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兄弟》鸽苏拉

1、御用文人

　　“自从江户禁止开妓院以来，地面上的妓院基本上都已经被取缔了。但是最近不知道谁又干起了这种勾当，而且有不少没有户口的外来打工女人、翘家的女孩失踪的事件发生，我怀疑她们都被拐卖到非法妓院去了。”

　　土方十四郎叼着根香烟，坚毅的五官和幽蓝的瞳眸透露着公事公办的气息。

　　“所以说……你找我来干什么？”把短烟杆抽到一边，我轻缓地呼出一口气，“扫黄还是寻找被拐卖的妇女这不是你们条子的事么？”

　　“阁下似乎忘记了就在一个星期前你已经加入了真选组这件事了，”土方十四郎忍耐地压着眉头，“现在你正是所谓‘条子’的一员，为了江户的和平作出贡献可是你的分内职责。”

　　“我记得我的工作是文职类的吧？”我敲了敲烟锅，把残渣全倒在土方的烟灰缸里，“比如写公文、整理档案之类，当然我也不介意当枪手写发言稿啦、或者在网上制造舆论当当五毛党。”

　　“……我记得向上级汇报情况和申请许可的公文全部是我写的吧？”土方副长的额头有青筋浮现的迹象。

　　“因为我不擅长写上行文啊，”我毫无愧意，“我倒是不介意帮真选组扫黄打非，不过有什么是鬼之副长办不到需要我的吗？难道是扮演嫖客？”

　　“倒不用扮演嫖客那么麻烦……”土方有些不自然地拐开眼神，“你不是从中国来日本修行吗，只要扮演一下在江户旅游的无依无靠的游客就好了，引那些人口贩子上钩，然后顺藤摸瓜找出幕后的妓院。”

　　“这样啊……好像蛮轻松的，”我摸着下巴笑了笑，“不过不是拐卖女孩吗？难道那家妓院也有牛郎？”

　　“……”

　　“你该不是想我男扮女装吧？”我继续笑。

　　“……”土方沉默了片刻，伸出三根手指，“三瓶橄榄油。”

　　“本少爷的清白加节操就值三瓶橄榄油吗？”

　　“喂，你给我适可而止，上次的那瓶橄榄油的钱你还没还给我吧，每天的荷包蛋也都是我帮你煎的，况且这是公务！公务！”

　　“这种小事还拿出来说土方先生你把男子气概丢茅坑里了吗？既然是公务那么土方先生你怎么不去呢？你不是真选组最受欢迎的男人吗？”

　　“占便宜的人凭什么这么理直气壮地质疑我！装女人和受欢迎没什么关系吧！就算连夜去装了硅胶假胸我也装不了女人啊！”

　　“……如果是一年份的橄榄油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

　　“三餐都拿橄榄油拌饭的人不觉得这个要求很过分吗！而且还是优质橄榄油！”土方咆哮后，恢复沉稳状，用打火机点着叼着的烟，“这样吧，三瓶橄榄油外加我珍藏的三瓶蛋黄酱好了。”

　　【这副‘我很大方’中透着得意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算了我知足了，给我三瓶橄榄油就好了，记得要老牌子每瓶500毫升。”我面无表情地起身，懒得再看土方蛋黄酱一眼。

　　“……你是有多看不起蛋黄酱啊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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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我推开门，“女式和服的腰带我不会……”
　　靠在边上看过来的土方愣了愣，“亏你长着一张仔细的脸”一边抱怨一边拿过我手中的腰带帮我系。

　　“我可是很努力地看说明书了。”

　　“……穿衣服还要说明书吗？”

　　“可是我扮演的是‘中国的女游客’吧？穿和服不是和之前的人物设定不符吗？”

　　“用和服比较容易掩盖你干瘦的身材。”

　　“……”请不要一脸认真地说出这种伤人的话好吗，“我说啊，那个枕头就不用背了吧？”

　　“那个不是枕头是‘带’。”

　　“副长，要是有人嘲笑我，我可以替他介错吧？如果不可以的话我就把你给介错了吧。”

