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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一入宫门深似海 ...

  •   “公主名叫于心,铭记于心之于心。”

      “于心!”这让北风龙剑想起多年以前只为他翩翩起舞,摄人心魄的那个女子,她叫做虞歆。
      当时她的模样,一直深深铭刻于龙剑的心上,纤腰袅袅、婀娜万芳。她是当年的舞仙,当年那一见,他的心不知为何如此震撼,原来是她。他为她作画,画下她优美的身段,那一年,他只为她而活。

      她,为了自己可以舍弃原本的自由,飞奔她所向往的幸福,可是......一切都被想象得那么美好,但是千祤出世不久,她便永远地离开了自己。那个只为自己而舞尽一生的女人,最后用一支他们相遇之时的舞蹈结束了自己美满却短暂的一生。他自问对她很好,只是他在把她带进宫的开始,也已经亏欠她许多,穷尽几生都已经无法弥补。

      眼前的白衣女子,舞姿窈窈、亦是夺人心魂、摄人心魄,全场的焦点都在她的身上,她有虞歆的影子,更加地美不胜收。他的心再次荡漾,只为了这个和她相像的女子。

      “皇后,皇上似乎很喜欢这位公主。”银华在皇后耳边说着。银华所说皇后又岂能不知,只是她是皇后,对这些只能放在心中却不能将之宣泄,这么多年以来若是还没有这一点的默契,她如何成为皇后?如何母仪天下?如何让皇上依旧不可忽视她的存在?她心中始终明白,若不是两位皇子的诞生,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成为皇后,况且大皇子母妃景妃去世已久,大公主千祤的母妃虞妃也是红颜薄命。

      虞歆,于心。你们究竟是多想象,才能让皇上如此为你们着迷?皇后使了眼神给银华,意思就是不让银华去胡言乱语。

      她跳得很美,我都看呆了。正是曹植《洛神赋》中所写‘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她好像甄宓,而也有些人像曹植。我看向上座的人,眼神如同看到心爱之人似的,恐怕,皇宫又将多一位成员了。

      我紧握千夜的手,眼神却飘移至四处,他的温暖给我足够的安全感。傻丫头,又在犯傻了,他亦是回握着,她是自己喜欢的人没错,只是他的观察亦很仔细,恐怕父皇是舍不得将这位美丽的仙子送与其他人了。

      于是萧然无息之下,她成了皇帝的女人,被封为‘于妃’,且没有进行封妃的仪式,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未免太过于简单。可是,只有父皇别有深意罢了。至于是什么,我们都不能去揣测猜疑,因为这是禁忌,‘君心难测’并不是假的。只是这个称号看上去似是很妥当,没有任何瑕疵可挑。

      “父皇,你明明知道儿臣去世的母妃封号‘虞妃’,您竟然也封她‘于妃’的称号.......这叫我母妃情何以堪?”最不能接受的当然不是旁人,而是虞妃生身之女,大公主北风千祤。

      “二字并不相同。再说,千祤,这是你跟父皇说话的态度吗?”被女儿这一句斥责,北风龙剑的火气也蹿了上来。

      “千祤,快跟你父皇道歉,赶紧回去吧。”皇后本想息事宁人,只是她把一切想得过于简单了。

      “父皇,您从来不考虑我母妃吗?二字虽有差别,但是意义却一样,您不就是看上了她的舞姿吗?我母妃红颜薄命,你就可以这样始乱终弃吗?”

      “大胆!朕的意图你敢妄加揣测,北风千祤,你是不想要人头了吗?”被触及痛处,北风龙剑说话自然就在了气头。

      “哈哈哈哈,对啊,儿臣都忘记了,您是皇上。不是千祤的父亲,不是我娘的丈夫,而是可以同时拥有三千后宫的男人,这个江山的主人。”她瘫坐在地上,表情已经绝望,嘴里的笑声无不昭示她的决绝,也许她来就不打算回去了。

      她的话一字一句地戳在北风龙剑的心上,本以为她刁蛮任性、自我主义,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对于自己的母亲竟是如此情深。

      “韦嬷嬷,把大公主带回去!”无奈之下,也只得如此。

      “皇上,还请消消气,千祤那孩子的脾气您不是不知道,是冲了一些,臣妾有空找她说说话。”
      虞妃,于妃;名字一样听也就算了,为何封号还要如此相近?皇上的用意已经昭然若揭、路人皆知了吧。

      昱王府

      “繁儿,这皇宫里真是烦闷死人了。新来的那个公主,被父皇封为‘于妃’,大姐还去芝兰殿闹了一通。”千熙正在跟我抱怨着,其实这些事应该是预料之中的。

      “那千祤没事吧?”

      “哟,大姐可是欺负过你的,现在你还关心她?”

