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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爱上沙漠的人 ...


  •   我爱罗是无法睡觉的,但是躺在温暖的被窝里闭目养神还是能做到的。一整夜,琉璃灯盏始终亮着,我爱罗时不时睁开眼看头顶的天花板——奇怪的花纹,线条简单,但是和忍者的标志不同,一共四笔完成,一笔画成某种动物头的形态,似乎代表着水、云、雷之类的花纹是两笔画出,最后一笔点睛,整幅图画极其精简,倒是有几分像是大名的家徽。
      也许她是某个大名家族的后代。我爱罗这样猜测,名贵的琉璃,奇特的花纹,还有弱水明显受过良好教育的言谈举止……各国纷争,已经经历了几百年,这期间大国吞并小国也不是什么稀罕事,被灭了国的大名的后代留落民间,最后成为平民也几乎司空见惯。而她,独自居住在沙漠的绿洲,也颇有些避世的味道。
      但是,如果是大名的后代……我爱罗想起自己洗漱之后,深夜来访的客人……因为想起来自己竟然把葫芦和卷轴落在餐厅,所以急忙去取。而此时恰好绿洲来了深夜的“客人”——七个骑着骆驼的人,我爱罗把自己隐藏在餐厅窗帘的后面,看到弱水在一片漆黑的外面和其中一个交谈,借着昏黄的灯火,隐约那七个人全部是精壮彪悍的男子,全身笼罩在厚实的旅行斗篷中,佩着巨型的弯刀,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儿即使隔着窗子,我爱罗也能感觉到。然后,他们像来的时候一样静悄悄的离去了。——沙盗!我爱罗静静地站在窗边,在脑中反复的思考,得出的结论只有这个!纵横于沙漠之中的盗匪!
      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来往?我爱罗准备回房间的时候,弱水正努力把一个沉重的罐子抬进厨房。面对她,我爱罗想问。但是弱水抬头看着他,那种清泉一样坦然的表情,最后我爱罗还是没有问出口。
      弱水……“认识我的人,都叫我弱水,但我未必就会软弱”……这是她真正的名字吗?知道得越多,反而越觉得神秘的人……
      一丝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天亮了,我爱罗翻了个身,听见隔壁的弱水打开房门的声音。她是一个普通人,昨夜休息时的呼吸声,还有看她平常的举动……她的父亲似乎不久前去世,这个绿洲只有她一个人。她究竟有什么样的自信,选择独自生活在这茫茫的沙漠中?……算了,想得再多,也无济于事。我爱罗决定起床,身为忍者,可不能贪恋被窝的温暖……
      还是昨夜的衣服,弱水说自己的衣服已经拿去洗了,暂时只能将就一下。另外,我爱罗记得自己腰带被流沙咬断了,拿回来怎么穿,还是一个问题。看着自己的葫芦和卷轴,我爱罗最后还是决定把它们留在房间里。
      推开门,走廊的光线还是很暗,餐厅的大门还是开着,投在地上那方形的光也还是和昨夜一样令人安心,不过我爱罗发觉此刻那里没有人。……看来弱水和流沙都出去了。经过弱水的房间时,我爱罗不经意发现她的门没有关好——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她起床的声音十分匆忙。
      看着那扇虚掩的门,我爱罗有些犹豫,这是一个了解弱水秘密的机会……但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谁,她根本都不在乎,问都不问……一个颇为神秘的人,她为何这样独居在沙漠中……我究竟想知道什么……
      我爱罗的手握住了门把手,微微推开,眉头不由自己地皱起,甩头,把门关了。一瞬间,一个简单的不像是女孩子的房间,一床、一桌、一柜,我爱罗有些赌气的走向餐厅。
      自己到底在干什么?!竟然想去看看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她救了自己!
      一进厨房,那里充满了清晨的阳光,窗帘打开,外边的绿色让人惊讶。干净整洁的餐桌上放着一个倒扣的容器,上面还有一个字条:我爱罗的早餐,要全部吃完!
      比弱水大约晚起十来分钟,我爱罗看向窗外,她已经出去了,她有吃早餐吗?
