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43、42 借尸还魂 ...
-
第四十二章借尸还魂
讨厌一个人有时候是没有理由的,就像江靖孜对龙湛的印象,他看着龙湛渐行渐远的背影露出沉思的神情。
再次把眼光投向舞台时,郝云驰和苏书浩的“琴武秀”已经到了高潮,台下一片叫好声,但在江靖孜眼里却也不过是外行看热闹罢了。
郝云驰每一次出拳都看似发力绵软,中途拳风却突然变得锋利,拳路变幻多端,拳掌交替,滴水不露。江靖孜从没有见过这么肆意张狂的郝云驰,也许台下的外行人看到的只是十几个电影中似乎也见过的武术招式,但是江靖孜却被眼前的一幕完全震慑住了,握着楼梯扶手的江靖孜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力气已经让结实的木制扶手裂了。
台上的郝云驰对这一切毫无所觉,他只是觉得这次的几个招式自己用得异常流畅,也不由得心里有些高兴,觉得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有白费。
总之这次汇演郝云驰算是被迫地小露了一下伸手,像他这么低调得恨不得全世界人民都把他当透明墙的肉包子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了。
这一次终于算是帮着苏书浩度过了一次危机,让坐在椅子上弹吉他的苏书浩过足了忧郁派小生的瘾,从此成为郝云驰身边死心塌的狗腿子一只。
侠士的衣服是和文艺部借的戏服,演出结束后郝云驰就打算还回去,却在出口的地方感到一股强风,下意识向后弯腰避开了。
由于后台的地方比较暗,郝云驰根本看不清是谁,两个人就这样一连快速过了数招。对方的招数一招比一招凌厉,一招比一招快速。
“江靖孜你发什么疯!?”郝云驰这个时候要是再认不出眼前的人就白和这个学了好几天了。
处于惊怒的郝云驰想一拳击向男人的下颚,趁机把他逼开,没想到“砰”的一声却打了个结实。
“到底是——”郝云驰这句话没机会说完就被男人突然接近的动作打断了,这个距离也太近了,郝云驰感到自己的额头几乎碰到了江靖孜的鼻尖。
妈的,我有那么矮么!郝云驰冷静下来的第一个想法竟是这个。
“你够了!”郝云驰等嘴里的血腥味儿散了点,有些不悦地说。
“不行。”男人看了郝云驰一眼,吐出两个字,语气很认真。
“······”郝云驰这次真的没想到平时一旦自己拒绝,男人就会放过他的。江靖孜这次竟然这么直接,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了。
“别一副被恶霸逼迫的良家妇女的样子。”江靖孜被郝云驰的呆样子逗乐了,用手揉了揉郝云驰的头发。
“区别大么?”郝云驰一侧头。
“大。即使我像恶霸,你也不是良家妇女——”江靖孜回答。
郝云驰得了一个教训,以后绝对不要因为这个人的嘴被自己打破了感到内疚而失去再给他一拳的机会。
“放心,这个恶霸的戏份很快就在你的人生舞台上谢幕了,这次就算是告别,总可以被原谅吧!”江靖孜说这话的时候,笑意还没完全从眼角消失,以至于郝云驰在前三秒还没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谈话到此结束,郝云驰什么也没有问,这个人的结局他是知道的,远走海外,扬名立万。
回到宿舍郝云驰难得借了电话卡给自己老妈打了一个电话,开口就说自己想郝妈了,结果被郝妈问是不是考试不及格。郝云驰知道前世自己一直是个让母亲很放心的孩子。从不让家里操心,今天的确有点奇怪了。于是又恢复了以往的温和语气,说自己这周要回家。
挂了电话,郝云驰也不理苏书浩在自己耳边那些阿谀奉承,盖被睡觉,这天的事太纠结了,而且从回来自己就觉得有点头疼,那是一种从心传到大脑的一丝丝的疼。不是很厉害,但却绵长。
第二天郝云驰请了病假,忍着头疼,坐拥挤不堪的公共汽车回家了。回到家他吃了一大碗郝妈做的炸酱面,就又活过来了,很勤奋地帮着郝妈收拾了屋子。晚上去医院看了爷爷,把看护的婶子劝回去自己给老人爷守夜,还帮老人擦了身子,郝妈怎么劝都不回去。
