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生日贺文集》灯思欣语

1、争夺黄金爱宠

　　前言 爱似回环•恨似连锁
　　曾经，有一对感情很好的姐妹，在心灵的世界她们彼此依靠。姐姐用强大的力量保护妹妹脆弱的身体，妹妹用甜美的歌声保护姐姐易碎的心灵。
　　姐妹的世界，本来一直都很美好……直到，妹妹被残忍的夺去了生命。
　　崩溃的姐姐化为复仇者，抛弃了自己的一切，只为让仇人的血迹飘洒天空。
　　然而最后的结局是，弥留的姐姐双手沾染着别人的血痕，最后的眼神向天空祈求：请……再为我……唱一首歌……
　　她们，是《圣传》中的迦楼罗王和迦陵频佳。
　　在《火影》，也有一对感情很好的血亲。弟弟仰望着哥哥的出色，哥哥期待着弟弟的光彩——然而最后却还是用血和恨为这对血亲划下定义的标签。
　　不知道究竟是谁更加脆弱，兄弟在天涯海角的地方各自变得疯狂，变得强横，也变得……忘了他们自己——曾经的模样。
　　用血缘来构架的情感依靠心灵的力量而羁绊彼此——因为爱，所以恨。
　　爱似回环——他们永远也斩不断彼此的联系。
　　恨似连锁——他们试图割舍彼此的眷恋，却只有失败。
　　当迦楼罗王弥留于天边的时候，这对兄弟是否也会望着林间的绿色，说：一起去练苦无吧……？
　　如果这是命定的结局，那我是否能把这段悲哀抹去？
　　如果这样的情节不曾发生，那我是否能改写一个比较快乐的故事？
　　爱似回环，恨似连锁。
　　以此立意，开始这篇《争夺黄金爱宠》。
　　* * * *
　　这是一个被湛蓝的天空和蔚蓝的海水包围的大地，一块多姿多彩的大陆，纷繁又热闹，不同国家、不同风俗的人们生活其中，快乐和悲伤，幸福和灾噩，阴谋和忠心，保护和伤害……都在一一上演着。因为这块大陆具有罕见的力量，那力量会被充满欲望的人心扭曲。
　　那力量被称为“神兽”——九个具有不同力量的神兽，因其尾巴的数目不同而被敬畏着的人们用“一尾大人”、“二尾大人”……“九尾大人”这样的方法呼唤，而敢于称呼神兽名字的则是供奉和服侍神兽的神殿人员——其地位最高者，被冠以“影”的名号。
　　共有九位神兽，自然也会有九座神殿——当然这个是原本的理想状态。但现实是如今是只有五座神殿了——火光之神兽“九尾”的火影神殿、风沙之神兽“守鹤”的风影神殿、水波之神兽“矶怃”的水影神殿、雷电之神兽“雷兽”的云影神殿，和幻土之神兽“貉”的土影神殿。其余的四个神兽现在已经行踪缥缈，因为一场惊天动地的“神兽恶战”——这场恶战究竟起因是什么，现在已经无法知晓，但是结果却是明显，留下的五个神兽就是胜利者——却是惨胜，五个神兽都虚弱到了需要人类的地步，也因此在一片荒芜的大地上建立起神殿，现如今大陆上的繁华也得益于这数百年的平静。
　　但平静终究还是短暂的——毕竟人类对自己的自信的自尊不能屈居在其他生物之下，而苍天难测，付出代价的终究还是人类……
　　* * * *
　　虽然现在已经过了晚春时节，但是火影神殿还是被一派春意盎然的绿意包裹起来。包裹在这一片春暖花开之中的人们仿佛也被这温暖感染，脸上荡漾着暖暖的笑意——不过凡事都有例外！
　　宇智波佐助臭着一张脸瞪着面前神色安宁的兄长——宇智波鼬，“……你答应过我的，哥哥！”最后两个字喊得格外大声，以示兄长的重要性。
　　淡淡地勾起嘴角，“对不起，佐助。冬部有重要的任务。”如此轻描淡写回答的鼬低头看着自己快要不能俯视的弟弟，“别任性，好不好？”轻轻的抬起两指像往常那样点了过去。
　　被戳红了脑门的佐助不满地扁着嘴角，瞪着鼬悠然离开的背影，“哥哥……那天是我的生日啊！”
