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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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来，相较宇宙舰队总司令的忙碌，军务尚书这边可以说是平静如昔。除非必要，即使是军务省内部的官员也稀少自愿踏进奥贝斯坦的办公室。当然，身为军务尚书官房长官的安东·菲尔纳准将绝对算是例外中的例外。近些天，他出入奥贝斯坦办公室的次数之多，已经开始让人有了他工作地点变更的错觉。
“阁下，今天中午两点十分左右，米达麦亚元帅亲自护送舞天飞流小姐回到了杨威利的住所，然后在与杨威利等人打过招呼后，便马不停蹄的前往了宇宙港。”每天向奥贝斯坦汇报杨威利一行人的最新情况，这是安东·菲尔纳近几个月新加上的必修课，没有人看到奥贝斯坦在杨他们身边安排人手，但魔术师一行人的很多情况却以书面的形式，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军务尚书的办公桌上也是不争的事实。
当然，干冰之剑的手腕显然比已故的菲尔姆特·雷内肯普高明得多，或许更应该说这二者根本没有比较的必要。已故的菲尔姆特·雷内肯普本身虽然具有忠诚心、责任感、勤勉、公正、规律性等美德，可当他的任务超出纯粹的军事面而触及其它领域的时候，他掌控全局的能力就大打折扣了。简言之，他是一个踏实的用兵家，却不是一个合格的政略家。
而军务尚书则正好与之相反，奥贝斯坦是一向漠视军人荣誉的类型：间谍、奸细、收买、谣言，只要可以降低牺牲，只要事关帝国安定，只要有必要，他都可以按照兵不厌诈的原则运用得毫无顾忌，甚至要他为帝国献身，他也绝不会皱一下眉头。不夸张的说，对帝国上层的所有人来讲，他虽理智冷静却也几乎是冷血、残酷和无情的代名词，会走路的毒药、干冰之剑等诸称无不体现着众人对他的不满。然而，当事人对此根本毫不理睬，依旧我行我素地做着他认为应该做的事情。
“另外，关于鲁兹提督的病情，御医们一致认为鲁兹提督恐怕很难再苏醒过来了。但舞天飞流小姐似乎另有高见，她对陛下许诺，鲁兹提督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过要醒过来尚需一段时日。故此，御医们并不敢肯定他们做出的诊断是正确的。”
菲尔纳边继续着他的报告，边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军务尚书的表情，似乎是希望从中读出点什么，这是他近些天一直在做的事情。可显然，他的愿望又一次落空了，报告从头说到尾，奥贝斯坦都是那副没有表情的表情。掩饰好心底的无奈，官房长官像往常一样将报告放在办公厅桌上，然后行礼，接着转身离开。
难道是我的判断有误，军务尚书计划中的目标虽是杨威利和罗严塔尔元帅，但他更主要目标是罗严塔尔元帅，而不是杨威利？
出了上司办公室的菲尔纳开始对自己一直以来认定的推断产生了怀疑——不可能！就算海德里希·朗古利用卑鄙的手段成功地陷害了罗严塔尔元帅，但军务尚书不会不知道只要有杨威利在，这个计划就根本不可能成功。对于皇帝来说，杨威利是特别的存在，即使比不上已故的吉尔菲艾斯，但他说话的分量绝对不低于帝国中任何一名高级将领，甚至有时候说是凌驾其上也不过分。只要他去向皇帝进言，朗古的计划必定会化为泡影。