      打开倒扣的容器,两个煎得鲜嫩的鸡蛋,夹着火腿的土司,花生酱,还有一杯牛奶。……牛奶,她居然真的准备牛奶?!我爱罗不满的撇嘴,想起昨夜的对话。
      半夜看着弱水搬动沉重的罐子的时候,我爱罗一句话也没有问出口,倒是坦然的弱水问他,“怎么了?需要什么?”
      “没什么,”我爱罗想直接回房间,但在弱水清澈的目光下,想来想去找一个问题,“我的衣服是谁换的?”然后注意到弱水突然红了的脸,差点儿咬了自己的舌头。这里只有两个人,难道流沙会给人换衣服?!
      染上淡淡红晕的玉白脸色很好看,但是弱水很快就甩掉尴尬,“我比你大,姐姐给弟弟换衣服,有什么关系?”
      “姐姐?”我爱罗想起手掬,再看看眼前的弱水,“你多大了?”
      “多大?大概十五、六岁吧。”
      那不是和我差不多吗?我爱罗直接用表情告诉对方,这个回答不足以让她成为他的姐姐。
      嗯?看出我爱罗的意思,弱水放下手里沉重的罐子,站直身体,然后水一样晶莹的手掌在我爱罗和自己之间划出一条水平线:我爱罗的身高刚及她的鼻子。
      “想要翻身当老大的话,就长得比我高吧,”弱水像是游戏赢了一样的小孩子,笑得很淘气,“听说牛奶很有效,你可不能挑食啊。”
      “哼!”用鼻子表达自己的不满,我爱罗也忘了打算帮弱水抬罐子的事。……虽然他也不怎么介意喝牛奶,但自己真得这么矮?……郁闷!
      吃光早餐,我爱罗的目光最后集中于那杯牛奶,瞪了足足有一分多钟,然后猛然拿起牛奶,像是灌蟋蟀一样一饮到底。
      把杯子放在桌子上,我爱罗舒了一口气。突然发觉自己没有什么事情做。体力恢复得很好,好得怀疑自己是不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在村子的时候,这个时间自己已经坐在办公室处理文件了。有点儿懒懒的,趴在桌子上,浓浓的牛奶的残液沿着玻璃杯缓缓的向下流动,像从天空降下的云雾,透过它看着厨房,昨夜那里有一个忙碌的背影……
      弱水在干什么?……流沙呢?我爱罗一边用纸巾擦掉嘴边上的奶液,一边往外走。
      推开门,那是沙漠才会有的烈阳,炙热的光线,但是绿洲中吹起的风带着温润的潮气。四周被绿色包围,主要是高大的胡杨和赤松,不远处有一个小小的水塘,水塘边上长着油油的绿草。我爱罗回头,弱水的房子是用石头砌起来的,成坡状的屋顶上排满了黑色的管子,隐约能听见淙淙的流水声,浴室的热水就是这样来的吧。此外还有两间房子,一个比较小,还是石头砌的,黝黑的表面,似乎连窗户都没有;另外一个则是巨大的玻璃温室,能清楚地看见里面种植着很多植物。但是弱水和流沙都不在视线范围之内。
      小点儿的石屋门前有一口水井,我爱罗倚靠着辘轳向下看,水清澈而丰富,这个绿洲的水真得很富足。在沙漠,这就是一个财富。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咿呀”,我爱罗扭头看到身后的石屋门开了,一个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人伴随着比沙漠还炙热的空气从里面走了出来。似乎是填满了棉花的厚布做的全套衣物,连手脚和脸也围得紧密。
      “……弱水?”我爱罗皱着眉头,开口问道。
      裹得严密的人点头,同时摘下向头盔一样的头罩,带着潋滟的瀑布般的黑发倾泻而下,清泉一样的脸,仿佛与水同化的眼眸,的确是弱水。
      “你起来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弱水歪着头打量水井边的我爱罗,然后有些担心的开口,“不习惯吗?你好像没有休息好。”
      我爱罗知道弱水担心的是自己的黑眼圈,手指不由自主地沿着对方的视线爬到自己的脸上,“这个,没有关系,就是这样。我……已经习惯了。”
      对方担忧的眼神,让我爱罗有些不知所措。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问过这个问题,知道的人默然不语,不知道的人窃窃私语,木叶那个胡闹的漩涡鸣人冲着自己大叫“熊猫眼”、“笨狸猫”的时候,已经连生气都不会了,但这样关心的询问,是第一次。
      “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弱水一边向水井走,一边脱下身上厚重的服装,“你身体还好吗?在沙漠里脱水的人应该要多休息。你似乎恢复得很快,但是也不要逞强,一定有人在等你平平安安的回去吧?”