　　* * * *
　　火影神殿的人员除了火影大人以外，按着春、夏、秋、冬四个部门编制。其中秋部负责总务，大部分的非战斗人员都在这项编制中，不过其中也有负责教育的中忍，比如伊鲁卡就是其中一员。夏部集合了大部分中忍和全部的上忍，以及特别上忍，负责调教和带领春部的下忍的指导忍者都是从这里挑选派遣。最后的冬部是最神秘的部门，人数最少，但是战斗能力最强，直属于火影大人的管辖，往往都是执行不可泄漏的机密任务的精英。
　　只要一听是“冬部”的，就能立刻集中全部人的视线——“冬部”就是这样一个让人艳羡的部门，因此脑袋削成尖想要往里钻的大有人在——不过，还是有例外的存在！
　　旗木卡卡西如果一直待在冬部，没准儿现在已经是冬部的部长了——但是他没有，连特上的福利待遇都没要，现在混在夏部，带着三个学生悠然胜神仙。但——今儿他就没悠然起来，因为曾经的同事把他堵到一旮旯。
　　“去年把我们这儿搞得天翻地覆的我爱罗，已经成为新一代的‘风影’，再过几天就会来拜访，同时重新结盟……你把我堵到这儿就为了这种人尽皆知的废话？”卡卡西明显的不悦的看着表情漠然的鼬，“还是说，那天迎接的仪式，你这个冬部分队长不是被安排到防务，而是去列队撒花？你如果想求我代打——那你可要考虑好代价！”后面的话明显是调侃。
　　没好气地瞪了卡卡西一眼，“你想尝尝‘月读’的滋味吗？不想的话，就拜托你正经一点儿，前辈！”鼬把眼神微微放缓，“……是为了佐助的事。他的写轮眼已经完成第三次进化了。”就在不久前，看到弟弟眼中那自己期待又害怕的第三个勾玉，鼬的心情至今无法安宁。
　　“佐助，第三次进化不过是十几天前，他还不能熟练掌握新的能力，这时候你就操心是不是太早点了？”因为讨论的话题而变得严肃起来，但卡卡西还是觉得鼬有些着急，“你想问的，不会是哪个吧？”猛然脑海中灵光一闪，卡卡西突然瞪着鼬——如果是，鼬现在的想法可有点儿危险了！
　　“就是那个。如果是现在，因为程度还比较低，所以你和我还能控制。再说佐助现在还比较年幼，在精神方面激烈的情感幅度大，成功的几率也比较高。”
　　“……哼！你想过后果没有？还是说，你其实不后悔？”冷冽的盯着鼬，卡卡西感觉到自己的怒气在升高。
　　“……破而后立……失去的痛苦是无论花费什么样的代价……都挽救不了的。你和我，都是这样——‘万花筒’需要高昂的代价。虽然你的属于特例，但是佐助也没有别的选择，我了解我的弟弟。”把深沉的痛苦埋在低沉的声音里，鼬仿佛要压抑内心的混乱而捂住自己的嘴巴，“……我希望，能让佐助不后悔。而他，的确有这个机会。”
　　“……因为佐助最好的朋友，是鸣人。而鸣人，是——”因为不远处有人走过，卡卡西吞咽下口边的词语，“你这个当哥哥的也够苦涩的了。什么都操心——因为我爱罗要来而想到这个机会，还是干脆从一开始你就有这种打算？”
　　“各大神殿蠢蠢欲动的时机很凑巧，不过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我还不过是个小鬼，想不了那么远。我爱罗是‘风影神殿’的人柱力，他的力量我们在去年领教过了，既然他可以成为‘风影’，那我们的人柱力具有的安定性绝对是他在之上的。而不管火影大人现在希望与否，鸣人的秘密也快到了公开的时候。错过了这次的机会……”鼬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看着卡卡西，“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不爽的扯动面罩下的嘴角，卡卡西压低声音，“你打算怎么做？”
