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茗州，令人窒息的美1 ...
-
罂粟花的花语是令人窒息的美。
“夫人！”
“是月掌柜啊，怎么有空出来走走？”
“我家口子回来了，所以我就捞个清闲。”
“原来是这样啊。”
现在已经是九月，看来罂粟花果期已过，她男人就回来了。
“总听月掌柜叫唤‘我家口子’，我好想知道月掌柜的丈夫叫什么名了。”
“他叫洛阳，是茗州人；而我，叫做月歌，是草原人。”
“哦，是这样。洛阳，这名儿倒有意境。”
“怎么说？月歌是草原人，所以不太懂你们那些文绉绉的句子。”
“洛阳，又叫洛城，是一座城市的名字。记得有个句子是这样写的：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所以我才说洛阳这个名字很有意境。”
“直须看尽洛城花，始共春风容易别。虽然我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是我觉得好美。”
“呵呵，是啊，不过这句话有些许的凄凉。”
“月歌不懂。”
“洛城花，就是牡丹。它是春天最后一个开花，当它凋谢的时候，我们就要和春天说再见了。”
“那倒是。不过要是不知道意思，我会觉得这句话很美很美。”
“是因为有你家口子的名字么？”
“别说了。对了，夫人叫什么？月歌好称呼你。”
“你叫我敏儿就好了。”
“敏儿？北风的男人都是这样称呼自己喜欢的人吗？”她的问题让我有些哭笑不得，这只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
“应该是的，这样表示一种亲近。月儿，我这样叫你，可以吗？”
“好啊。这样说来，我和敏儿就是亲近的人了？”
“恩恩，是。”她突然让我感觉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女人，她生活在草原，率性之至、自由自在，究竟是怎样一个男人让她如此心动，可以让她放弃了那种无忧无虑的生活，甘愿如此。看着她些许天真的模样，我真的不相信她会和洛阳做那些事。或许，是洛阳骗了她，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心计。
她带着我走了很多地方，她开心的模样，仿佛是好久没有遇到可以如此谈心的人了。她的心，在我想来应该是孤单寂寞的，但是她的身上那样充满活力，我也被深深地感染了。这就是草原的力量么？下一站，一定要跟千夜说去草原。
“敏儿，我跟你说。我的家乡很美很美，草原一望无垠，到处都是自己养的牛马羊。天空是湛蓝湛蓝的，万里无云，这种时候我们就会骑着马匹驰骋于草原，那种自由的感觉让我觉得就是生活在风里。”她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家乡，和自己的开心快乐。
“月儿，你现在还能感受到这些吗？”
“恩，那些都在我的心里。现在，我也生活得很快乐。”最后两个字，我觉得是一种逞能，可是我并没有说出来。因为，那是她的伪装，原来无论看起来多么无忧无虑的人，都有这样那样的不快乐。
“月儿既然快乐，那就好了。对了，我该回去了，月儿，下次我再找你去玩儿。”
“敏儿那么快就要回去了吗？你下次，一定要来找我！”
“恩，拉钩。”
“拉钩，是什么？”
“就是小拇指钩在一起，表示我对你的承诺。”
“好，拉钩。”
当知道我要走，她的开心顿时散了去。看来，她真是一个简单的小姑娘。所有的心情都表现在脸上，开心快乐是，悲伤不快乐也是，这样让人觉得很心疼。她说好久都没有遇到可以说话谈心的人了，看来她孤单了好久好久，她那样单纯，让人不忍心去伤害她，因为她的笑容感染着身边的人。
我们走来的一路，都有人跟她打招呼，看来也竭力去寻找‘朋友’。她单纯天真，简单地没有心机，也许是装的，但是我却愿意相信她，相信她是一个被那个洛阳欺骗的人。因为我根本不想接受，她也是那种人的事实，尽管那不是真正的事实。
“我回来了。”房间里，三个人已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了。
她又怎么了？看起来那么无精打采，一脸的不开心和忧郁。千夜正打算开口去问，但是却没有开口，这是她的事情，她如果不愿意说，他也不想去问。
“夫人，今天和月掌柜在一起？”
“舞袖，你跟踪我？”
“这也是为了保证夫人的安全，舞袖不是故意的。”
“那你觉得月歌是个什么样的人？”
“可以说是单纯、毫无心机，但是也不排除她在演戏。一边装老成，一边在夫人面前又装单纯。”舞袖原来是这样定义的，我的心里有些寒，不过这些想法也不能怪她。谁叫月儿是那药铺的掌柜，舞袖会这样理解，并不是毫无理由的。
“属下也是如此认为。她似是有意接近夫人，本来打个招呼便可，却偏偏找夫人去游玩。”飞羽也是这么认为的。我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不过我理解，他们并非无由猜度。我看向千夜，他未言只语，吩咐飞羽和舞袖出去了。
“相信她？”
“恩，她的样子让我没有办法去怀疑她。”
“那就是洛阳？”
“是吧，若不是他，月儿不会变成这样的。”
“我会叫飞羽和舞袖集中调查洛阳。”
“谢谢。”
她又是这样一脸惆怅的感觉，他拥住她，“我相信你所相信的。”