坐着爷爷床边,郝云驰的心才平静下来,爷爷一直在睡,老人自从上次中风就一直躺在床上,接着又查出有严重的糖尿病和高血压,心脏还不好。
郝云驰记忆中的爷爷一直都很乐观,上辈子老人是突然去的,上午还在下地干活,中午还吃了两碗面条,下午人就不行了。
现在看到床上的老人,郝云驰才知道这个家的脊梁背上的担子有多重,其实他早就该休息了,只是这一大家子不让他省心,婆媳间的矛盾,妯娌间的不合老人都看在眼里。尤其是自己最不争气的小儿子,老人的心都操碎了,如果没有爷爷,这个家早就散了。
“我知道您一直喜欢我们一大家子坐在一块吃饭,有说有笑的,尤其是过节的时候特别热闹,我还记得小时候因为我把年夜饭的猪头肉偷吃了,还被我妈揍,爷爷你就护着我,还故意把整盘子肉都推到我面前,我那几个兄弟姐妹都嫉妒我呢······。”郝云驰低下头一边为老人揉手一边在老人耳边轻声说道。
“爷爷,您别别怪我话多,我就是想您了,特别想······我告诉您一个秘密,我其实是又活过一回的人,人家说活两辈子的人什么事都应该看开了,可是我就是没用,还是这么废,上辈子的事我就不和您说了,我怕您骂我。其实上辈子很早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太一样,我最初很害怕,也特别恶心我自己,怎么自己就他妈的是个变态呢,有女孩子不喜欢就去喜欢······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爸妈,我妈那么一个要强的人······我就拼命地暗示自己要改过来。后来陈珂对我那样,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他的意思,我怕极了,可我又不敢远离他,怕他怀疑我。您看,我就是这么会装,就装作自己是白痴,装作自己不明白,我不但骗他,连我自己都骗。我觉得自己快疯了,只能活在别人背后,什么都不去争······您喜爱的孙子就是这么一个窝囊废,自私胆肖·····您一定失望透了,当时我真想您,要是你在您一定会骂我,可是就是骂我,我都·····我真累了——爷爷,车撞上来的时候我其实可以躲开的······我还有一件事和您说,是关于一个人——”郝云驰把头压得更低。
郝云驰是周三早上回去的,没有回校去上晚自习。反正这辈子坏的规矩不是一两条了。
回到学校自己就被告知去R国的名额有了变动,自己被人替下来了。
教导主任旁敲侧击地说了最近学校有人说郝云驰是靠关系获得出国的名额的,院里为了避嫌只好把郝云驰换下来。郝云驰本来就对这个机会不太热衷,本来就不是自己的东西,强求不来。他只是很奇怪是谁举荐自己的,应该不是江靖孜。
周四一早学校为去R国做交流的师生举办了隆重的欢送会。
这次欢送会上让学生意外的竟有三件事,一是这次带队的老师除了本来就定下来的江靖孜以外,又加上了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化学讲师香染颜,只是和其他几个人比起来,这货更像去是讨债的,眉头紧锁,好像恨不得现在就飞到R国去。
还有一件事意外,那就是校花黎耀音竟然也被作为交换生一起去,周围有人小声议论是由某位内部人士拍板的,算是最后挤进去的。
让郝云驰意外的那个最初就内定的交换生竟然是他的班长邢凯,不是自己前世知道的那位副校长小舅子的儿子,这和前世的情况没有一毛钱相似好么?难道这也是自己穿越之后的蝴蝶效应,谁能告诉他这是从哪里效应过来的呀。郝云驰犹如已经熟背台词的演员被告知剧本被换的蛋蛋忧伤。
欢送会上黎耀音打扮的非常漂亮,清纯又不失少女的靓丽,凭良心讲郝云驰觉得这个女孩子是真绝色。
“明天我们校的江靖孜和香染颜两位讲师将会带领我部的两名同学以及本部四名同学一起去我们在R国的兄弟校苏特卡姆师范学院交换学习一个月,这次交流学习的重大意义在于······”
听着校长满怀激情的演讲,看着台上的几个人,郝云驰有点相信人们说的世界其实有无数个平行空间,以前自己生活的那个世界也许根本就不是现在这个,纠结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有什么不一样根本没有意义。就像现在自己不是也经历了一些以前做梦也不会梦到的事么?