　　“……为了维护江户的和平，适当的牺牲是需要的。”土方抬起头，“好了。”

　　“哦，真不错啊，司徒娘，不用化妆都看起来是女人了呢~”路过的冲田总悟轻佻地双手环胸，就差吹口哨了。

　　“哪里比得上冲田妹，”我笑眯眯地抽出烟杆，“就算穿着男装也比女人漂亮。”

　　“死人妖你想死吗？”

　　“冲田老弟我看想死的是你吧？”烟杆扎入冲田背后的木质门框。

　　“够了你们两个，”土方隔开我和冲田，顺便没收我在门上插花的烟杆，“既然是扮女人就不要抽烟了，很容易穿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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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会议室中的一干真选组大众脸们在底下讨论着：
　　「哇，司徒娘不会真的是女人吧！虽然穿着女式和服有点违和感……」
　　「嘘！小声点，不想被筷子插脑一定要小心呐新人！」
　　「不要啊~司徒师爷要是女人，我会对全世界的女人都绝望的……」

　　“小南，委屈你为了江户人民献身了！”在我微笑着暴走之前近藤老大一把抓起我的手一脸感动地望着我。这时冲田手里拿着胭脂盒唇膏之类的东西走过来，“来化点妆吧。”

　　“哦？”我怀疑地挑眉。

　　“小白脸，不是给你用的，是给近藤老大的。”

　　“你以为你比我黑吗？”我笑着拍在冲田的肩膀上，不着痕迹地用手和他的脖子作肤色对比，“……”【……好吧，你赢了。】

　　“咦？为、为什么是我？”才反应过来的近藤疑惑地指指自己，不敢置信地看着土方丢给他的黑色小礼服，“十四，你不会是想让我穿这个吧？”

　　“近藤老大，”冲田哥俩好地靠在近藤的肩膀上，“我和副长商量了一下，觉得司徒娘的装扮果然比起女人更像人妖，为了把他衬托成女人，就麻烦你去扮演人妖吧。”

　　“骗人的吧？这不是真的吧？十四？总悟？”

　　没空欣赏近藤那副大受打击的样子，我扯着冲田的领子拉近距离：“老弟，哥哥我会把坏人找出来一网打尽的，可惜你居然要靠‘人妖’的帮忙才能有机会看到坏人。到时候不要怕怕地躲在哥哥后面哦。”

　　“那就比比谁到时候宰的人多吧，公——子——哥。”冲田露出阴暗的笑容。

　　“那还要请老弟你多加小心，不然成了我的祭品可是很伤脑筋的呢~”我也笑眯眯。

　　“你们两个……敌人还没个影就开始内杠了吗！”土方一副头痛的样子，“总悟带人在计划地点埋伏，至于南……”土方把一个微型的麦克风样的东西交给我，“把这个定位器戴在身上，别被敌人发现了。现在开始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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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障碍物般的女式和服在真选组的计划路线上来回走了三遍，期间由不堪入目如同猥亵物品的近藤肌肉饱满地绷着小礼裙衬托我，不过终于在走第二遍的时候被群众举报，被当成变态抓走了。在我走第四遍终于有个尖耳朵的小矮人……啊不，是天人来搭讪我。

　　“小姑娘怎么一个人啊？是不是迷路了？需不需要我帮忙啊？”

　　我“哀愁”地瞟了那个天人一眼：“异国他乡，哪有回家的路呢？”
　　——似乎不小心走了文艺路线。

　　“原来你不是日本人吗？”

　　“是啊，因为和家里人生气而出走，只想着走得远一点才好竟然到日本来了。”我忧郁地眺望远空，“只是到了着陌生的国度才发现，原来……乡愁是这么近。”

　　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
　　我在这头
　　故乡在那头……

　　“不用太难过，我想你的父母一定原谅你了。既然来到日本不如好好地玩一下，江户的人都是很不错的。”