　　“……”
　　两个人在犄角旮旯里咬起耳朵，一阵嘀嘀咕咕。
　　* * * *
　　“啊——卡卡西老师又迟到了！”站在桥上，小樱瞪着桥下流水发出101次抱怨。
　　依靠着桥边大树的佐助今天好像很不高兴，沉着俊俏的面孔，让小樱唯恐触雷——只好躲得远远的。鸣人昨天好像没有睡好，坐在佐助依靠的那棵大树上，此刻似乎发出了甜甜的鼾声。
　　今天早上被哥哥一句“冬部有任务，不要任性”给打发掉，佐助倒也不是那么生气——说是失望更加合适。以前哥哥绝对不会那样敷衍地拒绝自己，特别是当佐助认真地拜托的时候——也许是因为自己长大了？这样看来长大也不是什么好事啊……可是，佐助也是真心的希望自己能长大，变得很强很强……和哥哥一样强，比哥哥还要强……真矛盾！
　　这样胡思乱想中的佐助冷不防耳边响起细微的风声——一转眼，平行于地面，站在树干上的佐助一把抱住鸣人大头冲下的肩膀，“卡卡西老师，你这样很过分啊。”
　　一只脚倒勾着自己原本栖身的树杈，鸣人朦胧着睡眼看到蹲踞其上的不良上忍，“……卡卡西老师？你在开什么玩笑？”
　　“啊哈……我迷路了，来晚了，各位。”像往常一样打着哈哈的卡卡西刚才举动绝对会遭到伊鲁卡不满的大骂——把陷入熟睡中的鸣人踹下树！“不过，你们两个比起过去进步不少啊。鸣人熟睡的情况下还能自救，佐助的反应速度也是越来越快了。”
　　因为夸奖而把不满的视线收回，两个少年像羽毛一样轻轻的落回地面，“今天是什么任务？”一个显得很无聊，一个则很期待。
　　弯曲了清俊的眉毛，卡卡西笑得很坏心，“再过两天风影神殿的我爱罗就要正式来访。纲手大人说，欢迎的花瓣不够用了——所以今天的任务就是，采集一吨花瓣回来。”
　　……今天原野上的花儿倒霉了！
　　鸣人、佐助，还有小樱不约而同的嘀咕：今天还真是无聊到极点的任务！
　　* * * *
　　三千个鸣人在原野上扫荡，一百个佐助把花瓣和花心分离，两个小樱把处理好的花心和花瓣运送到冷藏库，一个卡卡西躺在原野的草丛中攻读《亲热天堂》……多么和平的一幕啊！
　　“这些应该够了吧？”因为堆砌了相当的数量，鸣人收回大部分“分身”跑到佐助跟前帮忙摘花瓣，“那……佐助，你，怎么了？”因为察觉今天的佐助心情低落，憋不住的鸣人决定问问。
　　被问到的“佐助”用大拇指给了个方向：“本体在那边。”
　　“……”问分身不是也一样吗？！颇觉得面上无光，撅起嘴巴的金发小狐狸赌气地打算放弃自己的关心——不过看到那边悠然的银发不良上忍，鸣人决定换个人问问看，“卡卡西老师，你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惹佐助的话，那就只能是因为鼬了，”卡卡西的视线封锁在手中的小A书中，说，“佐助的哥哥是冬部非常出色的分队长。不过出色的代价就是要比普通人来的忙。”
　　“老师你怎么知道的？”因为听到“冬部”的字眼，鸣人两眼放光。
　　另一边，一百个佐助都竖起耳朵。
　　“我当然能知道，你以为我是谁啊？怎么，你想知道？”稍稍移动书本，卡卡西状似不在意的瞥了一眼聚精会神的鸣人和屏息静气的佐助，“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一点儿。过来，这个属于机密。”嘴角下的笑属于坏笑。
　　忍不住少年的好奇心，闻言赶紧凑过来的鸣人意外旁边多了一个佐助，“你过来干什么？本体吗？”
　　漆黑的双瞳瞪了金毛小狐狸一眼，“分身。不行啊？”
