快。后来知道了,已经无能为力了。
      这可苦了单鸣娟啦!她一下子复杂起来,疲劳得很。
      但是,单鸣娟没有啃声,咬着牙熬着。她拚命地干活,办每一件事,把前前后后都处理得井井有序。
      单鸣娟的妈妈心疼女儿辛苦,却又无可奈何。只是,默默地把两个小孩子带好。然后,静静地等她回来。
      一次夜里,只听到楼梯间“咚咚咚”的,有东西下滚的声音,却听不见喊声。
      单鸣娟的妈妈,以为人家拿东西掉了。过了好一会儿,没有反应,妈妈就没有往心里去。
      直到有敲门声,妈妈连忙打开门。才见单鸣娟伏在地上,满头血印累痕。人已虚脱,眼尖里含着泪。
      原来,在摸黑爬楼梯时,单鸣娟感到自己太累了,刚想抓获走廊柱,一脚踩空,头一晕,滚了下去。
      痛得咬牙裂齿的单鸣娟,抬头看看自家窗户上亮着的灯,知道妈妈没睡,又怕惊醒其它领居,便无声地哭着向上爬去。
      一步一顿,一顿一层楼梯板。单鸣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接近自己家门,尽最后力气敲了敲门,便晕了过去。
      妈妈开门后,见女儿如此,不由地老泪纵横。她试拉了一下,拽不动,不由地痛哭起来。
      楼下领居老王正好下班回来,顾不上深夜班的疲劳,忙奔上楼来询问。
      一看到眼前的情景,着急地电话通知医院前来急救。
      醒过来的单鸣娟,猛一惊地坐了起来,把妈妈和护士吓了一大跳。
      她急躁地问:“我怎么在这儿?……我……我必须回去办事!婆婆今天要出葬呀……!”
      “孩子,”妈妈心酸得要命,“你就先躺一会儿,等身体好了点,再……走呀!你不能不顾自己的命呀!……呜……!”
      单鸣娟难过地坐了下来,抱紧妈妈,陪着流泪。
      这时,虎子领了一个人进来,是吴能仁,苍老而憔悴的一副狼狈相。
      女儿跟在后边,不吭声。
      吴能仁看到正在挂药水的单鸣娟,和哭声不止的丈母娘。“扑通”一跪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呀……!鸣娟,……让你受惊了、受苦了、……受累了。我……永远对不住……你呀……。”吴能仁一边说,一边猛打着自己的耳光。
      “你……滚……!”单鸣娟失声痛哭起来,指着吴能仁说不出话来。
      “我会走的!只是……只是……想尽最后一点孝心!……请允许我……当一回孝子吧!……。”吴能仁哀求道,看他表情,听他的口音,他活得也不轻松。
      “不!……不要你!”单鸣娟又急着哭起来,“婆婆,我会送好她的!送……送好的!她……老人家待我如亲生女儿,我……我怎能不尽好孝心呢?!”
      下午,在别人的搀扶下,单鸣娟送走了婆婆。
      她已经哭不出声,只是干哀嚎着。不一会儿,在就火化场上晕倒了。
      吴能仁把单鸣娟送回了医院,见她平稳点了。吴能仁犹豫再三,就留下了一千元钱,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匆匆地走了。
      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单鸣娟基本上平衡下来了,总体上逐渐从痛苦中解脱出来。
      这时,吴小莉也回了国,象征性地哭了几回,算是对爸爸妈妈的哀思和歉意。然后,就把给单鸣娟带的些礼品,送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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