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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伏魔殿(二) ...

  •   孤云眼神顿然犀利,眼看金笼就要罩到自己时,身影忽的一晃,犹如一缕绿烟,眨眼不见。只听得“铿锵”一声巨响,金笼罩地。再一看,竟不知何时笼中已罩进了五人,拥挤一团,瑟瑟发抖。
      金祺见此,骇异之极,猛一回头,却又见孤云立于自己身后,满脸阴沉。金祺心攸的收紧,疾步向后一退,虽身受重创,步履却不显一丝凌乱。满脸的镇定,厉眸紧锁着孤云,谨防其下一步的动作。手忽一挥,冷厉之语平地升起:“给我上!”
      孤云双眼阴鸷,如仙人一般立于殿堂之上,睥睨着四周黑压压向自己行进而来的蚍蜉,嘴角缓缓的漾起一丝邪魅的笑意,右手于空气中晃了一晃,隔空一抓,手中突然多出了一支碧绿通透的玉笛。冷眸横扫着众人,玉笛搁于唇角,轻缓的吹奏了起来。笛声温润如丝雨,和煦若春风,丝丝缕缕飘入人耳,沐浴着干涸着的人的心灵。
      这般魅异的笛音,让滚滚攻来的望月教教徒们不由自主的住步不动。双手之中的钩戟长铩就这么直直的滑落手心,掉落于地,发出刺耳的金属碰撞之声。双目全都痴痴然的看向孤云,然而在其眼里晃现的却是一个个绝美的幻想:青山绿水,崇峦叠嶂;琼楼玉宇,云雾缭绕;百花团簇,美人娇娆……
      金祺起初只是微蹙着眉,心中虽极其防备,却不解孤云这是何意。这般美妙的笛音,从未有之呀。笛声越吹越缓,一个笛音竟可以拉的老长老长,长的让人跟着无法呼吸。金祺心中不由一阵紧缩,烦闷窒息了起来。她这方惊觉不大对劲,厉声叫了起来:“掩耳!这是魅惑笛音!”
      身形转,一条九尺长的金鞭飞扬而出,如无数条金蛇吐信,狠而急的密密麻麻的攻向孤云。孤云身形一晃,如影子一般向左飘移而去,躲过了金祺狠戾的攻势。只是可怜了旁边不会动弹的金鼎,一声巨响,拔地而起,于半空中重重的砸了下来,在玉台上留下了个深深的烙印,再延着玉阶“咣当咣当”的滚了下来,向殿中的教徒们滚压去,弄的底下一阵惊慌。不过如此一来,倒也是破了孤云的“魅惑笛音”。
      孤云清冷一笑,两手空空如也,玉笛早已不知去向了:“没想到你竟学成了金九痴的绝学。”
      想当年这个中原武林数一数二的高手,可是誓死也不愿向金祺受艺的,没想到终究……冷眼大量着金祺妖娆的体态,不由的轻笑了起来。原来如此,难怪呀。金九痴啊金九痴,枉你自称中原豪侠,贫贱不移,富贵不淫,威武不屈,永不委身与望月邪教为伍,可谁知,终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啦!