历时2个小时的欢送会终于结束了,郝云驰揉揉腿,回绝了苏书浩一起打球的邀请,打算直接回宿舍,头疼得更厉害了。
“云驰,你没事吧!”韩诚看着郝云驰有些苍白的脸,担心地问。
“头疼,没多大事。”郝云驰朝韩诚笑了笑,韩诚有些惊讶,眼前的人好像有哪里不同了。
“韩诚,你不去图书馆复习英语么?下周就考试了。”一个有些冰冷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是班长邢凯。
“跟你没关系,大班长。”韩诚看到邢凯脸色立刻变得很难看。
“我以为你应该感谢我!”邢凯瞟了郝云驰一眼,直直地看着韩诚。
“你——”韩诚咬了咬牙,有些话没说出口。
“云驰,你先回去,我和班长有点事。”
“没事,你们聊吧!”郝云驰直觉这两个人之间有事,但是现在自己自顾不暇,没时间八卦了。
“郝同学,能和你说几句话么?”这次站在自己面前挡路的是个美人,黎耀音现在笑得特别甜。
“抱歉,我有些不舒服。”郝云驰是真的不舒服,那股子头痛又发作了,疼得恨不得现在就把脑仁挖出来,前世他可没有这个病。
“真意外,我本来以为是我们两个去苏特卡姆的,没想到却让邢凯去了,我还以为江老师会推荐你的。”显然黎耀音没把郝云驰的话当回事。而且在提到江靖孜的时候大眼睛一直盯着郝云驰,那里有掩饰不住的得意。
“是么。”郝云驰扶着头回答。
“其实那个邢凯别看他表面上很公正无私,还不是也为自己的利益能做很多事,只是你不知道了罢了。”
“私下里讨论别人不太好吧。”郝云驰的额头开始冒冷汗。
黎耀音说这句话就打算让郝云驰来问自己邢凯怎么个为自己谋私的,可是郝云驰压根没有认真听。
“被人换下来的滋味不好受吧!不过给院里写匿名信的可不是我,看来你的人缘实在不怎么好。这次没有人帮你了,所以你自始至终都只是个小丑一样的角色······在他心里也一样。”黎耀音露出了然的笑意,笑颜如花。
“抱歉,我真的不舒服。”郝云驰朝女孩摇摇手,快速从校花身边走开了,他现在只想睡个觉,接着眼前有些发黑。
“你以为是谁保荐我当交换生的,谁最有资格呢?”黎耀音的俏脸终于龟裂了,几步追了上去。
到了教学楼拐角处,郝云驰的脚步突然停了,黎耀音一下子撞到郝云驰背上。
“够了!”突然转身的郝云驰一拳挥了出去,吓得黎耀音几乎尖叫。但是郝云驰的拳头只是擦过她的鬓角打在他身后布满爬山虎的墙上。
黎耀音吓得脸都白了,她感到眼前的郝云驰像是变了一个人,少年倚靠在墙边看向黎耀音的眼神是从没有过的冰冷,这种带着杀气的眼神让女孩像是受了惊的兔子飞快地跑了。
郝云驰却靠在墙上没有动,刚刚一瞬间的狠戾连他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像是脑子里的那根理智的线突然绷断了,直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把他罩住。
郝云驰现在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脑子就像开了锅一样,让他恨不得掀开头盖骨散热。
“让开!”在昏迷前仅仅说了这两个字。
“快想起来,然后回到我身边······阿竞。”身穿风衣的男人在郝云驰昏厥的瞬间把人抱住,深情的吻住了少年惨白的唇。