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蓝叶2

15、最长的一夜（1）

　　陈业伸出了手，放在了明月在沙发上有点不知所措的手上：“不换别的册子了，我们一起写……”
　　明月抬头，刚好碰上了陈业的眼睛；尽管依旧深邃，依旧仿佛掩盖着好多伤痕，此时让明月感受到的是温柔，是淡淡的怜惜。
　　陈业的手不大，但是特别的厚实，明月感到自己的手在陈业的手里的时候，很温暖，很踏实。她偷偷地瞄了陈业的怀抱一眼，那里应该会更舒服，更踏实吧。她紧紧握住了陈业的手，却有点不好意思地将头偏向电视。
　　陈业淡淡地笑了。他感到温馨：“明月啊，知道王东与她女朋友第一次牵手的故事吗”
　　故事？
　　“当时我们都在读高中呢。王东和他女朋友的关系也只是处在暧昧阶段。那天他们正在逛街，王东对他的女朋友说：‘我的男性朋友都说握住我的手时候能感觉到温暖与幸福，你能帮我鉴定一下吗’。”
　　“呵呵”明月笑出声来：“他女朋友就牵了？”
　　“当然不是，”陈业也笑了：“他女朋友白了他一眼，就差给他个暴栗了；呵呵，不过这个请求倒是让他成功地牵到了他女朋友的手”
　　“王东很有趣呢”明月看着陈业笑着道。
　　“是啊，我的几个朋友都比较有意思”陈业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而且都很好”
　　“嗯，我看得出来你们的感情很不错！”
　　“是啊，他们是我珍惜的朋友”陈业顿了顿：“还有你”
　　“去你的，甜言蜜语”明月啐了一口，满脸红晕。陈业紧了紧牵着她的手。
　　“陈业，我去洗个澡”明月说，但是并没有任何动作，与其说是要陈述一个事实，不如说是在咨询请求。陈业皱眉：“这么晚……”
　　“我们今晚不睡，好不好。”明月说道。陈业看着明月，明月的脸有点发红却有点坚决。陈业拍了拍她的手，“好啊！去洗吧”
　　陈业静静地半靠在沙发上。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将这个夜晚衬托得特别静寂。赵本山的相声已经播完了，现在陈业切换到的频道正在播放星愿，任贤齐和张柏芝主演的。陈业很久以前就看过了，不过那时候还是未识情仇滋味的时候，现在看起来，特别地有感觉，陈业能感觉到自己的眼睛有点酸涩。
　　珍惜着仅剩的时光的眷恋，那滋味肯定就是辛酸的幸福吧！可是陈业却没有那样的幸福。他淡淡地过着日子，直到诀别来临。
　　浴室里的水声终于停了下来，明月走了出来，在陈业的旁边坐下。明月穿着睡衣，外面披了一件大衣，裹住了曲线。只是陈业敏锐地察觉到这件睡衣就是上次的那件。他心里有种情爱的温馨，是纪念么？
　　他有点恶作剧地笑了笑，瞅着明月的衣服笑得有点暧昧——直到胳膊上被羞红了脸的明月拧了一把。
　　《星愿》正播到快结束的时候，其中的无奈与沉重让两个人都有点心酸。明月突然别过脸，她有些想哭，但又不大愿意让陈业看到。
　　陈业抓住了她的手，紧了紧，很温柔。陈业关掉了电视。好半晌，陈业说：“我的朋友们都说如果某个女孩靠在我的怀里，一定会感到温暖和幸福。你鉴定一下？”话语有些俏皮，但是明月听出来的全是温柔。
　　“哼”明月带着点哭腔：“没创意”犹豫了一回就坐得靠近了陈业，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个肩膀，这么多年来，应该是只有我靠过吧。明月心里想，有点心疼。
　　陈业搂住了她的肩，没有说话。明月流着泪，这次不是单单为了电视剧，还因为陈业。这么多年了啊，一个人是怎么熬过来的？她有些嫉妒，但更多的是心疼。
　　有些温馨与甜蜜，两个人都没有再次说话，就那样静静地靠着。

