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兄弟》鸽苏拉

23、get away

　　5点零8分。
　　因为是比较正式的会议，所以和室内被摆上了小茶几。近藤桑坐在正上方，他是这次会议的主持人。会议迟迟不开始，底下的队员们开始窃窃私语，隐约可以听见“副长迟到了耶”之类的句子。处于近藤右手边第二个位置的我在一边叼着吸管将所剩不多的牛奶吸出呼哧哧的声音，手指轻轻地扣敲着桌面，偶尔扫视一下面不改色的冲田——那家伙……说不定知道十四去了哪里。

　　“十四这家伙也太慢了吧，时间已经过很久了。”近藤勋有些冒汗，“这明明是很重要的会议。”

　　“近藤先生，”斜对面的伊东鸭嘴兽推了推眼镜，“那么我们就先开始吧，我有重要的议题需要和大家商讨，是关于……”

　　“噗——”和室推门的破裂声和人体落地声打断了伊东的讲话，脸上还冒着热腾腾的汗水的十四正趴在地上，举着手里的长条物——

　　“我来了！我把炒面面包买回来了冲田学长！”塑料袋掉在十四脸的前方，“抱歉宝岛没有了我就买了营养快O……”

　　我微微地倾过脸就可以看到坐在正对面的冲田嘴角露出一丝得逞的恶意微笑。

　　如果十四没有喊出冲田的名字，也许我可以说是我逼十四去买的……现在……
　　我伤脑筋地捂了捂额头——在开展队长级会议的时候出现这种事，十四的威信会大大扫地的吧。

　　我看了看对面默契地以同一弧度微笑的伊东和冲田，隐隐约约感觉出了一丝微妙的气氛。在我未曾注意的地方，真选组内部似乎不只是出现争宠这种程度的裂纹。一开始我只是以为伊东把土方当做对手一个劲地争取近藤局长的信任……不过连冲田都站在他身边的话，事情可能比我想的要麻烦。

　　“既然土方先生来了，那么我就继续刚才的议题吧。”在我扯着眉毛想要理出清晰的思路时，伊东已经重新开始讲话。

　　接下来就该针对十四了吧，恐怕十四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脸色有些僵硬地跪坐在我旁边、靠近近藤的位置上。叼着已经空瓶的牛奶盒的吸管的我还在想着怎么为十四的这次迟到开脱，因而对伊东的话倒是有点反应不过来——

　　“我想说的正是关于司徒先生的议题，可能也联系到土方先生，所以土方先生能在是再好不过了。”伊东拿着一张文件纸站着，造成莫名的压迫感，“司徒先生身为一个刚来真选组不久的新人，却享用着队长级别的单间。作为真选组的一员，却理所当然地不把局中法度放在眼里，公然违反纪律。而在他的就在职期间，也并没有对真选组做出什么贡献，基本上都在怠工。平时会议也是习惯性迟到，在今天这么重要的会议中却毫不在乎地喝着牛奶，把这里当做同学聚会。对于他的越矩行为真选组的队员都有目共睹，应该不用我一一例举了吧？”

　　原来是想针对我吗？可是为什么？虽然我也知道我这样的人对于一本正经生活着的家伙来说一定很碍眼，但也不会对他产生妨碍才对……是为了去掉掩护十四的屏障吗？冲田大概把十四的异样告诉了他……

　　卷着舌头弹着牛奶盒的我顿下动作，淡然和伊东对视——谈判守则一：谈判中首先挪开视线不敢对视的人会在心理上处于下风。

　　“呃……可是，伊东先生，南他并不是武士，我想应该不用用针对武士的局中法度来要求他吧？”近藤桑为我辩护，“而且南还小，又是中国人，并不是很熟悉这里……”

