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赋》暗夜飞行

29、第二十八章

　　司晓薇看着手中的针线，思绪却飘得老远老远，已经过了冬至，离新年不远了，离她出嫁的日子也更近了。心中无限的惆怅，她知道梁九曾来找过她，但她不愿意相见，她怕自己忍不住，更怕自己无法坚定信心去迎接那未可预见的未来。正想着下人来报，梁九求见。
　　贴身丫鬟小玉说：“小姐，小梁王说有要事求见，要回了他吗？就说你正在学习女红？”
　　司晓薇没出声，小玉看了看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于是转身退了下去，刚到门口又被司晓薇叫住了：“让他进来吧。”小玉应了一声便下去了。
　　司晓薇起身梳了梳头，理了理身上的衣衫，铜镜中的自己明显有些憔悴了，往日顾盼飞扬的神彩被一抹浓浓的忧愁所取代，司晓薇揉了揉双颊，给自己一个笑脸，她不想让梁九看到自己失落的神情。
　　梁九等在偏厅，见到晓薇出来他开心地笑了：“小四，待嫁的心情如何？让我看看，有些时日没见的，怎么瘦了这么多了？”梁九竟看出了她的清减。
　　“哪有啊，是穿上了冬衣所以显得人瘦而已。找我有什么‘要事’啊？快点说，我还有一堆活要干呢。”司晓薇展露她最美的笑颜，只是眼底的那抹悲凉却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
　　梁九正在兴头上，哪里会注意到她眼中的神情呢？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洛姑娘来京城了，不过有点奇怪的是她这次竟住在了笑红尘的如雨姑娘那里。昨晚在那儿还遇上了纪渊，还有一个什么月氏国的国王，说是来京受封的，我们今天去笑红尘找洛姑娘吧？”梁九有些兴奋地说着。
　　司晓薇心象是被针扎了一下，脸上再也挂不住笑了，泪在眼中打转，她转过了身，想平复自己的心情。这时，一个声音响起：“小四，我来了。”小四和梁九转身看到蕊阳正款款地走了进来。
　　小四赶忙抹了抹眼睛，笑笑地看蕊阳：“我正等你来教我曲子呢，怎么这么晚？”
　　蕊阳看出了小四红红的眼睛，她看了眼梁九笑道：“你今天怎么也在这了？最近小四忙着练习音律呢，你是来道贺的？”言语之中有点愤然。
　　梁九也没在意，笑笑说：“我是来找小四一同去笑红尘看个朋友的。”
　　蕊阳有些意外：“什么？笑红尘？小四，你和梁九还有朋友在笑红尘这种地方的？”
　　小四有些不知怎么回答，梁九早已抢着说：“公主有所不知，如今的笑红尘早已不是当年的青楼了，而是是京城里最有名的诗词歌赋美食佳酿之出处了，我和小四还曾去那品过美品佳肴呢。而今天去看的这位朋友也不是笑红尘里的人，只是在笑红尘里做客罢了。对了，公主你若没什么事不如一同前往啊，如何？”
　　不等小四拒绝，蕊阳早就答到：“哦？原来京城中竟还有这种地方？那我到要去看看了，小四我们一起去吧。”小四有些犹豫，但看蕊阳一脸好兴致的样子，还有梁九的兴奋劲，她只得强颜欢笑地答应了。当下，蕊阳与小四换了男装随着梁九去了笑红尘。
　　笑红尘里仍旧一派歌舞升平的热闹景象，只见那些听曲尝舞的儒生们一个个都是懂音律之人，也是懂欣赏之辈，往里走蕊阳发现竟有不少下棋和作画的，笑红尘的姑娘们不但出落得清雅怡人，且人人都有自己的长项，有人会下棋，有人会吟诗，有人会作画，蕊阳看她们的神态颇有大家之风，越发觉得有些神奇了。当下她也不做声，只是跟着梁九径直往食坊后面的小院去。
　　梁九敲了敲门上的铁环，有小丫头来应门，见是梁九便行了个礼问道：“小梁王来找我家姑娘吗？她正在前面的食坊里招待客人呢。”
　　“我不是来找你家姑娘的，我是来看洛予尘洛姑娘的。”梁九温柔地笑道。
　　蕊阳一听这名字竟生出几分怀疑来，她看了看小四，只见她一脸惘然，心下便知这位洛姑娘应该是小四所说的梁九的心上人了。只是这名字怎么与洛予航这般相似呢？他家只有兄长呀，没听说还有姐妹的，想必是自己多想了。
　　“洛姑娘？她留了封书信给我家小姐便悄悄离开了。”小丫头回答道，同时还有些好奇的看了看梁九身后的蕊阳和小四。
　　“什么？她走了？知道她去哪里了吗？”梁九有些急急地问道。
　　“不知道，我家小家看过信后只说她走了。”
　　“那纪渊纪公子呢？他还在吗？”梁九急急地问道。
　　“纪公子一大早便陪月氏国王进宫面圣去了。”
　　梁九一脸失望，蕊阳一听纪渊二字脸刹时便白了，纪谦的弟弟又那月氏国的国王是怎么一回事？他已将纪谦送回故里了？小四用脚踢着一块小石子，她心中杂乱无章。
　　梁九带着蕊阳和小四来到了食坊，要了间单间，让人去叫如雨，他仍旧不死心。
　　如雨脸有疲色的进来了，一见是梁九便笑着说：“小梁王今天又带朋友来捧我的场了？”
　　梁九也不和她多绕圈子地直奔主题：“如雨姑娘，洛姑娘去了哪里？”
　　如雨脸上的笑顿时退去了：“她留了封书信便走了，没说去哪里。看样子是昨晚悄悄地走的，我想是纪公子伤了她的心吧。”
　　梁九一听这话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他把她怎么了？”
　　“皇上指婚，将长阳公主许配给了纪公子，洛姑娘知道他不能违抗圣旨，所以只能伤心地离去了。”如雨简单地回答道。
　　梁九无法相信的叫道：“什么？皇上将长阳公主许配给纪渊？”一旁的蕊阳和小四也觉得这事有些奇怪。纪家自纪挺隐退之后除了纪谦被召入宫中之外，便与朝廷素无往来，皇上怎么会将长阳公主许配给纪渊呢？
　　梁九还想问什么，只是看如雨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加之有蕊阳和小四在旁边他也不便再多问，于是便让如雨上几道江南小菜和点心。席间三个人各自想着心事，梁九想着洛予尘可能去的地方，蕊阳想着不知父皇此举的意义何在，而小四则在想着梁九是否会去找洛予尘一顿吃得意兴阑珊，三人浅浅尝了尝各色菜式便付了银子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