　　“是吗？不过我在这里都没交到什么朋友，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玩的，每天只是徒劳地在街上游荡而已，唉。”我举起袖子掩面叹气。
　　——好像一不小心拐到了戏剧路线。

　　“不介意的话让我请姑娘去甜点屋坐坐吧，我知道附近有一家宇宙连锁的甜品店，人气很火爆呢，我们可以谈谈江户一些好玩的地方。”

　　“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我作欣喜貌，又迟疑，“会不会……麻烦到你呢？”

　　“怎么会，为迷途的异国旅人提供帮助，实在是乐意之至。”天人做了个绅士邀请的动作，“何况是像小姐你这样美丽的人。”

　　“先生真是说笑了。”我娇羞掩面，跟着那个男人向前走去。

　　面前的路越来越窄，行人越发稀少。

　　“还没有到吗？这条小巷好暗啊。”

　　“因为抄了近路，再走一段就到了。”前面的天人转身露出奸笑，立刻有人从后背绕出手臂捂住我的口鼻。

　　大概是迷药吧？
　　这样想着，我先是瞪大眼睛露出惊异的表情，然后慢慢放松四肢瘫软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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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迎来到「香艳天国」，从今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一员了。”

　　被人用冷水拍脸后睁开眼，看到的是之前那个天人鼻子耳朵尖尖的绿脸。而他的身后站着两名黑衣黑墨镜的大汉，手中持枪。

　　“香艳天国？”既然已经来到敌人的老巢了我对继续演戏兴趣缺缺，随意地抹干脸。

　　“没错，江户不是禁止开妓院吗？但是飞在天空的妓院他们有办法管理吗？可以到处飞的妓院——这就是香艳天国，男人的天堂！”

　　“男人的天堂啊……”

　　“我说你啊，”对面的矮子天人扯起我又宽又长的袖子，“现在的江户还有人穿这么老式的和服吗？青春的女孩子就该穿超短裙和服啊！看看那边的姐姐们——”我随着天人的手指看向站在一边的清一色暴露女，“至少也该穿得贴身一点强调一下胸部吧？！不知道G奶是大卖点吗？”

　　我淡泊地看着那个被拉到我面前做示范的G奶女。
　　【老子要是G奶就不至于女扮男装再男扮女装都不会穿帮了。】

　　“你以为那种大得已经分不清是屁股还是胸器的东西是人人都有的吗？”

　　下一秒那个天人飞了出去，像苍蝇一样被拍在了墙壁上。
　　【发生了什么事？我什么也不知道。我很淡泊，真的，你要是懂得了淡泊这个词，你就懂得了此刻的我。】

　　“……Soga，”天人矮子一脸血地爬起来，整理西装领子，“没有G奶D奶也是可以的，就算是C罩杯挤一挤也可以成为D奶。下次不要穿这种和服了，容易把胸平掉，不过也不用穿得太紧，欲说还休才是王道。”

　　【老子要是D奶就不至于和人抱摔在一起都没被发现是女的了。】
　　“你他妈倒是给我在自己的胸上挤出两团D奶试试啊！”
　　那个天人再次飞了出去，以倒挂金钩的姿势用力地贴在墙上，再滑了下来。

　　“……Soga，”天人矮子抹了抹嘴角的血站了起来，“喵子以前就是D奶，不过因为人长得瘦又穿着宽大的衣服所以看上去像是平胸，我以为看上去比较瘦的你也会有隐藏的D奶呢。”
　　【……】

　　“既然这样就穿包臀小短裙，把腿露出来。”

　　【把腿露出来我男扮女装……不，女扮男装不是要穿帮了吗？如果还能不穿帮的话……这莫名的凄凉感是什么？】

　　我把和服下摆撕掉。

　　“喂喂！不是让你穿着那种累赘的和服露大腿啊，真是的，喵子你去拿条短裙给她。”

　　“爷才没兴趣给你露大腿呢。”一个上踢将面前碍事的天人踢上天花板，再前冲夺下两名保镖的手枪分别指向对方的后脑勺。

　　“喂喂，里面的人听好了，你们已经被包围了，立刻缴械投降，反抗者斩立决。”冲田平淡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从外面传来，“至于司徒娘……你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纳尼？】