换言之，如果想成功陷害罗严塔尔元帅一定要先把杨威利拉下马。只有如此，急于自保的他才可能无暇顾及别人。可现在，军务尚书的反应和行动似乎只是要阻拦他去皇帝那里说情，并没有将他列为计划中的主要目标。不对！以军务尚书的头脑不可能不知道杨威利对于皇帝的影响，以及这之后的一连串连锁反应；以他的个性也绝不可能放纵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即使杨威利现在留在了帝国，但他的民主思想也依旧是与□□府敌对的！如果按照这个脉络来看，杨威利当然应该是军务尚书的主要目标。不过，罗严塔尔元帅现在所拥有的权利的确也对帝国产生了威胁，若是借这个机会除掉他（对军务尚书来说）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前提是成功阻止杨威利去见皇帝。那么……军务尚书到底是怎么想的呢？这里面是否还有其他的计划？
最后，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奥贝斯坦想法的安东·菲尔纳准将，只好放弃继续揣测直属上司心思的想法。毕竟手边的那堆工作还是需要他来做的，军务尚书官房长官的工作即使不多的时候，也足够他整个下午都坐在办公桌前。没办法，他不是干冰之剑，自然也就没有干冰之剑的那种效率！
而当安东·菲尔纳奋力与文件搏斗之时，军务尚书基本上已经完成了今天所有的工作，将最后一份签着自己名字的文件收好后。奥贝斯坦先是根据生理需要喝了一杯咖啡，之后，他拿起菲尔纳之前送来的有关杨一行人的报告，翻看了一会儿，接着拉开抽屉拿出近些天搜集到的有关杨的所有资料，认真地研究起来。正确的判断，唯有建立在正确的情报与分析之上，才有办法成立。战略家的杨是如此认为的，政略家的奥贝斯坦当然也不例外！然而，战略家和政略家虽只有一字之差，终究还是有区别的，这就使得他们采取行动时往往会南辕北辙!
与奥丁宁静的夜晚不同，费沙的夜晚是相当热闹的，甚至会让喜欢宁静的人略感不适，至少军务尚书府中的那位老管家就是此类人的代表。当然除了本人好静外，习惯的问题恐怕也要说上几句，军务尚书府长时间门可罗雀的光景，大概也是使得他的这种喜好日益加重的要因之一。
试想：如果军务尚书府像宇宙港那样人来人往、门庭若市，相信就是再怎么好静的人也多少会受到些许影响。不过，这一假设显然不可能发生在罗严克拉姆王朝的第一任军务尚书巴尔·冯·奥贝斯坦元帅的身上。
事实证明，除了突发事件外，奥贝斯坦更习惯在办公室里将所有的公事都处理完毕。换言之，军务尚书府真的只是供他休息的场所，最多也就是再加上思考和喂狗，及偶尔招待不够光明正大的客人。
“少爷，您回来了！”才踏入玄关，等候多时的老管家便满面微笑地迎了上来。奥贝斯坦并没有搭话，只是朝他点了点头，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老管家似乎早就习惯他的漠然，只是保持着微笑继续追问道：“您吃过晚饭了吗？”
“吃过了。”简单直接，奥贝斯坦的回答连一个多余的字也没有，声音也冰冰冷冷，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更别提让他礼尚往来的反问一句了。那模样如果让毕典菲尔特看见了，一定又会发表一堆言论，主题大概会叫军务尚书府的“悲惨”生活吧？
“那就好，少爷今天总算没有虐待自己的胃。”所谓周瑜打黄盖或许就是这个意思？老管家非但没有对奥贝斯坦的理所应当不满，反而大加赞扬。这场面若是让别人看见了，十之八、九会眼睛脱窗。
“对了，少爷，今天傍晚时分有人来访。”在高兴的同时，老管家不忘将一天内所发生的事汇报给面前他从小看到大的少主人。
“走了吗？”不问来者是谁，奥贝斯坦知道如果对方有意，名字是可能随时变换的，但他的老管家根本不可能分辨出这一点。更何况对方是来军务尚书府找他，而不是去军务省找他。由此看来，或许不是公事，可他本身又基本上与私事无缘，所以只能解释为不够正大光明的公事！
“没有，我按照您的吩咐，请他在书房等您。”举凡到军务尚书府做客的访客一律在书房接待，这是奥贝斯坦从一开始就定下的规矩，除了对访客的来访目的、身份和所要谈论内容的考虑外，换个角度来想，奥贝斯坦是摆明不想与任何人有公事之外的联系。