　　“近藤先生，”伊东正直的神色毫不放松，“我知道你一直坚持宽容待人，不过既然他成为了真选组的一员，就应该负起相应的责任。18岁已经不小了，冲田队长虽然只有17岁但是却做得比他更好。如果局长选择包容他，那么怎么对其他队员说？当其他队员都在严格遵守局中法度、一旦违反就要承受严格处罚的时候，有一个人却可以吊儿郎当地享受一切特权而不需要付出代价……这不仅是对其他队员的不公平，也会对他们产生坏的影响。你觉得呢，土方先生？”

　　——哎，这是针对我的江户大审判吗？
　　嘴巴里的吸管被咬得扁扁的，避免给十四造成压力，我只是淡淡地瞟着前方，看着伊东志在必得的神情和冲田老神在在、似有若无散发着恶劣气氛的脸。

　　“……那么你认为应该对他做出什么处分？”十四的嗓音低沉中似乎微微渗着汗水。

　　“一个没有建树、消极怠工又危害真选组风气的人，当然应该切腹，”伊东推了推眼镜，“不过一直坚称自己不是武士的人想必也没有武士精神，我建议将其革职。”

　　“革职会不会太严厉了？”近藤额角渗着汗水，“小南他在日本没什么亲人，如果突然失去工作的话会很难过的……”

　　“真选组不是收容所，近藤先生。”伊东压低声音让整个室内气氛更加严肃，“难道你宁愿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吗？一条裤子出现破洞，不及时修补的话，只会让洞周围的布料也跟着掉丝，最后的结果只会是裤子整条报废。如果您无法做出明智的决定，我对真选组的前途感到十分忧虑。”

　　近藤桑张了张口却说不出什么。
　　让他这样口舌木讷的男人说维护我的话已经很难为他了，毕竟伊东说的句句在理。我就是个早睡晚起，旷工家常便饭没规没距的家伙。除了偶尔编录案件、整理文档，公文大都是十四写的。真选组大扫除从来不参加，做着最轻松的活却住最好的房间。没有后辈礼仪、破坏纪律的事干多了就虱子多了不怕痒了。老实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该为自己辩护什么，哎。

　　听了伊东一番话，我都觉得自己是老鼠屎了╮(╯_╰)╭。

　　连局长都消音了，其他各路队长自然不会有人出头。何况比起我来，在他们眼里一定是伊东更可靠吧。会议室一时陷入了尴尬的沉默。我看着对面的冲田思索着他的意图——站到伊东身边他到底想干什么？

　　One choice：冲田想借伊东的手除掉土方，得到梦寐以求的副长位置。
　　But：伊东投向冲田的眼神总是隐隐透露出他位于冲田之上的气息，如果冲田当了副长，伊东当什么？
　　也有可能冲田是想过河拆桥……=_____,=如果是冲田这货的话还真的干得出来。

　　Two choice：伊东这货干了什么蠢事被冲田盯上了，于是冲田故意一副纯良的样子接近他，以方便找机会S他。
　　But：伊东到底干了什么事？伊东针对十四做的种种应该和冲田一拍即合才对。

　　本来是要问一下就能搞清楚的事，因为对方是冲田而变得复杂起来——冲田那家伙绝对不会坦率地跟我解释的吧。

　　这时对面的冲田突然对我微笑了一下，那淡如春风、清渺如月光的笑容让我舌头一僵，吸管滑出口腔，空牛奶盒就啪嗒地掉在了茶几上，在安静的室内颇为震撼。而一边的冲田则乖孩子样地对近藤举手：“近藤桑，对于伊东前辈的提议，我没有异议。”

　　“呃……”近藤看起来有些不知所措，有些求救地看向一边，“那么……十四呢？”

　　“我……”十四的声音有些干涩，垂下的刘海有汗迹蒸笼，放置在茶几上的手指抽紧又松开，“……没有异议。”

　　一切已成定局。

　　“那么请司徒先生带着自尊离开真选组屯所吧。”

　　带着自尊的意思大概是让我自动地滚干净？我看着伊东耸了耸肩，抓起空牛奶盒一扔——白蓝色的盒子擦过冲田的顶毛砸在对面的墙壁上，再落到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