我埋头在他的怀抱，感叹宿命，也在感叹为什么月儿会这样抛弃了自己的自由甘愿陪在那个男人的身边，至今不快乐？我想着想着，哭了。一个女人要舍弃多少，才能和一个喜欢的男人在一起？这个问题，我不知道答案，只是我知道的是——必然是自己原本的幸福。女人一生都在打赌，将自己最重要的赌在了一个男人身上，若是赢了便是一生幸福；若是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为什么要哭？”他的声音自上面传来，这个问题好似他想了好久。
“男人一定要珍惜身边的女人，因为她们太过凄凉。”我闷闷地说，竭力掩盖自己的抽泣，哪知道这句话一出竟哭得更加凶了，我到底有多悲天悯人啊。
“会的。”他好像在回答着她，就在这一刻，只能听见彼此呼吸声的这一刻，他明白这个女人在他生命里留下的是什么，是所有的特殊。他好像喜欢了她，知道这个事实后，他笑了。
“我要睡了，你自便。”我推开他的怀抱，抱着枕头睡了，我觉得我得哭一会儿。
翌日，他们三个跟看国宝似的看着我，我知道我顶了个黑眼圈，你们也不用这样吧。抹了些淡淡的粉，才稍微好些，这些人呐，真是肤浅。
“月儿，我们出去走走吧。”我来到药铺，可是没有看到月儿，只看到一个男人站在之前月儿站的地方。
“您有什么吩咐么？”他谄媚地看着我，让我觉得特别讨厌。
“啊，我找月歌掌柜，她在吗？”我还是摆出一副笑脸，跟他说着。
“哦，你说月歌？她出去买东西了，要不您坐会儿？”他走出来，指着一旁的桌椅。
“也好，那我就等一会儿。对了，你是？”
“在下洛阳，是这里的老板。”
“哦，原来是老板啊。”幸好有人来买药，不然我可吃不消他老是盯着我的眼神，真恶心。他是洛阳？！他就是月歌深深喜欢的人？不得不说，草原人的眼神有点问题。可是这个人的面相就不太好，为什么月歌会为他所心动？这一点我想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
“敏儿，你来啦？”她显然不知道我会这么快就来找她，月儿放下东西，笑着看着我，跟身后空闲下来的人说，“洛阳，她就是跟我说那句诗的人。”
“原来是敏儿跟月歌说那句诗的。”我没跟你那么熟吧，乱叫什么。
“是啊，洛阳这名字就让我想起了那句话。洛掌柜，我可否借一下月儿？”
“有什么事，就在家说吧，没必要去外边。你们两个女人，出去也不安全。”
“没事，我有保护的人。月儿，走吧。”
“洛阳，那我就和敏儿去了。”
那个洛阳贼眉鼠眼，长得就不是好人样。名字倒是文气，可是这人的个性怎么就这样？和千夜、璃夜简直不能比，不仅是相貌，气质也是。
“敏儿觉得洛阳长得好看吗？”
“月儿喜欢就好，问我做什么呢？”
“敏儿长得比我好看多了，我怕洛阳被你......因为洛阳看你的感觉很奇怪。”
“我是不会喜欢洛阳的，因为我已经有了丈夫啊。他看我的感觉，奇怪？月儿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那种眼神，就是我看洛阳的眼神。”她的脸又不开心了，我觉得跟她相处就是和一小妹妹说话，每天的想着法让她开心。
“你看错了吧，怎么可能？洛阳还那么关心你呢，怕你遇到坏人。”
她没有说话，跑着往前去了，看来是害羞了。她这样的开心和快乐能保持多久？如果说，洛阳真是幕后，他正了法后月儿要怎么办？这个结果，我不敢多想，可是这个事实迟早回来到。洛阳肯定不是真的喜欢她，只是目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敏儿，你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去草原。草原很美很美，我和它一起成长，真的很快乐。”
“月儿，我会去的，一定会去。”
“恩恩，对了，我爹有一个罂粟花原，那里也很美。每当开花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花海边，看着它们摇曳，别提有多美了。”她爹的罂粟花原？！怪不得，洛阳要接近月儿。只要她父亲一去世，那么这座花海便是月儿的，也就等同是他的了，没想到他那么阴险。
转瞬间，夕阳西下，我和她的时光也结束了，我们一起走在余晖下。各自怀揣着心事，她的快乐，我的不安，终究成了极为矛盾的一道风景，只是她的快乐是因为不知道，我的不安是因为我知道了太多。
那看似燎原的余晖，将我们送回。
“敏儿，我们下次见咯。”洛阳又殷勤地走了出来。
“敏儿，要回去了么？”
“是啊，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月儿、洛老板，再见。”
“那敏儿真是美啊。”
“你喜欢？”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是她再美，都没有我的月月美。”就是这样一句话，她甘愿陪在他身边。他没有看到她的羞涩，心里只在想敏儿。此等美丽飘然的女子，会是谁的女人。
“洛阳怎么就这货色？长得再丑，也得像人样吧。”今天一回来，又转了性子。
“不满意？”
“你在废话吗？还不都是你嘛，看惯了您这张人神共愤英俊的脸，再看那货色，简直不堪入目，我还得摆着笑脸跟他说话，受不了。”
“我可以理解为你在夸我吗？”
“我只是抱怨一下。飞羽和舞袖又跟着了吧，有什么想法？”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茗州，令人窒息的美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