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夜查灵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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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自然是古风。
他轻功不如秋寂隐，只能慢慢赶过来，谁曾想刚到九重天宫便看到一个轻浮浪子调戏良家妇女的戏码，顿时一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义感油然而生，脑子一抽便出了手。
刚一落到屋顶，他便猛然醒悟过来：遭了，忘了蒙面！
继而才恍惚想起，貌似他和那女子才是闯入的贼子，而那黄衣人其实是主人来着……他刚刚似乎还反过来骂他是贼，咳咳……
古风尴尬地挠了挠脑袋，心想他相貌普通，又并不出名，想来不会有太多人认识他……的吧？
幸好秋寂隐没看到这一幕，不然定又要被他嘲笑傻透了。
古风这头还在暗暗庆幸，却是不知秋寂隐不止看到了，从那位置还看得异常清晰。嘲笑他傻透了？不，在古风不知道的情况下，他显然已经荣升到了二愣子的级别。
古风闹出的动静太大了，秋寂隐微微皱眉，看了看屋顶对峙的三人以及屋中的总管与两名护卫，传音道：“人只怕会越来越多。”
封尘了悟，回道：“我去上面，屋里三个归你。”
秋寂隐回头看了封尘一眼，默然点头。柜中漆黑一片的，也不知他那一眼看到了什么，他也全然不管封尘是否看到了他点头。
秋寂隐抬头透过屋顶的破洞看向天际的明月，雾浓的夜里总是多云的，乌云渐渐覆盖了月色，那一刹那，整个屋里屋外都只余一点烛火，透过屋顶那个小小的破洞传递开来。
烛火虽微弱，照亮四周已是足够，每个人所处的位置都印入他眼中。
然后他微微抬袖，一枚小小的铜钱便从指尖弹出，直射那摇曳的烛光。
破空之声传出的瞬间，烛火也霎时熄灭了，屋里屋外有一刹那的漆黑。
秋寂隐猛然推开柜门，急如闪电般射向门口，足尖点地间轻飘飘地拍出了两掌，然后落回到那总管身后，顺手敲了一掌，衣袂翻飞间，扶摇直上，竟也是跃到了屋顶。
乌云退散，明媚的月华如曙光般流泻而出，瞬间照亮了黑暗的夜空。
前一秒火光未熄，后一秒月色已出，便是那一眨眼的刹那，形势已迥然不同。
屋中三人已被秋寂隐解决了自是不提，屋顶上能够站立的也只剩下了两人，秋寂隐与封尘。
那黄衣人与萧菁菁均是被封尘点昏了，古风他倒是没一并打昏，可是古风此时却并不在站着的人的行列。
——这厮大概是这醒着的这三人里最具有怜香惜玉情怀的一个了。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蹲下身去扶萧菁菁！
扶稳了萧菁菁之后，古风这才抬头看去，只见月色浓雾间，秋寂隐与封尘并肩而立，顿时惊诧得不行，“封谷主怎么也在此？”
他刚刚还以为是秋寂隐出的手，所以才毫无防备地便扶萧菁菁去了。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出了一身冷汗，果然还是太放松了，幸好遇到的是封谷主才没有出事，若换了别人，恐怕早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想通了这一点，古风再看向封尘的眼光霎时带了点感激的意味，看得封尘很是莫名。他救过这个人？还是只是单纯地感谢他手下留情？
饶是封尘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是丝毫不显，他笑着解释道：“白日里的事情总觉得有些蹊跷，便想着来看看，想不到居然会遇到秋楼主，呵，可真巧得很。”
秋寂隐嗤笑了一声，“是挺巧的。”那语气说不出是附和还是讽刺，阴阳怪气的听得古风都止不住地皱眉，暗叹这两人果然气场不和。
封尘依旧好脾气地笑着，仿佛根本听不出有什么不对，神色温和而淡然。
古风再次感叹：封谷主果然好气度好修养。秋寂隐那厮纵然长得不错，但那涵养却是怎么也比不上的！
“接下来要去何处？”古风问。
封尘笑得很温柔，理所当然道：“自是去看望卫老宫主。”
秋寂隐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开棺验尸就开棺验尸，还说什么看望？说得那般冠冕堂皇的，一个字：假！
