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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相知 ...

  •   皇阿玛去了畅春园,德妃娘娘伴驾,小薇也跟到园子里去服侍了。我们这些皇子当然也要去的。刚进园子,就听说小薇给老十吃了排头。当我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在德妃娘娘的偏院里收拾东西。我悄悄走到她的身后,一把把她抱住。吓得她抓起我的一只手,一口咬下去。“你好狠毒啊!”我气呼呼的放开她,她反而开心的笑了。
      她为我倒了壶茶,还拿来点心。就像妻子为丈夫准备茶点一样熟练,我开怀的大嚼起来。奇怪以前这种糕点,我可从来都不屑一顾的。可今天怎么这么美味?
      我问她怎么得罪了老十,她苦笑摇头,说没事的。我不知道老十说出什么话让她如此,想安慰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正踌躇的时候,有人声响这边来了。她就催促我走,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还想吩咐她几句,她就双手合十,做作揖状,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快走吧!我知道了,以后我会尽量躲着十爷他们的,不会有事的。就算以后他再说什么,我当他放屁也就是了!”
      哈哈哈,我忍俊不禁。重重的在我的小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转身就走。门口已经站了好几个瞠目结舌的宫女,还有德妃娘娘。哈哈,这下她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吧?……
      今年是举行秋闱的年头儿,我和四哥被派到江浙一带督考,有日子见不着小薇。寻思着送点什么给她呢?在外面这些日子,我和四哥在外面逛了好多回,不知道送些什么给小薇好。见她平日里不爱打扮,什么脂粉珠钗的,都配不上她。可犯了难了!后来听四哥说既然她的字写得好,就给她买些文房四宝好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偏四哥比我心细,心里真是不舒服,但总算找到合适的东西了。我买了最上乘的徽墨、端砚,也不知道合不合她的意呢?
      好不容易熬到中秋,回到宫里,见过皇阿玛后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小薇。在长春宫的一个偏殿里,她一拿到我送给他的礼物,果然欢喜得不得了!还指望她好好谢我呢,就被娘娘找去办差了。
      四哥给娘娘带回了很多土产,娘娘让小薇下去收着,可是四哥怎么好像趁机抓着她的手不放?两个人就在那里拉拉扯扯,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我酸酸的嘲讽道:“呵呵,看来小薇真是很喜欢那幅料子呀,都迈不动腿儿了……”四哥听了这话,忽然放开了手,小薇就硬生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个妮子真是叫人生气了,明明知道我见不得她这么看四哥,她还要看。我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等会再找她算帐!
      晚上我们辞了娘娘,但是我借故开溜,没有回丽景轩,跑到刚才找到小薇的屋里去了,我送他的东西还在这里,也不知道她放不放在心上。要是还记得,也不枉我对她这一番情意。……可是这丫头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磨磨唧唧半天也没出现。一直到了戌时她才哼着小曲,提着食盒出现。我都要爆炸啦,她还这么乐呵!她看到房门是虚掩的,就知道我在里头,问:“十三爷,是你在里面吗?”我不吭声,她就故意说:“既然没人在,那就算了,我回去了。”还真的调头就要走。我蹭的跳出房门,看到她还笑咪咪的,憋了一晚上没的说话,此时却更说不出来了。只有喘粗气的分了。
      她乐滋滋的提着食盒,从我的旁边侧身进了屋子。我也进了屋子,重重的关上门。她也不回头看我,自顾自的往桌案上摆放饭菜:“你还没有吃饭吧,不如凑合一下,也吃吃奴才饭如何?”
      多日的思念加上说不出的感觉让我不知道如何是好,此时只想把她拥在怀里,切切实实的感受她的存在。她在我的怀里没有挣扎,只是轻轻地问:“你不回去,你屋里人会不会找?”有谁会在乎一个没有额娘,也没有娘家人的阿哥呢?我不禁自嘲道,“这宫里有我没我谁会在乎。”她拉开我的手,转过了身,与我静静的对望着。昏暗的灯光里,她的眼睛却是那么的清澈,像两眼甘甜的泉水,潺潺的流淌在我的心上。她微笑着说:“老天爷是公平的,拿了你什么,也必定会给你些什么的。”她是在可怜我吗?不,她已经是我的知己了,是老天爷把她赐给我的,想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我抵着她的额头,感受着她微微的颤抖,说:“你说的对,,天必定会给我些什么,而我也决不会再撒手。”
      记得那一晚上,我们吃得很开心,聊了很多很多东西。唯一不能触碰的话题就是四哥。因为提到四哥的时候,她对我的表情总是故作镇定的。她是在掩饰什么呢?但是我知道她至少心里是有我的,至少在谈论四哥的时候是知道顾及我的感受的。这些虽然不够,但是我会给她时间的,直到她完完全全的属于我。
      今天是八月节了,皇阿玛大宴群臣之后,会在御花园开了家宴,后妃阿哥和格格们,届时都会悉数到场。德妃娘娘自然回到,小薇也定会去伺候。我先去德妃娘娘的长春宫,就可以早点看到小薇了。听说她正在帮德妃娘娘抄写经书,不知道她有没有用我送她的砚墨。我乐呵呵找到小薇的屋子,还没进门就听到有人说话,老十四?他怎么会在小薇的房里?上次他当着我的面亲小薇的事情我还没有找他算帐呢!他怎么又来骚扰小薇?我的火一下子就腾了起来。门没有关,老十四正握着小薇的手,一笔一划的在纸上写着什么!那么亲热?一个四哥已经够让我头痛的了,这下又冒出个老十四,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搞得我们所有的兄弟都要反目吗?还那么笑咪咪的看着老十四,真不知道她是太单纯还是不知检点!