罗严克拉姆王朝的第一任军务尚书尽管有优越的才干和热诚的奉献精神，但是，他之所以经常成为众人交相指责的对象，理由之一便是他是一个彻底的秘密主义的奉行者。除了他自己没人知道他到底在想些什么，他并不重视宣传活动，也不会为了获得别人的理解和协助而努力。作为政略家这或许是他欠缺的地方，即使在专制社会中舆论的力量没有民主社会中来得重要，但不论强弱大小，力量就是力量，既然它能够存在，就证明社会中有它的生存空间。
而对于宣传舆论的问题，曾经生活在民主社会中战略家的杨则对他的养子说过这样一段话——确实是有某些东西是无法经由语言来传达的。不过这句话只有已经精枯思竭的人才能够讲。所以，语言这个东西，像是人们心海上所漂浮的冰山。浮出海面的部分其实是微乎其微的，不过存在于海面底下的绝大部分，通过某些方法仍然可以感觉得到。言词必须小心谨慎地使用，尤利安。因为这样可以让更多的事情，比单纯只是沉默的时候，能更正确地传达出来……
不着痕迹地看了看墙上悬挂老式机械钟表，这是老管家坚持挂上的东西，表上的时针已经渐渐接近了九的方向，分针同样在九的身旁打转儿，已经八点四十五分了，这位来访者竟然还没有走。看来应该是很紧急的事情，是海德里希·朗古吗？或者安排在杨威利一行人身边的人？还是说罗严塔尔那边又有了新情况？军务尚书一边在心中筛漏人选，一边稳步的朝书房走去。
“吱呀——”
门被推开了，奥贝斯坦提步走进屋去。由于室内设计的关系，推开书房的大门，正对就是访客们所坐的沙发。因此，只要推开屋门，访客们的一举一动都会落入进门者的视线中，而访客们也可以透过房门被推开时所带进来的冷（热）风确定是否有人进屋。
这人是……
电子义眼闪过一抹诡异的光彩，随即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面对这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完全意料之外的客人，即使冷静理智如奥贝斯坦心中也不由略感惊讶。生平第一次，干冰之剑开始觉得事情恐怕不会按照他拟好的剧情发展下去。
“打扰您了，奥贝斯坦元帅！”屋中的访客似乎是注意到了有人进门，他放下手上的书本，站起身转向进门的军务尚书，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我是……”
“杨威利元帅。”奥贝斯坦很自然地接口，他的表情漠然平静，仿佛杨出现在这里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然而，如果有电子感应器与他义眼中的光电脑相通的话，你会发现数据正在最大限度地不停计算、复核、推测着。杨的出现虽然没能打乱军务尚书的冷静紧密的思绪，但显然大大超出了奥贝斯坦事前的预想。
俗语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军务尚书千算万算，几乎把所有的可能都算到了，唯独漏掉了他自己。当然，从另一角度说，这也是工作环境和个人因素所造成的必然。奥贝斯坦在帝国军中可谓声名狼藉，好的事情怎么想也没人会想到他头上，可坏事不用说众人也都认为是他做的，哪怕那事情和他八杆子打不着。
故而，在惯性思维的影响下，贵为帝国军军务尚书的奥贝斯坦元帅，竟从没受过别人请他帮忙的委托，即使有些事情是在他的管辖范围之内，也没人会想到去找他帮忙。虽然从某个角度想，这足以证明奥贝斯坦为官的清廉，但如果夸张到除公事外没人敢登门拜访，事情恐怕就不是清廉不清廉的问题了。也正是由于这个不太正常的现象，使得军务尚书在计算各种可能性时，惟独忽略了他本身对帝国上层的影响力。至此，杨的来访变成了奥贝斯坦预料之外的事情。
战略家的杨这回将“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原则发挥得淋漓尽致。然而，事实证明，政略家的奥贝斯坦已将“随机应变”修炼到如火纯青的地步了。故此，鹿死谁手，犹未可知！
