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地老天荒》范醒

21、第 21 章

　　过没几天，就开始了让大家心思翻腾的分科。班主任在上面把各类事项讲了讲，让大家想一想，回家和父母商量一下，下周来说自己的选择。一时间，整个高二年级，一片混乱。

　　晚上到了家，白晓筹，丁明，孔白三人围桌开始商量。

　　“小白，你选哪个？”丁明凑过来问。

　　“应该是理科吧，我没什么时间背东西，而且理科成绩也一向比文科好些。”白晓筹没什么犹豫。

　　“那我也选理科。”丁明一付无所谓的样子。打定了心思妻唱夫随。道：“孔白肯定也选理科了？那我们三个还是一个班。”

　　孔白点点头，对这个话题好象没什么心思。

　　“你最好是自己好好想想，别跟着我瞎选。”白晓筹也为着丁明好。“你不是文科好些？”

　　“没所谓。”丁明说到这时有些淡了神情道：“反正选哪个科，最后我老爸都会让我走他选好的路。”

　　孔白闻言翻翻眼皮，道：“那你这一年来倒腾些什么？反正都没用。”

　　“救命稻草，知道不？”丁明撇撇嘴道：“最后一个机会了，做好了，我就可以独立了。”

　　“嘁。小孩子。”白晓筹不以为然，对于这种过分想独立的男生，白晓筹一向嗤之以鼻，自己其实是万分地不想独立，也是没有办法之下非得独立不可，可他们呢？有福不享，天天说什么独立，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孔白见白晓筹这付表情，知她是有些误会。再转头看丁明，也是颇为受伤，但不肯解释的模样。叹口气，道：“小筹，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丁明家的情况……比较复杂，他这么做，也是不得已。”

　　白晓筹闻言转头去看丁明，只见到丁明似有所怨地看了自己一眼，就转过头去不理自己。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自己没能力帮他，也就没必要去刺探什么了。也只好挑了眉，也不理他。对孔白道：“孔白，你是打算毕业了再走吗？还是打算早点走，到那边熟悉语言环境？”

　　孔白听到这样的话题，皱了皱眉，看了眼白晓筹，又看了眼丁明，情绪低落道：“我没想好呢，再说吧。”

　　于是关于分科事件的讨论，在一片沉默中结束，心事太多，总不是件让人快活的事，自己自己都顾不过来，安慰别人，实在是有心无力。白晓筹收拾收拾，看了一眼郁闷着的丁明，起身回屋。

　　越来越觉得丁明与自己相去甚远，各有各的路，各有各的生活。虽然因为着一个承诺，每天厮混在一起，感情是有的，但对于能走下去的信心，白晓筹是半分也没有，心底里，还是把这个当成一个青春期无谓的玩笑，陪着丁明玩。

　　可今天看到丁明落寞的样子，心中又生出些许不忍，要是别的女朋友，怕早都扑过去安慰了吧，早都把他的那些秘密问个清楚吧，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本能地要与他保持安全距离。这样，是伤了他的心吧，白晓筹想了一会儿，叹口气，打开电脑，准备开始工作。

　　刚开机，就听到扣扣扣的敲门声。白晓筹开了门，一看，是垂头丧气的丁明，站在门口。

　　“进来坐吧。”白晓筹见他这样，心中一软，拉了他进屋坐在小沙发上。“说吧。”

　　丁明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静默半晌，才抬起头来，看着白晓筹，道：“小白，你真的一点点都不喜欢我么？”

　　白晓筹看着丁明的表情，患得患失，还带着些伤感绝望的情绪，一时也呆住了。丁明平日里都是智珠在手，甚至有些飞扬跋扈的样子，可如今，这样脆弱的丁明自己确实没见过，也不知该如何抵抗。

　　“我……”白晓筹有些说不出来，只好上前去想拍拍他的手，给他此安慰。却被丁明一把拉住手，拉到了沙发扶手上坐着。

　　“喜欢我吧，一点点就好。”丁明的声音带有微微的颤抖，道：“别让我觉得太孤单，我也是人，我的支撑也是有极限的。”

　　说实话，这话白晓筹听得半知半解，但丁明的情绪却是明明白白地打在了白晓筹的心上，这种孤独的感觉，极力想找个人陪的感觉，跟那天除夕夜自己的感受一样。于是白晓筹拍了拍丁明的手道：“我不是不喜欢你，不然也不会答应做你的女朋友，只是我的感情一向没那么强烈。”

　　“那你愿不愿意听我讲讲我的事情？”丁明闻言，立时就开心了，抬着头，象孩子一样依赖的表情看着白晓筹，问道。

　　这种被依赖被需要的感觉让白晓筹心安，于是笑了笑道：“先帮我把今天的活干完，再听你说，说个清楚，好不好？”

　　丁明笑眯眯的点头，二人开始分工合作。两个人做，确实要快许多，不到一个小时，就一切搞定，把明天要出货的包装都堆在一边，贴上地址姓名，才算是了事。

　　白晓筹去煮了三碗面，叫了孔白，三人对桌大吃。

　　“唔，照这么天天地吃下去，我非得胖个十斤。”孔白边吃边嘀咕。

　　“男生怕什么胖。”白晓筹笑道。丁明也附和地点头。

　　“你点P头。”孔白拿筷子敲了丁明一下，笑道：“你这种吃什么都不长肉的主儿，根本没资格讨论这个话题，一边呆着去。”

　　丁明一躲，往白晓筹身边挪了挪，笑道：“我呆小白这边，你一个人呆一边，舒服了吧？”

　　“你就欺负我孤家寡人吧。”孔白做愤愤状。然后堆了笑，转过头去，对白晓筹说道：“小筹，把这家伙甩了，跟哥在一起吧，哥也很喜欢你呢。”

　　丁明一听，大惊，站起身来，抓住白晓筹的手，道：“小白，别理孔白，他可没我好。”

　　白晓筹失笑于丁明的紧张，道：“你神了，孔白爱开玩笑，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你这么配合他的演出，他才快活呢。”

　　丁明闻言，放了手，勾了嘴角笑了笑，看了孔白一眼，重新坐下来吃面，道：“是啊，孔白最爱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