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赋》暗夜飞行

17、第十六章

　　纪渊接了纪谦便速速出宫了，宫门外风神正焦急地等着他们。一见他们出来便套了马车往家里赶。马车内，纪渊将一颗朱红的药丸喂入纪谦的口中，但纪谦此时已没了气息，吞咽的动作自是没法完成。于是纪渊将他扶起，一掌拍在了纪谦的背心，运起功来将那药缓缓逼入纪谦的体内。又用内力将纪谦周身的心脉护住了，他知道这药虽是解药，却也同样是毒药，一旦入了心脉，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纪渊帮纪谦运完了功，搭了搭他的脉，脸上露出了笑容。回到家中，纪渊将纪谦放到了自己的房中，楚云和洛予尘闻讯跑了进来。楚云一看到躺在床上的纪谦失声痛哭起来：“大哥，你怎么了？小九还打算给你看我新学的功夫呢，你醒醒呀。”洛予尘也跟着他掉泪，伸手将他搂在怀中，楚云在她怀中大声地哭着。纪渊看着楚云和洛予尘，一言不发地出去了。
　　院子里静悄悄地，风神和小童已经出去办事了。纪渊站在院子中任风吹拂着自己的发，心中盘算着如何办纪谦的“后事”。
　　良久洛予尘站在了他的身旁，轻轻地碰了碰纪渊的衣袖。纪渊回头看着她脸上泪痕斑斑的，神色却是一脸的关心。他给了她一个微笑，许是刚才运功耗费了内力，那笑看在洛予尘的眼中是那般的疲备。她在板上写道：“不要太伤心，纪大哥的后事还需要你来料理呢。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呀，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吗？”
　　纪渊对着她：“予尘，明天我要送我大哥回故里，原来答应送你回家的事情可能要……”
　　洛予尘摇一摇头继续写道：“我现在还不能回家，不知道你们可愿意带上我一道？”
　　纪渊点了点头，两人无语地站在院中，院中的桂花香气越发香浓了。

　　洛予航守在蕊阳的床前已有三天三夜了，她仍旧昏迷着，他不禁一阵阵难过：“她竟如此伤心，只是这伤心却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且这男人现在已经死了。洛予航呀洛予航，你这一生是怎么也争不过他了。”
　　他长长吁了口气，就在他叹息这际，床上的蕊阳竟出了声：“驸马爷，我这是睡了几天了？”
　　洛予航不由地一阵欣喜：“公主，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了，太医来看过，诊过脉了，并无大碍，你现在觉得有什么不舒服吗？”
　　蕊阳打量着眼前这个满脸关切之情的男人，心下有了一丝的暖流：“帮我唤谣歌进来吧，我想梳洗一下。”她避开洛予航的眼神，低低地说了声：“驸马爷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洛予航便退了出去。
　　“谣歌，谦哥哥他……”蕊阳想忍住眼中的泪，但终是掉了下来。
　　“公主，纪公子已经归西了，昨天纪二公子他们已经启程回老家了，听说，皇上本打算给纪公子封王，入葬皇家园陵的，可是纪二公子拒绝了……”谣歌碎碎地念着。
　　“我终是没能见他最后一面，没能去送他一程，谣歌你说，如果我没有嫁给驸马爷，谦哥哥是不是就不会……”话没说完，已经泣不成声了。
　　谣歌忙帮着擦泪：“公主可千万不能这样想，纪公子向来身子弱，连宫的太医都说纪公子是阳寿尽了，不关你的事的。公主，纪公子已然归西了，您可得好好的呀，不然他在天上也不会开心的。”
　　蕊阳惨然一笑：“我好好的？我就算再好也是见不到他了。”
　　“公主，人死不能复生。对纪公子来说，那未偿不是一种解脱。”
　　蕊阳不再说话，任谣歌帮她梳着头。脑海里却仍旧浮现出纪谦的脸，往日的一幕幕重又出现在眼前。

　　纪渊一行众人一路奔波，这日行至绥阳城中，因为车上放着一副棺木，不方便投宿，便在河边的一处树木中搭了帐篷，风神和小童则进城中采办日常食用等物。
　　纪渊站在河边想着心事，洛予尘带着楚云在河边洗着什么，楚云毕竟年幼，很快就从悲痛中恢复过来，正与洛予尘打起了水战。这时，树林中竟传来了救命声，听那声音竟是女子的求救声。纪渊让洛予尘带着楚云上了马车，吩咐他们好好在车内呆着，自己则跑到树林中去救人了。
　　只见树林中一个黑衣人正围攻一个中年男子，另一个黑衣人则掳了一名女子正向西奔去。那中年男子根本不是那五个黑衣人的对手，眼见着就要被黑衣人置于死地，纪渊折了一根树枝便挡了过去。那黑衣人使的是一对铁笔，纪渊用那树枝一挑竟就将那对笔搁开了。黑衣人一惊，知道纪渊是个高手，也不恋战，转身便逃了。纪渊也不追，那中年男子浑身是血，却仍旧挣扎着说：“救人，快去救人。”纪渊这才看出，那人竟是当天在应当京城中偶遇的那个算命先生。纪渊也不细想，便朝那女子被掳的方向追去了。
　　那黑衣人身上负了一个人，跑得到也不快，纪渊没几下便追上了他们，一个纵身便跳到了那人的跟前：“将人放下，我饶你不死。”
　　那黑衣人将那女子放在了地上，一脸的邪笑：“哪来的多管闲事的人，口气还不小的，你可知道我是何人？”
　　纪渊冷哼了一声：“我不管你是何人，你自逃命去吧，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你不客气？哈哈，太好笑了，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样个不客气法。”那黑衣人拿出一根竹哨吹了一哨，不知道从何处竟跑出来二十余人，纪渊数了数刚好是二十四个人。每两个人牵着一条铁链子，那黑衣人一拍掌，那些人便组成了一个奇怪的阵仗，变化极快。纪渊干脆闭上了眼，只用耳朵去辩认那些人的脚步声。
　　那二十四个人瞬间便将纪渊围在了中间，纪渊仍旧用那根树枝去迎战那十二根铁链。只见他时而挽个剑花，时而又使出几个拳法，只凭着耳朵听着便招招都能打在敌人的要害上。半盏茶的功夫便将那二十四个人打了个落花流水。纪渊缓缓睁开了眼，微微一笑，那黑衣人这才脸上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就在这时，另一名黑衣人竟押着洛予尘与楚云站在了纪渊的身后，大声地对纪渊喝斥道：“臭小子，你若再多管闲事，我就杀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