      平平安安地等我回去?勘九郎和手掬……他们一定又再担心了。还有千代婆婆……我爱罗低下头,眼前浮现着砂隐村的人们……,“我很好,对了,这里是在什么地方?……”抬头询问的视线被弱水的动作吸引过去。
      弱水已经脱下厚重的服装,高高挽起的衣袖直到肩膀,整条晶莹玉白的手臂都暴露在阳光下,而吸引住我爱罗眼球的是,倒不是水一样润泽的少女肌肤,而是弱水戴在左大臂上的琉璃臂环,和房间里的天花板一样的图文,这个则更加精致,琉璃的蔚蓝和玉一样的透白,能清晰地看出那个动物的头像是龙头,龙头喷涌着水和云,赤色的龙眼画龙点睛,栩栩如生。
      “终于想起来问回家的路了?”弱水不知道我爱罗的视线看着自己,自顾自的整理好衣服,放下衣袖,摇着辘轳提水,“我父亲的房间有地图,你可以去找找看。我只知道这里距离最近的一个沙漠镇子,有一天的路程。对了,那个镇子叫……,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终于注意到我爱罗异样的视线了。
      我爱罗将视线移开,看着门已经关上的石屋。
      以为我爱罗要问的是那个,弱水颇为自豪的回答,“那是工作,今天早上刚好烧铸好一炉。别小看我,我可是个琉璃匠。家里很多琉璃制品都是我和父亲做的。”
      琉璃匠?这个似乎可以解释这里怎么有这么多琉璃制品的原因。我爱罗想了想,又觉得不对,房间里的琉璃灯盏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够完成的精品,而且看起来颇有年份,不是新作的……最后我爱罗选择按捺下自己的猜测,毕竟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胡思乱想,弱水并没有特意瞒着自己。只是不知道如果自己开口问的话,对方是否愿意正面回答。想到弱水拒绝的样子,我爱罗觉得很不舒服。
      “怎么了?你不舒服?”心细如发,弱水停下手边的动作,不解的看着我爱罗,“你还是回房间躺着吧。”
      我爱罗摇摇头,看着弱水提着水桶,“要去哪里?”
      “玻璃温室。你不想休息的话,就帮帮忙。”
      玻璃温室中的空间很大,温度比沙漠略低,但湿度让我爱罗觉得自己的呼吸都有水分。一层一层的培养土错落有致,让里面生长的花草和青菜都能充分的吸收阳光。除了花草,青菜,还有大量的草药,种类可能比砂隐村的温室少,可有几种我爱罗知道,那是很珍贵的品种。此外,还有几株沙枣,青翠的果实挂满枝头。另外巴掌大的翠绿叶子后面藏着青绿的成串果实——葡萄。
      弱水塞给我爱罗一个小小的水桶和勺子,“像这样,一点一点地把水浇在根部。”
      我爱罗愣愣地照做。长这么大,我爱罗从来没有动手做过这样的事情,其实单单考虑生活的优越,我爱罗可能除了洗澡穿衣吃饭之外,没有什么是要他动手的。为了照顾花花草草,一点点地浇水,这个忍术一把罩的“风影”还真是笨手笨脚。
      当直起腰看着自己浇完的一方花草,我爱罗突然有种不一样的成就感。曾经很多理所当然,或者说没有人在乎的学习之后,都没有给他这种成就感。方才还有些蔫嗒嗒的花草,现在各个枝舒叶展,花朵含苞待放,娇艳欲滴……我爱罗突然低头看自己手里的水桶,水快没有了,但仅凭这一点儿水,怎么可能有这么明显的效果?!