“不知杨威利元帅此次来访有何贵干？”彼此分宾主落座后，身为主人的奥贝斯坦主动开口问道。说话时，他不动声色地扫了眼杨刚才翻阅的放在茶几上的书，那正是他书房里的书之一——《鲁道夫·冯·高登巴姆评传》。
杨威利居然在看这个，只是巧合还是更具深意呢？
军务尚书的目光回转到杨身上，而坐在他对面的魔术师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刚才那一瞥，或许，更应该说是不在意他刚才那一瞥……总而言之，黑发的前同盟智将只是稳稳地坐在那里，然后十分坦率的表明了他的来意，“为了罗严塔尔元帅。”
“杨威利元帅，关于罗严塔尔元帅的问题，下官认为皇帝已经做出了最后决定，如果您有什么疑义话，应该去对陛下说，而不是来下官这里。”对于这意料之内的回答，奥贝斯坦显然早有准备，他以一贯平板的语调答道，一番话说得字字在理，句句属实，令人毫无可趁之机。
“话是这讲没错，可是……”杨微了下，抬起头直视着奥贝斯坦，毫无保留地说出他的想法，直接坦白得令人惊讶，仿佛他并不是在与帝国中最理智冷漠且一直想要致他于死地的军务尚书对话：“罗严塔尔元帅的问题属于帝国内政，我不认为自己有干涉的权力，更何况我在帝国中的身份比较微妙，在无法预料结果的情况下贸然向皇帝进言很可能把事情弄得更糟。所以，我想请您帮忙。”
如果说魔术师的突然到访令干冰之剑在惊讶之余多少还有些准备，那么对于杨如此坦白的说出他的请求，奥贝斯坦可以说是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军务尚书可以百分之两百的肯定——杨虽不十分清楚到底是谁陷害了罗严塔尔，但却十分清楚他从中推波助澜过。在这种情况下，大大方方的对参与陷害者提出帮助被陷害者请求的人，不是脑子有问题，就是别有用心，而号称魔术师的前同盟智将当然不可能会是前者。
“杨威利元帅，您何以肯定罗严塔尔元帅不会背叛帝国呢？据下官所知，您与罗严塔尔元帅相处的时间连一周都没有，还是说，二位私下有什么特别的联系？”良久，奥贝斯坦冷冷地开口，却是没有给杨正面的回答，反倒问了另一个问题。
“这么说来，您是认为罗严塔尔元帅会背叛帝国了？”杨旁敲侧击道，虽然从各方面得来的消息都表明军务尚书并非一个会公报私仇的人，但他到底没有真正接触过奥贝斯坦，更别提了解其为人了。今次他之所以敢大胆的前来，完全是因为他相信干冰之剑的理智，他的一切计划也都是建立在奥贝斯坦能冷静看待问题的基础上，一旦失去了这块基石，那么他的所有计划都将化为乌有。简言之，杨是把所有的砝码都赌在了干冰之剑的绝对理智上。
“这并非下官认不认为的问题，而是罗严塔尔元帅所做出的选择，如果他真无意为何不向陛下说明？”奥贝斯坦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变化，只是在杨算计的时候，军务尚书的大脑当然也不会闲着，其实在魔术师未开口前，干冰之剑就已将他来此的目的猜了个十之八、九，且基本上已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唯一没想到的是杨会答得如此直截了当。
闻言，杨不由暗中苦笑，他何尝不知道只要罗严塔尔稍微低低头，事情就会由大化小、由小化无，他又何尝不知道乌鲁瓦希事件正是他眼前的男人为测试帝国双壁忠诚度而出的考卷。问题是：全宇宙中，能够让骄傲的鹰王低下他高贵头颅的，只有横空出世的金色狮王，只有帝国中神祗般耀眼的金发皇帝。除此之外，再无旁人！即使择此一途的代价将是身败名裂，将是身家性命，将是数万将士的牺牲……晴空的王者恐怕也只是一笑了之吧？