　　夏晴的飞机是凌晨四点的。她现在正在宾馆里整理自己的东西。这几年来，如果真的要说攒下了什么，那应该就是日记吧。如果说，生活里是不是多了些什么，那么还真的没有什么。
　　她觉得自己傻傻地固执地守望着过去，连怎样生活都忘掉了。
　　可是她无悔。飞机票已经买好了，可是此时她反倒有点犹豫起来。看一眼么？看他一眼，自己就能够走开了？这一去自己是在希冀着什么呢？
　　她摇了摇头，趁这个时间躺一会吧。傍晚的时候她打电话回了家，还打给了大学里认的一个干哥哥——赵剑明——这几年一直都没有联系他。他的惊喜与那种终于轻松下来的语气让夏晴感动了一会。她还打电话给了以前的导师，想要问问当初他工作去了哪里。但是无论去了哪里，有一个地方她肯定要去看看的，S城，曾经他们多么向往的一个地方。就是他不在，也要看看曾经装载了他们梦想与愿望的地方。
　　如果不是那件事情，现在那边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吧！
　　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何秋声终于拿起了车钥匙，他还是得去机场一趟。去接……一个人，以前的老婆杨丽。在车里的时候，他开得有点心不在焉，差点误闯了几次红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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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离婚吧”杨丽的声音先是有点羞愧之后又变得果决与坚毅。
　　“为什么”秋声有点震惊。老婆最近虽然不怎么搭理他，，外出的频率也高了。可是他不认为事情，，会在一夜之间突然严重到这种程度。他本来在今天买了条银链，想作为他们结婚5年的礼物。怎么能说离就离呢。
　　“我们不适合”杨丽的声音有些冷漠。
　　不适合？不适合？从热恋又共同经营了个家庭五年然后才说不适合？别的借口秋声或许还需要思考一下，这个借口他是一点都不相信的。
　　“他是谁？”秋声的声音有些狰狞。
　　“你不用管”杨丽冷冷地说，就要走出家门：“离婚协议书，我希望你能在明天的时候到冯律师那里签了。”她顿了顿：“不然……其实我也不希望在法庭上见到你”
　　何秋声感觉到自己的怒火腾地上来了，他抓住老婆的手，将人拉了回来，右手就要一巴掌过去。可是杨丽却将脸凑得更近：“你打，你打啊！”
　　何秋声看到她满脸的不在乎与隐隐的轻蔑，狠狠地甩了一巴掌过去。女人跌倒在地上，秋声喊：“为什么！你告诉我个为什么！”
　　女人看着他，有点淡淡的愧疚与仇恨，却没有开口，就那样看着一个汉子从悲愤到渐渐的哀求。
　　“丽，不要离开我！”秋声的声音有点哽咽。从大学的情侣到现在的夫妻，这段感情是他一直珍惜着的。
　　女人站了起来：“我也不瞒你；确实有另外一个人；你说你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可是你这两年忙着生意，曾经顾过我吗，你向我说你的成功和失利，可你问过我的感受吗？”
　　秋声跌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
　　女人的声音渐渐有些温柔：“而他不同，他只会问我怎么样，会亲切地问你喜欢什么”
　　“他做的，你都没有做过”她看着将脸埋在手里的何秋声，也有点过意不去：“过去了就过去吧，以后你再找一个好女人吧”
　　何秋声没有再说话，任凭女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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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又回来做什么？秋声突然停住了车，拐了个弯，他想回听水吧。
　　你不好好地和那个他呆着回来做什么？

　　“陈业”明月突然幽幽地说。
　　“嗯”陈业搂紧了女孩，她的声音有点奇怪。
　　“你和她，是怎样的？”明月有点辞不达意：“我只是想知道。你不想说可以不说的。没关系的”
　　明月能感受到陈业的身体僵了僵。
　　“我和她的故事吗？”陈业叹了一口气。
　　“嗯”，明月的头离开了陈业的肩膀，深深地看了陈业一眼。然后整个人窝进了陈业的怀里，两只手环抱着陈业：“对不起！”
　　“没关系”陈业常常地呼了一口气。明月柔软的身体现在正在他的怀里呆着，他搂紧了点。仿佛是有点儿对回忆的不能承受。
　　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要说。这样一说，就是一种真正的诀别了吧。
　　可是他又不能不说，不说是因为你还在留恋，还在希冀么？那又怎么对得起怀里的女孩。难道自己也会那么不堪么？
　　他再次叹了一口气：“我和她，是我在刚上大一的时候认识的，距离如今，也有8年了吧”
　　明月突然紧紧地抱紧了他，像是怕他一下子就将她放开了。“没事的，傻瓜”陈业看着明月的脸，这张脸上现在有点紧张。
　　“陈业，先等一下”明月仰起脸说道：“你闭上眼睛，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