      “累了?休息一下吧。”弱水递给我爱罗一盘方才洗干净的沙枣,自己则捧着一篮采摘的青菜。额头有微微的汗迹,相同的时间,弱水已经做完了三倍于我爱罗的工作:浇水、除草、采摘。
      我爱罗沉默地接过盘子,凝视弱水半晌,决定问出自己的疑问:“你为什么要留在沙漠?”独自在这里生活,我爱罗通过刚才的浇水,知道弱水的每一天一定很勤苦。为什么要这样?沙漠并不是一个适合生存的环境。
      弱水一愣,然后看着我爱罗的水样的眸子仿佛荡漾着波澜,“我是琉璃匠,自然不能离开石英砂。这里有最好的石英砂。这是最简单的原因。我父亲带着我从遥远的海边来到这里,父亲也死在这里,也许我应该离开,但是,每次我打算这样做的时候,我发现……我做不到。”
      我爱罗静静的看着仿佛陷入自我思绪里的弱水,看着她从自己手里的拿走一颗沙枣。
      “就像是沙枣,吃第一个,很难吃,当吃了第二个、第三个,渐渐的就会喜欢上它。沙漠也是一样,很严酷,在这里很孤独,但是我已经喜欢上沙漠,离不开沙漠了,”弱水淡淡地笑着,此时的笑容不同于常见的笑,仿佛笼罩着水雾般朦胧,说,“沙漠很严格的对待每一个生存在这里的生命,但是也很公平。就像琉璃,那是藏在沙子中的精华,火里来,水里去,不仅用火烧,还要用心烧,全部要靠手工,一旦出现一点点问题,十数天、几十道工序,全部努力就立刻付诸东流,所以世上没有两款一模一样的琉璃。在沙漠中也不会有两个一模一样的生命,每一个都那么坚强,那么特别。这是沙漠之外的繁华世界没有的魅力。”
      “就像流沙?”
      “就像流沙!”
      “包括你吗?”这一次,我爱罗带着沉思的目光,看着弱水。
      “你是想问昨晚来的沙盗吧?”弱水笑容从容又坦然,环视整间玻璃温室,“我在这里种植了我能养的花草、药草、果蔬,但是要想活下去,这些是远远不够的。除了粮食,还有盐、糖,以及胡椒粉一类调味品,包括牛奶、干肉,这些都只能靠交换。人和人之间都有依存的关系,我需要的东西很多,所以我必须尽可能多的拿出我能和别人交换的东西。父亲留给我很多珍贵的琉璃,但是他留给我最大的财富,是能够独立生活下去的能力。我必须要靠自己的双手生存在这里,我除了自己做的琉璃,就只会配药了。沙盗的首领曾经被沙蛇咬过,他们和沙漠中的旅行者一样,受着沙蛇之毒的威胁,所以我和他们交换。他们给我新鲜的牛奶和干肉,我给他们沙蛇毒的解药。就是这样。”
      今天早上自己喝的牛奶,原来是这样来的。我爱罗又问,“那么水呢?为什么不用来交换?”在沙漠,水比什么都要昂贵。
      “水啊,在沙漠里,水就意味着生命,生命是不能用来交换的。”弱水的回答,淡然又坦然。
      ,“……对不起。”我爱罗很少说这几个字,但是除了这句话,我爱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没什么,你会问是正常的。”弱水温和的笑着,歪着头看着我爱罗有些赧然的表情,“你虽然很少有表情,可你的眼睛会透露心事。有时候,我觉得你的眼睛就像最好的翡翠,不过现在看起来就像沙漠中的湖水。你的眼睛很漂亮。”
      我爱罗把目光全部集中在手里的沙枣上,沙漠中的烈阳直射自己的脸,也没有现在感觉这么热。
      在我爱罗看不到的角落,弱水淘气的笑笑,拿着一篮青菜,率先走出玻璃温室,“到中午了,我开始准备午饭吧。”
      在弱水看不到的角落,我爱罗淡淡的笑了,看着手里的沙枣,“……喜欢上沙漠的人……”
      *****————分割线————*****
      我爱落失踪的第四天下午,纲手在火影办公室收到砂忍的紧急来信。看着信的内容,纲手担心自己有增加皱纹的危险。
      而此时,正好卡卡西来交报告。刚完成一件任务,鸣人等都回家休息了。
      “风影的我爱罗又出事了?!”卡卡西的表情立刻阴沉下来,“难道是……”
      纲手摇头,“应该不是,到今天已经有四天,现在才收到来信,说明情况不是那种危险。应该就像信里讲的,是一起意外事件。他们需要擅长追踪和搜寻的忍者,你和鸣人去吧。”