      金祺听着孤云唇角出来的笑声,眼中难掩一丝复杂的神色,沉下眼,转身面向各位教徒,盘膝而坐,遥望远方,张开双臂,朗声而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澜河沧澜,昆岷逶迤。望月于天,世间平正。除我心魔,毁我火欲。生欲何欢,死欲何求……”
      一时间,所有所的教徒也随着金祺这一动作而面对这金祺端身盘膝坐了下来,同样的向空中张开双臂,随着金祺的诵读而齐声诵读了起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澜河沧澜,昆岷逶迤……”
      随着朗诵之声的高涨,这群人一个个已同失了心魂一般,眼光泛散,拿起钩戟长铩,一步一步的向孤云走去,而且越走越急。一个飞身,数把金戟直向孤云心口刺去。孤云身形轻轻一闪,只手引力,化为一个淡黄色的气球,吸住了那些金戟,再以扬手,金戟反向飞出,直直的刺向攻来的望月教徒们。血若艳梅,在那雪白的教袍上绽放开来。然而那些教徒却依旧是死如归,举着金戟,踏过死去教徒的尸身,将孤云越围越紧。
      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了起来,让人倍感窒息。“窒息阵!”孤云心中暗叫不妙。
      这是教中一中极其怪异的阵式,一大群人蜂拥而上,挤走周周空气,让对手死于窒息当中。孤云眼眸微沉,双手于眼前一抹,顿时出现了一块光洁的平板,泛着淡淡的幽蓝色彩,左右手食指同时开工,于平板上化上了个极其怪异的符号,双手一拉伸,平板无限制的扩大延伸了起来,顿时行成了一个重大透明的屏障。将围攻上来的一个个教徒全都背拦于屏障之下。只听到阵阵钩戟摩擦之音,霍霍作响。
      “孤云,你以为你这小小法术就可以拦住我们吗?”金祺冷硬的声音清晰的透过屏障传进了孤云耳中。底下之人攻击的更加猛烈了,重重的撞击着这块透明的屏障。
      孤云却只是冷冷一笑,继续翻手施法,只见那个屏障竟快递的化为一个球体,将殿堂中所有之人给包裹了起来。紧接着,这个通透的球体开始变的混浊了起来,越来越暗,里边一片漆黑,人们谁也看不见谁了,好像是一个个被隔离分开了起来。
      “杀吧,我的孩子!放手来杀吧!因为不是你死,便是我亡!”阴暗之中突然晃起了一束耀眼的白光,紧紧的笼罩着一个绿炮的俊美少年,飘散着的如墨夜般的长发散发着点点幽蓝色的光彩,使这少年更加妖魅。
      听着眼前的绿衣少年的冰冷的话语,人们则更叫疯狂了起来,拿着手中的钩戟猛的向他拼杀过去。一时间,只闻的一阵阵嘶吼声、拼杀声、惨叫声。一股浓烈的血腥气味于殿堂内迅速的蔓延开来。
      一刀砍去,展现在自己眼前的却不是那个少年的俊彦,而是一张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抑或是未曾见过的满是鲜血的面孔,同自己一样,都是一身白袍。
      “为什么杀我?!”
      然而自己还未反应过来,背后却也深深的被另一人刺进一剑,鲜血喷涌。双目暴突,同被自己杀死之人一样,死不瞑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变,让这些凡夫俗子们顿时陷入了漫无止境的惊恐之中。黑暗中,除了眼前这个永远立于自己眼前徐徐攻杀自己的少年,除了耳中这位少年的清冷的话语,当真是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听不见了。惶恐之中,为了自保,一次又一次的失手错杀自己同派之人。
      “幕帷阵!”金祺更加惶恐了起来,紧捏着手中金鞭,脸色越发的苍白。这是第二次陷入幕帷阵之中了。身陷于阵中之人,在他们的眼中、耳中除了自己眼前的幻想,还是幻想。
      感觉一股杀气直直想自己袭来,心一冷,不由分说,长鞭一挥,只听的钩戟清脆的折断之声,以及,自己教徒的惨叫之声,几缕鲜血向自己扑来,溅染了自己的自己金绣袍。心忽的一阵紧缩,心口更加烦闷,一阵剧痛,殷红的血液缓缓从自己嘴角流出,拉成了一条细长细长的丝线。
      “若想要邬二小姐好好的活着,就放我们出来,否则,你永远也别想见不到她。”深深的提出一口气,稳住身形,大声叫道,只是话语微显狼狈。她在赌,她在赌那个淡若轻烟般的女子在他心中的重要度。
      烟萝!金祺突然爆出来的话让孤云不由的愣了下,担忧不已的神色顿时显现于这张俊彦之上。因为这一愣,促使黑幕之中出现了一条微小的隙缝,让金祺有机可趁。金祺一见此缝,便急速扬鞭向那隙缝袭去,一个窜跃,破隙而出。当然,只是她一人逃出而已。然而她那于幕帷之上重重劈去的一鞭,无疑也就如同一柄利剑一般,狠狠的于孤云心口上刺上了一刀。
      孤云一个趔趄,心口血气上涌,于口中溢出。见金祺逃脱出来,手中越发狠决,一柄利剑脱手而出,刺向金祺。金祺连忙一个空翻,躲过了那柄无影无形的利剑,再一运气,抖擞着手中金鞭,直向孤云躲去。一时间,只见一金一绿的影子于殿堂之内翻飞,所到之处,皆一片狼藉。忽的两掌相对,一声巨响,两具身形如同破败的棉絮一般,被这一掌内力震的飞散开来。金祺被震的重重的飞撞到墙根之上,再一反弹,如只□□般,啪的一声,又砸在地上,口中急急的流出一摊殷红的液体。再看孤云,他也好不到哪去,一脸死灰之色,急急的向后退着步,靠着身后的玉柱才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只是这一对掌,化去了他自己太多的灵力,无形当中也就消弭了幕帷阵的威力,让残存的那些浑身是血的教徒给趁机逃了出来。
      然而放眼看去,伏魔殿内已成为了一片艳红的血海,横七四八的卧弹着许多支离破碎的尸身。如此的恐怖,俨然就是一个修罗场。
      金祺挣扎着爬起,看着孤云一脸的死灰色,忽像记起什么似的,满目的惊恐顿然化为无边的欣喜:“我说过的,你进来容易出去难呐。要想全身而退,除非你施尽法术。可是你别忘了,法术施用越厉害,反噬的也就越烈,更何况你现在不仅是身中尸毒,而且还有反噬蛊毒紧紧相随呢。哈哈哈……” 马后炮!