　　“你们都认识我爱罗吧？最近他要来正式拜访这件事也是人尽皆知，”眼看两个小子每日一吵即将开始，卡卡西急忙展开话题，“我爱罗的力量超出任何一个忍者，那是因为他的力量来源非同小可。我们火影神殿也有不相上下的来源。鼬的职责就是守护那个来源——对他来说，那个是第一位的！那……明白了吗？鼬必须要守护‘黄金爱宠’！”在特别的字眼，卡卡西落音很重。
　　“……”那个不就是——我体内的那个嘛！鸣人很惊讶，同时也闭紧了自己的嘴巴。但鸣人并没有深思卡卡西这样说的目的。
　　“第一位”、“爱宠”……而佐助则把听到的这几个单字在脑海中回旋无数遍——难怪哥哥那么随便地就拒绝自己的请求！原来……自己……已经不重要了！可恶！还叫什么“爱宠”？！我倒要看看这是个什么东西！
　　看着佐助脸上变换的色彩，卡卡西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正好小樱回来，卡卡西把书收了起来，“哪，这花瓣应该已经足够了。接下来我和小樱会把剩下的送到冷藏库。你们两个今天辛苦了，解散吧。”
　　看也不看渐渐远去的卡卡西和小樱的背影，佐助独自黑着脸。本来打算要走的鸣人想了想，留在原地，“佐助？”
　　“……我想知道……”佐助没有说得很明白。
　　但是鸣人听懂了。“应该很有趣吧，”即便是鸣人也知道窥探冬部的机密任务是违反规定的。可从来都是问题儿童的他满不在乎的笑笑，“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这么有趣的事情，你可不能丢下我。”
　　回过头来的佐助看着夕阳下金发闪闪的鸣人，淡淡一笑，三个勾玉浮现在变红的眸子里，“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 * * *
　　月黑风高，两个暗淡的人影流窜中……
　　“佐助，你确定这方位吗？”即使穿着暗色的衣服，无月的夜色中鸣人的金发依然闪闪发光。对于佐助提供的目标地，鸣人很惊讶这个地方离自己的家很近——早知道在这儿，就不用半夜跑这么远来集合。
　　“我在哥哥沐浴的水里放了少量的千里香，这个香味不能有假。”佐助显然胸有成竹。
　　目的地是一座荒弃的院落。距离鸣人的家并不远——是鸣人小时候的秘密基地。院子不是很大，但种着很多的树木，因为太久没有人来搭理，草已经长得半人高，夜色中的房屋被树木乱草衬托得非常诡异。
　　“院子里没有人。”
　　两个少年向安安静静的房屋摸去。
　　“啊！”捂住自己的嘴巴压低了惊叫，鸣人愤怒的发现自己被按在树下的陷阱倒吊到半空中。快速挣脱，割裂绳索，鸣人在听到佐助低声地非难，“你小心点儿。”的时候，不由自主地从这个恶劣的陷阱想到卡卡西的坏笑——切！一定是被这个不良上忍欺负到条件反射了！
　　草丛和树木附近下了非常多的陷阱——自从中了第一个陷阱之后，两个少年警惕提升。陷阱虽然很多，但是伤害却不大——大概是怕附近孩子靠近这里受伤吧？两人如此猜测着，一边小心翼翼的前进。
　　能避开的尽量避开，实在不能避开的就破坏掉。这样慢慢的靠近，走到房屋前面，这里很干净，没有杂草，只有长得青苔的石砖。隐蔽在黑暗中的鸣人刚要过去，却被佐助一把拉住，带着疑问转头，却看到对方眼中的红色。
　　“那里有三条查克拉线。这里已经靠近内侧，陷阱应该不是之前那种逗小孩子的玩意了。”使用“写轮眼”的佐助警惕的看着前方，从包里抓出一把花瓣。被注入查克拉的花瓣轻灵的穿越三条查克拉线构成的网，落在对面的地上安安静静，“看来，这个陷阱是这三条线触发的，对面的地上很安全。”