      “不用带鸣人去,我自己就可以了。”
      “鸣人和我爱罗的关系特别好,不让他去的话,这个意外NO.1的笨蛋搞不好会自己跑去。跟着你去,我还比较放心。另外还有小樱和鹿丸,他们都会有帮助的。有你的冷静和鹿丸的分析,真要有什么问题,也能找出蛛丝马迹。”
      “明白了。”
      “有三天的路程,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卡卡西关门离去。办公室里的纲手看着文件,眉头不禁一皱再皱,“风影还真是倒霉,接二连三的出事,难道被诅咒了不成?”当然,纲手不可能知道有砂忍和她抱持同样的想法。
      “除了鸣人那个超级笨蛋,你似乎对现任的风影也格外在意啊。”自来也不知什么时候坐在窗台上,看着纲手。
      纲手漂亮的凤眼看了一眼很没有规矩的自来也,“那个孩子,很特别。十四岁成为风影的时候,曾经正式来拜访过木叶。”
      “那又如何?”自来也带着兴味的表情,等待纲手的下文。
      “他去了慰灵碑,然后去三代火影的墓前献了花,那个孩子,虽然还是一个只有十四岁的小鬼,但是,在三代的墓前……”纲手用手指抚摸着茶杯的边缘,记忆回到那个晴朗的天空下……
      那个有着罂粟一样鲜艳红发的少年面对着天空,“……历史就是昨天,无法改变,砂隐村曾经的过错不可能变成天上的浮云。只有正视过去,尊重真实,才能开启新的篇章。我会把真实传递给现在的砂隐和未来的砂隐,只有汲取教训,砂隐村才有安定……”
      “呃,这样……看来鸣人的压力还很大啊。”不知道出了几分真心,自来也摸着下巴说道。
      “没错。就是这样,虽然和鸣人一样大,但是我爱罗已经具有‘风影’的器量。可是,鸣人还是一样的毛躁,”纲手闲适的喝了一口茶,“但是有我爱罗在,木叶和砂隐的联盟无疑会更加稳固。”
      “鸣人那小子,虽然还是有点儿胡闹,不过已经稳重多了。再说他也有自己的风格,他和我爱罗再相似,脾气也差得太多,”自来也撇撇嘴,如果鸣人的性格像我爱罗,那他说什么也不会收这个弟子的,“倒是你,对鸣人,还真是偏心啊。”
      纲手用鼻子一声轻哼,“要成为火影,鸣人的视野就不能局限在木叶。我最多也不过在火影这个位子上坐二十年,二十年后的风影会成长到什么程度,我真的不敢说,现在不加油,怎么行?”
      “最多不过二十年,还真是岁月不饶人啊。”自来也感慨地低叹,跳出窗子,“据说砂隐的MM有不一样的风姿,我去取材了。”
      后脑勺跟着飞出来纲手的茶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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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我爱罗躺在床上,仍然和睡眠无缘。
      流沙傍晚跑回来,还叼回来一只肥肥的兔子,晚上就吃了一顿丰盛的烤兔大餐。晚饭之后,我爱罗看到弱水在一根长长的竹竿系上一条布带,然后把竹竿立在外面。问及用途的时候,弱水的笑显得很悲戚,只是回答明天是一年中唯一特别的日子。而这一夜,流沙也格外安静,本来我爱罗还担心它又会给自己口水洗礼。
      隔壁的弱水也没有睡,细细索索的做着什么,有时候会停下来,间或能听见低泣声。记得弱水说过他父亲过世,而一年前他还救过流沙,那么弱水的父亲过世没有多久了……弱水和她的父亲似乎一直相依为命,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母亲……又是怎么回事?但是这种事,总不好问的。
      自己的体力和查克拉恢复得很快。尤其是查克拉,在今天下午就恢复到原来的程度,本来还以为要修养一个星期才行。……为什么?在这里恢复得怎么会这么快?……我爱罗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上午自己浇花时的发现,难道这里的水有什么特别吗?明天再去水井那里看看吧。