      孤云极力忍着浑身蛊毒极其自己的法术反噬的痛苦,眼角含笑的看着金祺:“难道你不觉的奇怪吗?我们鏖战如此之久,为何你那几名得力圣女却迟迟不肯出现?”
      金祺似乎这才觉起,满目惊恐:“难道你……”
      “报——”金祺的话还未开说,一个浑身是血的教徒便急急窜入殿内,“一批中原武林人突击月谷西口,敬月圣女快低档不住了……”
      可是这边还未说完,那边又急急跑来了一人,因为太急,所以重重的跌倒地上:“不好了,教主。东口被遭猛攻,肜月使低档不住了……”
      一时间,一个又一个的教徒惊慌失措了跑了进来。
      “报——教主……南口被破……”
      “报——北口失守,胧月使被掳……”
      ……
      这里依旧是一片漆黑,依旧一片宁静,任其外面如何一个惊涛骇浪,这里仍旧是如此的风平浪静,无所危险。只是这么安宁之处,也偶尔会有那么一两声“野猫叫春”般的鬼吼声。
      “妈的,有没有人呀!全给我死哪去了!老子快饿死了!怎么还不给老子送饭食来!他娘的,到底有没有人呀!死人了吗?!”如此的粗鄙。
      成王爷不由的使劲塞着自己的双耳,无可奈何的摇头冲着隔壁不停吼叫着的闵君臣警告道:“够了,闵君成!再给我给鬼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那就来呀,谁怕谁!老子就要叫,怎的了?”闵君成正愁一肚子的火没出发泄呢,“他娘的,竟到现在还不给老子送饭来。”可怜他这个大胃王已整整两天没用食了,难怪火气这般大。
      “来就来——”黑暗中只听得一声铁链脆响,成王爷的火气也腾的一下崩了出来,直直靠向闵君成。
      再不久,便闻的成、闵二人一连串的咒骂之语夹杂在那一堆铁链碰撞铁栏的刺耳的声音中。若再心细一些的话,或可以听到拳头霍霍之声呢。
      “你们俩个,够了!”肖洛维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你们是不是嫌自己体力太多无处消磨,啊!”也许这该是何东狮吼的原版吧。
      打正激烈的两因肖洛维这番吼叫而突然静了下来,互相冷哼了一声,从新坐下。
      “肖大人其实不必责备他们的,他们也是因为关押这里太久而不得自由,所以心生烦怨。如今这般打斗一下,正也可发泄下心中的怨气,对身体也是好的。”烟萝紧闭的双眸于黑暗之中缓缓的张开,清清冷冷的为成、闵二人说理。
      闵君成一听烟萝竟为自己开脱,忙不迭的应道:“就是嘛,我们不就是憋的慌才会这样嘛。”
      也许真的是饿坏了,闵君成的这话才说完,肚子便咕咕大叫了起来,害的他一脸的尴尬,喃喃自语:“真是奇怪了,平时这时辰早就该送饭来了嘛,怎么到现在还没来呢?”
      “不会是他们上面出什么事了吧?”成王爷狐疑的臆测道,今日真的狠不对劲啦。
      肖洛维“看”了他们一眼,未语,只是紧拧着眉。若是平时,闵君成那么叫囔,外面的看守早就要不耐的进来斥骂他了,今日这到底是怎么了?难不成上面真的出事了?当回发生何事呢?
      阴暗中,数人再一次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静谧之中。突然,一阵巨响,铁门哗啦啦的拉开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响他们这急速的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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