      “其实怎么说呢,毕竟是一家人,我也不至于会想看到父皇和她刀剑相向吧。”

      “好像被软禁在自己的住处。其实大姐虽然刁蛮任性,可是我看到的只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女儿罢了。”

      “你好像很清楚。那毕竟是没有办法的事,生于帝王家,而且母妃早逝,她会怎么想呢?况且看到你们三兄妹有父有母,她的心自然不平衡,虽然父皇之前宠她,可是这一切都会不一样了。”

      “你看得才清楚吧。大姐是个很孤单的人,她殿中没有人喜欢她,只有从小把她带大的韦嬷嬷而已。有时候经过她门前会听到韦嬷嬷的轻声咳嗽,想必韦嬷嬷活得也很累。”

      “这些我们都明白,父皇其实禁足也是为她好。改明儿,我们去看看她,给她带些东西吧。”

      “繁儿,你倒是看得开。好吧,过几天,我再找你一道去看看大姐。”

      一切的无奈和悲哀都来自于那五个字:生于帝王家。为什么帝王家不能有人情味儿,还珠里面的那些尔虞我诈的看得太多,如今竟然感叹起现在的生活竟然也会那样。这样的感受,也许只有生于帝王家才能明白吧,可是如今半个皇室人也能够明白一些了。

      回想起之前和大公主的争吵,我才发现一切都是无谓的,就算把我推到荷花池中也好还是奚落不待见也好,一切也许只是为了让大家注意还有这样一个存在于角落的公主殿下吧,没有他意。

      【繁华殿】就连这殿名都是她,看来父皇很宠爱她了。听卢公公说,昨日是她侍的寝。

      芙蓉帐暖,新人笑,旧人哭。

      当我得空来到芝兰殿给母后请安之时,眼见母后较之前消瘦了不少。

      “母后,您要保重身体啊,看您都瘦了几圈了。”

      “无碍。卢方也有在注意饮食的问题了,大概是最近睡得不好吧。”

      “为何睡得不好?是因为父皇,还是‘于妃’?”

      “这些都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繁儿,本宫知道你一向关心本宫,只是很多事儿你不该知道,就算知道了也不该去管。”母后随之而来深深的叹息声,我知道她肯定深爱着父皇。可是她是母仪天下的皇后,她和多少个女人理所当然地平分自己丈夫的身心,换做是我,我一定承受不来。她活得如此痛苦,还要竭力让自己看起来淡然如水,拼尽心力为父皇营造一个安心之处。

      “母后!”我埋头于她的腿上,她轻轻拍着我的背,而后抚摸着我的发。

      傻孩子,为何要哭?莫芝的腿上传来湿意,原来她明白自己的所有苦楚,她的眼眶亦是红了。

      身边的银华看到了这一幕,二王妃果然不是常人,皇后真的已经好久没有和别人谈心了,如今这也是一种欣慰了。银华心中的一丝不安也可以随之落地,只是那颗大石头始终落不下来,就是新来的那位于妃娘娘。

      我被母后叫醒已经是黄昏了,她叫我去看看千祤,我便来到一个属于皇宫最偏僻的地方。

      【祤桓殿】,匾额已经摇摇欲坠,当我跨入这扇门的时候,我只看到一个不理妆容、蓬头垢面的女人。

      “你来做什么?”女人听到声息,抬头在发间看到眼前的人。那是她曾经欺负过的人,她曾经对她没有好脸色。

      “我来看看你。你瞧瞧你,多久没有梳洗了?你是公主,怎么可以这样呢?”她的眼神被乱极的发丝挡着,看不清,只是她的语气不似之前那般气焰嚣张了。

      我转身看到颤颤巍巍抬了一桶水进来的韦嬷嬷,赶忙上前帮衬着,“韦嬷嬷,小心些!”她看到我的到来显然很惊讶。

      “二王妃!”她颤微地要跪下行礼,我扶了她一把。

      “韦嬷嬷,为什么不好好照顾大公主,让她如此蓬头垢面,若是父皇瞧见了怎么办?”

      “这......”

      “南宫繁,我惹怒父皇,他才将我软禁,哼,你有时候真的很天真。”她不以为意,还将我嗤之以鼻。不过我倒是不介意,她越是这样我才觉得她是正常的。

      “我是很天真啊,所以才会来看你。这些是母后叫我带过来的衣物,天气有所转冷,不要着凉了。”我转身欲走之时,她叫住了我。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

      “因为是一家人啊,如果你看重你母亲就该振作,不要一味觉得这皇宫没有人情世故。像母后、韦嬷嬷,还有我,我们都很关心你的,所以呢,人应该不为压力所倒。”我说完,跟韦嬷嬷交代了些事情就走了。

      我行走在寒冷风行的皇宫,不免瑟缩了脖颈,将衣领拉伸至下巴。今日进宫也没带着语彤一起,看来还是要去芝兰殿取取暖,不然还没等安陆来接,我就得冻死了。

      经过【繁华殿】,里外都是人,想比千祤的祤桓殿,这里可真是繁华多了。

      “娘娘,外面凉,还是屋里坐着吧。”身边是一个可爱的小丫鬟,扎着两支辫子,甚是俏皮可爱。

      “也不知道,父皇和母后如何了。”她的眼神终究带着落寞,从一个华美的牢笼走向另一个华美的禁锢。她的眼神一转,看到了我,面容就全变了。

      “这位姐姐,我是否看到过你?”她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姐姐你的手好冷啊,进去取取暖吧。”我只言未发,她就兀自拉着我进去了。

      “姐姐,那天我看到你,觉得你好漂亮又很有气质,所以一直想问皇上你是谁,可是我描述地不好,皇上也不知道。今天看到你了,我很开心。”她一个劲儿地自己说着话,手也一直没有放开
      我。

      “我是父皇第二个儿子昱王爷的王妃。”

      “原来是王妃啊,怪不得我叫沁沁一直去问,可是就是问不到。”

      “王爷和王妃之类,都已经搬出宫了。况且你在宫里人生地不熟的,叫沁沁如何打听。”我笑着对她说,她好像一个瓷娃娃,纤细娇弱得极,我生怕说错话,她会哭。

      于是唠嗑了一阵,她才放我走。只是她,一个纤细的公主即使有父皇宠爱,又能存活几时呢?我才与她第一次说,我竟然就把她的命运放在心上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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