      隔壁细细索索的声音停了,弱水似乎已经睡了。房子里变得非常安静,我爱罗瞪着天花板,喷着水和云的龙头……龙云纹……,总是有点儿在意……
      似乎只是闭目养神了一会儿,窗帘的缝隙就透进来光线,天亮了,我爱罗直接起床,打开房门的时候,隔壁的弱水似乎刚醒来。流沙坐在大门旁边,似乎在等人开门,看见是我爱罗走过来,心情很好的发出低鸣,围着我爱罗转了两圈。
      我爱罗蹲下身,抚摸流沙毛茸茸的头,“如果你会说话,就能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弱水哀伤的眼睛,就像含着泪珠的宝石,如哽在喉,让我爱罗很介意。
      弱水的房门打开,果然眼睛有些通红。弱水很意外看到我爱罗比自己早起,惊讶得睁大眼睛,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媲美兔子的眼睛,“我先去洗脸了。”然后就飞快地逃进了洗漱间。
      又忘了关门!而且这次还是光明正大地大开的,我爱罗望着关得紧紧的洗漱间的门,有点儿想笑。
      流沙扫扫大尾巴,脚步轻巧地跑向弱水的房间,我爱罗还来不及阻止,就进了人家女孩子的房间。
      它究竟是沙狼,还是色狼啊?我爱罗抚额,又发出这样的感叹。但感叹归感叹,我爱罗只能尽快把流沙拉出来。
      弱水的房间真的很简单,就如昨天所见的。我爱罗意外的看到了床头一张照片。那是一个神色憔悴的女人,黑色的长发黯淡无光,但是她抱着怀里的婴儿的神情却极为慈祥,在照片右下角有一行娟秀的字迹:给我的宝贝——静流。
      静流?我爱罗颦眉,那是谁?难道是弱水……?
      “呜……”流沙用鼻子蹭蹭我爱罗,端正的坐在地上,像是要献宝一样,嘴里叼着一条黑色的皮带。
      我爱罗接过来,是沙蛇皮,精巧的针脚,细致的缝合整条皮带。皮带扣用的是黑色的钢,表面似乎有暗红的琉璃作装饰。是刚做好的……昨夜弱水一直细细索索的再做这个吗?
      “你已经看到了,”弱水站在门外,洗漱之后,精神了很多,“给你的。这几天你就要走了,没有腰带,你的衣服没有办法穿啊。”
      “为什么你知道我急着要走?”
      “你总是眺望着沙漠,在沙漠的外面,有等着你的人。”弱水淡淡的笑。但是我爱罗觉得这个笑容就如同初次见到那个淡然温和的笑,礼貌又生疏。
      昨天我爱罗找到了弱水所说的地图,发现这里距离砂隐村其实很近,说明一开始自己走的方向没有错。不过这里和村子之间有大量流沙群,以直线的方向回去会有很大的危险。另外,流沙群和自己发生意外的地方很接近,为了寻找自己,会出动大量的忍者,托那位和平主义的宰相的福,现在砂隐村的经费并不滋润,一旦因为自己而使得村子平白的损失忍者,自己这个“风影”也太没有用了。所以,我爱罗一直在暗暗得着急。而另一方面,我爱罗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很不放心弱水,至少今天他无法放心离开。
      我爱罗低头看着弱水昨夜为自己赶做的腰带,“明天,我明天走。”
      抿着唇,弱水微微地发出一声叹息,“来吃早饭吧。”
      一整天,弱水不一会儿就去看看直立的竹竿上的布条。沙漠的风吹得布条“刺啦啦”响,中午的时候,风意外地停了。
      她在等风改变方向。我爱罗不解的,是为什么要这样。
      下午风再起的时候,果然风向变了。弱水拿着一个沉甸甸的坛子,走出了绿洲。沙漠的风比绿洲中的风要强得多,卷着黄色的细沙,飞扬天外。一直十分晴朗的天,飘来了一朵云,湛蓝的晴空中的太阳似乎温柔了一点儿。
      我爱罗远远地跟在弱水的身后。虽然她的神情一直很平静,平静得如同镜面般的湖水,但是我爱罗不知道那静悄悄的湖水下面,藏着什么样的汹涌。
      迎着风,带着沙子击打面部的痛楚,弱水一把一把地掏出坛子里面的东西,向着天空飞扬。那是一种灰白色的灰——人的骨灰!