　　“社长！不好了！我们的飞船被真选组的喷气悬浮警车给包围了！”一群黑西装涌进来。

　　而在我一愣神的功夫，一颗子弹破空而来，本能地偏头，眼侧肌肤被子弹擦出灼热的轨迹。第一时间扣动扳机射穿面前保镖的膝盖，我活动活动脖颈看着那个端着枪的矮子天人——被踢上天花板都不晕啊，我果然太温柔了吗——这样感叹。

　　“抓住她当人质。”矮子社长冷冷发话。

　　冲田的旁白还在继续：“各位真选组的同胞，我们一定不能忘记司徒娘的牺牲，忍住眼泪，即使践踏着司徒娘的尸体，以真选组师爷之名，为了江户的大义，为了给司徒娘报仇，我们必将手刃仇敌……”

　　【欠调.教的孩子，死者的尸体可不是用来践踏的……话说为什么连死了都要用外号叫我啊真不爽。】

　　“既然如此，你们就帮我把这个臭女人解决了吧，外面的条子由我来解决。”矮子社长用枪赶着之前的G奶和喵子那帮女人出去。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黑洞洞的枪口全部对准我，几乎同时扩扣下扳机。

　　双拳难敌四手，我掀桌。

　　子弹在桌面爆出激烈的弹音，我趁机跳上桌背，连着桌子一起踹过去。
　　然后站在四脚朝天的桌背面跳跳跳跳跳，蹦跶蹦跶蹦跶，顺便踩到几个想爬出来的人的脑袋上也就差不多了。

　　拉过一边的椅子坐下，掏出怀里的烟杆，塞入烟丝，再用火柴点上。
　　徐徐青烟冒起，心情为之舒爽。

　　“哦，司徒娘，外面乱成一锅粥了你还好意思坐在这里吸食尼古丁吗？”额头上挂着眼罩的冲田从门外探进头来，“你该不是忘了宰人比赛吧？是谁说要宰了我的呢？”

　　“冲田老弟你傻了啊，又没有工资补贴我闲得空去砍人玩，”我翘起二郎腿，“这种时候就应该抽口烟，抽完了再出去拍拍兄弟的肩说‘看来我们都累得够呛啊不过为了江户的明天值了’这样顺带捎上自己的赞美而已。”

　　“正好我也是这样打算的呢……”

　　刀刃与横斜的烟杆几乎呈90度角，我对着冲田迫近的脸吐了口咽。冲田露出带着阴影的笑容：

　　“然后拖着被我杀死的大少爷你的尸体对兄弟们表示遗憾后和兄弟们一起为‘因公殉职’的你办个追悼会，最后真选组happy forever，”加力的日本刀带着烟杆发出战栗，犹如野兽的牙齿和磐石的碰撞，“你觉得怎么样呢？”

　　“童话故事啊，我喜欢，”我笑眯眯，“不过主角和配角的位置好像弄反了。”

　　在冲田前踢的同时，我抽出底下的椅子砸过去。
　　听到椅子被踹得粉碎的骨骼断裂声。

　　“砰——！”逼到胸前的武士刀被烟杆阻隔，我对着交颈而过的总悟道：“我说我做了什么让老弟你这么爱我呢？”

　　“你说呢？”冲田的声调在耳背后厮磨拉长。

　　“总悟！你在干什么，快点和我一起去找无辜的少女啊！”近藤的粗嗓门在门口传来，“有多少可怜的迷途羔羊等着警察叔叔将她们从狼口解救！啊，不用以身相许，这是我该做的，而且我已经有阿妙小姐了~”

　　【后半段是不是掺入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暂时饶了你吧，你这个【哔-】和【哔-】都烂掉的贱人。”收刀入鞘的冲田在我面前笑得像被鬼附身。

　　“彼此彼此，【哔-】长得像【哔-】的冲田老弟。”我兀自笑得阳春白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