      他们终于发现我的存在了,“十三哥儿,你什么时候儿来的?”他笑着向我打了个千儿。我忍着火走了进去:“刚过来,今个儿是中秋,晚晌儿是宫宴,我跟太子爷和四哥就一起儿过来了。”她也给我请安,我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压着火说:“娘娘说你在抄经文,老十四也在,我就过来看看,你那经文抄好了没有?”她慌忙答道:“是,还有一页也就完了,今个儿肯定能让娘娘用上的。”说完三个人就僵在那里,最后还是她打破了静默:“刚才十四爷看我有些字儿写得不好,就指点了一下,奴婢真是收益匪浅呢。”说完还朝我淡淡一笑,就好似多年养成的默契,好像在向我解释,也像是在安慰我,她的笑总是能够浇灭我的怒火,心里一下子敞亮了许多。
      这个屋子里最多余的人也开口了,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十三哥儿,要是没什么事儿,咱们也该去了,总不好让太子爷等吧?”好啊,那就走吧!
      刚走到门口,老十四突然回过头去,朝着小薇说道:“小薇呀,你那套毛笔真不错,不是宫制的吧,谁给的呀,赶明个儿也让他给我弄一套来!”我顺着十四的眼光看去,小微手上我的毛笔不是这次四哥买的吗?他还说要给自己的大阿哥开学启蒙用的,自然要买套好的吗?这笔怎么会在小薇的手上?小薇就提着笔,张大嘴,直愣愣的看着我们,这不知道想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我愤愤的径直朝前迈开了大步。
      家宴上,我正生着闷气。老十又过来拱火,说什么他手底下的德阳是库布的高手,恐怕我这个“拼命十三郎”也得靠边站了。我光顾着喝酒,懒得搭理他,他就在我耳边喋喋不休,看在皇阿玛的分上,否则我真的要扇他耳巴子。结果皇阿玛倒是兴致很高,命我跟德阳练几下。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上。他的身手的确不错,但是出招时手底下太不干净。说好了点到为止,我懒得跟他纠缠,结果他使诈想绊倒我,我借力一拳打到他的胸前。不知道他身上穿的什么玩艺,我的手指关节被硬物狠狠的撞了一下,好像还有很多尖刺扎在手上。顿时鼻子倒吸了一口凉气,酸甜苦辣一齐向卤门上涌。手收回来的时候已经青紫一片了,上面还渗出了血。我支撑没有让身体打晃,德阳那斯居然装腔作势的躺到了地上,还直哼哼!我气得想冲过去扒开他的衣服。老八却大喝一声:“十三弟,点到为止,你出手也太重了吧?”皇阿玛也说:“老十三,快退下!”侍卫们就把我们分开了。我愤愤地回到座位上,用渗着血的手自斟自饮。今天真是倒霉透了。
      散席之后,四哥和老十四送我回长春宫,要请御医来给我看看,我死活不肯。娘娘就吩咐人下去找药给我敷。四哥和老十四见我并无大碍,就早早离去了。只留下娘娘和我在屋里说话。正敷着药的当口,皇阿玛跟前的李公公来传旨,叫我在长春宫小住两日,由娘娘照顾起居。难道皇阿玛看出来他们使诈吗?那怎么还包庇他们?唉!
      突然屋外传来一声很闷的喷嚏声,娘娘问是谁。原来是小薇。原来要是她送来的,这丫头一直站在外面不敢进来见我了吗?娘娘让她进来,她就磨磨蹭蹭的进了屋,脸色苍白,一定是在外面冻着了。她见我盯着她,头也不敢抬!
      我就坐在炕上就和娘娘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娘娘又让小薇上来收拾刚才用的药膏。她还是不敢看我。我就说:“娘娘,我的手指关节儿还有些疼。”她赫然抬起头来,她眼里透着关切,与我对视着。“这样呀,这瘀处儿就得揉开了才行,不然会伤筋络的,小薇,你去!”娘娘担忧的看了看我的手指,就下了这道命令。我暗自窃喜,不会让你轻轻松松过关的,坏丫头!
      看到她犹犹豫豫的样子,我觉得爽快了不少,就这么挑衅的看她怎么处置。她显然不喜欢示弱,上来重重一把握住了我的手,“咝”嘴里也不自觉的在吸凉气,这个坏丫头,就不知道轻一点吗?她低着头只盯着我的手,也不看我痛苦的表情。
      突然几滴热乎乎的东西滴上我的手背,我不禁愣住了,我心里一紧,反握住她的手。她慢慢抬起头用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看我,霎那间,所有的愤恨,所有的嫉妒,所有的不公,所有的屈辱……都被她的泪水淹没了。让这所有的所有都去见鬼吧!因为此刻她的眼泪只为我而流。看着饱含泪水迷离的眼睛,从我心底最最柔软的地方升腾起一股异样的感觉,我只是小心的摩挲着我手中的那双手。
      我们谁也不说话,彼此就这么看着,时间似乎凝固在这一刻。
      “小薇,不要太用力啊,轻轻的就好!”德妃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小薇突然反应过来,脸一下子就涨红了,尤显得娇羞可爱。她看见我正笑着盯着她看,就佯装生气的样子瞪了我一眼。我们的隔阂总算消失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相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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