      沙漠的风围绕着弱水纤细的身体,强烈的风不能击倒她,黄色的沙子混着灰白的骨灰,连天空似乎也变得混沌了……时间流逝,弱水的坛子空了,混沌的风沙离开弱水,飞向遥远的地方……我爱罗眼里的弱水渐渐清晰……
      将坛子丢弃在沙漠,弱水稍稍整理凌乱的长发,回过身看着我爱罗的神情还是那么平静,“回去吧。”
      我爱罗静静地站在原地,当与弱水擦肩而过的时候,“不用那么勉强。哭出来的话,能好受一点儿,你毕竟是女孩子。”
      背对着我爱罗,半晌,弱水的声音在微微颤抖,“……不能哭,哭的话,天会下雨,……风如果停了,父亲就不能回到母亲身边了……”
      我爱罗低下头,他没有埋葬父亲和母亲的记忆,事实上,他们究竟是什么,我爱罗也不是很清楚。……母亲诅咒着自己死去,父亲不断的暗杀自己,最后也不得好死……父母……究竟是什么意义的存在……
      温暖的双手从身后搭上自己的肩,静悄悄的,距离这样的近,是弱水。我爱罗想要回头,但是那双温暖的手阻止自己,“对不起,暂时不要动,只要一会儿就好。”我爱罗没有动,“忍者不能将后背暴露在别人面前”那一套在此刻被扔到九霄云外。
      风吹着弱水的长发,落在我爱罗的肩上,后背笼罩着温暖的气息,还有少女的沁香……
      “……大海埋葬了母亲,父亲带着我来到沙漠。父亲说他爱着海,也爱沙漠。但是他最爱的,还是母亲……当我能自己烧出第一块琉璃的时候,……父亲终于能放心了,他要去找母亲了……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沙漠会吹起奔向大海的风,风会带着父亲,带着父亲爱着的沙,和母亲……在大海团聚……”
      潮湿的炙热也落在我爱罗的肩上,弱水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
      白炽的太阳渐渐变得润黄,沙漠扬起的风沙闪着星星般的亮点,沙漠看起来是如此的平静,如此的安宁,沙漠的落日又是如此的美……
      ……父母,一定会留下子女……去面对孤独吧?
      我爱罗看着落日,这样问自己。
      *****————分割线————*****
      两日后的下午,卡卡西带着鸣人等来到我爱罗失踪的地带。忍犬们分头搜寻,鸣人安静不下来的四下里张望,小樱因为炙热不停的喝着水,鹿丸坐在地上,和已经勘察了一圈的卡卡西聊天。
      “不是自然现象的龙卷风,应该是发动了禁忌之术。”
      “据情报,是那个叛忍干的。砂忍已经找到了他的尸体,检验的结果符合猜测。卡卡西老师,看来真的不用担心多余的情况的样子了。”
      “……”
      “卡卡西老师,帕克回来了。”鸣人大叫。
      皱皱着一张脸的帕克屁颠屁颠得跑到卡卡西面前,表情颇为古怪的看着主人,“你确定我们去找那个人吗?在沙漠里可能失踪,迷路的风影大人?”
      “怎么了?”鹿丸单手撑着下巴,不解的看着帕克。
      帕克回头,望着自己来的方向,“他自己回来了,还有一个特殊的向导!”
      那是太阳的方向,木叶的四个忍者一起手搭凉棚,望着那个耀眼的方向。
      远远的,一个白色的人影渐渐走入视线,他的身边跟着一匹高大的金色的沙狼。风猎猎的吹动着那间白色的斗篷,扬起的衣角下,是暗红色的服装,背后背着沉重的沙的葫芦,高大的沙狼眼中闪着诡异的红光,背驮着一个巨大的卷轴。
      稳健的步伐,纤白有力的手摘下白色的兜帽,罂粟一样的红发,额际有一个鲜艳的“爱”字。
      “我爱罗!”鸣人高兴得大叫,向我爱罗飞奔而去。
      “啊,这下子看来,真的不用担心了。”卡卡西微笑地眯着眼睛,总算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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