　　“怎么办？”鸣人能想到的方法只有一种：破坏陷阱。这个自杀式的想法连他自己也放弃。
　　佐助非常自信的淡淡一笑，手中剩下的花瓣飞散包围自己和鸣人，“飞旋之舞！”以前卡卡西曾经用过这招儿带着他做远距离传送。当时就偷师的佐助第一次有机会演练一下——不过这次距离很短，而且使用的媒介不是树叶，而是花瓣。
　　漆黑的夜色中看不到花瓣缤纷的色彩，但是那飞翔的姿态却依然华美。一晃神的功夫就显身在安全的石砖上——第一次获得这样经验的鸣人很惊奇。不过背靠着背的两个少年都没有放松警惕。
　　铁蒺藜带着划破空气的嘶叫突袭而来——迅速分开左右避让，鸣人和佐助各自看到一个黑夜中带着冬雪色彩的忍者。
　　如同冬雪一般的护心软甲，洁白的面具，属于年长者的身材和气度，隐隐约约散发的凛然和杀气——这就是执行任务中的“冬部”精英特有的色彩。
　　“切……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如此低声咒骂着的两个少年都没有放弃今晚的窥探行动——既然已经被发现了，而且对方正好也是两个人，那就来比划比划吧！想要知道自己和精英之间的差距，毫不畏惧的发出挑战——这也是独属于少年的傲气。
　　佐助感觉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紧张的收缩，因为自己所面对的这个冬部正毫不客气的发出彻骨的杀气——速度极其快，动作敏捷，高效，把“冷静、利落、老练、精确”等一系列词汇捏合在一起，就形成了眼前这个冬部。佐助的写轮眼虽然能够预测到对方的每一个举动，但是以他媲美小李的的速度也还是在对方手下讨不到什么好处——如同自己可以预测对手一般，对手也在同一时间预测自己，而且具有更好的判断力和决断手法！
　　——近身战自己绝对是吃亏的。当佐助在进袭对方的同时也遭到相同的攻击，瞬间反应并且转为侧踢，因为写轮眼而预测到对手的阻拦，佐助果断的利用少年身体特有的柔韧性把侧踢的方向进行扭转，但是即便如此，对手并没有在意，侧踢虽然击中的目标，可是脚腕也落入敌手——那看起来纤细的手臂实际上布满有力的肌肉，蕴含其中的是成年人的力量，冬部近乎倒提着把佐助甩了出去！
　　飞在半空中，佐助不仅利用转身来减缓冲式，调整自己落地的姿态，在被甩飞的一瞬间，铁丝线就已经脱手而出——目标直指后力未发的冬部，这一瞬间，冬部被数条铁丝线牢牢缠住！落地的同时，佐助手中也完成了结印：“火遁！凤仙火之术！”
　　如同凤凰甩开自己带着烈焰的长尾，一个个小火球铺天盖地的冲向似乎凝滞的冬部——佐助慢一步才发现自己落到房屋中了。空空荡荡的屋子，除了几根树立的柱子，这个屋子干净得仿佛道场！偏离自己稍远的地方，点着明黄的烛火——灯火下有一个小巧的金色盒子。
　　借着自己的忍术所爆发的火光简单的了解自己身处的环境，佐助看到被铁线丝拉住的那个地方只有一节尚冒着烟的木桩——是“替身术”！好快的速度！来不及多想，佐助果断地冲向那金色的盒子——今晚的目标就是这个！与其等冬部再度来袭，不如尽可能的缩短自己和目标之间的距离！
　　拦截佐助的冬部果然已经挡在他的前面。奔袭的过程中就完成新的结印，佐助的目的不过是希望对方把路让开——只要一瞬间就够了！但是耳边响起的风声令他的注意力不得不移动！
　　冬部消失在佐助的前方，但佐助也向着倾斜的方向瞬间横移过去——鸣人在空中调整自己的姿态，被甩飞的力道减缓很大，但是最后能避免和柱子来个“亲密接触”，还是多亏了佐助。
　　佐助本想抱怨鸣人的窝囊——但是触手却摸到了朋友身上温热而黏腻的液体！而且非常多！接着远处昏黄的灯火，佐助除了看到鸣人湛蓝的双眸中不屈的斗志，还有他几乎全身遍布的伤口！
