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Chapter 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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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想着的黄濑也跟着黑子倒回了床上，不知疲倦的黄濑仍然大睁着双眼与蓝眸半开半闭的黑子一同凝视着天花板，没过多久，黄濑又忍不住开始折腾了，他偏过头去向黑子说道，“小黑子，我睡不着……”
“黄濑君你是小孩子吗？睡不着就闭上眼睛放缓呼吸，不去想那么多的话很快就能睡着了——按照黄濑君的心理和实际年龄是不会有真正的失眠的。”
“可是，我一想到小黑子睡在我旁边就觉得呼吸放慢不下来啊，”黄濑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随即又好像想到了什么般反驳道，“小黑子你这话好像听起来有贬义……”
“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那么我们来聊一会儿天吧，”黄濑翻了个身，侧身躺着以清澈而满怀期待的眼神看着话音刚落便面带拒绝的黑子，“只是一会儿而已！”
“……”
总觉得面对着黄濑清澈明亮到过于耀眼了的眼神，自己总是无法招架而败下阵来的黑子这次还是没有狠下心来拒绝黄濑，于是长呼了一口气微微颔首表达默许。
“我就知道小黑子是不会拒绝我的！”高兴的黄濑立即伸出手去抱住了黑子。
被黄濑不知轻重的手劲勒得眼前开始淡淡地泛黑了的黑子艰难地喘了一口气，柔白纤细的手指搭在黄濑的肌肉线条虽然不分明、但已经初具优美轮廓了的手臂上，试图将其扒拉开去。但很可惜，他再一次地失败了，于是只能维持着这令他几乎不能呼吸了的动作僵硬地躺着，任凭黄濑柔软的侧脸蹭着他的鬓发和额头。
终于等到对方放开手了，黑子轻喘了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摸了摸被勒得发热了的脖颈，索性靠在床头的木板上借以支起身体从而坐在床上，“黄濑君，要说什么就请快点说吧。”
果不其然，如同黑子所预料的一般，一向抓不住重点的黄濑所说的根本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有时候甚至令人感到难以回答。比如说现在——
“小黑子传球真的很厉害呢，感觉就像是与生俱来的一样……”
黄濑比划着，一脸崇拜的样子让黑子略感不适，毕竟比起黄濑来，他的潜能和才能都相差甚远，“谢谢黄濑君的夸奖，但这种东西对我而言不是天生的。”
“可是真的很厉害啊，”黄濑扑在床上，仿佛全身心地注意着黑子般，用热烈到令其感到尴尬了的神情凝视着黑子，“如果能够在以后的练习和比赛中多传一些球给我就更好了。”
其实这才是你真正要说的话吧？
黑子摸了摸鼻子，睡意重新席卷上来之后他又感到那股铁了心要将他扯进黑甜梦乡里的不可抗力，柔润细巧的下巴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磕在脖颈下方，“这种事是不可能有由我来决定的……”黑子打了个哈欠，眼角开始泛上生理性的泪水，“去找赤司君吧。”
“……”
还没有跟赤司打过多少交道的新人黄濑只要一想到赤司，第一印象便是他那频率多得像是家常便饭般让人无法招架的冷冰冰的“训练加倍”，下意识打了个寒颤的黄濑捂住了额头，“他是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恍惚间，黄濑甚至听见了每次一有重要队员翘掉练习又或是偷工减料被发现赤司后，必定会出现的令人牙酸的磨剪刀声，于是他立刻聪明地转移了话题：
“小黑子对我的印象是怎样的呢？”
“有点烦人的天才，跟我是两个世界的人。”黑子不假思索地说道，随即黄濑俊秀的脸上立刻换上了受到重大打击后显得呆滞震惊的表情，柔润的嘴角微微翘起，觉得黄濑的表现相当程度地取悦了难得坏心眼的黑子，他压低了声音，轻声说道：“骗你的。其实黄濑君是个随和温柔的人。”当然，定为标准来比较的对象只限在帝光篮球部中。
差点就眼泪汪汪了的黄濑收敛了那副不适合他的吃惊而哀怨的神情，松了一口气，“刚才小黑子真的好吓人啊。”
有着超强的话题跳跃能力的黄濑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今天上午国文教师布置的一道难题上，并在询问国文成绩一向过硬的黑子后得到了答案，觉得今后总算是有了一个能够给予自己免费指导的人，黄濑兴奋地说道，“那么小黑子以后可以经常教我国文吗？”
黑子揉了揉眼睛，果不其然手指在一番轻柔的擦拭后沾上了少许由于困倦而溢出的泪水，“可以。”
接下来，已经恍惚怔忪了的黑子头开始低垂不动了，在声音模糊地答了几个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答得是什么的问题后，发出了轻缓舒长的呼吸声。
“诶？”黄濑的手放在黑子的眼前晃了晃，见黑子仍然维持着靠在窗前的木板上的动作纹丝不动后，沮丧地叹道，“怎么这么快就睡着了……”
觉得自己一直在吵着黑子的黄濑歉疚地轻手轻脚扶住黑子，以平生最温柔平缓的动作将黑子放平在了床上，并帮他掖好被压得凹凸不平了的帽子。
重新躺回床上的黄濑出乎意料地感觉到了浓重得像是扑面而来的潮水一般不可阻挡的睡意，在断断续续地想了几个自己都没能发现有什么关联的片段后，很快便以大字型躺在床上发出了均匀而微弱的呼噜声。幸亏床够大，否则黑子就会因为他那过于夸张了的睡姿给推搡下床。
大概是近来的压力过于大了的缘故，黄濑这些天没有睡过一个真正安稳的觉。
进入帝光篮球队后，原本对自己的球技和潜能极为自信的黄濑屡屡受挫，再加上原本球队里出众的那几个彩色头发的混蛋们或多或少都流露出对目前还不成熟的他的不认可，黄濑每天睡觉总要在床上翻腾好一阵才使得内心的挫败感平复下去。
即使心情感到好了不少，睡下去了之后，所做的梦也总是支离破碎得不成体统，若干个零碎的片段像是强制放映的幻灯片在脑海里一一上映，一个接一个地接踵而至的梦境一直持续到早上闹钟在耳朵旁聒噪地喊叫起来为止。
感觉剩余的精力都用在应付那些梦境上的黄濑在刚起床的时候总觉得自己疲惫到连挪动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有在下床穿上衣服后走路来到学校后才感觉平日仿佛用不完的精力重新回到了自己身上。
然而这个晚上，黄濑睡了一个极其安稳的觉，纵然脑海里仍然闪现了梦境，但好歹还是从一而终的完整的梦。
从来不在周末设定闹钟的黄濑居然一反常态地早早就醒来了，起床后伸了一个懒腰，发现窗外的天空还维持着刚刚天亮不久后的朦胧。推开门走进来的黑子原本想要叫醒黄濑，却发现他已经醒来了。
黄濑活力十足地向他扬了扬手，“小黑子，早上好——”
“早上好。”已经换上昨晚训练后穿上的干净便服的黑子微微颔首，走到床前微微俯下身来说道，“不觉得忘记了什么吗？”
“唔，不知道……”
此刻黄濑的注意力完全落在了黑子俯下身后，自松散的T恤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大片洁白柔净的肌肤。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Chapter 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