“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虽明知道军务尚书比他还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为了得到奥贝斯坦的帮助，杨也只有硬着头皮说两人都知道的废话，“首先，罗严塔尔元帅并没有发动叛乱的理由，如果他真的想背叛帝国，以他的个性应该会从正面堂堂起兵，就算他不择手段，也无须选择在乌鲁瓦希这种没有把握的地方动手，对于这些我相信您比我更清楚。其次，是有关地球教问题……”说着，杨从怀中掏出一张光碟放到面前的茶几上，这张光碟其实就是尤利安从地球带回来的那张光碟。
早些前由于杨一心热衷于再度夺取伊谢尔伦的事情，所以检视工作就被后延了。而后来的几场战事又令这检视工作一拖再拖，最终被杨彻底遗忘了。直到三天前，尤利安帮他收拾屋子时无意间发现了这张光碟，杨这才有机会一睹里面的内容。
当然，这些情况奥贝斯坦是毫不知情了，更不清楚这正是杨用来说服他的最重要的道具之一，“我认为很可能是地球教通过什么手段，利用了帝国中的某些不知情的人设计了这场叛乱，这光碟虽然没有具体说出到底是谁通过什么手段，利用了哪些人，又设计了什么样的计划，可也暗示了一些东西，我想将它交给您比较合适。”
“……”看了看茶几上的光碟，奥贝斯坦的目光再度回转到杨身上，刀锋般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仿佛是他的义眼又出了什么故障。而坐在他对面的人不知是迟钝还是有什么其他的原因，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安然地稳坐在那里。
“很遗憾，杨威利元帅，您所说的问题不在下官的管辖内，下官只能建议您带着这张光碟去找克拉斯一级上将。”四两拨千斤的本事，奥贝斯坦只在杨之上，不在杨之下。而眼下，军务尚书的心思并不在光碟的内容上，他更在意的其实是杨如何得到的这张光碟，他在杨一行人身边安下了不少人手，可竟没有一个人向上报告这个情况的（那是当然了，这是尤利安先前从地球带回来的嘛），看来魔术师的情报网并没有和他一起退役，似乎是有必要在整治一下民间的情报组织了。
“实在抱歉，我目前还不太了解帝国政府机构的具体设置，所以才贸然找上您。不过，恕我直言，奥贝斯坦元帅，罗严塔尔元帅的叛变也罢，光碟涉及的内容也罢，地球教的阴谋也罢……这些事情或许都不在您的职权范围内，但这些问题无不威胁帝国的安定，及整个银河系的走向，今天的牺牲并不代表明天一定会繁荣，相反有可能动摇帝国的根基，伯伦希尔号上出现的那种昆虫到现在也没有找出幕后黑手，不是吗？”
杨并不认为这番话能够说动军务尚书，事实也的确如此，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奥贝斯坦十分在意伯伦希尔号上出的那种昆虫，比起光碟中记录的地球教阴谋，这件事情的影响力或许更大。
沉吟了半晌，奥贝斯坦话峰一转，问出了一个完全不可能是他会问的问题，至少认识他的人多半会如此认为——
“杨威利元帅，您为何找上我？”
闻言，杨先是一愣，他并不认为奥贝斯坦不清楚他来此找他的理由，但被其乍然问起，他倒真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同时，他也意识到这恐怕正是今晚谈话的关键所在，军务尚书会不会出手帮忙就要看他如何作答了。
“因为……”杨温和的笑着，但其中却带着一抹几不可见的哀伤，黑亮的眸中也闪动着复杂的光彩，他坦然直视着奥贝斯坦的义眼，几乎是想也不想就说出了答案，一个看似恭维却也真实的答案：“帝国中再没有人比您更关心安定了！”
魔术师与干冰之剑的第一次正面接触就在这句话中结束了，杨并没有继续追问他是否会帮忙，奥贝斯坦也没有回答他是否满意这个答案。而在送走了杨之后，奥贝斯坦将他特有的无机眼光投向那空无一人的沙发，那正是杨刚才所坐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