　　另一股杀气附骨般的笼罩过来，那份杀气是安宁的，但也是可怕的！沾染着血迹的长刀映射暗淡的灯火，另一个冬部寂静无声的步入——比佐助所应对的那个冬部身材较为矮小一点儿，虽然同样能在他身上找到“纯熟、冷静、精确”这样的形容，不过程度上却还是差了点儿，取而代之的是在他一举一动中包含了一份安宁和优雅——这份华美被一种“冷冽的杀意”包裹起来，连佐助也不禁感到胆寒。
　　因为注意到那长刀上的血迹，佐助突然明白一件事：这个冬部是真心要杀了鸣人！和他比起来，自己方才的战斗与其说是搏命，不如说是切磋！证据就是那个冬部的长刀至今没有出鞘！
　　——是小看自己吗？因为想到还有这种可能性，佐助暗自愤怒了！
　　“有什么了不起的！马上就要你好看！”鸣人不知道自己在同时也说出佐助的心声，血痕斑斑的双手再次结印，“影分身！”
　　无数个鸣人塞满了房间，被包围的两个冬部各自游刃有余的解决这小小的麻烦——一边闪耀着清澈的白光，一边燃烧着红莲的业火。
　　当最后一个分身化作烟雾，两个少年已经赢得宝贵的时间。
　　“螺旋丸！”
　　“千鸟！”
　　能将这个昏暗的房间照亮，带着不同的色彩和鸣叫，两个少年最强的攻击向着各自的对手扑了过去！
　　* * * *
　　即使没有“千鸟”的光芒，佐助也能看到自己的对手手中那把出鞘的长刀——本身就放射着耀眼的白光的利刃！那清澈的光芒也让佐助今晚首次看清对手全部的样貌：不仅被白色的软甲包裹，被白色的面具遮掩，连头发都是雪亮的银色，加上那白光般的长刀，这个冬部本身就已经化作冬天的一部分！
　　写轮眼已经可以预见到对手会用那奇怪的白色利刃迎击自己的“千鸟”。但佐助非常有自信——有着“雷切”这样的别名的“千鸟”连雷电都能斩断！因此佐助带着更加果断的速度决定把对手打倒！
　　眼看着和“千鸟”和对手只有半尺的距离——也许不过是千分之一秒的瞬间，佐助突然看到自己和冬部之间多出来一个黑影，想要延缓自己的冲势，完全没有可能！就这样带着惊愕，佐助感觉自己的手插进另一个人的胸膛！
　　整个房间的灯火突然大亮，明晃晃的布满每一个角落，连影子也成为不存在！佐助感觉到手穿透人的肌肤，撕裂肌肉，还有碎裂肋骨的声音，一瞬间就这样凝滞，灯火下那张面孔属于鸣人！
　　鸣人？！怎么会是鸣人？！……鸣人！他……我最好的朋友！
　　手心里那跳动的感觉是朋友不屈不挠的心脏，动脉努力的脉动着，温暖近乎于炙热，完全呆愣的佐助一动都不能动了！神志也停留在这一瞬间！
　　冬雪般的冬部走过来简单处理鸣人巨大的创口，然后小心翼翼的把佐助的手抽离。血喷洒飞溅出来，但是鸣人的神志还是清醒的，虽然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动一根手指头。火红中夹杂着金色，炙热的查克拉以肉眼可见的程度把他包裹起来，潜藏在少年体内的力量之源开始修复那血肉模糊的创口——直接目击别人的心脏，并不是一个很愉快的经历，而且那金色的火焰对他人并不客气！因此冬部迅速放开鸣人，避让到一旁。然后突然想起来什么，转身走向一个角落。
　　另一个冬部安静无声的走了过来——刚才鸣人的“螺旋丸”向着他冲来的时候，仿佛经过他精细的计算，果断地抓住鸣人手腕，向佐助甩了过去。造成如今这种后果的人，“元凶”可以说只能是他。现在他静悄悄的走了过来，注视着僵化般的佐助，即使带着面具也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一种复杂的情绪，毫无预警的，他突然放开手中的长刀，对着鸣人的方向开始结印！