封尘这个人，摆在他面前的闲事他是不得不管，但凡出现在他看不到的地方，他才懒得去招那麻烦，这一点别人不知道秋寂隐还能不清楚？所以他根本就不相信封尘今夜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单纯地觉得白天的事情蹊跷，再加上不久前在房中发现的封尘送来的香粉，秋寂隐这下是真的有些不安了，一个劲的猜测，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人总是如此。当觉得一个人好的时候，再怎么都是好，缺点也是优点。当觉得他不再好的时候，从前千般万般的体贴与温柔，便都成了虚伪与做作，便不啻用最恶意的想法来揣测其用心。
于是两人各怀鬼胎并肩前往隔壁灵堂暂且不提，徒留古风抱着萧菁菁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三更半夜的，抱着个昏迷的妙龄女子四处溜达似乎有些不成体统，到底要不要叫醒她呢？古风纠结了。
他若抱着她走当然不行，可封谷主之前专门敲晕了她，定是有所深意，他若叫醒了这女子不是成心捣乱嘛？扔在这儿不管吧，万一一会儿那黄衣男人醒了之后继续调戏她可怎么办？
古风脑瓜子还是转得很快的，眼珠一转便有了主意。
得，干脆把那女子抱到灵堂去，有封尘与秋寂隐在，便算不得孤男寡女了。
古风自觉想出了两全其美的好办法，笑得很是欢乐狡黠，一把抱起萧菁菁就窜到了隔壁。
灵堂里，封尘和秋寂隐已将棺材盖子打开了，两人正围着棺材朝里看，脸上的神色都很淡定，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
这是咋了？晚来了一步的古风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于是他将萧菁菁放在地上，也跟着凑到棺材前去看。
“咦？怎么是空棺？！”
秋寂隐冷笑，“正该如此。”
封尘点头附和，“确实。”
古风先是不解，继而忽然想到，白日里那卫永说卫老宫主是被沈召围困在山崖之下逼死的，沈召和老掌令当时都并未反驳，若是知道卫老宫主的真正死因，他们根本用不着跟那小孩玩儿什么比对字迹，换言之，他们其实根本就没有找到卫老宫主的尸体！
“原来如此。”古风叹道：“但是既然没有找到尸体，他们又是如何确定卫老宫主已死的呢？”
封尘摇头，“许是卫老宫主之前说过什么，或是有其他的什么依仗。”
秋寂隐也道：“反正定是有办法确定了的，若是无法确定其生死，沈召白日里不至于狼狈如斯。”
堂堂一宫之主竟被逼到那般地步，足见就连九重天宫自己对于卫老宫主之死也是不明不白。
“既如此，他们怎不想着先将事情查清楚了再说，却是急急忙忙地选定新宫主？”古风啧了一声，继续道：“那沈召看上去也不像是那么心急的人，不明不白地就上了位，他也不怕日后后患无穷？”末了，古风还总结性地感叹了一句：“可见是个傻的！”
封尘道：“也未必就是不想查。”
秋寂隐挑眉，“说起来之前我还纳闷，怎么这一次九重天宫就舍得邀请人来观礼了？从前卫老宫主继位的时候也没听说邀请过什么人啊。呵，想不到竟是打的这个主意。”
古风很快反应过来，“他们想借此找出线索！”
封尘点头，复又摇头，道“不止。”
“不止？”
“第二个目的当然就是对付沈召了。”秋寂隐讽刺地勾唇，“若不是我们这些外人在，你当沈召是那么容易就能被逼走的吗？”
古风皱眉，“照这么说，九重天宫内部也是不和的，与卫老宫主之死，或许也脱不了干系！”
“正是。”封尘偏过头，望着古风的眼神很是深邃。
秋寂隐不着痕迹地笑了，忽然传音于封尘，“你莫不是还在想古风那时候的眼神为何不对？”
封尘抬眼看他，眸色微闪，并未答话。
秋寂隐不以为意，继续传音，“哈，我知你善察人心，容不得有什么事情脱离掌控，只不过古风这人真不适合用那些弯弯绕绕来揣测，你只管往最简单的方向想便是了。”
两人身前，正低着头苦苦思索的古风忽然打了个喷嚏，随口念叨了一句，“谁在说我？”
望着封尘瞬间一怔的表情，秋寂隐自觉扳回一城，狠狠出了一口在柜子里时被压制的恶气，笑得颇有些张狂自得。
封尘见此忽然也跟着笑了，传音道：“那你呢，莫不是还在想我送绿妖娆给你有什么阴谋？”
一句话正中红心，秋寂隐脸瞬间黑了。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夜查灵堂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