　　一簇黑色的火焰在鸣人周围焚烧起来，金色的火焰和鸣人的衣角迅速被着黑色不祥的火焰吞噬殆尽，无人能够挽救，眼看着鸣人就要这样消失！空间突然扭曲起来，黑色的火焰挣扎着，然后仿佛撼恨一样发出一声爆响，随着扭曲的空间一起消失——远处那个银发的冬部发出责难的声音：“你在干什么？！鼬！”
　　这一切，佐助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做了不可原谅的事情！手上还停留着鸣人的血液，那跳动的心脏……脉动的血管……断裂的胸骨……那感觉正慢慢的消失，血液在变冷，血管开始安宁，心跳在消失……直到自己感受到手指尖只剩下冰冷！
　　他杀人了！他杀了鸣人！他杀人了！他杀了鸣人！他杀人了！他杀了鸣人！
　　他最好的朋友！
　　从手指尖蔓延开淡淡的冰冷，然后这种冰冷从脚下传遍全身，最后突然迸发出一种烈焰侵蚀全部的佐助，包括神志，包括情感，包括爱和恨！烈焰仿佛发出一声得意的狂笑，轰然的在佐助脑海里炸裂起来，无声无息的，也无力的支撑自己的身体，佐助跪倒在地上，带着三个勾玉的赤瞳狰狞着布满血管，扭曲着不肯消失，然后黑色的勾玉呼应着彼此，慢慢的开始变化……
　　* * * *
　　等佐助再度醒来，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冬部，房屋，鸣人……全部都像梦魇一样消失了。窗外的满月穿透云层的笼罩，正散发着淡红的光芒。如果不是手边还有个金色小盒子，佐助真的会以为自己刚才作了一场梦。但是现在他也无心去看看这盒子中究竟放着什么“黄金爱宠”，因为窗下正站着一个人等待佐助醒来。
　　“哥哥？”
　　鼬转过身，轻轻的点头。
　　从床上坐起来，飞快的回忆发生的一切之后，佐助带着复杂的眼神看着鼬，“哥哥，你……真地想要杀了鸣人？”虽然之后发生的事情他并不知道，不过整理好思绪的佐助已经把今晚的事情理顺。就像鼬了解佐助，佐助也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鼬的真意。
　　“……嗯，没错。不过最后他还是活着的。”沉默良久，鼬低沉的回答弟弟的问题，“为什么……可能是，因为我嫉妒他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哥哥？”佐助疑惑起因。
　　“……写轮眼是天才的血统，三勾玉是写轮眼进化的极致。但是极致并非终点，我们诅咒般的血统还有一个更强的进化——万花筒！不过，这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并且和第三次进化密切相关。第三次的进化，是特别的。只有找到自己最好的朋友——这样一个对自己最特别的人，第三次进化才能完成。之后，破而后立，万花筒才能出现，”这样简单的解释，鼬低下头，“当我知道你完成第三次进化之后，我很高兴，但是也很失望。你找到了你最好的朋友——我应该为你高兴，但又忍不住觉得失望，对鸣人感到嫉妒。对你最特别的人……不是我……”
　　“所以才有今晚这一场戏，对吗？”因为听到兄长混淆着矛盾的告白，佐助低下头，浅浅的笑了，“而且，结局不是最糟糕的，不就好了吗？哥哥，而且……你误会了一件事。”
　　“什么？”鼬有些茫然的看着走向自己的佐助，
　　轻轻环住兄长宽厚的胸膛，佐助感受着兄长的心跳，“哥哥，我最好的朋友的确是鸣人，对我来说，他的确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但是，我最爱的人，并不是他啊。”
　　黑色的双眸，两个人彼此对视……
　　鼬从弟弟微笑着眼睛里找到了答案，有力地回抱佐助的温暖，“我明白了。”
　　* * * *
　　第二天没有任务。但是佐助还是早早的起床，在晨间的庭院远远地看到卡卡西和伊鲁卡的身影。伊鲁卡坐在庭院一棵盛开的樱花树下，膝上抱着一团金红色，在阳光的照拂下，那金红色的物体仿佛火焰一样美丽——如果没有白色的绷带破坏那美感的话。卡卡西站在一边，对伊鲁卡扔过来的恼恨，努力陪着讨好的笑。
　　眼神一转，卡卡西看到佐助，低头和伊鲁卡说了什么，然后向着佐助走来，“早上好。看样子你昨晚睡得不错。”
　　瞪着眼前这个不良上忍，一看那头银色的乱发，佐助就明白昨晚那个帮凶就是卡卡西——虽然早就知道他很厉害。不过他认真起来的样子，还真是不好对付啊！
　　“卡卡西老师，你所谓的那个‘黄金爱宠’，到底是什么？”因为现在想来，自己和鸣人昨天绝对是上当了，所以佐助带着嘲讽的口气问道，“还有一件事，鸣人怎么样了？我今天没看到他。”鸣人重伤这件事，佐助还是很担心的。
　　眼神飘移起来，卡卡西的精神溜号到远处的树下，然后才回答，“鸣人没事。纲手大人说了，除了这几天鸣人不能见人外，过两天保证他又生龙活虎。至于那个‘黄金爱宠’……你没有看看你得到的那个盒子吗？”
　　这才想起来这个东西，佐助立刻跑回去。
　　卡卡西摇摇头，转身走回伊鲁卡身边，却见这个时候树下多了两人——一个是纲手，另一个则是红发的少年，我爱罗！
　　本该再过两天到达，不过我爱罗在正式的欢迎之前就到达了。只有确认同盟再度完美缔结，欢迎才变得有意义——从这一点来说，我爱罗还保留着少年的稚嫩和稳妥。“风影”的地位对现在只有十三岁的我爱罗，毕竟还是一个过于沉重的负担。
　　不过纲手已经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冷漠的少年“风影”了。
　　我爱罗站在树下看着伊鲁卡膝盖上那团金红色的火焰——实际上是一个受伤的九尾小狐狸，立刻就明白这就究竟是谁。一片暗红的樱花随着晨风飘落，我爱罗抬手接住，满树粉色中这片暗红仿佛带着血腥的色彩，“纲手大人，以人类的气度谋求神兽的力量，终究都是愚蠢啊。”
　　“噢？”纲手带着兴味的表情看着少年的低语。
　　“……因为，付出代价的，终究还是人类自己。”低头，我爱罗翡翠般的碧眸正好和小狐狸赤色的妖瞳对视。
　　……你会后悔吗？……
　　……不，因为我们都没有选择的权力……
　　* * * *
　　佐助打开金色小盒子。里面掉出来一个小巧的苦无——金色的苦无，每一棱面都被打磨得极其光滑，就像镜子一样。
　　佐助翻转哭无，在手柄的位置看到非常细小的字迹——凝神看去，上面的是哥哥的字迹：哪天，一起去练苦无吧。
　　“哥哥……这就是最好的礼物了。”佐助笑了，金色小镜子中，佐助的眼睛里的勾玉彼此相连着，“比我想要的更好。”
　　* * * *
　　……破而后立，你就不怕佐助会后悔吗？……
　　……不会的……
　　……为什么？……
　　……因为至少，我们还有选择的权力……
　　昨天的这时间，鼬和卡卡西的对话像朝露一样消散，只留下小小的痕迹在鼬的脑海中。
　　“想必你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吧？佐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